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連環陰謀

第3章 連環陰謀

來到酒店后除了每天有服務員給我們送餐以外,也沒有人通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到船上工作,工資也沒有給我們結算,我們只能在酒店頂樓的游泳池游泳或者打打撲克消磨時光,這一住就是一個多月,酒店的電話也打不出去,完全不給搭訕機會的保安把持着酒店各個出口不讓我們出去,溫蒂嘗試着和酒店的服務員保潔之類的人打聽消息也總是碰壁,我和曠叔還有鄭斌商量着想找機會溜出酒店去看看外面的情況,最後發現在酒店和外界之間還有一道高牆,牆內喂著很多蘇格蘭牧羊犬,曠叔有一天晚上溜出去的時候被狗給攆了回來,那些狗是真聰明,曠叔翻牆往外跑的時候就被咬着褲腳拉了下來,只要在牆內那些狗就不咬人,只是對着曠叔狂叫,實在沒仄的情況下曠叔哭笑不得的回到了房間,路過前台的時候幾個保安還似笑非笑的竊竊私語着什麼。通過各種嘗試之後就是一個結果,我們被軟禁了,隨着時間越來越長,這種封鎖方式對每個人都造成了巨大的精神折磨。

默默接受被軟禁的事實后我每天和鄭斌在曠叔的教導下練習著各種格鬥技巧,莉莎偶爾會找我探討一些經歷過的靈異事件,交流一些克制陰邪之物的口訣和技巧。直到來酒店的第40天,這晚和平時一樣,大家在聚餐后各自回房間睡覺,在回房間的路上我就感覺頭暈目眩,而和我一起走的斌哥此時在我前面仰面倒地,我心中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隨後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耳邊回蕩著亂鬨哄的說話聲,全是我聽不懂的語言,我努力的睜開眼睛強忍着劇烈的頭痛向四周偷偷看去,這是在一輛公交車上,除了駕駛員有座椅外其他人都被銬著一隻手吊在走道的扶手上,副駕駛的座位被拆掉了,在公交車前門和副駕駛之間半坐半蹲著四個手持微型衝鋒槍的人,這幾個人穿的制服我一時也分辨不出來是警察還是軍人,他們時不時的會向我們這邊看上一眼,那些亂鬨哄的說話聲則是這幾個穿制服的人和我之間的其他被銬的人發出來的。我眯着眼睛也不敢完全睜開,假裝自己還沒清醒,手腕傳來一陣陣刺痛感也不敢亂動,身體隨着車子的顛簸晃動着,經過再三確認,離我不遠處分別是鄭斌、曠叔、王氏兄弟、劉海舜、還有那個非洲保鏢。活動了一下被手銬勒的發麻的手臂,挨個叫醒了幾個我認識人,所有人都充滿了疑惑,我觀察完當前的形式后說道:「這是一輛運送犯人的囚車,我之前在國內坐過牢,我們被人算計了。」看着其他人一臉懵逼的樣子,我腦袋裏飛速運轉着:不管在哪個國家坐牢,首先是被判刑定罪然後才會送往監獄,而這輛車上除了我們幾個人以外,其他被銬著的人都穿着有編號的橘黃色囚服,這樣的話這輛車一定是開往監獄或者是從監獄帶着囚犯出去幹活的,像我們這幾個人被銬在上面又沒有更換囚服到底是幾個意思啊?過了一會兒鄭斌開口說道:「不管有什麼變故,千萬不要反抗,我們身上沒有任何證件,在這裏就算被人打死也是白死,靜觀其變吧!」我也隨聲附和著:「斌哥說的對,我感覺我們現在好像是在戰亂國,不管怎樣,大家還是保命要緊,眼睛睜大點小心行事吧!」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子開進一座大型監獄,下車后我們被套上頭套,跟着前面的那些已經穿着囚服的罪犯被押送到監獄裏面。沒有常規的搜身、簽字畫押、發放囚服這些手續,而是直接被安排到一個空着的監室里關了起來。

