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晨曦與Ead

回到江河公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艾希一路上沒有再說過任何一句話，進到房間后罕見的沒有再趴在窗邊看着外面出神，而是很快的睡去了。

白零躺在沙發上累的癱倒，雖說只是出去逛了三天，但對於他來說，相當於跑了一場五千米的比賽一樣。

累，身心俱疲。

果然，對於一個死宅來說，呆在家裏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明天，艾希就要走了。

看着窗外的夜幕，白零略微有些出神，隨即搖搖頭，睡著了。

艾爾諾來接艾希的速度比白零想像的要快，但屬實是有些早了。

當被那一陣陣敲門聲吵醒的時候，白零看了眼時間，5：00整。

「我說，你就不能晚點來嗎？」打開門，白零睡眼惺忪的忍不住看着眼前精心打扮過的艾爾諾抱怨。

「早睡早起身體好嘛，還是說…」艾爾諾湊近了輕聲說，「你不想讓艾利希爾那麼快離開」，她滿眼狡黠的笑。

「別，你現在就可以帶走她了」白零做了個請的手勢。

「讓她再睡一會吧，我那麼早來是想讓你看點東西」艾爾諾坐到了沙發上，從挎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類似的東西遞給白零，「諾，看看」。

神神秘秘。

白零皺了皺眉，接過文件夾打開，看到裏面的東西后，立刻一愣。

裏面是一張張的照片，像是偷拍的，全都是自己和艾希遊玩的照片。

「你跟蹤我？」白零立刻詢問。

「我才不會去幹這種事情呢」艾爾諾把飄到眼前的髮絲撩到耳後說，「我用錢收買了樓下那個商鋪的老闆，雇傭他跟着你們收集了這些照片，不得不說，他真是個出色的特工呢，竟然讓你完全沒有察覺。」

砰！

「這個混蛋」白零一拳錘在桌子上，他幾乎已經能夠想像出林霄天拿着錢露出的缺德笑容了。

難怪這傢伙沒開門，感情一直在跟蹤偷拍自己。

不知道下毒用什麼最好……

白零思索起來，隨即搖了搖頭不再胡思亂想，而是放下照片說，「所以，你想用這些東西來威脅我？」。

「這可不是威脅哦」艾爾諾搖了搖手指，「這是一場交易，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可以用我能動用的力量幫助你快速提升權力，直至達到可以與高原分庭抗爭的地步，從而達到阻止婚約的目的，這樣一來我既完成了目的，你也可以得到權與力，怎麼樣？有沒有一點心動了？」。

「抱歉，我對權與力沒什麼興趣」白零拿起照片裝迴文件夾，在面前晃了晃，「況且現在照片在我手裏，你的威脅也就不起作用了」。

「來的時候我特意複製了幾百份照片，而且那個商鋪老闆應該也自己複製了一些，如果你還是拒絕的話，我也不強求了，就是不知道明天新聞會不會出現卡文迪許家族的小姐與陌生男子約會這樣的奇怪新聞了，嘛，跟我沒關係」

「你還說你不是威脅！」

「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艾爾諾聳聳肩，神情忽然變得嚴肅，「如果我說這場交易，你可以得到你父母死亡的真正原因呢？」。

「什麼意思？」白零微微眯眼，立刻打起了全部精神。

「我說，你父母的真正死亡原因，並不是意外，我用我的身份和許可權查閱了一下當年那場爆炸事故的所有資料，找到了一些非常隱秘的細節，當年的意外可能與一個叫做暗黨的組織有關」艾爾諾說，「你認為現在的世界，誰是真正的最高權力者？」。

「聖理會？」白零僵硬的開口，呼吸變得有些急促，這是情緒快速起伏造成的情況。

「不，真正的權力者是暗黨，這是一個黑霧時代沒有來臨前就存在的神秘組織了，因為太過神秘，我幾乎查不到任何有關信息，只得知了有這麼一個組織存在，他們才是管理著這個世界的真正幕後指揮」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父母的死和暗黨有很大關係？但就連你的關係許可權都查不到暗黨的痕迹，你又怎麼來幫我找到他們，找到真相？」

「這就得看你自己了，只有走到權力的高層，你才能見到暗黨」艾爾諾說完，看了眼窗外漸漸明亮的天空，「好了，你自己決定吧，我得帶艾利希爾走了」。

說着，她推開艾利希爾的房門走了進去，很意外的發現艾利希爾已經坐在窗邊出神了，而且，像是已經坐了很久了。

看到艾爾諾的出現，艾利希爾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走到白零面前微微擁抱了一下他，就跟在艾爾諾身後離開了。

