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解救曾柔

第10章 解救曾柔

等瓦隆索·西明從外面搞來液壓擴張器已經是深夜一點半了,樓上的殭屍們正在蠢蠢欲動,好幾次往樓下衝鋒都被西明的小弟用強硝酸溶液逼了回去,我們強行撬開電梯門后發現電梯正停在一樓,這樣也好,只需要打開頂部的風窗就可以進入檢修通道的掛梯爬上去。和預先設計好的一樣當我們破開八樓的電梯門后那些教會人員先是很緊張的圍着電梯門,瓦隆索·西明說明來意后那些教會成員才放下敵意,隨後一個首領一樣的人物和西明進行了長達一個小時的談話。西明談完話后給我們詳細介紹起這個教會的歷史:古希臘死神達納特斯、古埃及死神阿努比斯、東方死神閻羅王實際上就是人們對死亡之後靈魂歸宿的一個嚮往所編造出來的死神形象,正如十字會信奉的北歐神話死神海拉一樣。他們之所以信奉海拉並不是愚蠢的信奉,而是他們的傳統。十字會每間隔三十年會更換一次會長,他們以盜墓及販賣盜墓所得的財寶維持教會的生計,同時把傳言中掌控著衰老和疾病的海拉奉為神明,暗地裏尋找病毒了解病毒製造病毒解決病毒,妄圖從病毒中找到延緩衰老甚至長生的秘密,一些地位不高的教眾只接觸到盜墓之類的事情,只有達到一定級別的人才知道更多的秘密。和西明交談的人其實知道的秘密也並不多,只告訴西明九樓有他們最新的研究成果,研究人員在企圖突破研究的時候釋放了那些跳僵出來給十字軍巨大的壓力,迫於無奈十字軍才選擇撤退。自從釋放完那些跳僵后,九層以上的研究人員就再也沒有向樓下傳達過任何指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有他們的辦法可以隨意控制這些跳僵,而且樓層越往上機密程度就越高,曾柔具體在哪一層西明也沒打聽出來,我們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找,八層的這些教會成員本來還想阻攔我們繼續往上走,在我們武力威脅下也只能作罷。

撬開九樓的電梯門樓道里瀰漫着一股福爾馬林的刺鼻氣味,這種停屍房才獨有的特殊氣體讓人隔着防護服都難以呼吸,沒費什麼勁兒我們就找到了九樓的研究人員,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漂亮國和太陽國的研究人員,在衝鋒槍面前對方並沒有過多的反抗便交代了了曾柔的近況。原來曾柔與同去海上墓穴的幾個教會成員都有着同樣的臨床癥狀:持續高燒、意識模糊、行為詭異、更有甚者會重複說着幾句古代語言,經過搶救和保守治療后所有教會人員無一倖免於一夜之間全部死亡,死相非常難看。一個叫瓊斯的研究人員給我們看了那些已經死掉的教會成員死後的照片,幾乎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都好像是看到了及其恐怖的東西被嚇死的,而且面部和胸部都有明顯的抓痕,瓊斯告訴我們大樓停電之前他們觀看過這些病人死前的監控錄像,這些人都是在半夜一點左右開始自己抓傷臉部或者胸部想要從體內掏出什麼東西來,最後在一點二十左右監控突然失去信號變成滿屏幕的雪花點,十幾分鐘后監控畫面恢復正常時這些人卻安安靜靜的趟回病床上甚至蓋好了被子,直到兩點鐘瓊斯和另一名研究人員前去觀察病人時才發現有人員死亡,監控畫面丟失的這十幾分鐘時間瓊斯很確定自己一直待在走道吧枱處休息,並沒聽見或者看見有人進入這些病人的房間。後來通過屍檢發現這些人的死因都是因為心臟驟停,而且消化道內有很多膽汁殘留,因為查不出是什麼原因導致這些死因,瓊斯他們只好把這些屍體暫時用藥水泡了起來。曾柔是這次事件的唯一倖存者,