見過了很久都沒有動靜我才扯掉蒙頭的黑色頭套,發現和我們一起被關進來的還有兩個金色頭髮的白人以及兩個亞洲人膚色的小孩,這個房間一共有五張床,是那種學生時期的上下鋪,剛好夠十個人睡的,於是兩個亞裔小男孩便睡在了同一張床上。整個監室大概不到三十平方米,除了空無一物的床鋪和正對着大鐵門的牆上有一台20寸的電視機以外沒有其他物品,進監室后左邊是三張床右邊有兩張床,靠右邊最裏面的位置是一個半開放式的便池,池子頂上有個淋浴頭。獄警把我們押進來以後大鐵門也沒關就走了,透過鐵門的柵欄往對面看去,正對着我們的監室里關着的全是一個膚色的囚犯,他們的門也沒鎖,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出去。我正納悶這會是哪個國家的監獄,感嘆著這裏的犯人為什麼會這麼自覺,和我們一起關進來的一個白人開口說話了:「你們好,請問你們來自哪個國家?」白人老外操著一口正宗的倫敦口音問道,非洲保鏢用手指了指我們幾個人接話道:「我們七個人的是一起的,我們都來自中國。」此時我心裏有無數的問題想弄明白,但又找不到頭緒,就把目光看向斌哥問道:「你有什麼想法沒有?這鐵門也沒鎖,我剛才透過頭套上的縫隙仔細觀察過,從進監獄大門到這裏,他們甚至連外圍的塔樓都沒有人站崗,要不我們找機會逃出去再說?」曠叔很果斷的接話說道:「不,這一路進來所有的房間門都沒鎖,但裏面關的那些犯人都特別規矩,之所以管理這麼鬆懈肯定有原因的,咱們先打聽清楚再想辦法。」最後通過非洲保鏢那半生不熟的中文給我們翻譯,那兩個白人是兩個探險家,專門搜集盜竊各種珍貴的收藏品進行跨國走私,這次被抓是因為銷髒的時候被古董販子出賣了才被抓進來的。我理了理思路然後讓非洲保鏢做翻譯繼續問白人一些問題,而兩個白人似乎對這裏也並不陌生,將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我們。

我們被關押的地方叫帆船監獄,這所監獄所屬的這個國家叫亞美尼亞,是一個亞洲與歐洲交界處的共和制國家,地理位置屬於黑海與裏海之間,整個國家的犯罪率可以和墨西哥相提並論,這所監獄之所以管理這麼鬆懈是因為這裏的犯人全都由當地的黑手黨控制着,兩個白人慣偷和那兩個亞洲皮膚的小孩都是從另一所正在發生暴亂的監獄被押解過來的。聽着非洲保鏢的敘述,我心裏有了一些輪廓,他繼續解釋道:進入這所監獄后只要不越獄就不會有生命危險,獄警除了送新囚犯進來其它時間只會出現在監獄最外圍的塔樓之上,所有囚犯每天早晚有兩餐食物供給,本地人才會有家人送生活用品和寫信的權利。這裏所有的犯人都由一個個小的幫派管理,每一條走廊就會有一個幫派管理人員,每天投食和發放書籍都由專人處理。只要我們不離開這條走廊進入其他幫派的領地,我們在這條二十個監室的區域內活動是自由的。只不過由於語言不通我們沒辦法和其他當地人交流,通過幾天的觀察和嘗試,這條走廊所有的監室我們都找遍了,沒有會外語的當地人,而且他們對我們的態度似乎並不友好,兩個白人老外一個叫漢克斯一個叫史尼迪,漢克斯的中文講的比非洲保鏢還標準,他推測我們之所以被當地人排斥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國家一直深受前蘇聯解體后的影響,而這些本地人把我們當作太陽國人的幾率會非常大,至於兩個白人老外則很有可能被認為是漂亮國人,這種民族仇視是從小就被埋在骨子裏的東西,所以我們這個房間成了特殊的監室,沒有被其他囚犯圍攻已經算是特別幸運了。

