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

卧室只開了兩盞壁燈,不算太明亮，可溫柔淺淡的光線灑落下來，還是把寧桃那張含笑的臉照映的清晰分明。

陸風晚定定看着她,許久都沒有移開視線。

而寧桃沒得到回應，則錘她肩膀，怒目道：「你怎麼不回答啊陸風晚？難道你不願意保護我嗎？」

「我願意。」陸風晚手指扣在她後頸處細細摩挲，然後微微抬身，把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寧桃額頭上。

陸風晚彎著唇角,漂亮眉眼裏蕩漾着數不清的柔情蜜意：「我……很早以前就想保護你，桃桃，我想保護你,這件事從來就沒變過。」

她等了許多年,盼望了許多年，看過了物是人非歷經了十載沉浮,終於還是在最美好的年華里將心愛的女孩擁攬入懷。

那瞬間,陸風晚覺得早些年經歷的苦難和後來的掙扎都變得無足輕重,寧桃成為了她的女朋友，還與她相知相愛，這件事足以抹平一切傷痕。

「那你就好好保護我。」寧桃趴在陸風晚懷裏,蹭着她的臉頰撒嬌。

陸風晚又抱着她親了親,還翻身將兩人位置顛倒,埋頭在寧桃心口,深深吸氣道：「感覺現在好幸福。」

女人的髮絲落在寧桃脖頸處,撩起微末的癢意，寧桃笑着推她腦袋,跟她道：「我還沒有說完話，你不要做壞事。」

陸風晚稍微抬眼看過來,鳳眸里多了點叫人骨酥體軟的媚：「桃桃怎麼知道我要做壞事？」

寧桃耳畔一熱。

她到底受不住漂亮女友的蠱惑，就還是心軟地撩高裙擺，把女朋友的手拉過來，小聲道：「可以給你摸摸，但是不能做別的，因為我真的有話要說。」

陸風晚眸光一黯。

她當然不會客氣，甚至還打算做更過分的事，可寧桃卻笑着推她，跟她講：「好了，只可以摸兩下，你快點起來，我有事要跟你講。」

「就知道亂撩，」陸風晚沒忍住咬了她的耳垂，啞聲指控：「還不負責滅火。」

「那我就是這麼壞的女人有什麼辦法？」寧桃說的理直氣壯，叫陸風晚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兩個人在床上面對面坐好，陸風晚握着她的手問她：「桃桃想跟我說什麼？」

「繼續坦白啊，」寧桃眨着眼，「老實交代，你還有沒有瞞着我的事……」

陸風晚欲言又止：「我……」

寧桃瞭然：「你這模樣就是有！快交代！」

陸風晚緩緩道：「小時候雖然沒敢回來找你，但是我有加你的企鵝號……」

寧桃：「啊？」

寧桃先是懵了一下，隨後又笑起來，她摸出手機，登上了自己不怎麼用的企鵝號，開始翻列表。

「你別說啊，讓我找找哪個是你。」

可惜寧桃沒找出來。

最後還是陸風晚指給她看，但那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賬號，個人空間里空空如也，沒什麼特別的。

