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歸途驚變

旭rì東升，大地披上了金芒，新的一天開始了。

譚醉緩緩運氣收功，吐了一口濁氣，站了起來返回房內，洗漱完畢，簡簡單單吃了點乾糧，便往莊園趕去了。三天後是莊園主祭祖的大rì子，所以這幾天大部分人的工作就是準備祭祀，而且莊園主的弟弟何啖虎也會歸來，因此一點也馬虎不得。

他一報到便被莊園主大老婆吩咐去採購水果，回來又被吆喝去打掃廂房，整個府邸忙的不可開交，一天下來，譚醉是腰酸背痛腿抽筋，骨頭都要散架了。回到屋裏倒頭便睡，這次倒是睡得安穩，那個夢沒有再來侵擾他，相反他做了一個美夢，夢到他成了萬人敬仰的氣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遨遊世間，逍遙自在，笑出了聲。

「鐺鐺鐺」譚醉被吵醒了，這是更夫喊下人起來工作的敲鑼聲，不滿地嘟囔了一聲，戀戀不捨地下床，腰間還是隱隱酸楚，要不是因為鍊氣功效，今天還不一定能下得了床。這兩天如此繁忙，以至於譚醉都沒抽出時間修鍊，一直是馬不停蹄地勞作，疲於奔命。

第三天，一大清早，剛起床的譚醉便被通知隨着眾人去恭迎歸來的何啖虎。一大幫人在莊園主何遠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出，去地界處迎接他得弟弟何啖虎。眾人到達所在地后，排列整齊，靜靜地等待着，莊園主則在隊伍前翹企盼，半晌，莊園主何遠突然一聲頓喝：「站直了，都給我jīng神點，準備恭迎總督大人。」

譚醉聞言身子一凜，腰桿挺直，眼睛望向遠方，不久隱隱約約天地交接處顯現出了一個小黑點，目力遠視不甚明朗，漸漸地黑點變大了，漸成一個人形向這急飛奔，度之快令人咂舌，這個人的兩邊各有一個黑影落下最前那人數丈之遙，看似還在天邊，幾個呼吸之間便已近在咫尺。黑影一頓，在莊園主面前站住，後面的兩個身影也止住腳步，一左一右站定，落下先前那黑影兩個身位。眾人立馬跪了下去，吼道：「恭迎總督大人，大人神功蓋世，勇武絕倫！」那黑影嗯了一聲，淡淡的說道：「起來吧。」「謝大人！」眾家丁僕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一分為二，列成兩排。譚醉這是看清了那人的容貌，虎目龍眉，粗獷的臉頰，臉上說不出的剛毅，蔑視萬物，這人就是何啖虎。

何啖虎掃過眾人，眾人連忙低頭不敢與之對視，譚醉也不例外，他的眼光一掃過來，譚醉就感到一股威壓，冷汗直冒，心虛不已，連忙低頭。直到那股感覺消失了，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只見那何啖虎掃完眾人，見都低頭不語，微微頷，似乎很滿意這效果，與邊上的莊園主何遠嘀咕了幾聲，便坐上了一輛馬車先行，而何遠則坐上了另一輛，那何啖虎身邊的兩個身着黑衣的人則伴隨在何啖虎座駕兩側，兩人目無表情，身上散的氣息另得周圍人都不敢靠近，生怕惹煞上身。

眾人拐過一個街口，過不了多久便可到達莊園主府邸，哪知異況凸顯，只見眾人三十丈開外背對人群站着一位灰袍人，灰披肩，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因為之前莊園主交代過今天都要在家獃著不能擋路，所以一開始眾人沒覺察到不對，但是現在氣氛卻異常詭異，畢竟這街道太安靜了，不同尋常，一般來說應該會有人從窗戶向外張望，然而環顧四周除了風吹動半闔的窗扉出「撲撲」聲外，再無其他。

