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120章

「人類？」

「你在開什麼玩笑,你是人類？」

奄奄一息的李元帥和蟲母同時發問。

謝徽點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你胡說！」蟲母立刻反駁,「你要是人類，我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是啊，」李元帥也道，「我們在高密書里就是知道你是邪神了,時間回溯也證實了這一點,如果你只是人類，那之前邪神復甦,蟲母怎麼可能那麼快敗下陣來……」

「蟲母你這麼聰明還不明白嗎？」謝徽沒回答李元帥，反問蟲母,「你不是親口對我說過，你們蟲族的恐懼來源於兩方面嗎，未知的恐懼、更高力量的恐懼。」

「所、以、呢,」蟲母虛弱不解，「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這兩樣,所以吾才會那樣怕你……」

「錯了，」謝徽遺憾搖搖頭，「你對我的恐懼，其實只來源於一方面，未知的恐懼而已。」

「不可能！」蟲母撐著最後一口氣叫道，「你要是人類,我怎麼可能恐懼你,還未知的恐懼……」

「因為高密書啊，」謝徽繼續道,「高密書上不是說了我是邪神嗎,你相信了,覺得我是邪神，你對邪神就是一無所知啊，你一廂情願覺得我是比你能量屬性更高級的神，你無法探究我，知曉我，所以啊，這不就是恐懼，哦，對了，你對我其實還有另一層恐懼。」

「不對，」蟲母又喃喃道，「那至高神又怎麼解釋，當年福利院，邪神禍亂……不，真實情況的確是038的家人拿小孩獻祭，但是我們都看到了，至高神出現了，在場景回溯中它殺的邪神，其實真實殺的是038的家人，它展示出的實力，絕不止一個精神力3s級！」

「一看過去真實的福利院發生什麼你們就沒親眼見過，也對，那時候038的家人跳大繩，不讓人看，所以你們只能通過場景回溯了解過去，所以才覺得場景回溯中發生的一切就是過去吧，」謝徽又笑了，「場景回溯中扮演至高神出場的那個的確是我，不過是十年後的我，如果我當時不扮演至高神拿出點實力，你們又怎麼會相信高密書上說的至高神降臨，在福利院殺死惡魔的記載呢？」

「可那至高神展現出的實力，絕不是一個精神力3s級……」李元帥不解。

「沒錯，因為我的確不是精神力3s級，」謝徽嘆聲氣，「我的實力早已遠超3s級，只是咱帝國檢測能力有限，還不能給我定級。」

「你胡說！」蟲母大叫，「你們人類的能力代代相傳，頂多就是3s級，你怎麼可能……」

「你搞錯了兩個問題，」謝徽冷靜對它道，「第一，我的能力並不來自於血脈相傳，把我送到福利院的家人們只是沒有能力最平庸的編號星居民，第二，你所謂的人的能力只能到3s級，的確是指血脈相承的能力，而我不在此列。」

「沒有血脈傳承你怎麼可能天生擁有精神力？不可能！」李元帥叫道。

「這個我也很奇怪，」謝徽道，「我後來想想，也許這既是我能在那個吃人的福利院最後活下來的原因吧，當年038的家人屠殺福利院小孩，只有我躲開了，這或許是一種，強大的求生欲？」

「不可能！人類不可能自發擁有能力！」蟲母叫道。

「嗯，人類如果只靠血脈傳承誕生能力，那請問，最初擁有能力的人類又是從哪獲得能力的呢？」

「是我們，一定是我們高維生物賜予的……」蟲母越說聲音越小。

「連你也不確定了啊，」謝徽笑着，「這就是你對我恐懼的第二個來源吧，你也懷疑過我是人類，卻不明白如果我是人類為什麼會擁有超乎人類限制的能量，而且我沒有血脈傳承，嗯，怎麼看，你的恐懼都是應該的。」

「你……」蟲母說不出話來。

「還是不對，」李元帥又道，「你要不是邪神至高神，那你怎麼把我邀入夢中，怎麼會以光團示人？」

「這就要靠我的小眼睛和小幻境獸了，」謝徽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眼睛和一片特意拗成金雲朵造型的幻境獸，「至高神的聲音是我的眼睛模擬發出，至於夢境和光團……小幻境獸功不可沒。」

