在故事開始之前 007-009

007

戰鬥稍歇。

宇智波陽岳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鮮血從他的臉頰劃過,握著大砍刀的手指微微顫抖，小臂酸痛無比，大腦一片空白,眼神甚至都有些癔症。

旁邊奈良鹿紋一臉稀奇地說：「陽岳,你發什麼瘋？找死也不是你這樣啊？你這麼直接衝上去，要不是我拉着你，你會死的！」

秋道家的小胖子用全新的眼神看宇智波陽岳，一副原來宇智波居然能如此勇莽的表情。

秋道取風眉頭緊皺,他走到宇智波陽岳面前,沉聲道：「陽岳,解釋一下你的行為。」

宇智波陽岳閉了閉眼,總算回神,他鬆開有些痙攣的手指，大砍刀咔嚓落在地上。

他抬手擦了擦汗,對着奈良鹿紋露出了一個有些怪異和僵硬的笑容。

「抱歉，我只是在做新的修鍊……」

奈良鹿紋挑了挑眉，毒舌道：「送死的修鍊？」

宇智波陽岳額頭青筋歡快地蹦躂起來,瞬間門暴躁起來：「我哪裏送死了？！」

「你哪裏都在送死！」

「胡說八道！我在修行體術,別看我沖得快，我有分寸！」

「真的嗎？我不信！剛才你衝到敵人包圍圈裏，我若是慢了一步你就完蛋了。」

「不可能,我要是真的完蛋了,只能說明你在划水！」

兩個人在戰場邊嘰嘰喳喳吵了起來。

等奈良鹿紋和宇智波陽岳勉強冷靜下來，才注意到旁邊一大一小兩個秋道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袋零食,秋道取風和秋道小胖子正呱唧呱唧一邊吃一邊看戲。

奈良鹿紋&宇智波陽岳：「……」

注意到兩個學生終於意識到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和地方，秋道取風笑眯眯地收起自己的零食袋子。

他慢吞吞地說：「吵啊，接着吵,放心吧，我探查過了，周圍只有這一隊岩忍偵查小隊，沒有其他敵人，很安全的。」

宇智波陽岳抬手扯了扯領子，試圖將發燒的臉藏在衣領里：太丟人了！他居然和鹿紋在別人面前吵起來了！

奈良鹿紋也覺得丟人，他一個奈良居然沒吵過宇智波！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既然取風大叔說這裏很安全，陽岳，你將事情說清楚，要是下次戰鬥時你還這樣，我就在阿杉的墓碑前告狀說你找死！！」

宇智波陽岳：！

「卑鄙！」

奈良鹿紋呵了一聲，語氣欠揍極了：「謝謝誇獎。」

宇智波陽岳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說了，我在做新的修行。」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宇智波和別的忍者不同，我們以前習慣用眼睛捕捉查克拉痕迹，如今我沒了寫輪眼，必須要鍛煉身體對查克拉的敏銳度。」

