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 1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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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到橫濱一段時間之後，四楓院夜一逐漸感覺到了蹊蹺。

橫濱本來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重靈地，因為她清楚地記得，東京包括東京附近的重靈地在理論上應該只有空座町一處。

可是她無意間來到了橫濱，卻發現這裏的靈子濃度已經接近空座町，因為沒有浦原喜助在身邊告訴她一個很確切的數字，實際情況可能會有偏差，但是就她的感覺來說，橫濱至少也算得上是富靈地。

像她這樣的非人類行走在橫濱，會感到非常舒服，代價就是這裏隔三差五地會出現一些雜魚虛。

每次遇見，四楓院夜一都會順手處理掉這些虛，而在這裏待得越久，那種古怪的感覺就越發明顯。

她發現，在這座城市裏，居然有一部分人類有着奇怪的能力，但他們卻沒有靈力，因為他們看不到路邊經過的整。

這種能力到底是什麼，四楓院夜一對此十分好奇，因此她決定留下來，將這件事調查清楚。

經過她的調查，她發現，這些奇怪的能力被人稱作「異能」，這些有着能力的人則被人稱作「異能者」，在橫濱這座城市有不少異能者，大多數隸屬一些異能組織，其中一個就是港口黑手黨。

遇到夏夏完全是個意外，四楓院夜一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姑娘，說不出是為什麼，但是很多貓咪都喜歡親近她，不只是因為她給的小魚乾很好吃，還因為她身上有一種會讓貓咪感到舒服的奇怪氣場。

為了不露餡，四楓院夜一順從心意地貼了上去，一來二去就奪得了最多的寵愛，而且她跟其他人都不一樣，趁著小姑娘來喂貓的時候，四楓院夜一悄悄觀察她。

——她的身上有靈力，這在橫濱還是獨一份，她和那些異能者不同，看得見「整」和「虛」，而且也有很多虛被她身上的靈力所吸引。

不僅是為了保護這個會帶來好吃的小魚乾和罐頭的可愛姑娘，也為了繼續調查，夜一成功用貓咪的美貌給自己拐了一個臨時飼主。

被抱着去東京的時候，夜一仔細地對比了一下東京和橫濱的靈子濃度差異，得出結論——橫濱確實已經稱得上是重靈地。

後來她遇到了一個驚喜，看着挺可愛挺正派的一個小姑娘，全家都是異能者就算了，還全都在給港口黑手黨幹活，夜一「嘖」了一聲，在心裏感嘆還真是不能以貌取人。

就這樣，她陰差陽錯地見到了這座城市最大的異能組織之一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和高層。

另一個讓她有點疑惑的點在於，她生平頭一次見到淡藍色的靈絡，就是在橫濱。

後來她發現，淡藍色的靈絡代表異能者。

而在這個新家庭里，夜一有幸見到了兩個紅色靈絡的異能者。

這一點給她帶來了極大的驚嚇，因為眾所周知，普通人的靈絡是白色，死神的靈絡是紅色，突然冒出的異能者有淡藍色的靈絡就罷了，也許是他們以前忽略了這一群體的存在，但是這兩個紅色的着實驚到了夜一。

她觀察良久，終於半信半疑地得出結論，那就是他們應該不是死神。

不僅是因為她從沒見過中原中也和魏爾倫魂魄離體，恢復死神的樣子，還因為他們的靈絡其實與死神也有着微妙的不同。

但這情況終究是不同尋常，為了查出真相，四楓院夜一動用了許多技巧，甚至還去了幾次異能特務科的資料室，最終半信半疑地得出結論，也許是因為中原中也體內的「荒霸吐」才導致了這種情況出現。

至於魏爾倫，他的情況應該和中原中也類似，只是異能特務科沒有很多關於他的情報，所以四楓院夜一也就沒找到很多有用的消息。

確認這件事費了她很多時間，因為這個情況實在是不同尋常，還好她碰巧來到了他們身邊，可以近距離觀察，否則想要弄明白還挺費勁的。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夜一陷入了一段時間的迷茫。