寧桃毫無印象。

她糾結地問：「我有跟這個人聊過天嗎？」

陸風晚輕輕咳了兩下：「有的，加你的時候我說是一中的學妹，想問問學姐高年級的事，你就同意了。」

寧桃：「……」

一中是她初中的學校。

寧桃似笑非笑：「原來你還想當我的學妹啊？」

陸風晚拉着她的手道：「當時只簡單說了幾句話，你就告訴我你要去吃飯，先不聊了，再後來我也沒敢找你。」

寧桃說：「哦。」

陸風晚繼續說着：「那時候你還喜歡在個人空間里發說說和照片，我經常看，還截圖保存了下來，到現在還留着……」

寧桃：「！！！」

寧桃瞬間瞳孔地震。

她小的時候也中二過，偶爾還會發些不明所以又奇奇怪怪的話，再後來她長大了，越看越覺得尷尬，就把該刪除的全刪除。

現在陸風晚告訴她，那些黑歷史全部保留着……

寧桃只覺得頭皮發麻。

「截圖在哪裏？你保存到哪裏了？全給我交出來！刪掉刪掉啊啊啊啊啊！你怎麼能這樣啊陸風晚！我不要你留着那些，我不要……」

「其實挺可愛的，」雖然陸風晚捨不得，但她選擇尊重寧桃：「但你要是想刪那就刪掉吧，我聽你的。」

寧桃直接拉着陸風晚衝到了書房。

坐在電腦前，看着陸風晚親手打開文件夾，看着裏面一個一個的名字，寧桃還是不由得愣了下。

「12歲和12歲以前的桃桃……13歲的桃桃……14歲的桃桃……」

一直到她22歲這年。

她們的分別的時候寧桃剛好12歲，到如今已經過去整整十年了。

在這麼久的年歲里，陸風晚一直都沒有忘記她。

寧桃眼眶紅了起來，但她還是笑着說：「還說什麼上大學以前都只把我當做放不下的朋友，你就是這樣把我當朋友的？陸風晚，你其實從小時候就開始暗戀我了吧？」

寧桃移動着屏幕上的游標，有點捨不得打開，卻還要回頭凶陸風晚：「如果你不是我女朋友，現在看到你做這種事我要報警的知道嗎？」

陸風晚連忙解釋：「裏面沒有奇怪的東西，都是很正常的照片，而且大多數都是通過合理合法的渠道獲得的，比如，你公開的個人空間。」

寧桃抱住腦袋，不願意麵對：「別說我個人空間的事了我不想聽！」

但總是要面對的。

打開那個名為「12歲和12歲以前的桃桃」的文件夾，寧桃就看到了自己曾經發在個人空間的語錄：有些傷口明明沒那麼疼，我卻裝的很疼，無非希望有人能夠心疼。

寧桃看得面目扭曲，直呼：「救命啊救命啊！」

陸風晚在旁邊道：「其實這句還好，但是後來你又發了一條……」

「別念了別念了！」寧桃抱住她哀求：「我不想聽。」

陸風晚失笑：「那我幫你刪掉？」

剛開始明明是寧桃叫囂著要刪，可是現在她又捨不得了。

「算了，」寧桃嘆道：「也算是種獨特的回憶。」

說着，她咬牙切齒起來，還瞪向陸風晚：「要不然也枉費了你這麼辛苦的收集！」

陸風晚抱住她，安撫性地親了親她的臉。

在那文件夾里，寧桃看到了自己的小學初中大學畢業照，忽然就回憶起往昔，有些百感交集。

除此之外，她登在校報上的照片，她參與過的活動視頻，還有許麗和寧健昌等親戚朋友發過的一些和她相關的東西，都被陸風晚仔細保存了下來。

寧桃也說不出來自己究竟是個什麼心情。

總之就挺複雜的。

「還是別刪了，都留着吧。」寧桃從椅子上站起來，看向旁邊的女朋友，勾着她的領口問：「以後你還會繼續記錄我的人生嗎？」

陸風晚有點沒明白的她的意思，就試探著問：「你是希望我……」

寧桃鬆開手，撇嘴：「也對，現在我都被你泡到手了，還有什麼必要做那樣辛苦的事呢？」

陸風晚立刻明白過來，開口道：「我會繼續記錄的，從前的記憶和往後的記憶都很彌足珍貴，我會幫桃桃認真保存。」

寧桃的臉上立刻多雲轉晴，重新笑開：「以後要把你自己也記錄進去哦。」