瞬間，四周變得無比安靜。

白零枯坐在沙發上，目光深邃。

暗黨，爆炸事故，真正權力者，真相。

他深深吸了口氣，閉上了雙眼。

………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找我的」徐昊有些意外的看着坐在對面的白零。

「人是多變的，總會應為某些人或事而改變想法，所以我要加入聖理會，現在帶我去看看我父母留下的東西吧」白零有些疲憊的說。

「行」徐昊點點頭沒有拒絕，也沒有多問，隨後他開車帶着白零離開了內區，一路來到外區，出示身份證件以後，暢通無阻的來到了位於荒漠平原上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

入口很像是一個天熱坑洞，裏面有巨大的升降裝置，四周有很多士兵荷槍實彈的把守，各種裝甲車，運載車不斷穿梭，轟隆隆響個不停。

下了車，白零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外區的天幕防禦相對於內區來說更加嚴密，但在長年異變生物的進攻下磨損也是很高，因此已經能夠透過那薄薄如一層玻璃般的天幕看到外面涌動的黑霧了。

壓抑，恐懼。

這是白零第一次那麼清晰看到黑霧時候的感覺。

「泰坦級機甲太過於巨大，所以只能存放在地底」徐昊便走邊說，帶着白零踏上了升降裝置，隨着他按下下降的按鈕后，升降裝置發出「轟隆」一聲，巨大的齒輪運轉起來。

十幾米的圓形平台開始緩緩下降，頭頂的坑洞入口變得越來越下，最後成為一個小圓圈，升降裝置才停了下來。

來到地底，這裏同樣有各種機器，防守的士兵也更加的多，而且幾乎都是穿上了外骨骼機甲，拿着重型武器。

又走過了一層層由鋼鐵打造的甬道，才來到了停放着六台泰坦級機甲的地方。

這裏也是一個天然溶洞，不過很明顯有人工開鑿的痕迹，使得它成為一個類似圓柱形的洞穴，高度足足有八十米，寬度則有着接近一百米。

洞壁之上是巨大凹陷進去的凹槽，有六個，每一個裏面都停放着巨大的機甲。

「這台就是由你父母親手研發的機甲，晨曦號，高度74米，重量7482噸，整個世界只有你能夠啟動它，裏面配備了十個能源電池，遠超其他泰坦機甲的能源儲備，以及有着不屬於天帝系統管轄之下的獨立系統」徐昊指著其中一個凹槽，微笑着說，「這可是你的父母畢生的心血，我也很期待晨曦能夠動起來，向世人展示它的強大」。

聽着徐昊的話，白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抬頭看向那台暗紅色的晨曦號，它就像是一尊神明一般靜靜矗立在那裏，縱使大半個身軀都被淹沒在黑暗中，可依舊掩蓋不住它給人帶來的震撼與強大壓迫感。

一個正常成年男人的高度也不過只達到了晨曦號腳部關節的位置。

這是一台真正的鋼鐵巨獸！

「上去試試吧」徐昊說着，吩咐一個士兵拿過來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正方體，「穿上這件納米級覆蓋式鎧甲，這是為了在機甲受到嚴重損傷導致駕駛員暴露在黑霧之中后，可以起到阻擋侵蝕與保護身體的作用，同時也可以直接穿上它與異變生物進行戰鬥，它的防禦可以承受300公斤級的衝擊力」。

白零點點頭，接過了紅色正方體，在徐昊的指揮下，按下了正方體其中一個面上的按鈕，瞬間，正方體便被打開，隨後以極快的速度沿着他的手臂蔓延，頃刻間就覆蓋住了全身。

鎧甲也是暗紅色的，整體外觀與晨曦號很像，就像是縮小了的晨曦號。

而且穿在身上沒有任何感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披了一件衣服，鎧甲面罩上是各種數據跳動，不斷檢測著周圍的溫度，濕度以及有無異變生物等等，而且會自動掃描所看到的一切東西是否活物。