眼睛：「李教授，我很榮幸。」

小幻境獸冷眼看着李元帥和蟲母：「呵，愚蠢的人類，愚蠢的蟲族。」

眼睛：……有被誤傷到，謝謝。

謝徽微笑着把它們重新藏進口袋。

「不！」李元帥內心似乎有些崩塌，「你要是人類，又怎麼可能給我高維能量……」

「是蟲母給我的，畢竟它還以為我是邪神，我找它要它能不給？」謝徽笑呵呵。

「可惡……」蟲母咬牙切齒。

「不！不是這樣的！」李元帥越來越覺得崩塌，他大叫起來，「你那展示能量場的樣子分明不像是人類……」

「你說那個啊，」謝徽撓撓腦袋，「那是我買的煙花，我剛給你倆放了臨死前的煙花，好看嗎？」

「什麼……」李元帥眼珠顫抖，他發瘋問，「那高密書呢！高密書怎麼解釋？！那可是……」

「可是什麼？」謝徽冷笑一聲，「是不是想說，那是038家族獻祭得來的珍品？」

「038家族，是人類世界中唯一能溝通高維世界的紐帶，它們很多年前，就預言准了蟲族的入侵……」

「幾百年前搞這類高維預言的多了去了吧，就038家族天生傳承的感知力強大，又正好瞎貓撞死耗子撞對了，你們這就崇拜上了？」謝徽冷笑，「的確，但年在孤兒院，038坐在桌前寫的不是為福利院孩子處在水深火熱的求助信，而是所謂的《預言高維生物降臨告知書》，但很不幸，但年那書最後她寫完后被我藏起來了。」

「被你？！」

「是啊，你們不是在福利院地下挖到的高密書嗎，」謝徽笑笑，「是我把它藏起來了，我直覺認為那東西會對人不好，而且，上面的內容我都重寫描寫修改過了，你們沒看出來？」

「怎麼會……」

「你的高密書還帶在身上吧，」謝徽走到李元帥身邊，伸手掏出了他懷裏藏着的高密書，「其實只要你們別對這個什麼高密書這麼虔誠，別這麼迷信所謂的高維神，對作為人類的自己有點信心，再懷疑懷疑這個高密書，把它稍微撥開，看看，就能發現，其實它是兩張硬直粘在一起的。」

謝徽說着，一手將高密書沿着紙角撕成兩片，把那面寫着李元帥多年來認同的預言詞的紙張的背面展示給李元帥看。

李元帥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因為那張寫着他多少年來虔誠供奉的預言詞的紙張背面，竟是滿滿的「1+1=2這樣的幼兒數學公式，最角落裏還寫着一個數字：039。」

謝徽欣賞著李元帥的信念崩塌的表情，嘆口氣：「沒辦法，當年時間緊，我年紀又小，想改上面的內容來不及，只能用我的數學練習卡紙了。」

「不！這不是真的！不！」李元帥大叫。

「早就告訴你別信它！你非要跟我說038家族有多麼厲害，我也是著了你這個愚蠢人類的道兒！」蟲母恨恨對李元帥道。

「你也別怪他，」謝徽從中勸架，「畢竟你從福利院場景回溯里出來以後，不也對高密書深信不疑了嗎？」

蟲母哽住，無言。

下一秒，它突然感覺到渾身緊繃，血液又順着霧氣捅出的傷口大幅度流出。

蟲母知道它不行了。

它們蟲族是靠精神依賴相互連接，整個地球上，除了謝徽手裏那倆背叛貨，其他蟲獸的生命都和它緊緊相連，這也就意味着……

它死了，那麼它們蟲獸一族除了兩個背叛者幾乎全滅，在人間這麼多年的辛苦經營，全白費了。

想到這，蟲母血紅的眼裏流出一滴血紅的淚。

不甘心啊……將死的蟲母死死盯住謝徽喃喃，「死在一個人類手上，不甘心吶……」

「不，人類殺不了你們高維生物，是你的霧氣殺死了你，是你死在了自己手上，不是嗎，」謝徽笑着看着即將逝去的它，「你也別有什麼後悔，畢竟你說過，高維生物都是傲慢的，而你，現在也只是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罷了。」

謝徽說完，蟲母那細長漆黑的豎瞳驟然增大。

再然後，它咽下最後一口氣，一動不動。

化成了一灘黑水，順着臟污的地板，瀰漫開來。

李元帥看到蟲母的死，嚇得顫抖：「我、我不會跟它一樣，屍骨無存吧……」

「當然了，」謝徽又笑着看他，「你現在可是高維生物。」

「不！神明！我的神明！」李元帥驚恐地乞求着謝徽，「我求你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在死前變成人？起碼給我留個全屍，好讓後人……」