而且在當天晚上也和這些教會成員有着相同的遭遇,只不過最後進入了深度昏迷,體溫也恢復了正常。就在瓊斯及其他工作人員準備給曾柔使用藥物喚醒的時候,有兩個負責給曾柔採集血液標本的研究員發瘋似的擾亂了整個施救現場,這兩個人首先是打傷了在場的幾個研究人員,然後把九樓的搶救室一把火點燃,其中一個則從樓梯衝下樓把四樓到七樓所有教會製造的跳僵都釋放了出來,導致整個醫療中心失去控制。另外一個人則趁亂推著曾柔的病床通過電梯直接上了十樓。為了讓解救曾柔時更有把握,瓦隆索·西明拿着衝鋒槍逼問瓊斯:「講了這麼多,為什麼還要對我們隱瞞你們的研究成果?出事之前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瓊斯一臉驚恐的看着西明說道:「沒想到和外界失去聯繫后還是沒封鎖住消息,只要你們不傷害我,我願意把這個研究成果分享給你們。」說罷瓊斯從一個看起來很古老的檀木盒子裏拿出來一瓶水銀遞給了西明說道:「十字會一直相信海拉附身的傳說,於是在海拉的古墓里設祭壇召喚海拉的靈魂,實際上用科學的方式解釋就是他們通過祭祀讓一種未知的病毒進入了這些人的體內,而這種病毒在人體內會快速的腐敗並控制住宿主的言行,那些死掉的教會成員便是最好的例子。」瓦隆索·西明看着手裏的水銀問道:「這瓶水銀是怎麼回事?」瓊斯接着說道:「十字會會章里介紹過,水銀可以引導海拉的靈魂進入人體的大腦,一切順利的情況下海拉的靈魂會被吸收掉,而且這個人會擁有海拉的能力,也就是永生!曾柔是第一個被水銀引導過的患者,我們無法確定那些病毒是否真的進入了她的大腦,這瓶特殊的水銀是出事前不久一位博士製造出來的,我只知道怎麼使用,但沒有辦法再製造一瓶同樣的水銀。」瓦隆索·西明聽完瓊斯的話陰險的笑道:「你當我們這些人都是傻子吧?麻煩你編故事也要編的像一些,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你?」瓊斯見西明要發飆趕緊跪在地上磕頭,嘴裏大喊著:「饒命,我說的都是真話,不信你們去十樓看看就知道了,如果我有一句假話你們隨時可以殺了我。」見瓊斯那慫樣我便對西明說:「讓瓊斯帶路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病毒還是什麼死神附身!」這些事情雖然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但是我們並不害怕,給其他人留下一些食物后,便押著瓊斯來到了十層。

十樓和九樓有着一樣的醫療設施配置,只不過一直都空着沒有投入使用,當我們來到十樓后發現曾柔正安穩的躺在一個手術台上,右手手臂上插著一根輸血管和一根輸營養液的管子,這兩根管子則連接在一旁兩個幾十升的培養皿里。而一旁的地板上則倒著那個推曾柔上來的研究人員的屍體,看樣子已經死去很久了,屍體散發着濃濃的臭味,還好瓊斯及時搞了個裹屍袋蓋上了這具屍體。斌哥向瓊斯說道:「你們當初不是打算用藥物喚醒曾柔么,現在可不可以繼續你們沒完成的事情?」瓊斯有些為難的說道:「我害怕喚醒後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更何況現在停電很多儀器不能正常使用,這將會對整個手術過程產生很多不可預知的後果。」我感覺這個瓊斯似乎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便問道:「什麼不好的事情?你最好一次說清楚,我手裏的槍可不喜歡磨磨唧唧的人。」瓊斯有些害怕道:「我的導師曾經喚醒過一個和曾柔有着相同經歷的人,不過後來他就發瘋了,那個病人也發瘋了,參與整個施救過程的工作人員最後無一生還,也就是我們現在這層樓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而且事後沒有查清原因只是簡單處理屍體后便暫時封了十樓。」我接着說道:「你放心,我們這麼多人這麼多把槍,就算髮生危險也能保你周全,我不相信什麼海拉附身的傳說,更不相信什麼病毒會不通過空氣或者血液傳播就直接導致其他人發瘋,我需要看事實!」我急躁的吼道。就在這時瓦隆索·西明請來的兩位專家也到達了十樓,仔細查看一番曾柔的情況后兩位專家表示喚醒曾柔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是需要足夠劑量的喚醒劑和照明設備,瓊斯則被安排在一旁測量血壓心率等輔助工作。