基本上摸清這裏的組織構架之後,我和鄭斌就最先有了越獄的念頭,曠叔和劉海舜一開始是極力反對這個想法的,王氏兄弟和另外兩個亞裔小孩保持着中立態度,那兩個亞裔小孩由於語言不通至今為止也只能和我們比劃着做一些簡單交流。兩個白人老外一直很支撐我們越獄的想法,因為他們有過好幾次越獄的經歷,但我們要想越獄並不像電影里那樣容易,首先挖地道和製造暴動這兩點我們就辦不到。雖然這所監獄和這個國家一樣看起來很落後,整個監獄全靠外面圍牆上的獄警監視,沒有攝像頭,但只要我們走出這條走廊肯定會引來其他囚犯的阻攔,在這裏本地人都有幫派保護所以只要沒有幫派頭目的同意有人擅自離開就會被其他人圍毆或者交給獄警,這一點漢克斯在想辦法打探情報的時候就深有體會,兩次接近走廊出口的監室都被幾個彪形大漢用棍子勸退回來。挖地道的話,對面的囚犯也會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我們只能各自想着別的辦法。

我之前在國內坐過牢,像這種戒備鬆散活動空間相對比較大的監獄還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通過觀察我發現每天下午牆上的電視機會播放一兩個小時的新聞,這個時間段會有幾個人被最外面那個監室里的幫派頭目帶出這條走廊,回來的時候總是有說有笑,有時候甚至還會帶回來煙酒這些國內監獄里根本不可能出現的違禁品。我想這個時間段應該是他們在監獄外的家人送東西進來的時間,如果能趁這個時間做點事情的話,說不定能創造越獄的機會,與其在這裏遙遙無期的等待還不如趁這個機會搏一搏,我們這些人真正發起狠來也不怕打不過他們,只要能打出去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想到這裏,我和大家商量了一下,由我們打頭陣趁其他人都在看電視的時候跟着出去領東西的幫派人員後面走,如果被發現就開溜,溜不掉再動手也不遲,兩個白人老外拿着床下卸下來的鋼管斷後,至於兩個亞裔小男孩反正也不知道我們要幹啥,倒時候就任由他們自由發揮吧。商量好之後,我和曠叔又偷摸在便池裏打磨了幾塊小鐵片當武器分發給了眾人,只等著第二天下午電視機被打開的時間快點到來。

一切比計劃好的還要順利,當我們九個人跟着幫派頭目帶着的幾個人後面十米左右的距離往外移動的時候,所有囚犯的注意力都在電視機上,偶爾有一兩個看見我們的也並沒有覺得奇怪,走出走廊這道門之後就是一個圓形大廳,大廳周圍一圈就是通往其他監室的十幾條走廊,陸陸續續的有很多人都排著隊走了出來,我示意大家都把隨身帶着的武器藏好,混入這些人的隊伍繼續走。大廳正中間有一個地下入口,所有囚犯都很有秩序的往地下走去,整個過程中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搭理我們這一隊皮膚和他們格格不入的異類。最後走出地道的時候來到了一個圍牆邊,圍牆上有很多一米見方的窗口一直延伸到另外一道圍牆的連接處,隨着隊伍緩慢的往前移動我透過窗口的鐵欄桿看見每個窗口外都排隊站着4個手裏提着生活物資的人,有人停下有人繼續往前,那些停下的人也就是拿了物資就蹲在牆根好像在等所有人都拿完物資再一起回去。這樣走下去也不是辦法,我越走心裏越急,看着圍牆上每隔二十米遠就有個哨塔,也看不清裏面到底有沒有獄警,如果跟着隊伍走到頭還沒停下拿東西的話,肯定會被其他人發現問題。我正着急該怎麼辦的時候猛然間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是莉莎,還有曾柔。」我低聲驚呼一句,好在其他犯人聽不懂我在說什麼,除了她們居然還有兩個我特別熟悉的人,一個是曠叔的兒子馮軍翔而排在隊伍最後面的人居然是......我頭皮一陣發麻,心裏好像被水泥堵住一樣難受。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我也說不上來,他們四個人排著一個窗口,莉莎看見我的時候趕緊招招手,遞過來一個背包,示意我讓後面的人也來領東西,迫於當時那種情況見莉莎她們沒說話,我也不敢說話拿完背包就在牆角蹲了下來,而後面的斌哥也是一臉震驚,表現最誇張的還是兩個白人老外領完背包后眼睛瞪得溜圓嘴巴也張得老大,大約十五分鐘后外牆傳來幾聲急促的口哨聲,所有外出的囚犯開始有秩序的往回走,見狀我們也只能提着背包返回監室。