奈良鹿紋怔了怔，下意識地看向秋道取風。

秋道取風神色嚴肅起來：「身體對查克拉的敏銳度？就像你戰鬥時那樣主動沖入敵陣嗎？」

「寫輪眼可以看到敵人查克拉運轉情況，從而提前做出準備，我習慣了這樣的戰鬥方法，很難更改，那就只能從別的方面加強感知和觀察。」

宇智波陽岳將伊澤杉給出的、明面上用來掩蓋他換打法的借口說了出來。

秋道取風皺眉：「你這樣很危險。」

宇智波陽岳將半張臉藏在領子裏，別開臉：「鹿紋可以趁機修鍊影子秘術。」

潛台詞：他相信奈良鹿紋可以在關鍵時刻將他拉出來，所以會盡情衝刺。

奈良鹿紋眼前一黑，他下意識地上前一手抓住宇智波陽岳的衣領：「你這混蛋！」

宇智波陽岳癱著臉，面無表情：「反正你肯定不會讓我死掉，如果真的死掉了……因為你的緣故死掉我是可以接受的。」

奈良鹿紋：！

他忍無可忍，對着宇智波陽岳的臉狠狠給了他一拳。

宇智波陽岳被打得後退了幾步，他冷靜地擦了擦嘴角：「你打也打了，我當你答應了。」

奈良鹿紋：「……你！」

秋道取風大開眼界，這宇智波陽岳真狠啊！對敵人狠，對小夥伴狠，對自己更狠！

他突然覺得隊友宇智波鏡真是個溫柔善良好宇智波哎。

秋道小胖子看到一臉平靜說自己死在夥伴手裏無所謂的宇智波陽岳，心裏犯怵，他擔憂地看向奈良鹿紋。

奈良鹿紋的手握緊又張開，許久后才被擊敗了似的說：「那你就別當木樁子，一起做配合練習！」

宇智波陽岳微微抬起下巴：「本該如此，你別拖後腿。」

奈良鹿紋：「……」

可惡，還是好氣啊！

他忍不住和秋道小胖子咬耳朵：「宇智波是不是超級欠揍？」

秋道小胖子啪嗒拍碎了吃光的零食袋子，憐憫地看着奈良鹿紋：「不，我覺得他是個狼滅，有這樣的夥伴，鹿紋小弟，你辛苦了。」

奈良鹿紋：「……」

哎，這時候就忍不住懷念阿杉了，要是有阿杉那個出氣包在，絕對可以吸引宇智波陽岳的注意力，他就不用這麼生氣了！

008

岩忍前線的任務並不多，有充足的空餘時間門讓三人小隊進行訓練。

隨着訓練的次數逐漸增多，奈良鹿紋發現宇智波陽岳越來越擅長使用身體作戰了。

「是我的錯覺嗎？你身上的肌肉像是吹氣球一樣冒出來，你吃藥了？」

奈良鹿紋伸手想去戳宇智波陽岳的小臂。

宇智波陽岳避開了，他隨口扯謊：「家裏教的體術修行秘法，宇智波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開眼的。」

既然涉及到了家族秘術，奈良鹿紋就不好再問了。

他只是道：「你確定改戰鬥位置，一直打主攻了？」

宇智波陽岳嗯了一聲。

奈良鹿紋皺眉：「說實話，你的速度不錯，但沒有寫輪眼配合，攻擊精準度下降，你的身體素質在急速提升，可也沒有強過那些體術專精的忍者，我注意到你最近沒修行遁術，你這樣繼續發展下去，容易變成半吊子。」

他提醒宇智波陽岳，「戰場上總要有保命和殺敵的手段。」

宇智波陽岳猶豫了一下，左右看了看。

這裏是木葉位於邊境的營地，因長期駐守，自然開闢了一個小型的修鍊區，此刻修鍊區還有零星幾個忍者在做基礎訓練。

宇智波陽岳給了奈良鹿紋一個眼神。

奈良鹿紋秒懂，他雙手插褲兜里：「走吧，回去找取風大叔好好合計一下你未來的發展方向。」

兩人來到秋道取風暫住的帳篷，裏面沒人。

奈良鹿紋道：「你想說什麼？取風大叔去指揮官那開會了，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秋道取風的帳篷位於木葉營地最核心的位置，這裏巡查嚴密，不會被人偷聽。