我們用手電筒把整個手術台照的透亮,看着兩位專家把幾針管液體輸進曾柔的靜脈裏面,所有人都刻意的屏主了呼吸,曾柔接受藥物后的反應似乎沒有預想的那麼強烈,隨着瓊斯每間隔一分鐘報出的血壓心率結果,兩位專家的額頭上開始淌著豆大的汗珠。其中一個身高高一些的專家有些猶豫的想要打斷喚醒程序卻被矮個子專家攔住了,在矮個子專家的堅持下又注入一針喚醒劑之後曾柔總算是有了動靜。平順的呼吸開始變的急促,額頭上開始冒汗,整個身體也開始不安的抖動起來。好在是有驚無險,當曾柔睜開眼睛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曾柔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是:「莉莎,告訴其他人遠離那口井,井底下有東西。」我被曾柔這句話整的莫名其妙,要說她昏迷之前是已經被人從海上墓穴帶回醫療中心的,沒理由說出這樣的話來。於是我趕緊搖了搖曾柔,大聲說道:「你還記得我嗎?是我,鄧款。還有鄭斌,曠叔,我們來救你來了。」曾柔猛然間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啊?你們不是在監獄里嗎?怎麼到這裏來了?」說完曾柔掙扎著坐了起來環顧一圈四周然後說道:「咦,這是哪兒?」那副傻白甜的表情如果不是之前我在船上親眼見過很有可能會覺得曾柔這會兒是在裝傻。於是我接着說道:「這裏是墨國,你被帶回來已經好多天了,你對這些天經歷的事情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嗎?」曾柔揉了揉腦袋有些苦惱的說道:「我只記得我看到了井裏有一隻很大的眼睛在盯着我,後面的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話音剛落曾柔突然間劇烈咳嗽起來,隨着咳嗽的同時噴出來一口金黃色的血液,這一口血直接噴到了正對着她的瓊斯臉上,對於突然發生的事情我們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好在曾柔在咳出這一口血以後整個人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瓦隆索·西明請來的一高一矮兩個專家在看到曾柔吐出來的血液后都感到無比的驚訝,先是給曾柔檢查了一下瞳孔和血壓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隨後便小心翼翼的用培養皿收集起濺射在手術台上的血液。除了瓊斯以外我們所有人都穿着防護服,可憐的瓊斯被噴了一臉血液后就抓狂了,先是拿酒精一通清洗然後又拿着那瓶子水銀不停的在自己頭上做着嘗試,就像他曾說過的話,瓊斯的表現讓我覺得這股鮮血里真的就隱藏着海拉的邪惡靈魂一樣,看着瓊斯瘋狂的舉動高個子專家嘴裏說着我聽不懂的葡萄牙語言配合著矮個子專家把瓊斯死死按在了地上,然後奪走了瓊斯手裏的水銀瓶子。說來也怪就在裝着水銀的瓶子離開瓊斯一米遠的時候瓊斯整個身體開始不停的抽搐,然後就開始說一些很明顯不是他母語的語言,那種聲音聽起來特別有震懾力,隔着防護服都感覺自己會被這種音節控制住身體。出現這種情況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兩個專家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動都不敢動一下,好在曾柔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大聲呼喊着我們每個她認識的人的名字讓我們一個個從那不太好的狀態下清醒過來。