陸風晚大喜過望，像是反應不過來：「真的可以？」

寧桃沒回答，而是把她按在椅子上，然後自己坐在她懷裏，摟着她的脖頸親着她的臉，拍下了一張清晰的照片。

「你來，把這個丟進去。」寧桃指揮着自己女朋友。

陸風晚拿手碰了碰臉，也不覺地笑起來，然後就一手摟着寧桃的腰，一手把剛才的照片放進「22歲的桃桃」文件夾。

「別放到那裏。」寧桃自己把照片拖出來，又建立了一個新的文件夾。

「你猜我要起什麼名字？」寧桃滿眼雀躍地看向陸風晚。

陸風晚略帶茫然地搖頭。

「你真沒情調。」寧桃打個哈欠，然後敲著鍵盤打出一行字：晚桃戀愛第一年。

「以後的回憶就交給你補充了哦。」寧桃又在陸風晚臉上啵唧了一口，就踩着拖鞋回了房間。

她好睏，該去睡覺了。

陸風晚還在回味剛才寧桃的話，她指尖輕觸寧桃吻過的地方，看着屏幕上剛剛拍下的照片，心裏像是被什麼柔軟又溫暖的東西給填滿了。

「等等我啊老婆。」陸風晚站起身，後知後覺地過去追人：「我陪你一起睡。」

這晚她們自然又是相擁而眠。

隔了幾天，夏天晴再次打電話過來，說她即將回國外，想和寧桃再見一面，這一次寧桃沒有拒絕。

寧桃說：「好，那就見一面。」

後來她也問了陸風晚，是不是知道那天奚薇叫她接狗一定會遇到夏天晴。

陸風晚說是。

夏天晴如今工作的地方正是奚薇的家族企業，兩個人又是忘年交，關係匪淺。

「奚薇根本不可能把狗還回來，正好我又聽說了夏天晴回國的消息，便猜到了。」當時陸風晚這樣道。

寧桃直接瞪她：「夏天晴回國你這麼清楚啊？我親愛的老婆，你為什麼這麼關注別的女人呢？」

陸風晚抱着她認真哄：「人脈廣消息靈通也不是我的錯吧？」

寧桃聽完在她臉上咬了一口。

不過那都是情趣罷了。

寧桃不可能真懷疑陸風晚和夏天晴有什麼，而在她跟陸風晚交心過後，陸風晚也沒再阻攔她和夏天晴見面。

「就是……我讓小王悄悄跟着你看行嗎？」陸風晚欲言又止：「她畢竟是奚薇的人，我會擔心。」

「好。」寧桃沒拒絕。

誰知道陸風晚是真擔心她還是在吃醋？不過那都不重要，她喜歡陸風晚，也並不排斥陸風晚這樣的佔有慾和掌控欲。

「如果覺得不舒服要說出來。」陸風晚還是會害怕寧桃心有抵觸。

「都說了沒關係的呀，如果真的有關係，我會跟你講的。」寧桃塗了口紅，不方便親人，就給了女朋友一個飛吻，然後揮手告別出了門。

夏天晴和她約定的地方很特殊，是在江州大學，她們曾經一起學習過的地方。

夏天晴手裏拿着球拍等在網球場，看見她過來就招了招手。

「怪不得你叫我穿運動點的衣服，原來是要叫我打球。」寧桃接過了夏天晴遞過來的球拍，把網球放在手裏顛了顛，說：「來吧。」

夏天晴看着她自然明媚的臉，溫柔笑開：「來，讓我看看學妹的網球技術有沒有長進。」

結果當然是沒有什麼長進。

寧桃在運動方面並不擅長，打一會兒就覺得累，但是她又喜歡玩，大學的時候就經常來網球場看別人打球。

「那時候你總幫我撿球，我就想，這小學妹或許也喜歡我，我們是雙向的。」等結束以後，夏天晴坐在長椅上擰開一瓶水，遞給了寧桃。

「謝謝。」寧桃坦坦蕩蕩地把水接過了。

夏天晴就繼續說着：「但是後來想想，你也經常幫別的女孩子撿球，不單是為我一個人。」

寧桃點頭，笑着回：「所以事實是我人比較好。」

「是啊，」夏天晴看着天空感嘆：「你人比較好，還記得我們一起在宣傳部做事吧？」

「當然記得了，」寧桃說：「那時候你是我們宣傳部的部長嘛，我怎麼可能忘？」

「我們還一起去運動會取材，熬夜剪片子寫宣傳語，部門裏別的小姑娘要麼沒能力，要麼心思多，只有你簡單又純粹，還能把交給你的每一件事都做的清楚明白。」夏天晴看向寧桃，輕聲道：「寧桃，你真的很好。」

