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論乾坤1擲的有效性
王野之所以沒有選擇逃跑，本質原因，是求生面板沒有提示危險。
這意味着，如果戰術得當，避開主敵鋒芒，他是可以反殺三人的。
也意味着，長期以來，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一些些低估了。
這和上次見老貨郎不一樣，如果老貨郎真想要他命，他逃不了的。
可為了一田靈谷，加上老貨郎畢竟只是生意人，他才鋌而走險，以物品欄偽裝成儲物袋，與老貨郎對峙。
眼下，三個敵人中，兩個鍊氣一層的青蛇幫成員，縱使處於王野身後，呈有利的三角之勢，他也不用太過擔心。
鍊氣一層修士的施法速度，和法術的傳遞速度，可能還沒他邁開腿撒丫子跑的快，在他的加特……咳咳，彈石子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面前這個名叫戚風的中年男人，才是王野的主要敵人。
不可正面敵之，王野的理解是：絕不能讓對方先拔劍。
八年的荒野獨居生活，與凶獸鬥智斗勇，讓王野足夠冷靜，足夠果決。
但面對與人類對峙的複雜戰局，他沒有太豐富的經驗，無法做到傳說中的智近乎妖，步步料敵為先，只能多做準備，走一步看一步。
他的戰術是：防止被中年人秒殺的同時，誘導他放鬆警惕，只要對方手離開劍柄，他就彈石子突襲，一旦先手重創對方，便能正面敵之。
否則，三丈的距離，正面硬剛，就算他成功射出多枚石子，也容易被輕易躲避，或被一劍給劈了。
於是，他穩住情緒，先用虛構的陸雪琪鎮住三人，或轉移三人注意力，防止被中年男人秒殺。
可惜，雖然中年男人沒有拔劍，但手卻始終沒有離開劍柄，甚至看出王野藏在衣服里的石子。
王野慌了，說一點不慌是假的，但也有些演繹的成分。
然而，正是這份真情流露出的緊張與慌亂，水到渠成的演變成臨死前的棄財自救。
最終，王野以魚死網破的決心，換得對方的口頭承諾。
這種情緒，做不了假。
這種做法，也是廢土時代求生的常見套路。
直至王野放下石子，取出靈石，對方也跟着鬆了口氣。
即便如此，中年男人仍是隔空取靈石，絕不輕易靠近。
只是，誰能想到，這世間還有人能把靈石當成武器呢？
若是沒有面板加點，王野也練不成登峰造極的彈石子。
王野自己也沒想到，最後竟歪打正著，打出乾坤一擲。
這並非在他的計劃之內……而是他手握石狀物的本能。
靈石，是石子的兩倍還大，王野的三根手指都彈腫了。
發出的超音速爆響，也是遠勝彈石子發出的凌厲脆響。
而是類似霰彈槍一樣的炸響。
砰，砰，砰，宛若子彈的三枚靈石，依次橫射了出去！
王野打的方向，是中年人胸口水平線的位置。
打頭：不容易瞄準，這個距離可能破不了鍊氣二層修士的堅硬腦殼。
打丹田：所有修真者的丹田，都是重點防禦位置，很可能穿着防禦法器，彈靈石很難破防，搞不好還可能給對方送奶去了。
打胸口好處很多：
下蹲閃避，太慢。
跳躍閃避，有可能會打到丹田或大腿，沒人拿丹田冒險。
正常人的本能，尤其是右手劍客的本能，都是向左閃避的同時右手拔劍。
總之，不管對方怎麼閃躲，
三枚靈石至少會有一顆命中！
王野猜對了。
一瞬間的驚愕與遲滯，讓中年男人失去完全閃避的機會。
只得在戰鬥本能的引導下，往左手邊一閃，右手下意識拔出本命劍。
一劍劈開中間的靈石……
下一個瞬間！
左邊飛來的第二顆靈石，正好射入他的左胸！
砰！
沒打穿。
卻在他心臟里碎成好幾塊……
中年男人驚愕在原地。
愣了一息。
直至鮮血溢出嘴角，才捂住胸口，順勢卧倒。
修真者而言，心臟受傷並非是不可治癒的，只要給足時間和靈力，就有可能痊癒。
可惜，現在是在戰場。
心臟受傷，意味着體術癱瘓。