兩個專家和旁邊幫忙照明的幾個西明的手下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們彷彿一下子進入了冥想狀態,我們幾個清醒后開始想辦法喚醒那些人,但是效果很差,葉瑩瑩這時壯著膽子把矮個子手中的水銀瓶子拿到瓊斯身邊湊到了瓊斯眼前,瓊斯見到水銀瓶子后害怕的開始往後退一直被葉瑩瑩逼到了牆角然後用雙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當瓊斯停止念那些特殊的音符之後這些被控制的人才逐漸緩過神來,兩個專家發現問題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於是讓西明一個會中文的手下給我們解釋道:「這件事很棘手,我們需要仔細研究一下對策,我們需要幾個幫手,還需要一些設備。」說罷西明的翻譯就叫另外一個同伴出去拿專家所要的設備去了,由於曾柔噴出的一口血液導致所有人都中招,為了保證其他人的安全,曾柔選擇留下來協助兩位專家,而我和斌哥也選擇留下來控制瓊斯,西明的人除了那個翻譯以外也都退出了手術室。葉瑩瑩他們為了防止再一次發生意外也退到了手術室外面,並和我商量好每過幾分鐘就用對講機通報一下手術室內的情況。

採集好血液樣本后兩位專家便開始擺弄西明手下送上來的儀器,藉著小型發電機提供的電量整個手術室也得到了良好的照明,曾柔吃過東西後過來對我和斌哥說道:「你們是怎麼從監獄里逃出來的?莉莎有和你們說過馬九爺的事情嗎?」我點點頭對曾柔說道:「你和莉莎的經歷我們都知道了,我們前幾天也見過馬九爺了,而且馬九爺的兒子也來幫忙了,現在就在樓下休息。」曾柔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依然很天真的問着我們從和她們分開后發生的一切。隔着防護服其實我已經非常累了,相信鄭斌也一樣體力透支嚴重,但我們又實在不忍心傷害曾柔的這份天真,於是我便和鄭斌你一言我一語的和曾柔講起了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就在我們交談不到十分鐘的時候葉瑩瑩開始在對講機里呼叫道:「外面來了好多人,看樣子是想阻止我們帶走曾柔,西明的人已經和他們交上火了,八樓教會的人也在鑿牆,好像那些人針對的不僅僅是我們,你們和專家說說看能不能加快進度!」我趕緊在對講機里喊道:「你們守住電梯,實在不行就丟東西下去把電梯間堵住,盡量幫我們拖延時間!」隨後外面便傳來了衝鋒槍的咆哮聲,斌哥找了根繩子捆住瓊斯又用幾團醫用棉花堵住了瓊斯的嘴,然後和我一左一右守在了手術室的門口,曾柔見狀安慰我們道:「要是實在守不住,我就弄點血出來潑他們,大不了魚死網破。」聽到曾柔說出這種話倒讓我覺得挺意外的,也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改變了她的性格吧。

外面的槍聲漸漸平息下來王衛國在對講機里說道:「看樣子他們暫時不會衝上來了,我打死了十幾個人,沒掩體他們不敢再進攻了,就是不知道咱們外面的兄弟現在是什麼情況。」說實話我現在也挺擔心西明和馬洛南的,雖然和他們相識的時間並不長。兩個專家在一堆儀器前忙活着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翻譯告訴我們專家暫時只能確定曾柔的血液沒有毒性,但是那種接觸到活人身體后產生的不良反應他們還找不出原因,只能想辦法出去后再做活體實驗才能找到答案。就在此時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一些黑衣人,這些人先是在走廊里丟了大量的煙霧彈擾亂了大家的視線,混亂中我們的人也不敢亂開槍,結果這些手持武士刀的黑衣人很輕鬆的就把葉瑩瑩他們砍傷了。