寧桃失笑：「其實部門裏其她女孩子也很好，學姐你可能是對我有濾鏡。」

夏天晴盯着寧桃，認真說：「但你真的很好，是開朗可愛又明媚的女孩。」

「謝謝學姐，」寧桃笑起來，「我也覺得我很好。」

她語氣誠懇又真摯：「其實原本得知學姐你喜歡過我的時候，我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畢竟學姐你很優秀，而對比起來呢，我就有點普通，不夠起眼，但是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優點，我當然也有很多招人喜歡的地方，可能就是這些地方吸引了你，所以你喜歡我也沒什麼奇怪的，總之謝謝你學姐。」

夏天晴微微錯愕：「你……都知道了？」

「嗯，剛知道不久，」寧桃喝了口水，慢慢說道：「大概人與人之間，真的存在氣場這種東西，就像學姐你非常優秀漂亮，可是我對你仍然沒有過什麼特別的感覺，但陸風晚不一樣，從長相上她非常符合我的審美，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心跳失控了，甚至還沒見到她，只是跟她在網絡上聊天的時候，我就忍不住心動了，明明我是個顏控，卻會被她日復一日細水長流的溫柔呵護打動，很奇怪吧？」

寧桃最後做出總結：「可有時候愛情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原本夏天晴有很多話想說，可是這一刻，她卻覺得那些話都不用講了。

寧桃的一句「愛情就是那麼不講道理」已經打敗了一切。

可靜坐了片刻以後，夏天晴又覺得不甘心，就還是問了出來：「你對我，就沒有過一點點的喜歡嗎？哪怕僅僅只有一點點，哪怕只在某一刻。」

寧桃搖頭。

寧桃說：「沒有。」

夏天晴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空茫失落起來。

寧桃看了她一會兒，嘆著氣安慰：「學姐，你其實沒那麼喜歡我，我相信你準備對我表白的那時候，是帶着誠摯的感情和一顆真心，但你最後還是選擇出國留學，放棄了喜歡我這件事，不是嗎？」

夏天晴眉頭蹙起：「所以，你還是怪我了，對不對？」

寧桃仍然搖頭。

寧桃說：「我沒有怪你，那時候知道你出國留學了，我是真心實意的祝福你，後來看到你把我給刪了，我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觸動，因為人生總是有很多聚散，你是很好的學姐，卻不是我想要留住的人。」

寧桃看得明白：「你現在回來跟我見面，難道是因為忘不了我？因為你還非常喜歡我嗎？我看不見得，你大概只是心有不甘，想求一個結果，想了卻遺憾。」

夏天晴苦笑半晌，終於想起來解釋一句：「刪掉你好友，不再和你聯繫，也是陸風晚送我出國留學的條件。」

夏天晴的原生家庭很糟糕，她太需要那樣一個機會了。

「我知道，都是陸風晚做的啊，陸風晚可真壞，」寧桃這樣說着，表情卻甜甜蜜蜜，她笑着補充：「但即使是這麼壞的陸風晚，我也好喜歡好喜歡。」

當人生的某個節點出現了分岔路口，面前是兩個選擇，今天選擇了這一個，那麼往後的日子裏就總會忍不住想，假如當時選擇的是完全不同的道路結果會如何。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放不下的遺憾總是叫人牽腸掛肚。

而寧桃想讓夏天晴看開。

「你知道假如你拒絕陸風晚而選擇留下來跟我表白的話，後面的故事會怎麼發展嗎？」寧桃問。

夏天晴問她：「會怎麼發展？」

她一直想知道這個答案。

「我不會答應你的表白，也沒可能跟你在一起，或許還是在畢業后，又或許更提前，陸風晚會出現在我面前，然後與我墜入愛河，因為我就是喜歡陸風晚，不管重來多少次，我都會與她相戀。」

夏天晴怔怔地看着寧桃，看了好一會兒，忽然也笑了。

她說：「我明白了。」

寧桃輕揚眉梢：「而且，一旦你選擇留下的話，那就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到時候豈不是人財兩空？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覺得非常慶幸，只是放下一個根本沒可能的女孩而已，就能換來留學機會，還有個冤大頭給你免費提供學費，多好的事。」

夏天晴失笑：「冤大頭？」

寧桃問她：「難道陸風晚不是冤大頭嗎？我也真沒想到她有錢了以後會變成這樣，不管怎麼說都太揮霍了吧？知道這件事以後我甚至惡毒的想，陸風晚竟然花錢養別的女人，我要去找夏天晴，我讓她還錢……當然我是開玩笑的。」