回到監室以後所有人都一頭霧水,漢克斯和史尼迪正哈哈大笑着從背包里一件一件往外掏東西,有壓縮餅乾、牛肉乾、香煙、啤酒,等等全都是吃的東西,因為漢克斯和史尼迪是最後拿東西的,莉莎她們準備的背包一共有十個,多的一個就被漢克斯一塊兒帶進來了,於是乎兩個原本呆在監室的亞裔小孩也分得了一個背包。大家都分享著這意外的驚喜胡吃海塞著,只有我一個人心事重重,見我抱着背包坐在床上一言不發鄭斌湊過來問我:「兄弟,我們最擔心的事情解決了你應該高興啊?怎麼悶悶不樂的?莉莎她們知道我們在這裏了,肯定會幫我們聯繫公司想辦法救我們出去的。」說完遞給我一根煙然後在背包里翻找著能點火的東西,我長長呼出一口氣對鄭斌說道:「到現在你還在想着那個不靠譜的公司啊,還有,剛才排在送東西隊伍最後面的人你知道是誰嗎?是我死了十幾年的爺爺!我們現在的位置離中國十萬八千里,就算我爺爺復活了,隊伍里排在我爺爺前面的這個人也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裏面肯定有問題!」斌哥還想跟我說什麼的時候曠叔聽到我們的談話湊過來說道:「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年輕人我確定不是他,你現在跟我講講你爺爺的事情,依我看來這件事的複雜程度不是我們一時半會兒能想得通的。」斌哥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火,有些鬱悶的說了句:「我去旁邊牢房借個火去。」然後就離開了監室。我停頓了幾分鐘對曠叔說道:「您說您確定不是他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接着對曠叔說道:「我爺爺大概在50歲的時候得了一種很怪的皮膚病有些像牛皮癬,治療幾年後有了好轉,因為治療皮膚病吃的中醫制式丸藥導致肥胖和高血壓頻發,在一次洗澡過程中摔倒造成腦溢血死掉的。」曠叔有些意猶未盡的看着我問道:「那你是親眼看見你爺爺下葬的么?還是聽家裏長輩提起的?」我搖搖頭:「我可以很肯定我爺爺死了,記得那是我小學二年級的時候,一個星期三的下午上完第一節課,老師就讓我收拾書包去人民醫院急診科找我爸爸,後來我爸他們幾兄弟把我爺爺從急診室推到病房,然後.......」說到這裏我有些哽咽了。曠叔接着說道:「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對你來說也很重要,你仔細想想整件事情的經過,有沒有其他忽略的?」說實話現在的我也不敢確定那段記憶到底是真是假了,畢竟時間過去了十幾年,雖然記憶深刻但剛才看見我爺爺臉的那一剎那我就已經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真出現了問題,沉悶了很久我見曠叔任然耐心等着我回答他的問題,於是解釋道:「如果我的腦袋沒有壞的話,我還是相信我爺爺已經死了。當時我爺爺被從急救室送到普通病房後腦袋上是做過開顱手術的,因為那個年代的醫療技術落後,而且爺爺嘴裏全是嘔吐物和唾液,清理幾次失敗后,為了能續上氧氣醫生又給爺爺脖子上開了個孔,用的是那種人工手動擠壓式的輸氧方法,我還清楚的記得我和爸爸還有幾個伯伯輪流着給爺爺捏過那個輸氧用的球,用這種方法持續了好幾天,爺爺的身體是越來越冷,最後醫生在和我爸爸他們幾弟兄協商好之後才下了死亡通知書,氧氣斷掉的一瞬間心電圖也就停了。從病房到停屍房然後到裝進棺材這段時間我實在是沒有記憶了,但是爺爺下葬那幾天我可一直都在,這十幾年每年我都會去墳頭祭拜他老人家,曠叔,您幫我分析分析有沒有其他可能性?」說實話經歷過塞壬事件后,有時候我的確感覺自己的腦子壞掉了,很多記憶和之前的確實不大一樣。曠叔聽完陷入了沉思,過了許久才對我說道:「你應該沒有記錯,並且我告訴你,剛才那個年輕人肯定不是翔子,我自己親生的肯定不會弄錯,要想弄清楚這件事我們必須找機會出去或者聯繫上莉莎她們。」看着其他人心情都不錯,鄭斌也順利從隔壁搞來了一個打火機正抽著煙,我示意曠叔暫時不要議論這件事情了。

