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儀式

廢墟世界，遺落大陸，瓦爾拉聯邦，國都圖爾西，柱國公爵府。

當科普斯的靈魂與肉體徹底融合之後，腦海深處的三個神名各自留下一股力量，然後徹底隱沒。

神隱歷4896年5月13日傍晚，科普斯從昏睡之中醒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后，喊了一聲：「來人！」

「小公爵醒了！」

房門打開，兩個扭扭捏捏的白面大漢門外小跑了進來。

「給本公子弄些茶水糕點，然後你們可以退下了！」

科普斯嘴裏這麼說着，其實心裏想着的卻是：萬惡的權利，腐敗的資本主義，不過，我喜歡！

「馬上為您準備！」

兩個人點頭哈腰的退出房門，一番眼神交流之後，一個朝着廚房而去，另一個則是去往了練功房的方向。

在他們走後，科普斯試着自己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四肢酸軟無力，動一動是沒什麼問題，下床的話可能就是落地趴。

這身體，真差勁！

「吾孫，你醒了！感覺如何？」

一道滿頭白髮並且魁梧的身影來到床前。

「爺爺，你不對勁！」

「哈哈哈，真是勞資的好崽子的好崽子！」

說完，阿爾博格順手給自己灌了口酒，酒香溢滿房間。

「爺爺，你不喝酒的！」

「哇哈哈哈哈哈，好崽子，勞資今天高興！喝點！」

「爺爺，元素的血脈排斥酒精！」

「科普斯，勞資還以為你已經被取代了！」

他把剛剛喝進去的酒又吐入酒罈之內，把酒罈丟出窗戶，又運勁把滿屋子的酒香味排出。

「被取代了，然而還沒完全被取代。」

一個白眼過去。

「少爺，您的茶水糕點來了！」

一個白面大漢進入房間，把糕點放在桌子上，然後收手立在邊上。

盯……

奴僕：「？」

盯……X2！

奴僕：「？？？」

他們為什麼這麼盯着我？好慌，怎麼辦？

阿爾博格終究是沒忍住，把他拎起來丟了出去。

「蠢貨！」

「啊！！！」

「啪嘰」

白面奴僕從庭院內大叔樹榦上緩緩滑落。

「感覺如何？」

「好像被榨乾！」

科普斯面無表情。

「屬實算是被榨乾了。」

說着，掏出一顆龍眼大的紅藥丸就要往科普斯的嘴裏懟。

科普斯連忙把腦袋往邊上偏去。

「老頭兒，這什麼東西？就往我嘴裏懟？」

「那個縫合怪給的十全大補丸，嘗嘗，味道不錯！」

一手按住科普斯的腦袋，一手就把紅藥丸懟進了他嘴裏。

「嗚嗚嗚嗚！」

科普斯瘋狂的掙扎著，可惜完全沒效果。

「嗯？」

阿爾博格見他掙扎的這麼厲害，不由得鬆了手。

「嗚哇！」

科普斯把藥丸吐了出來。

「老傢伙，大爺沒給那三鱉孫整死，倒是差點被你弄死！」

「？」

「大爺才六歲！六歲！那麼大個藥丸，怎麼吃？你是不是傻！你就是傻！」

科普斯對着阿爾博格就是一通臭罵，這糟老頭子，就是不靠譜！

「哇哈哈哈哈，確實是吾孫！」

阿爾博格又是一陣開心的大笑。

「你怎麼不去死！」

這老東西，試探還真是沒完沒了，幸好吸收了他一部分的記憶，這演技，不愧是我！

「你確定這玩意，能吃？大補？」

科普斯指著被他吐出來的藥丸問道。

「應該吧？」

阿爾博格用懷疑的語氣答道。

「那你還說味道不錯？」

「我舔了一下，感覺，還行！」

阿爾博格挑着眉毛一臉壞笑。

「！！！」

科普斯聞言把頭伸到床外，直接就是一口酸水！

「喲呵，這個刺激，史萊姆的酸液噴射都給你學會了！」

阿爾博格閃身離開，還不忘記留下一句嘲諷。