「不錯」徐昊看着這一幕，滿意的點點頭，眼中露出感嘆的神色，又忽然有些惆悵。

低頭看了一眼已經覆蓋了鎧甲的手，白零忽然有些出神，他像是看到了父母的身影在眼前浮現，正在對着自己笑，同時說着鼓勵的話。

那麼近在眼前，又那麼遙不可及。

回過神后，白零深吸一口氣，在徐昊的眼神示意下朝着晨曦號旁邊的小型升降裝置走去，目前只能藉助機器才能達到機甲的駕駛室位置。

白零登上升降裝置后很快來到了晨曦號的胸口位置，泰坦級機甲的駕駛室都是在這個位置，他緩緩朝着升降裝置延生出的幾塊鋼板小路走去，來到盡頭的時候，晨曦號已經離自己只有半米的距離了。

他看到了機甲胸口上緩緩冒出的兩個裝置，一個指紋掃描裝置，一個虹膜掃描裝置。

白零按了一下鎧甲左臂內側的一個按鈕，原本覆蓋在左臂之上的鎧甲立刻打開，又按了一下位於下巴位置的一個隱藏按鈕，面罩也隨即打開。

剛剛在登上升降裝置的時候，白零已經看了一遍鎧甲的所有操作流程，並不難，也沒什麼複雜操作，無非是局部開啟、褪體這幾樣。

將手按在指紋掃描裝置上，同時將頭湊到虹膜掃描裝置面前，用右眼對準了它，掃描便立刻進行。

「身份驗證」

伴隨着一個好聽女聲的響起，機甲胸口層層打開，露出一個類似門一樣的通道，白零沒有猶豫走了進去，他進去的瞬間，通道由外而內緩緩關閉，將外界的一切隔絕。

出乎意料的，本來以為駕駛室會很大，但實際到達裏面后，才發現也不過五六米的長寬，呈現圓形，周圍全是巨大的顯示屏，不斷分析著機甲的各項數據以及掃描著周圍。

中央的地方，有一個微微高起來的圓台，兩米左右，正對着這個圓台的上方，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圓台，像是兩塊巨大磁鐵一般，正正相對。

應該是駕駛台了。

環視一圈后，白零沒有看到其他的駕駛裝置，便朝着圓台走去，直至站在了圓台上，一陣淡白色的激光立刻從圓台邊緣出現，將他整個人罩在了其中。

同時，白零感覺到一股失重感，他的身體正在緩緩朝着上方漂浮，直至到達了兩塊圓台的中央位置才停下。

與此同時，身旁出現一個有着蝴蝶髮飾的粉色短髮少女，她穿着黑白色類似戰鬥服一樣的衣服，只是身體有些虛幻，眼神也是漠然無比，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情感與色彩。

虛擬投影。

白零立刻就認出了女孩的身份，這項技術並沒有多罕見，畢竟在內區的很多地方，都有很多駐台的虛擬歌手和虛擬舞者。

「歡迎回來，長官，我是晨曦號的獨立運行系統，您可以叫我ead，您的所有指令與命令都可以直接向我下達，我將執行」女孩淡淡開口，她的聲音清脆好聽，只是太過於漠然，不帶一絲情感。

不過對於一段數據代碼來說，更何況還是機甲上的系統，那是要上戰場上與異變生物搏殺的，顯然也不需要有什麼專人配音，和過多情緒理解，只需要完全的執行命令即可。只有內區的那些虛擬歌手才是採集了真人的配音，因此有着豐富的情感，給人飽滿生動的感覺，像是真實存在。

「ead么…」白零點點頭，「ead，啟動晨曦號」。

「泰坦級機甲使用了神級系統鏈接裝置，這樣可以方便您更加靈活和自主的操控機甲，您需要先進行神經系統鏈接，才能啟動」。

「那就鏈接」

「好的，正在為您進行鏈接」

伴隨着ead的話音落下，白零立刻覺得眼前一黑，當眼前再度清晰起來的時候，他竟然有種自己成為了機甲的感覺，此刻的他正以俯視的角度看着下方渺小的人群。

不過這種感覺僅僅維持了一分鐘后，就隨着一陣頭痛消失了，眼前又是一黑，白零再度看清周圍的一切時，又出現在了駕駛室。

「怎麼回事？」白零搖了搖頭，陣陣眩暈湧來。

「神經鏈接系統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長官您目前的精神力太弱，因此無法長時間維持機甲駕駛的狀態，ead會根據周圍的環境安全與否與您的身體狀態，在適當的時候自主斷開鏈接，不讓您超負荷駕駛，以保證您的安全，但是如果在特大危機面前，您可以自主選擇是否進行超負荷駕駛」