人在一個新環境下生活適應能力是很重要的,我之前有過坐牢的經驗所以對目前的狀況並不是很在意,當務之急就是要搞清楚我們現在的狀況,像這樣沒頭沒腦的被當作囚犯關起來既沒有定罪的官方文件也沒有收集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一點讓我們這幾個來自船上的人都特別苦惱!摸索著莉莎送進來的背包,我期待裏面會有夾雜的信件或者其它線索,於是我把背包里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在了床上......仔細查看好幾遍后並沒有找到食品以外的東西,就連背包內襯我都翻過來撕開看了一遍,懊惱得我癱坐在了地上。勉強吃了點東西,我把船上的人都叫了過來,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讓他們也仔細查看一下各自的背包、香煙盒、食品袋裏面是否有夾帶的信件,結果依舊讓我惱火,莉莎她們既然知道我們在這裏還給我們送東西進來為什麼不給我們透露一些情報呢?這時兩個亞裔男孩其中一個驚呼一聲:「啊洛特!」我們的視線集體朝他看去,這兩個亞裔小男孩很少說話,甚至他們彼此之間都很少用語言交流,這突入起來的一嗓子着實讓我們有些詫異。只見小男孩從嘴裏嚼著的牛肉乾裏帶出來一根卷的很細很細的紙棒,邊打開邊朝我們叫着:「啊洛特,啊洛特。」這時我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anote,一張字條的意思!鄭斌趕緊接過小男孩手裏的字條,只見上面寫着:朋友們,你們的處境很危險,我們幫不上你們,想辦法離開這裏然後再聯繫我們,以後每隔一天我們會送食物進來直至我們在外面見面,請儘快想辦法離開,否則情況會對大家越來越不利,莉莎。看來她們只知道我們被關在這裏面,但是沒有辦法救我們出去,我和大夥商量了一下決定用我們拿進來的香煙和食物去做一些事情,畢竟監獄里還有很多人弄不到我們這些高檔的東西,拿定主意后我打算和漢克斯趁明天看電視的時間找這裏的幫派老大談談,了解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還沒等我們有所動作,就在當晚有一群人進入我們這個走廊和幫派頭目交談一通后,把我們這個監室里除了兩個亞裔小男孩以外的人全帶到監獄二樓的另一處監室,這裏有好幾個警察持槍站崗但裏面的囚犯人數卻少的可憐,這一層的囚犯似乎是受獄警的保護而不是監視,他們可以自由的在每個區域內活動而且這些獄警只在意有沒有外人靠近整個監區的入口,一直背對着所有的囚犯站崗,偶爾還有囚犯過去給獄警送煙和吃的東西,這一切都和樓下顯得格格不入。後半夜當我們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往我手裏塞了個東西,等那人走後我一看居然是一部最先進的翻蓋彩屏手機,正準備叫醒其他人的時候手機振動起來,顯示有一條短訊:明天早餐后你一個人來最裏面的監室,頓時我就來勁兒了,趕緊叫醒其他人商量對策,鄭斌和曠叔都覺得既然人家有手段在監獄里搞進來手機肯定對我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只讓我一個人前去肯定有他的道理,而漢克斯則保持着不同的意見,他覺得這裏面有陰謀,讓我一切小心,如果遇見危險就大聲呼叫,其他人則準備一些武器好隨時支援我,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叫眾人散去,內心有些忐忑不安,最近發生這麼多事情綜合起來看就好像有人故意要把我引到這裏來一樣,既然有這個本事把我弄進來,為什麼在酒店給我們下藥后卻把其他人也弄進了這所監獄呢?還有我死而復生的爺爺,還有那個和曠叔兒子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這些謎團簡直快把我搞瘋掉了!