老管家可不管這麼多，向那人大吼道：「哪來的野人還不快滾開讓道，找死啊！」然而回答他的還是一陣沉默，一陣風吹來，許多人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呵呵...」那人居然笑了，那笑聲彷彿是從九幽極寒之地傳來一般，聽得人心驚膽戰，冷汗直冒，連大管家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話來。何啖虎此時也掀開了車簾，一臉凝重，對着那灰袍人朗聲道：「在下皇城護衛總督頭，閣下如何稱呼，來此地有何貴幹！」何啖虎看出此人不是易於之輩，先亮明自己身份，好讓他知難而退，畢竟皇城中人，不是輕易能招惹的，對方來者不善但也得掂量掂量。

哪知那灰袍聽聞后並不為所動。反而不屑一笑，淡淡自語道：「自稱皇城，呵呵，小小螻蟻之國，井底之蛙，妄稱一皇，可笑之至，愚腐至極啊。」

「可惡！」何啖虎眼中殺機大盛，向左右使了個眼sè，在馬車兩旁的兩人會意，相互為犄角之勢踏步向那灰袍奔去，如離弦之箭，又疾，又狠。每踏一步，地面為之一震，石板路上被烙下深深地腳印，眾人唏噓兩人腳力如此強橫應該在力魁巔峰甚至要步入力聖初期的門檻。對這兩人來說三十多丈轉瞬及至，他們撩起了鐵拳，拳勁拳意雙雙籠罩眼前的灰袍男子，準備一擊必殺，將他血濺當場。

哪知這時異變突生，眼看那個灰袍人就要被擊中殞命，卻突然消失不見，下一刻他詭異的出現在兩人身後。靜靜地負手而立，好像他本來就是一直在這裏沒有移動過。那兩人大駭回，突然之間這兩人如遭電擊，渾身不住地顫慄，面孔因為極度恐懼開始扭曲變形，雙目怒睜，瞳孔急劇收縮，張大了嘴巴但是不出聲音，兩目眼白開始佈滿血絲，突然爆裂開來，血漿四shè，而後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囊迅乾癟下來，「吧嗒」掉在了地上，至始至終，那個灰袍男子背對眾人，一動不動。

在場的眾多人見到這個場景都嚇癱了，不知到該怎麼辦，完全傻眼了，對方都沒出招，兩名絕頂高手就變成皮囊了。「喝！」就在這時一聲巨吼震耳yù聾，一股實質的音波以何啖虎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眾人先前被那場景一驚腿腳早已麻軟，現在又被這音**及，頓時耳膜脹疼，站立不穩，撲通撲通一個個癱倒在地。何啖虎則化為一道黑影朝那灰袍男子襲取，所過之處，石板道路土崩瓦解，分崩離析，聲勢浩大與先前兩人不可同rì而語。

「破天！」何啖虎大叫出拳，然而出拳一半戛然而止，眾人望去只見何啖虎彎曲着手臂，鐵鎚般的拳頭卻再也不能前進分毫，這樣的情形看得眾人是魂飛天外，本以為何啖虎三年前邁入力聖境界，現在想必登峰造極，縱使先前灰袍男子帶給他們的視覺衝擊很大，但是眾人還是對何啖虎抱有希冀，畢竟力聖是神一般地存在。現在的狀況就好比一位帝王征伐大6，無往不利，攻無不克，但攻打一座城池時，全軍覆沒。

此時的何啖虎早已嚇得肝膽yù裂，臉sè蒼白，豆大的汗珠滾落。他這一拳還未擊出便半途夭折，如果只有這樣倒還罷了，但是他現自己的身體居然不受控制，現在的他就宛如一座石像，動彈不得，漸漸地他現自己擊出的那條胳膊從拳頭開始慢慢地消散，化為點點煙灰，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毫無作為，想叫喚卻不出任何聲音，不消片刻，何啖虎整個人便消失在一片黑煙之中，灰飛煙滅了。那個灰袍人還是沒有轉過身，一動不動靜靜地站着，貌似任何事情都無法撼動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