「這樣啊…」白零點點頭，「謝謝」。

「ead沒明白您的意思」ead露出疑惑的表情，顯然「謝謝」這兩個字的理解，並沒有存在於她的代碼之中。

創造她的人，也就是白零的父母，顯然並沒有想要讓ead理解這些東西，她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與異變生物戰鬥，僅此而已，不需要理解其他的東西，因為沒有必要，更何況你能讓人工智能去理解什麼叫愛嗎？這是完全不可能的，因為它們沒有自己的思維，說出來的也只是根據創造者編寫的代碼邏輯而已。

什麼叫愛？這是一個連真人都不能完全回答出來的問題。

「謝謝的意思就是你幫助了我，對你表達感激什麼的」白零解釋著，可忽然笑了笑，覺得講了也是沒啥用。

「好的，ead記住了」ead依舊是很疑惑的表情，但她還是點點頭，只不過在白零沒有看到的一瞬間，她虛擬的身體莫名的閃爍了一下。

「對了，你也別一直叫我長官，聽起來怪怪的，一點也不習慣，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白零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的忽然開口，況且他是真的覺得一直長官長官的叫不自在。

「系統的底層邏輯規定，ead不能直呼您的名諱」ead搖搖頭。

「那就叫零或者少爺什麼的都可以啦」

「好的，少爺」

………

停放着六台泰坦級機甲的地下基地里，無數人期待的看着白零走進晨曦號之中，都期待着這台巨大的鋼鐵巨獸能夠動起來，一展威風，可過了許久，他們也只是看到那代表着機甲成功啟動的頭部顯示屏微微亮起紅光，可一分鐘后就再度黯淡下去熄滅。

「上校先生，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士兵不解的向著站在那裏的徐昊詢問。

「泰坦級機甲使用的都是神經鏈接系統，他沒有受過訓練，無法維持長時間的鏈接狀態，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正常人鏈接時間也差不多是在一分鐘到一分半以內，天賦異稟的在兩分鐘左右是極限」徐昊看着機甲沒有絲毫意外。

此刻白零也已經從晨曦號中出來了，穿着鎧甲搖搖晃晃的走上升降裝置，緩緩回到地面。

「怎麼樣？有沒有一種俯視眾生的感覺」徐昊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

「還好，就是現在頭有些痛」白零笑了笑，眼神有些昏昏沉沉的，同時按下了鎧甲的褪體按鈕，覆蓋在身體上的鎧甲頃刻間如潮水般從后往前重新化作納米粒子退去，在手心的位置重新組成紅色的正方體。

「神經鏈接系統就是這樣，有利有弊。利的地方在於駕駛人員在操控機甲的時候，就像是在操控自己的身體一樣，更加的靈活，更加的敏捷，弊端在於大量精神力的消耗，如果沒有長時間的訓練，很難維持長時間的駕駛狀態，而且神經敏感的人不能夠進行駕駛，不然很容易出問題」徐昊說，「你以後會慢慢習慣的，畢竟，這可是為你量身打造的機甲」。

「對了，超負荷駕駛…會怎麼樣？」白零忽然響起ead說的話。

「超負荷駕駛么…」徐昊想了想說，「輕點的可能會造成昏迷，七竅流血，精神分裂，記憶錯亂之類的，嚴重的可能會導致身體其他部位的機能癱瘓，更嚴重的可能會死」。

「這麼兇險」白零眯了眯眼。

「放心了，我不知道晨曦上面的系統有沒有保護機制，反正其他五台機甲上面的系統都有保護機制，會在保證機甲周圍與駕駛員身體安全的情況自動斷開鏈接，不過遇到極度威脅的情況，也可以自主選擇超負荷駕駛，但後果不可預計」徐昊說，「但一般到了那種地步，差不多就是進退兩難，橫豎都是死的情況了，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也是」白零點點頭，絕境之下橫豎都是死，也就只能賭一把了。