橫濱這個城市實在是太過不同尋常，已經超出了她原來的認知範圍，如果必須要說點什麼的話，她會說這幾乎就是另一個世界。

等她回去之後，跟喜助可有的聊了，夜一心想，喜助知道異能者的存在嗎？

浦原喜助知不知道異能者的存在另說，但確實已經有人注意到了四楓院夜一的動作。

比如同樣擅長變成貓騙吃騙喝的夏目漱石，比如發現它身上有靈力的夏夏，比如——

「……我很好奇，你到底準備做什麼？」

熟悉的墜感之後，夏夏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果不其然，藍染正含笑看着她。

他沒戴眼鏡，因此即便是笑着，也頗具侵略性，完全沒有以前那副老好人的樣子，反倒是有了幾分真實。

夏夏從雲層上爬起來，發現他們正處在高空，周圍的景色不錯，尤其是天空，非常藍，幾乎像是用電腦渲染出來的顏色。

她對上藍染的目光：「你說的是什麼？哪一部分？」

這兩年藍染倒是不會每天晚上都把她拉進內心世界，美名其曰「訓練」，實際上是想要看她痛苦的表情，但他依舊會隔三差五地把她拉進來「談心」，所以她對這件事並不陌生。

「當然是意料之外的來客那一部分。」

「你是說夜姬？」

夏夏知道那隻貓的身份不普通，很有可能不是貓，但是他具體是什麼身份，她就不太清楚了，她同樣知道這隻貓很可能是從融合中的另一個世界無意中跑來的，但是她是如何來到了這個世界，她也不清楚。

「你認識他嗎？」

藍染笑了笑，開始透題：「四楓院夜一，當然，老朋友了。」

這個名字一出現，夏夏的笑容頓時就僵硬了。

四楓院夜一這個名字，她當然知道，浦原喜助的好夥伴，瞬神，還十分擅長白打，但之前她還真不知道四楓院夜一還有變成貓的技能。

藍染關懷地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點欣慰：「雖然不清楚她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但也算是一個進步，看來世界融合的速度比我們想像的更快，你做的很不錯。」

夏夏並沒有被安慰到。

想想她養在家裏的貓是四楓院夜一，她頓時感到彆扭極了。

因為四楓院夜一不是普通人，她是能純靠白打上場跟藍染硬碰硬的狠人，而且還跟她對面這個人有過節，不管怎麼看都十分不妙。

更加不妙的是，她隱約從藍染的話里讀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氣，斷然拒絕：「不行，不管你準備做什麼，這一次都不可以。」

「為什麼？我出現在她面前不好嗎？」

「不好！」夏夏在胸前比了個大大的「」，非常拒絕這個建議。

藍染覺得她這個反應很有趣，好整以暇地問：「為什麼？」

夏夏：「……因為融合度還不夠，而且我也不想在融合完成後被當成你的同夥，被關進無間。」

藍染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這次不會有無間。」

他意有所指地說：「不是所有人都有生活在新世界的資格的。」

比如四十六室，比如腐朽的統治階層，比如那些已經爛透了的貴族政治，都應該統統消失。

夏夏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沒有對此發表意見，只是說：「現在的時機不對，你的出現會引起太多麻煩，我有一種預感，她可能很快就會離開，而且我們並不清楚這個四楓院夜一來自哪個時間點，這樣做只會給你自己增加麻煩。」