聽着對講機里不時傳過來的慘叫聲我和鄭斌都不敢大口喘氣,死死的盯着手術室的大門,透過大門的縫隙不少白色的煙霧已經在不斷的侵襲着手術室,鄭斌這時說道:「現在堵門已經來不及了,與其在這裏等死還不如殺出去,曾柔你跟緊款哥,拚命的時刻到了。」說罷鄭斌拉開大門岣嶁著身體就摸了出去,當我跟着斌哥摸出手術室的時候完全迷失了方向,外面的煙霧嚴重的影響了視線,再加上我們穿着防護服,這些煙霧很快便讓面罩上凝結了一層水珠,我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幾步后發現斌哥正在脫防護服,於是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把槍遞給曾柔在她的掩護下也脫下了防護服。出來不久我們便遇見了一個黑衣人,一把看起來特別鋒利的武士刀正透過煙霧朝着斌哥的側面捅了過去,我來不及多想抬手就是一槍,黑衣人應聲倒下,斌哥此時也開火了,幾聲慘叫過後整個走廊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是偶爾能聽見對講機里傳過來的呼吸聲。我和斌哥順着一個方向往前摸了幾十米遠就看見倒在血泊里的葉瑩瑩和劉海舜,他倆身中數刀,雖然不致命但已經失去了還手能力,手裏的槍也被對方繳走了。我和鄭斌一人拖着一個傷員回到了手術室內,兩個專家見狀趕緊過來替他們包紮傷口止血,就在這時我聽見瓊斯在不停的掙扎,轟隆一聲我抬頭看見一個黑衣人一腳踹在瓊斯的胸口,抬手輕輕一刀就洞穿了瓊斯的脖子,那轟隆聲正是瓊斯倒下之前碰倒了旁邊一張桌子發出的,來不及細想我提槍就對着黑衣人背後掃了一梭子,那個黑衣人反應速度極快,中槍後身體只是微微一個停頓,一個呼吸間就輾轉騰挪到一扇屏風後面去了。斌哥見我開槍也過來支援我,我們一左一右對着屏風掃了幾梭子子彈后屏風轟然倒下,從屏風下面緩緩的流出鮮紅的血液,我和斌哥對視一眼同時問道:「這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掃視了一圈手術室里的幾個視線死角,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我撿起地上的武士刀遞給曾柔說道:「我和斌哥再出去看看,你守好門,只要沒聽見我們的聲音不管誰進來先給他一刀再說。」曾柔握著武士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葉瑩瑩然後對我們說道:「你們小心點,這裏就交給我吧。」再次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樓道里又起了好幾顆煙霧彈,我心裏暗想好在這些煙霧彈里並沒有夾雜辣椒粉之類的東西,要不然我和斌哥沒有防護面罩肯定會因為咳嗽聲暴露位置。朝着記憶中的電梯門的方向摸索著,突然間前方響起了衝鋒槍的聲音,幾顆流彈幾乎貼着我和斌哥的腿邊擦了過去,我試探性的在對講機里說了一句:「剛是誰開的槍,差點打到我。」對講機那頭傳來了姆威爾的聲音:「是我,我們在電梯裏面,這裏沒有煙霧。」聽到他報平安的聲音我和鄭斌欣喜過望,踏着大步就朝電梯方向跑了過去,來到電梯井我看見姆威爾和曠叔一左一右掛在電梯里的扶梯上,我開口便問:「其他人呢,你倆沒受傷吧?」姆威爾心有餘悸的說道:「王氏兄弟退到走廊另一頭去了,那些黑衣人像幽靈一樣,還好馮師父開槍及時,要不然我肯定被砍死了。」鄭斌試着在對講機里呼叫莉莎,王氏兄弟聽到后罵道:「你龜兒子滴,心裏就只有么妹兒,我們弟兄伙就不是人了?」我接着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葉瑩瑩和劉海舜受重傷了,現在在手術室里,你們兩個能靠過來嗎?我們在電梯裏面。」緊接着走廊另一頭傳來了一連串的槍聲,王氏兄弟沒有回應我們,但持續的槍聲還是讓我安心不少。曠叔這時開口說道:「那些人看樣子像是太陽國的武士,他們非常善於搞偷襲,我覺得我們應該集合一下人馬去手術室守門,要不然會被他們一個個殘食掉!」