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鬼手阿祖(下)

九鬼手阿祖(下)

我問趙云:「我睡了多長時間?」

趙雲說:「我一來就看見你睡著了,本來要叫醒你的,不過聽這裏的人說要自然醒過來才好。我就沒叫你」。

興許是剛睡醒的緣故,腦袋昏昏沉沉的,不過我注意到李昌順他們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

夜晚十來點,我又晃到了大富豪,恰巧李昌順的雜技團還在表演,幾百斤的石獅子讓他給舞的栩栩如生。

有自媒體在網絡上發酵大富豪的事情,說是菜老頭父子因為得罪了「師門」被滅口。

只是通篇都是博主自己的臆測,沒有任何人證物證身份證,這事兒也就聽一個樂子了。

第二天,我跟趙雲商量,暗中看看李昌順平時都做什麼,興許能查到真相。

李昌順家裏住的偏,不過距離那個有名的廢棄工廠倒是不遠。

我們看見李昌順回了家,準備跟近一點瞅瞅,不過一個女人緊貼著李昌順後腳也進去了。

趙雲納悶:「這老頭兒夠用啊,還找女人。」

隨後我倆在門外豎着耳朵聽,屋裏可能有十多個人,只不過隔音效果很好,聽不真切說的什麼。

等了半小時,那個女人從屋子裏走出來,趙雲準備趁勢進李昌順家裏看看一伙人在幹嘛。

我拉住了他,十幾個人在房子裏並不好對付,還是下一回再說。

於是我們跟了那女人幾百米就找了個機會跟她搭話。

「熟人介紹的。」

那女人看到我倆明顯愣了一下,:「你們要什麼套餐?」

「我們跟老李李昌順很熟的,除了正常套餐有沒有什麼刺激的?」

「喲,你也認識老李,那我這裏的確有好貨,不過普通人頂不住,尤其注意不能注射,會死人的。」

「這麼危險?那我找點別的貨吧,我還想多活幾年。」我拉着趙雲就走。

趙雲聽完之後瞪着眼睛:「馬兄,你怎麼看出來那娘們還賣那玩意兒得?」

「你當我從小在大富豪白玩的,多看幾天就摸清楚了。」

到了酒店,謝金魔怔了,看見我們就情緒更加激動!

鬼手阿祖還魂了!」

「你展開說說。」

「我不是在外面跑出租嗎?路上等客人的時候看見大富豪的張大仙在玩撲克戲法,那可是鬼手阿祖的看家本領」

「你確定是鬼手阿祖的那個戲法?」

「我靠,千真萬確,阿祖的表演套路我太熟了,就是旁邊有一隻說話的猴子老嚷嚷着見鬼了…」

謝金說完后,自己樂了:「這猴子也奇怪,雖然說的話不多,可聽着就是人說的一樣。」

我說:「張大仙住在哪裏?」

謝金回答:「這你算問對人了,他坐過我的計程車!」

張大仙一點仙氣也沒有,瞧著也就普通人一樣。

我跟他說我是做自媒體的,想要報道一下他也會玩撲克戲法的事情。

張大仙連忙擺手,那模樣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我對他說:「你跟誰學的撲克戲法?」