宇智波陽岳動了動唇，小聲道：「我說，你聽，你只當我胡說八道。」

「你們奈良家的影子秘術應該是陰之力的應用之一，我這裏有加強陰之力的修鍊方法，你拿去琢磨吧。」

奈良鹿紋：！

他震驚地看着宇智波陽岳：「你……」

「放心，這方法不是宇智波家的，你也別問我怎麼知道你家的情況，反正你拿去修鍊吧，就算告訴奈良一族也無所謂，但千萬別說是我給你的。」

宇智波陽岳不由分說將一個捲軸塞進了奈良鹿紋手裏，然後直接挑開帳篷帘子離開了。

奈良鹿紋沒有追出來，顯然他在查看捲軸內容。

宇智波陽岳跑出帳篷，來到營地邊緣沒人的位置，他一屁股坐在草叢裏，有些神思不屬。

他輕聲問：「其他宇智波可以做陰之力的修行嗎？」

一個聲音在他腦海里響起。

「當然可以，宇智波修行陰之力事半功倍，他們的寫輪眼進化速度更快。」

宇智波陽岳小聲問：「那我能將秘法交給家裏嗎？」

伊澤杉回答說：「不可以。」

宇智波陽岳閉上嘴。

伊澤杉嘆了口氣，耐心地解釋說：「陰之力過於強橫，很容易引起宇智波的血繼病，對身體帶來不可逆的傷害。」

宇智波陽岳不理解：「可我們家本就是瞳術家族，陰之力強大了，瞳力更厲害，寫輪眼等級越高，這是好事啊。」

「三勾玉寫輪眼之上是萬花筒寫輪眼，萬花筒的確具備可怕的力量，但萬花筒使用過於頻繁會失明，最終變成廢人。」

伊澤杉的聲音有些嚴厲，「寫輪眼進化速度必須和你們的身體素質達成正比，只有生命力旺盛、有不錯的陽之力積蓄的宇智波，才能支撐寫輪眼進化，甚至能自如控制寫輪眼。」

宇智波陽岳還是不懂：「你是說，讓宇智波們先進行陽之力修鍊，再想辦法開眼嗎？」

伊澤杉想了想說：「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但如果真的全力修行陽之力，寫輪眼的進化反而會變慢。」

宇智波陽岳滿腦門問號：「為什麼？」

「陰極陽生，唯有將寫輪眼進化到極致，才會生出真正的陽之力。」

伊澤杉只能將陰陽二力相生相剋的微妙關係掰開了告訴宇智波陽岳，「宇智波開眼速度不能過快，在修行陰之力的同時，保證身體正常茁壯成長即可。」

「千手其實也存在相似的問題，他們家的身體素質過於強橫，如果想要專精修鍊陰之力，比如專註幻術之類的，就不能提前修行刺激生機之類的術，一旦修行了，只會變成半吊子。」

伊澤杉嘆了口氣，「其實你現在不算宇智波了，你完全可以將自己當成千手。」

反正千手和宇智波千年前是一家。

「這段時間門我讓你做各種刺激性修鍊，其實是變向激發隱藏在你血脈里的生命能量。」

伊澤杉想起自己當年打上四半天狗時的經歷。

他本來也沒激發千手血脈，但因戰況激烈，他極度渴求力量，生死關頭之際，他呼喚了血脈，而血脈回應了他，從而激活了千手一脈勃勃生機和強悍的體魄。

「陽岳，你的眼睛曾進化到三勾玉甚至更高，在你極度渴求力量的那一瞬間門，你的血脈回應了你的呼喚。」

伊澤杉的聲音溫潤柔和，如輕柔的風，帶着宇智波陽岳，回到了那個起爆符爆炸、山林崩塌的戰場。

「我想你應該能明白那種感覺。」

「你渴望力量嗎？渴望保護自己的夥伴嗎？渴望不再失去嗎？渴望活下去、甚至去彌補過去的悔恨和遺憾嗎？」

「如果想的話，就在生與死的縫隙間門掙扎，對着血脈呼喚吧。」

「它會回應你的。」

009

宇智波陽岳信了伊澤杉的鬼話，開始了新一輪的肉盾衝鋒。

無數次的瀕死戰鬥，無數次從刀鋒間門險死還生，漸漸的，宇智波陽岳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活了過來。

在敵人的刀鋒斬過來的瞬間門，他的皮膚會感知到死亡的威脅，會不由自主地做出奇異的動作，甚至於從不可思議地角度進行反殺……

好神奇！

「配合著正確的呼吸，感受血液流動全身時勾勒出的肌肉形狀，你無需控制這些肌肉，你只要讓身體處於最佳狀態，讓身體在死亡面前自己動起來即可。」

伊澤杉幾乎是手把手將呼吸法的前置修行教給了宇智波陽岳。

鬼殺隊資深培育師鱗瀧先生在教導呼吸法之前，一般會在狹霧山用各種機關磨礪劍士，提升他們的身體機能和敏銳度。

呼吸法本質是更深更好地壓榨身體全部機能和潛力，只有身體素質達到一定境界，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呼吸法的效用。

可忍者的身體素質和普通人不同，在宇智波陽岳的體術修行達到一定境界之前，不適合學習呼吸法。

所以伊澤杉主要教導宇智波陽岳學習千手一族的陽之力修行秘術。

「陽岳，這套修鍊方法是正統且強大的，但最少要等你十二歲身體開始二次發育后才能逐漸展現實力，這期間門，你要耐得住寂寞。」

伊澤杉看宇智波陽岳已經初入門徑，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擔心以後宇智波陽岳看到同期的小夥伴一個個起飛了，自己卻還是個吊車尾而心有不甘。