曠叔由於一直有鼻炎,接觸這些煙霧彈后鼻子一直不太舒服,邊忍着不打噴嚏邊說着話,那樣子就像在冰窖里待得時間長了一樣難受。就這樣我們四人對視一眼后也沒有說話,結好陣型便向走廊另一頭摸了過去。「從交火時間上看來,王氏兄弟剩下的子彈應該不多了,我的對講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壞了,你們快問問他們的情況。」曠叔焦急的說道,於是我便不停的在對講機里呼叫王氏兄弟,告訴王氏兄弟我們正在朝他們那邊趕,讓他們開槍的時候盡量不要傷到我們,但是對講機里依然沒有聽見王氏兄弟的回應,槍聲依然很激烈,搞得我們有些進退兩難!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離我們大概五米遠的地方空氣中一陣波動,隨後兩個黑衣人一前一後被人甩了過來,我正要開槍聽見煙霧裏馬洛南喊道:「弟弟,留下這兩個活口,俺去救那兩兄弟,你們先撤。」我和曠叔反應很快,上前按住兩個黑衣人並繳下了他們的武士刀,聽到馬洛南的聲音后曠叔的鼻炎似乎也好了很多,呼吸也順暢了不少,也許這就是強者才能賦予的安全感吧。

從那些黑衣人屍體上扯下來幾塊布條,捆粽子一樣把馬洛南丟過來的兩個黑衣人捆嚴實后我們便往手術室退了過去,來到手術室門前我輕聲呼喚了一下曾柔,手術室大門緊閉裏面沒有任何動靜,猶豫了一下我再次呼喚了一下曾柔,依然沒有得到回應。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襲來,我抬腳使勁兒踹了手術室大門幾下,大門紋絲不動,斌哥見狀也過來和我一起踹門,這時門后一個人用太陽國語言說話了,嘰哩哇啦說了一通后一把武士刀從手術室那個圓圓的小窗口被丟了出來。我大聲罵道:「說的什麼狗屁臭鳥語,你他媽有本事就把門打開我們真刀真槍的干一下子,躲裏面當縮頭烏龜算什麼東西!」這時被我們捆住的兩個黑衣人也嘰哩哇啦的說着日語,姆威爾看不下去只得給他們一人兩槍托砸暈了過去。就這樣我們守住手術室的大門堅持了很久,周圍的煙霧彈也逐漸散了,只不過這棟樓比較特殊,通風管道做的很小所以煙霧散的比較慢。能見度擴大到十幾米遠的時候馬洛南帶着王氏兄弟和幾個西明的手下趕了過來,除了馬洛南以外其他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刀傷,說明情況后馬洛南對着手術室里用島國語說道:「你們的同伴在我手裏,要想活命也可以,條件就是交出我的朋友然後告訴我你們的幕後主使是誰,要不然你們一個也別想離開這裏,我的手段想必你們也見識過很多次了,不想死就開門給小爺把人送出來。」聽到馬洛南的話之後躲在裏面的三個黑衣人丟了手裏的武器,空着手走了出來跪到了馬洛南面前。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馬洛南和這批太陽國的武士交過很多次手了,要是當初知道馬洛南在這裏,就算僱主出再多錢這些武士也是不會接這單任務的。馬洛南從這些人嘴裏得知他們是被人雇傭過來的,目標就是殺掉整棟樓里的活人,在雇傭兵和西明的人交火的時候這些武士就趁亂摸進大樓了,八樓的那些教會成員已經成了他們的刀下亡魂,至於幕後主使這些武士表示並不清楚,接任務的隊長已經在之前的混戰中被馬洛南失手殺掉了。弄清楚這一切后我們走進了手術室,發現兩個專家居然被這些武士殺死了,好在曾柔在他們推開大門的時候被撞暈,而葉瑩瑩和劉海舜也因為失血過多昏迷后才沒慘遭毒手!看着兩個專家還沒做完實驗的儀器,斌哥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馬洛南之前對這些人的承諾幾槍就結束了這幾人的性命開口說道:「真是殺了他們還不夠解氣,這下該怎麼辦,曾柔體內的毒找誰解啊?」