藍染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那你準備怎麼做？」

夏夏沒有太多思考，只是說：「不怎麼做，反正她大概馬上就要離開了。」

預感到藍染可能還要說什麼，她又重複了一遍：「時機還不到，貿然推進太多的話，我可能會失去控制權。」

「最好還是循序漸進。」

藍染沒再說些什麼，只是略微有些驚奇地看着她。

「我以為你會說不想做我的共犯。」

夏夏看了他一眼：「不，我只是不喜歡你，但我同樣也不喜歡那些四十六室，如果我和蘭波還有中也他們有一天會去那邊的話，我更希望那邊的一些合心意一點。」

「變革總要發生，現在這個時機就很不錯。」

「但是，」她說，「費奧多爾——魔人，他太瘋了，也太聰明。」

說不定會被反噬，所以她一直不喜歡費奧多爾。

還有那個定律，那個不可能會被破解的定律，雖然費奧多爾陰差陽錯之下沒當成她的大提琴老師，但他當年畢竟也上過待選名單——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也許只是來橫濱考察，偽裝身份就是一個大提琴手。

藍染大概就是這個時候發現了這位「合作夥伴」。

夏夏不大高興地垂下眸子，心說這個魔人大概生來就是克她的。

當然，如果魔人要跟藍染掰頭的話，她也很樂意看到他們互扯頭花，只要牽扯不到她的身上就行。

但問題是，無論他們哪一個人大概都不會讓她安安靜靜地置身事外。

*

四楓院夜一在找到足夠多的讓她感到驚奇的情報之後，開始試着聯繫自己幼馴染浦原喜助。

她試過打電話，奇怪的是，浦原商店的號碼變成了空號，她內心升起了不妙的預感，沒有再試，轉而運用鬼道的方法試着聯絡他們。

她用的不是天挺空羅，而是曾經的大鬼道長握菱鐵齋開發的特殊鬼道，終於聯絡上了他們。

浦原喜助聽完了她說的話，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其實夜一桑已經察覺到了吧。」

他說：「看來夜一桑有了一次不得了的奇遇呢。」

四楓院夜一問他：「那你知道我應該怎麼回去嗎？」

浦原喜助表示自己需要研究一下，但是不管怎麼樣，至少他們之間的聯絡沒有斷，所以應該問題不大。

「也有可能會突然出現一個契機把夜一桑帶回來呢，比如夜一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橫濱，原定目的地只是我們原世界的橫濱對吧？」

四楓院夜一沒說什麼。

回歸的契機出現在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時候。

受到安室透所託去調查實驗室里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夏夏去了一趟東京，照例帶着夜姬，她在一個售貨機前面買飲料的時候，四楓院夜一的耳朵動了動，似乎隱約聽到有人在議論。

「你升學后要去空座町一高嗎？那個學校聽說不錯哎！」

關鍵詞，空座町。

夜一下意識地跟上了前面兩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走了一段路之後，她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邊充盈了滿滿的靈力。

「……夜姬？」

選好汽水的夏夏回頭，卻沒有看到近來一直與她形影不離的貓咪。

她打開汽水，在舌尖炸開的酸甜味道中遠遠地看向遠處。

看來她應該已經回去了。

四楓院夜一立刻趕到了浦原商店的位置，她越走越覺得周圍的一切和記憶中十分相似，而她要找尋的目標確實也一如往常地佇立在那裏。

穿着綠色條紋浴衣的男人走出來，有些驚訝地看着她。

「哦呀？夜一桑。」

他的半張臉都擋在陰影中，語氣輕柔又溫柔。

「歡迎回家。」

「喜助。」黑貓驚人地口吐人言，是十分滄桑的男聲，他說，「我回來了。」

蒲原喜助跟在黑貓的身後走進屋子。

「不過，」夜一說，「我覺得這件事大概還沒有結束。」

浦原喜助的嘴角噙著一絲奇異的微笑：「是啊。」

他說：「兩個世界似乎正在融合，聽了夜一桑的講述，真好奇到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呢。」

夜一一時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問他：「對了，你說讓我回來幫你訓練幾個人？」

「沒錯，主要是三個孩子，可能會是兩個。」

井上織姬和茶渡泰虎，還有石田雨龍他們如果想要和黑崎一護一起去尸魂界參加營救朽木露琪亞的計劃的話，還需要做一些特訓。

他給那些孩子找來的教官就是——

「拜託你啦，夜一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