「……沒關係，阿杉曾是吊車尾，現在輪到我了。」

宇智波陽岳神色平靜地回答：「我會一步步走下去的。」

他已經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和進步，當然不會半途而廢。

伊澤杉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那就好。」

奈良鹿紋可以在陰之力修行技巧的輔助下，繼續修行家族的影子秘術，他有奈良一族的底蘊支撐，不需要伊澤杉太操心。

而只要宇智波陽岳能潛伏起來，猥瑣發育，十年之後，宇智波陽岳必然能一腳踏入陽之力大門。

也許宇智波一族會出現一位類似綱手的陽之力醫療聖手？

哈哈，更大可能是會出現一個掌握著怪力技巧的拆遷強者吧。

想到這裏，伊澤杉心情高興的同時又有些複雜。

最初是陽岳給了他未來，如今他給陽岳一個未來，哪怕眼前的男孩並不是曾經拯救了伊澤杉的宇智波陽岳，可是啊……

——你曾拯救了我的生命。

——如今，我又因異世界的你而慰藉了過往的遺憾。

伊澤杉看着又一次開始訓練的男孩，他站在森林中，微微仰頭，日光灑落在伊澤杉的面容上，讓他看起來有些透明。

他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被過去的人救贖，吉爾伽美什王嫌棄他是個生活在過去的蠢貨，可是啊……

人類不就是一直在歷史中尋找未來答案的生物嗎？

考慮那麼多做什麼？開心就行了。

想到這裏，伊澤杉微笑起來。

而且他還要感謝陽岳，治好了他對忍界的尷尬避讓情緒。

——上次留下的黑歷史太刻骨銘心裏啊！

就在宇智波陽岳活躍於岩忍前線，並逐漸走在了挖掘拆遷流的道路上時，木葉和雲忍的戰事逐漸進入了一個穩定的對峙階段。

二代火影千手扉間門和二代雷影有心罷戰談和，伊澤杉一直注意局勢變化，這天，秋道取風接到村子的命令，要求他立刻回村做新任務。

伊澤杉當機立斷，讓宇智波陽岳跟着秋道取風回村子。

「別被落下了，什麼我先回村子、你們留在大營歷練這種鬼話，千萬別信！」

宇智波陽岳問計於伊澤杉。

「可我和鹿紋都是下忍，無法違抗隊長的命令，要怎麼才能跟着隊長回村？」

伊澤杉教宇智波陽岳：「你之前的隊友不是死在岩忍手中嗎？你去和鹿紋商量一下，趁著礙事的隊長滾蛋了，你打算殺幾個岩忍以祭奠隊友的死亡百日。」

宇智波陽岳聽后，他的重點落在了死亡百日，神色怔怔的。

「……啊，不知不覺間門，他都走了三個月了。」

在村子裏修養了一個月，又來到前線巡視邊境，不知不覺間門兩個月過去了。

時間門過去的好快，雖然大營里熟悉的面孔在變少，可是入目所及的忍者數量似乎沒什麼變化。

就彷彿那些死去的人已經被忘記了似的。

想到這裏，宇智波陽岳猛地握緊拳頭。

「你所的對！是要祭奠一下！那不僅僅是阿杉的百日祭日，還是猿飛老師的！」

小孩繃緊小臉，殺氣騰騰地出帳篷了。

「我去找鹿紋商量這件事！」

伊澤杉：「……」

雖然很感動，但又有點想笑。

他很想說，自己沒死，如果真的要祭拜，不如給猿飛烈老師燒點紙、弄只燒雞。

但考慮到宇智波陽岳這麼一鬧騰，秋道取風肯定會將宇智波陽岳和奈良鹿紋帶回木葉，伊澤杉默許了宇智波陽岳的行動。

果不其然，秋道取風正準備回村子，臨走前震驚發現小隊成員打算趁自己不在，去岩忍陣線撈人頭！

秋道取風差點將白眼翻到天上去。

這兩個膽大妄為的小混蛋！

於是他索性帶着一個勁揉肚子懷念烤肉的秋道小胖子、一步三回頭的宇智波陽岳以及雖然沒祭祀成但也無所謂的奈良鹿紋離開了前線大營。

這一年年底，秋道取風小隊回到了木葉，參與到了一個重要任務里。

——護衛二代火影前往邊境與二代雷影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