曾柔見斌哥如此生氣便拉着斌哥的手道:「專家不是說我的血液沒毒嘛,只要我不弄到你們身上也就不會出什麼問題,你就別生氣了,你們這麼多人來救我我已經很知足啦,就算因為這種血液我會死掉也沒關係,反正在船上我已經死過一次了。」說罷曾柔還不忘偏過頭對我微笑了一下。想到這裏沒有被病毒污染,我趕緊讓王氏兄弟和其他穿着防護服的人把厚重的衣服脫掉,畢竟樓下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也不得而知,減輕負重想辦法帶着傷員殺出去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經過一夜的搏殺所有人都面帶疲憊,脫掉厚重的防護服才得以放鬆一下身體,馬洛南此時建議我們整合一下剩餘的武器裝備,趁著眾人還有體力趕緊離開這裏,綜合了一下大家的意見我們決定先從電梯口丟些桌椅板凳下去堵住下面人的視線,然後順着維修掛梯爬到三樓撬開電梯門后再殺出去。丟完桌椅板凳后樓下的人似乎有些警覺,打着手電筒想通過縫隙觀察我們上面人的動向,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倒了一瓶醫用酒精下去把那些堆積物點燃了,火勢很大從電梯口往下看去火苗串起了四五層樓那麼高。沒想到好心辦壞事,這一把火把我們的退路暫時封住了。好在燒過十幾分鐘后樓下的人開始用滅火器滅火,順着電梯井裏串起的濃濃白煙我和斌哥用繩子快速降到三樓的位置撬開了電梯門,趁著樓下人還沒發現之前把傷員都轉移到了三樓。來到三樓后我和斌哥悄悄摸到樓梯口的位置觀察下面的情況,樓下有不少雇傭兵裝扮的人正守着樓梯口,因為電梯井着火的原因他們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我們這邊,我和斌哥退回來告訴大家這個不太好的消息后馬洛南說道:「俺倒有個主意,等會兒你們帶着傷員躲進房間找東西把這些門封住,然後等俺通知。」我心裏很清楚單憑馬洛南的身手從樓下那些雇傭兵的眼皮子底下殺出去並不是一件難事,但帶着這麼多傷員確實有些困難,情況比較緊急而且樓下那些雇傭兵在發現情況不對后很可能從樓梯往上搜查,於是我也沒多想便招呼幾個沒受傷的人把葉瑩瑩他們轉移到房間裏面,然後推來一些柜子堵住了房門。這間房有一個很小的玻璃望窗,看樣子是以前用來和外面的人交接物品用的,我把擋住望窗的布帘子扒開一條縫向外張望。

只見馬洛南先是搞來很多塊大木板把之前瓦隆索·西明小弟砸到地上的強酸蓋住,然後便消失在了通往四樓的樓梯間盡頭。大約十分鐘后只見馬洛南狂笑着出現在樓梯口,身後跟着那些發狂的跳僵,幾個跳躍騰挪間戲耍著那些殭屍,很明顯那些跳僵也知道馬洛南比較難對付只有五六個比較靈活的跳僵在不停嘗試着抓住馬洛南,剩下的跳僵並沒有參與包圍馬洛南而是不斷的往前壓制看起來頗有一股大軍壓境的勢態。說起來慢實際上也就一兩分鐘的時間馬洛南便引著這些殭屍遠離了這條一百多米的走廊,後面追下來的跳僵也非常有秩序不緊不慢的跟着大部隊往前走着,偶爾還會有一兩個跳僵在小望窗前停下來對着我吸吸鼻子,然後就被後面來的跳僵推搡著往前走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葉瑩瑩拖着受傷的身體悄悄的來到我身後小聲說道:「哥,那個小馬哥哥好厲害啊,你說我要是主動追求他,他會不會拒絕我?」我一臉黑線,不過轉頭又想到昨晚馬洛南看葉瑩瑩時的眼神便說道:「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反正我是挺支持你倆在一起的,男才女貌你別說還挺有夫妻相的,嘿嘿。」葉瑩瑩沒想到我沒有吃醋反而說出這種話,原本因失血而煞白的小臉蛋竟然變紅了,開口說道:「這件事你不許和別人講,否則我和你沒完,哼!~」說完還使勁兒在我腰上掐了一把,差點沒把我痛的叫出聲來。