中年男人捂住胸口止血，強行運氣聚集靈力。
可惜連揮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運力半天只能掐出一道劍氣……
劍氣這種中階法術，以靈劍催動很容易釋放，威力也大。
手掐的話，鍊氣二層修為掐不出太大威力的。
噗嗤！
中年咬牙掐出的劍氣，還不如王野彈石子的速度和力量。
王野輕鬆躲過去。
這才聽見身後二人大喊：
「你是什麼人！」
「敢傷我大哥！」
二人其實也懵了。
嘴上罵的凶，卻不敢靠近王野，只在遠程施展法術。
其中一人，施展貼符的劍火，一道利刃式的藍色火焰一劍斬來。
看着唬人，卻徒有其形，速度還沒有中年男人徒手掐的劍氣快。
另一人施展吹符火球術。
燃燒符紙，吹出一個旋轉的火球。
一路旋轉着向前，快速飛向王野。
王野用餘光看了眼，發現這玩意威力尚可，真要吃一發，他也不好受的。
萬幸其速度也非常一般。
不對，不是對方速度太慢……而是他自己的身法，實在太快了。
爐火純青的滿級身法，加上鍊氣之後的體質加成，讓他獲得了遠超同階修士的速度優勢。
他懷疑自己撒丫子跑，中年男人也不可能追的上。
難怪，系統根本不提示危險。
他任何時候都能逃走，最多受點劍氣傷。
只是考慮到對方幫派只有三人，殺了也沒人尋仇。
不殺的話，以後住在棚戶區，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會再碰上的。
下一次，三人肯定計劃更周詳的埋伏他。
何況，他還急缺創業種田所需的啟動資金，三塊靈石還王掌柜兩塊，只剩下一塊靈石了……
所以，王野決定為民除害，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
此刻，王野三面受敵。
但都是慢動作一樣的遠程法術。
他以蛇皮走位，避開三方法術。
眼見中年男人卧倒捂胸，王野抓起口袋石子，朝其腦門彈去。
啪啪啪！
中年男人再也無力氣閃避，只得撐起一道氣罩防禦。
氣罩也被石子射穿，只能勉強起到個緩衝作用。
一顆顆石子打在腦門上，卡住了。
石子一半嵌入他的顱內，一半還卡在腦外，一顆顆排列的像是朵向日葵。
王野繼續蛇皮走位躲避三人的法術攻擊，一邊瘋狂的朝中年人腦門射擊。
中年男人人都麻了！
災厄之前他已築基，災厄之後因根基不穩一步步掉落至鍊氣二層，至今還在靠搜刮搶劫來的資源維持修為，對養氣術註解十分感興趣。
災厄之前修行數十年，災厄之後又縱橫棚戶區五年，他從來就沒見過彈石子的打法。
修真者以法術為主，很難把體術練到這種程度。
尤其看對方的走位姿態，幾乎不能算是人類了……
簡直是一頭兩腳獸！
中年男人驚愕失神。
啪啪啪——
隨着石子的持續轟擊，外面的石子把裏面的石子砸進腦內……
將腦殼擠壓到極限。
「你——」
最後嘭的一聲，像是西瓜開裂了。
中年男人吐血身亡。
王野轉身再對付另外兩人。
兩人已經轉頭跑了。
其中一人手持貼符短劍往大路跑。
王野以追花豹的速度，快步跟上。
啪！
一顆石子從其腦後洞穿腦門，帶出紅白交織的液體。
那人撲倒在地，折騰幾下不動了。
王野轉頭看另一人。
另一人更誇張，居然在御符飛行。
符紙迎風便漲，化為紙鳶，噌的飛上夜空。
可惜，紙鳶速度太慢，面積也太大，在空中是個活靶子。
王野對着紙鳶連續彈射石子，很快給紙鳶射成了馬蜂窩。
那人也中了好幾顆石子，嵌在皮肉中，重重摔在了地上。
人還沒死，一邊吐血一邊求饒：
「晚輩有眼不識泰山，無意驚擾了前輩，晚輩雖然沒有儲物袋，但在黑山鎮還有幾處房產，藏了不少寶貝，還有好幾個老婆都給你——」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