第二天早餐后懷着無法形容的心情我獨自一人前往最裏面的監室,每走一步我的心情就沉重一分,每路過一個監室我腦子裏就會有一個新的想法,沿途觀察著這裏關着的囚犯,難以想像在這個混亂的國家居然還有座這麼有秩序的監獄,大約一支煙的功夫我來到最後一個監室門前。這個監室很特別,大門由兩張加厚防彈玻璃製成,門口有4個囚犯站崗,門的左右兩邊有兩個監控攝像頭交叉對着整個走道,玻璃門后掛着厚厚的棉布帘子完全看不清裏面是什麼情況,當我到達後防彈玻璃門從裏面打開走出來一個人對我招招手示意我進去,我心裏一陣犯難,這種情況下如果進去被暴打一頓或者被安排撿個肥皂什麼的,就算我叫破喉嚨鄭斌他們也聽不見啊,即使聽見了也進不了這道門,這下可完犢子嘍。

值得慶幸的是進入這個監室后並沒有受到任何威脅,請我進去的人讓我繼續往裏走,再次穿過一道玻璃門后裏面的環境讓我吃驚不小,這裏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世界。滿屋子牆上掛着各種各樣的風景畫,房間正中央還有一個超大號魚缸,魚缸里喂著4條金龍魚,看體型每條至少能賣個幾百萬,靠右手邊有個西餐桌,桌上各種水果、酒、吃的喝的應有盡有,西餐桌那頭坐着一個相貌平平的老人,看樣子很像中國人,手裏拿着一個筆記本正在看,見我進來對我笑了笑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道:「請坐,我尊貴的客人。」這陣仗我還是第一次見,但我還是隱隱覺得有些發慌便回答道:「謝謝,請問您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老人沒有接話還是認真的看着筆記本,我尷尬的只好抽出西餐桌下的一張凳子坐了下來,等待着老人的回答。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老人一頁一頁翻着筆記本,不知不覺的到了午餐時間,外面的人送進來一份很特別的飯菜推到我面前然後離開,老人也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了:「朋友,不要緊張,你先吃點你家鄉的飯菜,等我看完這份資料再給你解答你心裏的疑問。」我揭開罩着飯菜的蓋子一看,裏面居然是4個我最愛吃的菜:糖醋排骨、魚香肉絲、虎皮青椒、酸菜魚,還有一碗熱乾麵作為主食,看着這份特殊的飯菜我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離開爸媽快三個月了也沒給他們打電話報個平安,現在被關在這個監獄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也不能和他們講,想到這裏我操起一旁的叉子埋頭就狼吞虎咽起來,還別說,這個什麼亞美尼亞的廚師幾道菜味道做的還真是那麼回事,就是熱乾麵里沒有放芝麻醬多少有點遺憾。

飯後我和老人聊了起來,事情原來比我能想像到的更加複雜,最近發生的這一切事情,所有的疑問老人並沒有掌握全部,只是將他知道的都告訴了我。老人說他叫派特·平中文翻譯過來叫白德平,這個名字怎麼聽都像擺得平的意思,我不禁有些好笑,既然什麼都擺得平為什麼會被關在監獄裏面。擺得平的母親姓白,中國人,父親是凱爾特人和吉普賽人的後裔,國籍不祥,於是乎老人便有了這個古怪的名字。老人的父親原本是一名二戰末期的雇傭兵,屬於打掃戰場和搜救隊醫護人員的編製,二戰結束后被某政府刻意刪除戶籍,而後流亡到哥倫比亞自起灶爐做起了走私販毒的勾當,最終成為了一方毒梟。擺得平的出生也算得上是一個奇迹,他父親在成為國際大毒梟之後被漂亮國通緝,攜款潛逃到墨國,到墨國后靠着當地一個更厲害的毒梟擁有了新的國籍和身份成為了一個合法商人,而在與他父親有夫妻關係的眾多女性當中也僅僅只有他的母親為這個大毒梟生了唯一的一個兒子,於是便有了子承父業這一傳統。擺得平在墨國接手父親的生意之後乾的也是風生水起,由於幾十年前漂亮國和墨國政府簽訂的引渡條約導致眾多大毒梟紛紛落網,被逼無奈之下擺得平才選擇躲到亞美尼亞這個貧窮的國家,改頭換面后擁有了新的身份,為了防止被仇人追殺不得不花重金打點當地黑手黨和一些官員把自己關在了這個監獄。