「這就是祖孫的獨特交流方式？真是奇葩！」

抓起被子擦了擦嘴。

「來人！」

「少爺。」

又是那兩個白面奴僕。

「給我換床被子，把地面清理一下，把桌子上的茶水糕點拿到我床邊來！」

使喚人的感覺真不錯，科普斯如是想。

等奴僕走了之後，科普斯喝了些茶水緩解了一下快要暴走的喉嚨，便盯着那顆龍眼大小的藥丸仔細的觀察了起來，這顆藥丸整體呈灰紅色，除了上面的口水，其它的一切似乎都挺正常？

既沒有本體記憶中那種仙丹妙藥的特徵，也沒有什麼藥味。

似乎，屬於能吃的範圍？

科普斯想了想便把藥丸放到杯托上，然後一杯子敲了下去。

「咔」的一聲，藥丸就如同巧克力豆一般，碎裂了。

翻了翻碎塊，發現裏面有一顆約為五毫米大小的珍珠色小藥丸，用手指把小藥丸邊上的碎塊清理乾淨。

接着對比了一下，龍眼大小？五毫米？啊這？這麼厚的糖衣！！？

捏了捏外表的碎塊，好熟悉的感覺？

尼瑪！！！這是蠟！這層外衣是蠟！

裏面的才是所謂的十全大補丸！

「啊啊啊啊！！！老東西，你這是腦殼進水了嘛？？？」

科普斯發出一聲大吼。

「少爺，您沒事兒吧？」

白面奴僕聞聲而來。

「沒事，退下吧！」

另一邊的阿爾博格聽到聲音之後，嘴角向著右邊翹起，然後大步離開。

「別說，味道還真不錯，甜的！」

科普斯吸了吸那個藥丸，然後「咕嚕」一聲，便吞了下去。

約半小時后。

「這，不會就是顆糖吧？」

科普斯躺在床上，記憶中各種神奇藥丸的效果閃過，發現就是沒有大半個小時后還沒產生效果的。

不由得懷疑起了阿爾博格，仔細想想，那老不正經的確實會這麼干！

此時，一股暖流從胃部衝出，進入四肢百骸，溫養着他的肉身，科普斯隨着這股暖流的到來慢慢睡了過去。

在藥力的作用下，科普斯腦海裏面那三股力量徹底融入了他的身體。

神隱歷4896年5月14日清晨。

科普斯醒了過來，他知道，他從此時起將不在平凡。

他的外掛到賬了！

輕輕的觸動他腦海中的記憶節點，力量隨之湧現。

而隨着他的觸動，從未知的空間中有未知的神秘視線降臨到他的身上。

科普斯感知到了那些視線，共計八十道！是靈魂空間中的那些存在！此刻，以科普斯為中心，方圓十里之內，但凡是具有神之血脈的存在，都能感受到這些目光的壓迫感！

「七十九位正神！一位主神！」

克隆比道出了視線的來源。

「八十位未知神靈的注視，八十位未知神靈的眷顧！這是何等的榮幸！」

巴洛斯那張面癱臉上此刻也呈現出羨慕、嫉妒等不一的表情！

「上鈎了！遠超預計！」

阿爾博格默默地站在練功房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未知的神靈體系，這是神戰又要來臨了嗎？」

國都圖爾西南部，餘燼公爵府邸，當代餘燼公爵希德曼·諾德在練功房裏面看向了黑荊棘公爵府，目光視乎穿透了一切，落在了科普斯的房門之外。

「世道又要開始亂起來了！」

怒風侯爵蘭佩斯·古藍戈似乎也感知到了什麼。

而作為源頭的科普斯卻不知道這些事情，觸動了那股力量之後，他知道自己成為了一名儀式師，一名從未出現在歷史中的舊日儀式師。

獲得舊日諸神的允許，以舊日神靈為源頭，施展各種未知儀式的儀式師，原身最不喜歡的一種職業。

「以神靈為源頭么，或許可以叫做神之儀式師？」

科普斯知道，舊日儀式師這個名稱還不能出現在這個世界內，否則可能會出現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三道力量分別給予了他三個儀式的施放權，分別為：眼之儀式、獻祭儀式以及轉化儀式。