「啊？我以為你背叛人類跟着蟲族混的時候，就應該明白你死之後不會有人類懷念你，」謝徽失望的目光看着他，搖搖頭，「算了，沒想到你這麼沒有自知之明，本來還想給你個機會，讓你和蟲母一樣，死前說一萬字的遺言呢，現在？算了吧。」

「我說！我現在說遺言！」李元帥又着急道。

可惜謝徽起身，已經走遠了。

等她聽了無數遍李元帥乞求留遺言的哀嚎，最後才轉過身來，目光冷淡對他說了一句：「你不配。」

下一秒，李元帥的瞳孔也驟然放大。

血液從他被霧氣貫穿的腹部加速流出，他整個身體也開始融化。

最後化為一灘血水，死了個乾淨。

直到親眼看到最後這一幕，謝徽才長舒一口氣。

至此，聽着音段山空曠的腳步聲，她終於慢慢走出了這座不見天日的大牢。

牢外，林惜程站在飛行車旁，看到她的身影，終於道：「你可真慢。」

「沒辦法，給他們科普了半天前因後果，費了不少口舌。」謝徽嘆氣。

「給你，」林惜程給謝徽一瓶水，又道，「你快點吧，上車去淋浴間洗個澡，蟲母死了，這個十年後的世界已經開始崩塌了，很多人都應該回到十年後了，咱們得快點，回去了以後他們的火鍋估計煮好了。」

「嗯，」謝徽點頭，又看着林惜程，「謝謝你了，辛苦你做那麼麻煩的生命防護系統，我也沒想到今天的事這麼順利，什麼意外也沒出。」

「呵呵，確實啊。」林惜程笑而不語。

得虧什麼意外也沒出，否則什麼也來不及，因為那個龐大的、用來試圖在蟲母眼皮子底下保護謝徽的生命防護系統直到啟動以後，她才發現系統被人悄然更改過。

更改變成一旦謝徽有生命危險，所有生命都要以犧牲的方式保護她。

也就是說某人把系統篡改成了謝徽要有事，所有人都要用死來拯救她的模式。

她真是佩服謝徽那位前夫的想像力和執行力。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和這種瘋子搞對象的。

不過……

林惜程還沒想完，一轉身，看到了匆匆趕來的另一輛飛車，以及謝徽剛要上她的飛車，就一把將她拽回自己飛車的人。

「我給你的任務這麼快就做完了？」林惜程笑着對許文斂道。

許文斂瞪她一眼，拉謝徽進了自己的飛車，關上車門。

林惜程不明白，這小夥子哪來對她那麼大敵意。

算了，她搖搖頭上了自己的飛車，打開音樂，打道回府。

不過……她又想起了剛才自己沒梳理完的念頭。

其實許文斂的做法，不得不承認，她也覺得還可以。

挺有趣的。

林惜程發動飛車跑起來。

夕陽西下，兩輛飛車並肩而行。

一同朝着那崩塌的十年後的世界邊緣走去。

迎接他們的，既是十年前的舊世界，也是一個充滿期待的新世界。

作者有話說：

卧槽終於更完了

一路看到這裏的讀者們辛苦。

提一下我下本要寫的文案，戳專欄可收藏：

《是普通人，但超強》

女主穿進遊戲里，知道自己要歷經千辛萬苦，和其他遊戲玩家廝殺，活到最後，才能功成身退

為了保證玩家福利，遊戲系統會給每一個玩家不為人知的身份，女主一聽馬上想，不知道她會拿到什麼身份，像別人一樣叱吒風雨的能力者還是神秘宗教的教主？

然後她發現，自己遊戲身份卡上赫然寫着三個字：「普通人」

卡面如是描述：「你平平無奇，丟在人群里，不會有人多看你一眼。」

女主：……

摔！路人開局，還玩個毛遊戲！

於是她只能硬著頭皮進遊戲，但願自己能活久一點

而後——

三天過去，她安然無恙

一周過去，她生活如常

一月過去，她無事發生

一年過去，她……還活着，居然還活着！

這個相互刀人的遊戲只剩下最後幾個大佬，佬們一邊殺彼此一邊道：還有一個全服前五在哪裏？！

女主站在廝殺的佬們中間，瑟瑟發抖

然後看大佬看向她這邊

朝她這邊走過來

從她身邊經過

去了別處

女主：？！他為什麼沒發現我？

系統：因為您太平平無奇了啊，丟在人群中根本看不到。

女主：……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