介紹完自己,擺得平接着告訴我,我們這一伙人是被人刻意安排到這所監獄來的,在此之前和他並沒有任何關係。在進入監獄之前我們這夥人的名字就已經出現在曾經工作的海運公司「鴻運號」的死亡人員名單上面了,而我們在船上的表現和經歷他也是有所耳聞,他之所以聯繫我是想請我幫他幾個忙,事成之後還可以給我們豐厚的報酬。我思考了很久,腦子裏還是有很多疑問沒有答案,於是就問道:「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為什麼還有人要把我們關起來,這裏面還有什麼樣的陰謀您可以幫我查一下嗎?還有,我們有兩個女性同伴在外面,最近還給我們送過東西進監獄里來,她們為什麼沒被人關起來,她們上次送東西來的時候還有另外兩個男人跟着,您可以幫我查清楚他們的身份嗎?」其實我心中還有更多的疑問,只不過目前只有搞清楚這兩個問題才能繼續追問下去。擺得平說道:「我現在也被關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幫你查到的資料很有限,不過我會儘力幫你查的,你先回去和你的同伴商量一下,如果可以幫我辦一些事情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弄到合法的身份並且送你們離開這所監獄和這個國家。」困擾我的事情太多了,我沒有繼續問下去,和白老頭約定了下一次見面的時間后帶着一些好吃的東西回到了自己的監室。

眾人見我帶着這麼多東西回來都挺開心的,漢克斯接過我帶回來的東西給大家分發下去,而我也把事情經過告訴了所有人,聽到我們被官方公佈死亡的消息后大家都沉默了,相信這時斌哥和曠叔他們應該也和我一樣滿腦子都是問號。漢克斯笑嘻嘻的勸著非洲保鏢:「朋友,我和史尼迪去過很多地方經歷過很多的事情,用過很多名字,更換過很多真真假假的護照,死過很多次,現在不也和你們一樣呼吸著空氣抽著煙嗎?雖然被官方公佈死亡,這未必是個壞消息,你們可以和我曾經一樣擁有新的身份,做一個新的自己嘛,只要還有飯吃有酒喝有煙抽,更重要的是可以走出這所監獄呼吸自由的空氣,沒必要這麼沮喪。」黑人咧著一口大白牙苦笑道:「我已經是第二次被官方公佈死亡了,第一次是公司雇傭我給船長做助理的時候,我的真名字叫姆威爾。」平時話不多的黑人助理這一句話讓鄭斌聽見了,由於我英文水平實在是太差根本沒聽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鄭斌解釋道:「黑人保鏢的意思是他在做保鏢的時候就是以假身份活着的,是公司給他的合法身份,看樣子咱們這家海運公司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鄭斌接着說道:「掌管『鴻運號』公司的勢力除了塞壬以外,一定還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在秘密被公開之前我們應該會被永久性的關在這裏了,難怪莉莎傳消息進來讓我們趕緊越獄。」綜合了所有人的意見,我決定答應擺得平的請求,幫他的忙,反正關在監獄里遲早我們也是要越獄的,漢克斯和史尼迪這時懇求我把他倆也帶出去,並承諾可以盡一切能力幫助我們。晚上我和鄭斌聊著天曠叔湊過來問我:「你說你爺爺是在你小學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當時應該也就60歲左右的樣子把?」我點點頭恍然大悟道:「您說的對啊,那天來送東西的那個人看起來也就是我爺爺當時的樣子,十幾二十年過去了不可能沒變老啊!還是曠叔您心思細密,這下我終於明白那種怪異的感覺是什麼了。」曠叔欣慰的笑了笑說道:「中國民間有一種畫皮的技術,很多高手會通過換一個人的臉去辦一些不能用真實身份辦的事情,看來他們是想通過這個方式來告訴我們他們對我們並沒有敵意才對。」斌哥說道:「等咱們出去了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要搞清楚派特·平到底想讓我們幹什麼。」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鬱悶了好幾天的心情豁然開朗。