獻祭儀式，這個容易理解，佈設獻祭儀式秘紋，向某些存在進行獻祭來取悅對方然後獲取利益，當然也可能什麼都不會給你。

轉化儀式，佈設轉化儀式秘紋，消耗不定量的能量把某個東西轉化為另一個東西，具體能量的消耗看轉化的難度。

科普斯有種感覺，這個儀式不是那麼的正經。

眼之儀式，以某個生靈的眼球為基礎，消耗一些靈魂、一些黃金粉末、一定的能量、大量的血液、大量的肉類、儀式受益人的鮮血通過眼之儀式秘紋來培育眼之一族。

「果然，接受了這些，我已經不算是守序陣營了！」

科普斯在灰色空間中就已經感知到那些存在所散發出的氣息，雖說並不邪惡，卻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回過神來，那些視線已然消失不見，一切歸於平靜。

科普斯扭動了一下身體，發現那些虛弱感已經不在，下床活動了一下身體，很棒！

那個小藥丸效果拔群呀！

科普斯一邊念叨一邊往房外走去。

「少爺！」

門外候着的奴僕看見他出來，連忙躬身行禮。

「藏書房，帶路！」

身為新新人類的科普斯當然知道書籍是多麼的重要，能讓自己快速的了解這個世界！

阿爾博格得知科普斯去了書房后，眼裏閃過一道精光，然後是落寞、不甘與釋懷。

《烈火鬥氣》《白銀秘劍》《血色戰吼》《流光遁》《九重勁》......入目的是一列列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修鍊秘籍，踩在奴僕背上，拿了一本《血爆》準備打開時，卻發現有一股力量在排斥他，打不開。

「這些秘籍都被設下了禁制，沒有許可是打不開的！」

一個老里老氣的聲音出現在他們耳旁。

順着聲音看去，一個小老頭兒正坐在角落裏面，那雙失去了眼睛的眼孔尤其嚇人。

「你是誰？」

「書房的看守人。」

「你能打開這禁制？」

「能！」

「打開它！」

「為何要打開它？」

「當然是要看咯，不看，還能拿去擦屁股不成？」

「你並不想看！」

科普斯直接樂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看？」

「直覺！」

「那你知道我要看什麼嗎？」

「當然不知道，我的小公爵大人！」

「這裏的書，你都熟？」

「都看過。」

「有關於這世界或者說是大陸的書嗎？」

「有！」

「在哪？」

「最裏面的架子上！最後的那本便是！」

「你沒有眼睛，怎麼能看見？」

「蛻凡之後，感知便會升華，我們的世界管這個叫做心眼！那群修仙的管這個叫神識。」

科普斯瞳孔猛地一縮，修仙！這不是魔幻世界嗎？這個世界怎麼會出現修仙這個字眼？

「多謝！」

說完便向著裏面走去，來到了無眼老者所說的架子面前，發現這架子上只有四本書：《元素冥想法》、《元素秘法大全》、《神說》、《大陸通鑒》。其中《大陸通鑒》最厚，《元素術法大全》次之，《元素冥想法》再次之，《神說》最薄。