看着眼前少說有兩三百人的跳僵軍隊往樓下走去,我心中五味陳雜,十字會把這麼多人製成跳僵其目的難道就真的只是為了逃避十字軍的掌控嗎?不一會兒樓下便傳來密集的槍聲,整個跳僵隊伍開始躁動起來,有些身材比較健壯的跳僵甚至開始扒拉開擋路的同伴開始往前跳躍,外面的戰鬥一直沒有停歇,足足打了幾乎一整天槍聲才漸漸減弱下來。對講機里傳來了馬洛南的聲音:「小老弟兒,現在該你出場了,還有幾十個跳僵在一樓大廳晃悠,你要想辦法把他們引回四樓去。」「我尼瑪,我可沒你那麼好的身手,再說了把他們引回四樓后我該怎麼辦?」我有些懊惱的說道。過了好一會馬洛南才再次說道:「五樓有一個通往一樓的垃圾回收通道,那扇門我已經幫你打開了,你不把這些跳僵引回去到了晚上就更難出來了。」曠叔見我有些膽怯便湊過來對我說道:「給,你的兩把神器我給你帶來了,我陪你一起去。」看着曠叔遞過來的寶劍我心裏頓時有了底氣,便拆開了擋住門的堆積物拉開門和曠叔一起閃了出去。往樓下摸的時候聽見對講機里傳來了葉瑩瑩的聲音:「小馬哥哥,樓下那些雇傭兵都解決掉了嗎?你有沒有受傷?等會兒你可以上來背我出去嗎,人家腳扭傷了走不動路。」葉瑩瑩這麼大膽的挑逗馬洛南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馬洛南卻幹了一件更不是人的事情,在對講機里回答葉瑩瑩道:「俺沒事兒,俺老稀罕你了,沒想到老妹兒你也稀罕俺,俺這就上來背你。」我和曠叔出現在一樓樓梯拐角處時看見馬洛南正站在大廳門口用手摸著胸口順着氣,看樣子對於葉瑩瑩的勾引我這哥哥也是特別激動哈,面對這麼多跳僵都處亂不驚的他居然還會緊張。馬洛南站在門外陽光能照到的地方邊摸著胸口邊大口大口喚氣,那滑稽場面引得我和曠叔一陣大笑。這一笑不要緊,原本注意力全在門外馬洛南身上的跳僵們一下子就被笑聲吸引住了,我和曠叔還沒來得及嘲笑馬洛南就趕緊調頭往回跑,馬洛南戲耍那些跳僵尚且遊刃有餘,我和曠叔的腳力想逃脫這些能一跳幾米遠的鬼東西還真得玩命,此時對講機里傳來馬洛南邪惡的笑聲:「笑啊,你們倒是繼續笑俺啊,哈哈哈哈。弟弟你跑快些,哥哥我隨後就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和曠叔好幾次差點被跳僵撲倒在地,好在我們手裏兩把寶劍對這些殭屍也有不少的威懾力,幾次拼殺之後這些跳僵對我們採取了圍而不攻的策略,我和曠叔邊往五樓退邊在對講機里吼道:「大哥,我們已經快到五樓了,你趕緊把那些木板撤掉帶大家出去。」最後我和曠叔引著跳僵退到五樓后找到了那扇開着的門,躲進房間后關上門才得以喘幾口粗氣休息一下。那些跳僵依然不死心地撞著門,對講機里這時傳來了鄭斌的聲音:「曠叔,款哥,你們趕緊從垃圾通道裏面出來,我們已經安全撤離了。」葉瑩瑩也在對講機里惡搞道:「對對對,我已經趴在洛南哥哥背上了,你們快點出來,哈哈哈哈哈哈!」我沒好氣的使勁兒按下對講機的按鈕吼道:「你們兩個玩夠了沒有,老子在樓上拚命,你倆卻給我打情罵俏,氣死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正在我怒氣值暴漲的時候耳機里傳來了低電量指示音,對講機居然罷工了,氣得我把耳麥摘下來捏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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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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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解救曾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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