夏天晴把手機拿起來，解鎖打開，笑着問寧桃：「要不然我現在給你轉賬？」

「不需要，真的是開玩笑，我知道你現在不差那些錢，但是陸風晚也不差那些錢啊，」寧桃眨了眨眼：「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記恨陸風晚，畢竟如果不是她送你去留學，你就不可能遇到伯樂然後從此平步青雲對吧？」

夏天晴看着女孩眼裏閃過的狡黠，挑了下眉：「按你這麼說，難不成我還應該感激陸風晚？」

「嗯，你確實應該謝謝她。」寧桃點頭道。

夏天晴被氣笑了：「你就那麼喜歡陸風晚啊？」

「其實學姐，我是有求於你，剛才要你感激陸風晚的話也是鋪墊。」寧桃坦白道。

夏天晴不由得疑惑：「你有求於我？」

「嗯，聽說你跟奚薇是朋友，我想讓你幫忙勸勸她。」寧桃嘆著氣說完：「你應該知道的吧，奚薇她一直糾纏着不放的人跟我女朋友陸風晚的姑姑才是一對。」

夏天晴搖頭：「你這彎子轉的夠大的。」

寧桃問：「可以嗎？」

夏天晴沉吟片刻，才道：「我可以試試，但估計會很難。」

寧桃抱拳：「那就多謝了。」

看着寧桃的樣子，夏天晴忍不住笑起來。

現在的寧桃學會了化妝，打扮起來比當年素麵朝天的樣子好看不少，只有那份靈動可愛的樣子一如既往，從來沒變。

當然也有其它改變的地方，比如說那時候的寧桃心裏並沒有盛裝着誰，可現在，寧桃心裏已經裝滿了陸風晚。

她們很相愛。

夏天晴想，曾經她是真的對那個梳着馬尾的青澀小姑娘動過心，那段流淌在記憶長河裏的歲月，不管怎麼回看都依然很美。

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既然不管她當年怎麼選擇都不會有結果，那不如就放下遺憾。

人總是要往前看。

「再一起吃頓飯吧，我們好好聊聊學生時代的事，然後我就得去機場了。」夏天晴道。

寧桃說：「好啊。」

飯桌上，她們果然也聊了很多，越是跟寧桃暢談，夏天晴越覺得釋然。

已經沒什麼放不下了。

最後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還相談甚歡，她們甚至又聊到了陸風晚，寧桃還講起了她和陸風晚的愛情故事。

小時候的緣分寧桃並沒有說，各種細節寧桃也沒有講，她只聊了後面的大概。

「總之呢，剛開始我是被她吸引，還想着，能找到這樣神仙一樣的老婆是我的幸運，後來我才明白，她對我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我就想，她這麼愛我，要是我不和她在一起的話，那她也太可憐了。」

「我好喜歡好喜歡她的，怎麼忍心看她那樣可憐？」

「而且你知道嗎？原本我也覺得自己就是挺普通的一個小女孩，可是現在我超級自信，我感覺自己好迷人，簡直像那種百合小說里的女主角，當然了，在我的故事裏，另一個主角必須是我的女朋友陸風晚。」

夏天晴聽得笑起來：「陸風晚真的有那麼愛你？」

寧桃篤定且驕傲：「超愛的。」

「那祝你幸福。」夏天晴張開了手臂，對着她笑的溫柔灑脫，「最後的最後，我們來擁抱一下吧。」

寧桃輕輕抱了上去。

她拍著夏天晴的肩膀，跟夏天晴講：「學姐，你也會有屬於自己的故事，你也可以當自己的主角，你也千萬一定要幸福啊。」

「好。」

眼裏還是有些許的濕潤，但那些都無關緊要了，夏天晴幾年來的遺憾就這樣在風裏消散，從此她心頭輕鬆，再也不會因為此事而染上陰霾。

「再見了小學妹。」夏天晴跟寧桃揮手，打開了車門。

寧桃又提醒：「別忘了幫忙勸一勸奚薇啊！」

夏天晴笑着答應：「不會忘的，那就真的再見了。」

寧桃跟她揮手：「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