但是，什麼樣的怪物，才能夠讓這種級別的機甲陷入絕境。

他抬頭看着晨曦號，完全想像不出來，畢竟至今為止在報道中出現的異變生物最大也不過才二十米，那種怪物根本看不出來異變之前是什麼生物。

完全是黑霧製造而出的嶄新生物。

「好好休息一下，一會帶你去見你的隊友」徐昊拍了拍白零的肩膀，指了指遠處的公共座椅。

「隊友？」

「嗯，其他五台機甲的駕駛員也早就選好了，你們將一起組成一個小隊」

聽到這話，白零也不再多說，而是徑直走到椅子上躺下，看着漆黑的鋼鐵打造的天花板發獃，大腦因為不時的疼痛，也幾乎難以寧神思考，於是就這樣靜靜的發獃，大腦一片空白。

徐昊則像是有什麼事一般，再一個士兵小跑着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以後，就急匆匆離去。

徐昊回來的時候，差不多是一個小時以後，他的臉上略微有些疲憊，但還是走到白零面前說，「走吧，回地面上，去見見你未來的隊友」。

「哦，好」白零一個翻滾起身，頭已經沒那麼痛了，精神力的消耗在休息過後，緩緩恢復。

乘坐升降裝置回到地面，徐昊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開車帶着白零離去，一直駛到了內區與外區交界的邊緣，這裏建造著七棟白色外漆的房子，很單調，遠遠的已經能夠看到內區的高樓大廈了。

房子外面有高高的金屬護欄阻隔，兩名士兵百無聊賴的拿着槍械來回踱步，看到有車駛來，其中一個士兵立刻打起精神上前詢問。

「請出示您的證件」

「世界軍，上校徐昊」徐昊拿出一張黑色的卡遞給士兵，士兵從懷裏拿出一個類似刷卡機的儀器，手機大小，他將卡在上面一刷，徐昊的身份立刻顯示。

「放行」士兵揮手招呼另外一個人，護欄隨即打開。

汽車一直行駛到盡頭停下，白零下車后打量起面前的這棟房子，差不多有五層樓的高度，外面沒有任何裝飾，而且大門也是敞開的。

「走吧」徐昊打了個響指走進了房子裏面，白零趕緊跟上。

與外面的簡樸不同，房子裏面顯得極為考究，走廊上鋪着柔軟的地毯，適宜的溫度，兩側的牆壁貼著精美的牆紙，上面掛着一幅幅舊世界遺留下來的風景畫。

畫上有溪流，有白雲，有成片的金黃梧桐樹，明媚柔和的陽光，叢林中的晨霧，壯闊的大海，廣袤無際的草原等等，這些自然天生的東西，雖然有些現在也能夠用技術手段製造出來看到，但始終沒有那種感覺。

白零雖然不曾在舊世界活過，可看着這些畫上的風景，他還是忍不住嚮往起來。

「一樓是體能訓練場，二樓是格鬥訓練場，三樓是精神力訓練場，四樓是休閑場，五樓是住的地方」徐昊邊走邊介紹。

「住的地方…以後不能回家了嗎？」白零問。

「也不是說不能回，每個人每個月有兩天的時間可以回內區，其餘的時間都住在這裏，會有專門的人做飯等等，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徐昊忽然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怎麼？內區有什麼人讓你很挂念嗎？」。

「沒有」白零否決的搖搖頭，「反正我是個死宅，在什麼地方住都一樣，我不在乎的」。

徐昊笑了笑，沒有多說，帶着白零坐着電梯一直上到了五樓，當白零找到他說要加入的時候，他就派人提前打過招呼了，今天會有新成員加入。

「叮」

電梯到達五樓清脆的響了一聲，緩緩打開，映入眼帘的是看上去就極為舒適的客廳，白零立刻就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頭髮微微染成黃色的青年，和自己差不多大，正帶着虛擬遊戲投影式眼鏡打着遊戲。

聽到有人來，他立刻摘下眼鏡，露出極為陽光的笑容，對着徐昊招了招手，「好久不見，老徐」，隨後他又看向白零，依舊露出陽光的笑容，「你就是老徐說的新成員白零？我叫黃辺」。

「你好」不知道說些什麼，白零隻好點點頭，客套的回答。

「你們兩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一個陽光明媚，一個死氣沉沉，正所謂互補」徐昊笑了笑，拍拍白零的肩膀，「放輕鬆，以後他們可就是和你一起生活一起戰鬥的重要夥伴了」。

「其他人呢？我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嗎？」徐昊有些奇怪的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身影。

「楓在進行精神力訓練還沒結束，西斯露露多半還在睡覺，詩雨去樓下看書了，多半入迷沒想起來，至於林子彧就不知道了，反正那個傢伙總是這樣，時常玩失蹤」黃辺無奈的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