「老頭，解開它！」

科普斯指著奴僕手裏的書籍對着無眼老者說道。

「禁！解！」

他捏了個手印，對著書籍發出一股能量，書籍的禁制被解開了。

「吾名阿爾拜斯·托德！」

「你？托德？我可沒從你身上感知到神之血脈！」

科普斯一臉疑惑。

「神之血脈已經徹底燃盡，若不是有神樹吊命，老夫已然死去！」

阿爾拜斯·托德一臉平淡的說道。

「為何？」

「為了黑荊棘的榮耀！」

「我該如何稱呼您？」

科普斯肅然起敬。

「無妨，只是告訴你，別讓神之血脈蒙塵，黑荊棘的榮光應當繼續照耀着瓦爾拉！」

「不要帶出書房。」

科普斯點了點頭，在最後一排書架面前，打開了《大陸通鑒》。

這個時空中有很多世界，而世界分為三個等級，分別是：源生世界、超脫世界、自然世界！源生世界為最高級世界。

廢墟世界原名「創生界」是「源生級」世界！

創生之初，世界中誕生了無數強大的生靈，而其中又有八位最為強大，稱為八大主神！

八大主神的神國高懸於世界之巔，壓的其餘生靈喘不過氣來，於是衝突爆發！

最終，八大神國依然高懸！

稚嫩的創生界在這場衝突下，降級了！

從源生·創生界降為了超脫·創生界！

眾多強大的生靈死去，遺留的力量被諸多弱小的生靈吸收，吸收了強大力量的生靈紛紛超脫，有些甚至於強大到可以於八大主神比肩！

一個黃金時代冉冉升起！

有生靈的地方就有衝突，這句話在這裏正好適用，擁有了力量的生靈開始渴望變得更強，而更強的生靈卻想要更多！

戰爭又開始了！

這場戰爭成就了許多生靈，他們被稱為神！

智慧之神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發現了世界不止一個世界的事實！

於是，在利益的推動下，諸神發動了世界侵略戰！

諸神歷1174年，超脫·煉金界淪陷！

一個生靈吮吸了煉金界，煉金之神誕生！

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諸神歷1284年，超脫·戰獸界淪陷！騎士之神誕生！

諸神歷1494年，超脫·鋼鐵界淪陷！鋼鐵之神誕生！

諸神歷1500年，超脫·魔法界淪陷！魔法之神誕生！

諸神歷1703年，超脫·龍之界淪陷！龍神誕生！

諸神歷1903年，超脫·精靈界淪陷！精靈之神誕生！

諸神歷1904年，超脫·修真界入侵！慘勝！反向入侵！慾望之神誕生！

諸神歷2674年，超脫·樹生界淪陷！樹神誕生！

諸神歷2997年，超脫·巫師界入侵！慘勝！反向入侵！貿易之神誕生！

諸神歷4530年，超脫·靈界入侵！完勝！反向入侵！戰爭之神誕生！

諸神歷4566年，超脫·圖騰界入侵！完勝！反向入侵！獸神誕生！

諸神歷4886年，超脫·紅月界入侵！完勝！反向入侵！月神、血神誕生！

諸神歷5328年，超脫·靈劍界入侵！完勝！反向入侵！劍神誕生！

每戰勝一個世界，那一個世界的文明都會與創生界的本土文明相融合，而諸神的戰爭一直在持續……

諸神歷48751年，哪怕是有着諸神的神力維護，超脫·創生界終究是承受不住上萬年戰爭的侵蝕降級為自然世界，同年在智慧之神的努力下，諸神放下成見，聚合了九成以上的神靈，用他們那可怕的神力融合了不知多少個世界后成功的製造出了聚合·神界！

至此，諸神居住於神界之中！

無數世界的毀滅導致虛空中出現了巨量的怨念，虛空邪靈誕生於這邪念之中，每個虛空邪靈都擁有着輕易弒神的力量，但是它們的思想極其混亂。

諸神歷66666年，虛空邪靈格拉姆無意中進入創生界，強大的虛空邪能驚動了諸神，一場大戰發生。

諸神歷66668年，格拉姆被打散，大戰結束，創生界被打成廢墟，大陸裂成了三塊。

諸神再次共同使用了神力，大陸雖然已經變成廢墟，但是在神力的作用下，開始恢復。

「少爺，該休息了。」

不知不覺間，天漸漸變暗。

回過神來的科普斯看着眼前的書，覺得有那麼些恐懼。

這個世界貌似不怎麼好混吶！

然後肚子一陣抽搐：「我的天老爺！你已經兩頓沒來祭神了！是不是想死？」

「備飯，我要一次把兩頓都吃回來！」

把書往邊上的僕人手上一丟，拍拍屁股往外走。

「少爺，這書？」

「帶走！」

「放回去，不準外帶！」

科普斯：「？？？」

「抱歉，忘記了您的存在！那就放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