再次來到擺得平單獨的房間后,白老頭依然淡定的坐在西餐桌旁邊,見我進來后笑道:「小兄弟,你讓我查的人:莉莎和曾柔她們是被另外兩個給你們送物資的男人從另一個市區的女子監獄救出來的,她們也上了船上的死亡名單,至於那兩個男人的身份我無法查清,不過有一個人用的護照名字叫馮軍翔。」我聽到這個名字不由身後一涼,也沒時間想太多便問道:「那您老人家要我幫您什麼忙呢?」我心想他除了知道我們和塞壬惡鬥過,對我們的其他情況掌握並不多,哪知擺得平語出驚人差點沒把我嚇死:「我這裏有本筆記,裏面標記着我所有的產業,你們的任務就是要幫我查看完我所有的產業,有一處會有大量毒品,幫我把這些毒品處理掉,然後把和這批毒品有關的人全部殺掉,至於標記點搜集到的錢你可以自己做主處理,做完這幾件事後你們可以遠走高飛,沒查看完所有標記點之前如果有人想提前離開就只有一個下場,繼續回到這裏坐牢,而且是以新的身份坐牢再也不會有被放出去的機會!」我本來還想和他討價還價一下,但想到我們目前的處境還是忍了下來,擺得平接着哈哈大笑起來,笑罷說道:「你們只要按我的指示把事情做好,以後的路你們可以自己選擇,好了我也該休息了,三天後會有人接應你們出去。」說完把他一直研究的筆記本遞給我並和我握了握手,最後擺得平說了一句:「所有資料都在這本筆記里,以你的腦子應該很容易破解掉裏面的秘密,祝你好運,也祝我好運!」回味着白老頭這句話,我悻悻的回到監室,告訴大家我們被人安排了,為了活下去獲得新的身份,為了能順利回到親人的身邊,我們不得不鋌而走險答應派特·平去幫他處理毒品和殺人,不過想到最後會有錢拿也讓我覺得安心了不少,畢竟風險與收益並存嘛。

有了希望也就不再迷茫,我和鄭斌、曠叔在這三天裏討論著派特·平給我們的信息:有一股勢力控制着海運公司,公司在公佈我們的死亡名單后秘密軟禁我們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所有的舉動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我們這批和塞壬接觸過的人更加熟悉彼此,建立更深厚的感情,好方便以後組織我們這個團隊為他們做一些事情,如果我們對他們沒有用處的話不可能活到現在,至於被迷暈後送到監獄里來應該也是這股勢力的計劃。最後我們得出這樣的結論:派特·平很有可能只是把我們關在這所監獄的這股勢力的一顆棋子,或許他知道的事情應該更多。之所以通過他來讓我們以新的身份出去做這些違法犯罪的事情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這股勢力想繼續觀察我們這些人的能力,看我們是否會為了活下去做一些他們希望我們做的事情,如果我們成功了他們會站出來讓我們去做一些我們想像不到的事情,而派特·平所處的這個行當乾的事情,看起來並不是這股勢力能看得上眼的事,更不可能會在乎派特·平販毒攢下的那些黑錢。第二個可能是這股勢力是想把我們暫時關押在這所監獄里,而正好這時莉莎和曾柔被人救出去了,他們就順水推舟利用監獄里有派特·平這個人,讓我們通過幫他辦事而獲得新的身份,之後的事情還是會回到這股勢力的掌控範圍里來。除了這兩個可能性,其他的想法好像都說不通。這三天莉莎她們再也沒有來給我們送過東西,種種跡象表明解救莉莎她們的那兩個男人和這股勢力應該是敵對性質的存在,目前的情況對我們來說依舊十分不利,通過各種推測和結論我們這些被關在監獄的人應該還沒有莉莎知道的信息多,所以最關鍵的還是先聯繫上莉莎和搭救她們的人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這裏面還有一個細節,船長壓根沒事兒還有那個溫蒂並沒有和莉莎她們一起被關起來,要想查清楚控制我們的這股勢力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們不能漏掉一點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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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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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連環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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