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畸形的愛

虎爺在堂下滿臉不屑，不就是兒子殺了母親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種事情他見多了。

老村長看不過去，一拐杖就敲在他頭上，虎爺捂著腦袋發出豬叫般的聲音，幾名打手嚷嚷要將村長打死。陳強一殺威棒下去，幾人瞬間安靜了。

「啪！」

縣老爺一聲令下，治了幾名打手個藐視公堂之罪，每人杖責三十。下面的民眾無不拍手叫好，這幫人平時經常欺壓百姓，仗勢欺人。

陳強將幾名疼暈過去的打手拖到一邊，宋銘便上到公堂示意大家肅靜，道：「相里捕頭突然不適，她已將案情來龍去脈跟我講了，下面由我審理此案。」

「咳咳~來人將虎爺帶上來。」

不明所以的虎爺就這樣被請了上去，陳強將他按下跪着。

「大人，冤枉了，彪子不是我殺的啊？」虎爺哭了出來，毫無平時蠻橫之風。

一顆雞蛋在他虎爺頭上爆開，接着是一堆爛菜番茄什麼的，反正圍觀百姓有什麼就往他身上扔。

「打死你這個王八羔子，人肯定是他殺的......」

宋銘也不讓人阻止，只要沒出人命就行。待眾人泄了憤，宋銘才慢悠悠說：「哎呀，大家誤會虎爺了，他不是殺人兇手。」

「啊？？？那也該打。」民眾沒想到宋銘會這麼說，傻了眼喃喃道。

虎爺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向縣老爺哭訴一定要嚴懲宋銘。縣老爺怒瞪着他，虎爺瞬間像小雞仔般消停了下來，他估計是被砸傻了，宋銘是什麼人他忘了。

宋銘也不再找虎爺的麻煩，說出了彪子死亡的真相。

「彪子是自殺的！」

彪子那晚失手將母親殺死，極度自責和恐懼的他連夜逃跑了。他本想遠走他鄉卻得知母親自殺的消息，他不解明明是自己親手殺了她怎麼變成了自殺。當他聽說母親留有一封遺書，才明白那是母親在為了洗脫兒子殺人嫌疑而做的假象。

當他回到家中知道遺書的真實內容時便徹底崩潰了，母親為了把戲做足，不惜丟掉了自己的貞潔牌坊說與他人有染，他了解母親的性格絕不會喜歡上朱九的，即便朱九平時對他們母子很是照顧。

那一刻他的心便死了，愧疚深入骨髓。他將自己失手殺死母親的錯歸結於虎爺的追逼，而且還搶走了母親心愛的玉佩，那一刻他已經決定了自殺，並且陷害虎爺。

彪子決定在自殺前替母親奪回玉佩，於是當天晚上便去到了賭坊，在斷了一指之後拿回了玉佩，並順走了賭坊工作人員的牌子，返回家中將玉佩放進母親的靈柩之內。

之後關上門窗之後，拿起剪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營造出又一起密室殺人案。

但是他並沒有像母親那樣把密室做絕，故意沒有扣上門栓的暗扣，留下一種殺人者可以在門外將大門鎖上的可能。

而且為了把他殺的戲做足或者是懲罰自己，他在自己四肢、頭部、脖子處留下多個傷口。

有人會說這些傷口完全也有可能是與兇手打鬥時留下的，但是彪子的右臉頰清晰可見的手掌印便說明了一切。他的右臉五個指印分明，而臉上拇指的印記是在耳根一側，如果被他人扇的，不管對方用哪只手，拇指印都是會在靠近鼻樑一側，顯然彪子的臉是他自己打的，而力度之重幾乎破了臉皮，可想而知他是在極度自責中實施的。

最後一點，他把偷來的牌子含在嘴裏，並在衣服上留下了半個「虎」字。彪子是一個聰明的人，只是誤入了賭道，害人害己。

「兩人之死雖不是虎爺所為，但也因他而起，陳強，明日起全城禁賭一個月。」宋銘說完這句話便拂袖背身離開了公堂。

堂下響起了雷鳴掌聲，隱約還能聽到虎爺嚎啕大哭的聲音。

「啪！」

一聲驚堂木，縣老爺起身：「本案已結，將犯人......哎，入土為安！陳強，讓他們母子團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