「自己琢磨的,你別管了。」張大仙下了逐客令,這種狀態很令人起疑。

我故意說道:「大家都知道這撲克戲法是鬼手阿祖的絕活,我猜你學會了就把他殺了,這個戲法就只有你會了!」

「你踏馬敢瞎寫我跟你拼了!漫說我不是跟阿祖學的,就是真學會了感激還來不及呢。」

「你別跟我解釋,

我報警讓警隊過來查查啥都明白了。」

張大仙一聽慌了,趕緊就把李昌順給抖落了,說是李昌順幫着他練的。

「不應該啊,李昌順怎麼會得?」

「這我真不知道。」

我瞥了他一眼,「你別告訴我,你也賣神葯。」

「怎麼不賣?整個大富豪有幾個不眼紅神葯的利潤的,你要的多我還給你打折。」

「我就問問,沒說我要買啊。」

「沒事兒,問問不打緊,我也就一宣傳。」

趙雲出來后,:「你說阿祖會不會還活着?」

「有可能。」

謝金不敢相信:「我那天在大富豪親眼看見阿祖斷氣的,後來我們不是一起去拜祭了?」

「屍體呢?」

到了晚上,劉長生帶來了荒山盜墓屍體一伙人的消息。

我們去了西市郊區然後走了幾條很偏僻的小路,最終到了地點。

這個地兒溫度低,而且撲面而來一股肉聯廠的氣味,不用想也知道這是為什麼。

一個模樣相當醜陋的佝僂男子領着我們去了私建冷藏室,裏面有兩個人臉色鐵青。

「他們怎麼了?」

「剛見了鬼,正在驅邪。」

青天白日哪裏來的鬼,肯定是人作祟罷了。

「那鬼啥樣子?」

「荒山!死鬼!」

我心頭一震!「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兩人看了我一眼,緩緩點頭。

這事兒如果沒猜錯的話,阿祖並沒有死,只是這二人狀態很差,應該是嚇丟了魂。

趙雲讓我放寬心,這事兒他有辦法。

只見趙雲在二人耳邊耳語一番,倆人的面色逐漸從鐵青色轉變為正常,這傢伙做思想工作還真有一套。

事實上這二人是受菜老頭所託,在兒子下葬后立馬把墳墓里金銀財寶給挖出來,只是沒想到而已居然死而復生,又回來找便宜老爹。

我問他們:「金銀財寶呢?」

「一開棺材,那個死鬼就往我們身上爬,嚇得都站不穩了,哪裏顧得上那些東西。」

事情已經基本清楚了。

我讓趙雲跟着我去找一趟李昌順,是時候談一談了。

李昌順在家裏剛吃了早飯,身邊還有兩個小徒弟在服侍。

我看着他,直截了當的說道:「你把阿祖藏在哪裏了?」

李昌順十分鎮靜:「你是做什麼的?」

趙雲氣急敗壞:「你賣爛心腸的白面,還把阿祖藏了起來,你有什麼陰謀!」

李昌順不急不躁,「你怎麼這麼說話呢,阿祖死了我心裏也難受,怎麼會把他藏起來?」

我說:「那撲克戲法可不是人人都會爛大街的東西,沒有阿祖指明關竅,你恐怕也得琢磨幾個月吧,不可能人一死你就會了!」

「你可別誣賴人,我不能在他生前就喜歡撲克戲法,研究一番嗎?再說了,我這就這麼大,你們找找阿祖有沒有在我這兒不得了?」

李昌順這裏裝修是極簡風格,要想藏人應該不太可能除非有什麼暗道密室之類的。

只是找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

李昌順說:「說起來你們可能不相信,我真的去給他拜祭過。」

趙雲憋不住就要動手,我出面攔住了他,跟李昌順說了一句打擾了。

走了沒多遠,趙雲問我為什麼。

我說那李昌順太淡定了,能讓一個活人完全放心的只有死人。

我們再去了荒山一趟,阿祖的墳被人重新砌好了,而且還有人燒紙上供的痕迹。

趙雲爆了一句粗口。「阿祖不會真的又自己跑回墳墓了吧。」

我說,「挖開就知道了。」

趙雲擺擺手,「這不是我專業,請那個師傅來吧。」

我把劉長生請了過來,想要看看墳里的是人還是鬼。

只是這一次我把何進也請過來了,他研究的醫學方向正好派上用場,只是趙雲有些不高興,認為我對他沒有信任。

劉長生是挖墳的專家,不到半小時就把棺材給挖了出來,說是這墳的土十分松,如果上了年限或許費點功夫。

緊接着他掏出了黑驢蹄子、桃木符等等驅邪的傢伙什,然後正式開棺。

轟的一聲,棺材板被掀開,我們都一激靈,劉長生說:「屍體沒毛病,只不過這棺材好像是已經開過一回了。」

我看了眼棺材沿,的確有多餘的釘子痕迹。

屍體穿着死人衣服,身邊放着一些尋常冥器。

「謝金,這是阿祖嗎?」

謝金後仰著腦袋,捏著鼻子說是。

趙雲擼起了袖子,用他家裏祖傳的箱子對屍體又摸又扎,得出了一個結論。

「阿祖死於中毒。」

何進說:「我也看看。」他帶着醫用手套,拿着刀準備剖屍。

劉長生臉色一變,「不吉利的,不吉利。」

「沒關係,何進接受過高等教育,就算到時候真有事也不會找你。」

阿祖腸胃中有大量「神葯」殘渣。

何進說:「服用毒品過量,而且已經一周了。」

謝金說道:「沒想到啊,阿祖真的是菜老頭殺得,阿祖自己不可能吃這麼多神葯,這得硬塞進去啊。」

隨後何進看了眼傷口的血液,說道

「屍體不像是已經死了一周的樣子,更像是最近死的。」

我說:「他的命其實挺大的。」

隨後何進帶走了一部分屍體體液回去研究,劉長生負責給墳墓再回填。

這一趟給劉長生付了一大筆酬勞,能用錢把事辦了的朋友都可以算好朋友。

何進連夜在實驗室做了化驗,這個事情太過離奇,所以他也想知道阿祖究竟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最後才了解,阿祖吞食下大量的「神葯」后並沒有真正死亡,而是陷入了深度昏迷,所以脈搏、氣息都感受不到。

那天晚上盜墓賊去盜墓正好把他放了出來,時間再久恐怕真就因為呼吸不到新鮮空氣而死了。阿祖隨後又注射了大量新型毒品,這才是真正的死因。

是阿祖自己想不開連續兩次了結自己性命嗎?還是有人刻意要他死?

這個時候貼在李昌順身邊的那個女人被我們逮到了,趙雲一頓給她嚇唬,她梨花帶雨的全都說了出來。

阿祖那天被菜老頭埋了以後,正好被菜老頭雇的盜墓賊給放了出來,菜老頭看到阿祖穿着死人衣服跑回家,一時間心臟病嚇死了,之後阿祖就跑去了李昌順那裏。

阿祖的癮頭很大,吃神葯已經滿足不了他,開始注射新型毒品,只不過有一次李昌順給他的劑量稍微大了點,結果人就直接死了。

「你們殺他幹嘛?他妨礙你們賣神葯了?」

「那倒是沒有,只不過阿祖是菜老頭的兒子,又不是李昌順的兒子,他也沒有養他的義務。」

搞清楚了一切,直接讓謝金把消息透給警隊,李昌順和他的團伙就此覆滅,對了,張大仙也在被抓的行列。

只是我們在回酒店的路上被一伙人攔住了,警告我們以後少去大富豪。

趙雲不忿,想要比劃比劃,我看了一眼這夥人知道不是善茬,服了個軟就帶着趙雲回酒店了。

謝金聽說了我們描述那人的長相后,一陣后怕,你們能回來可真幸運,他們都是大富豪幕後老闆身邊真正的底蘊,想在西市待下去,以後還是低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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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個鐵案開始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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