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蘇醒
()無盡的黑暗
看不到任何東西的世界
只有白起一人，在這之中，睜著雙眼，看着所謂的前方
白起不知道，不知道他為何會在這個奇怪的世界中
在這個，連時間的逝去都不會知道的世界
因為白起不知道他在這個世界裏呆了多久，若是算上他昏迷的那段時間，又會有多久
但是，他又不想知道這一切
太久的黑暗，若有實質般侵蝕着他的意識
眼中的一切，哪怕僅僅是黑暗都有一些模糊的感覺
死是什麼感覺？
白起的腦海中不禁出現這一問題
但又想起了自己所追求的東西
力量……以及長生
「方向錯了……還是終點錯了……我還有機會知道嗎？……」
忽然，有一縷清香拂過白起的鼻頭，似如提神葯般的效力，將白起從昏睡的沼澤里一把拉起
緊接着，一條長長的絲帶，自那香源處飄來，至白起身旁，輕輕地包裹着他，為他在這片黑暗之中，建起一間小小的庇護所，抵禦黑暗的入侵
絲蛹中，白起靜靜地看着這條來拯救他的絲帶，聞着絲帶上的點點清香
恍然間，他不再想向黑暗屈服，他想去那裏看看，看看這條絲帶的源頭
但是，黑暗的力量在這世界內，是何等的強大，僅憑一條小小的絲帶，又這麼能抵抗如此龐大的黑暗勢力
終於，黑暗淹消融了絲帶，將利爪伸向其中的白起
……
「不！！」
白起猛地坐起身子，緊緊抓着蓋在身上的被子，重重地喘著氣
感受到手中的感覺，白起抬起手，握了握，這種真實的感覺，告訴著白起活着的事實
忽而，白起閉上雙眼，仰著頭
似乎是再為能夠活下來而向著天禱告
禮畢，白起才開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粉紅的佈置，胭脂水粉的氣味，以及身下那床的樣式，都告訴著白起，這是一間女人住的屋子
雖說有些不好意思，但白起也不可能會像墨隱那般撲著上前，吸食一番
當然，更不可能如同李牧一般坦然入住
支著身子，白起想要下床，看看這間屋子的主人，以及那個將自己拯救出來的恩公
『砰』
「誒！」
聽到了白起蘇醒的聲音而趕來的女子一進門，便看到白起摔下床的情景，不由急地上前去攙扶
「謝…」
正yù感謝的白起一抬頭，便不由地失神般獃獃地望着那女子
此女本應天上仙，落得凡塵驚世間
白起算算年齡，也是一血氣方剛的青少年，誰說姬宜貌美，但其年齡稍小，白起一直視其為妹；而龍姒相貌平平，雖說總有感覺是那法寶有改容換貌之能，但終究無法窺得真容
而如今，見一及其美麗的女子，白起自然無法自抑
「公子…」
似乎是被白起看得不好意思了，女不由輕聲提醒，將白起喚醒
「啊！…這…失禮了……」
白起紅著臉，別着頭，似乎要掩蓋着自己的不雅行為一般
看着白起的表情，女子輕笑了一聲，將白起緩緩扶到床上
起身間，一縷清香，透過絲飄入白起鼻中
「你！」
白起恍然已經，驀地看向女子
「小子不知恩公如此…多有得罪！」
一瞬間，白起心中的yù念全部散盡
人家救自己一命，又怎能對其不禮！？
「公子說笑了，恩公算不上，也就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說着，女子的臉上也有一些不自然
雖說本應是一報還一報，兩相清
但那是她，第一次真心實意地為一個男人跳舞
而且，那rì，白起的入魔的模樣，已然深深地印入女子的眼帘之中，難以揮去
「你…」
心有靈犀般，兩人同時相問
「公子先…」
「恩公先…」
兩個人，張著嘴，一時間竟不知說何是好
一時間，靜悄悄地
兩人各顧東西，四下望着，良久不語
「我那rì…生了什麼？」
思來想去，白起還是覺得自己要打破沉寂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公子入了魔…不過幸好大哥實力強大，及時制止了你…」
「大哥？」
「就是李牧，李公子」
————————————
「多謝兄台出手相助，不知何以相稱」
李牧靠在樹上，看着抹去嘴角鮮血的女子
之前女子在白起被縛之際，出手令白起的魔氣得以平息
雖然被那魔氣最後的反撲所傷，但不管怎麼樣，沒女子，幾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沐兒…」
雖然被李牧的稱呼搞得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了
不知為何，沐兒覺得眼前這個人，是一個完完全全可以信任的存在
浩然正氣，由心而出
「沐！？牧～～嗯～～～」
墨隱摸著下巴，一雙賊眼死死盯着沐兒，似乎要將其（外面的那一層衣物）看透一般
插！
單手豎檔！
「（笑）雕蟲小技，我豈會接二連三地吃！？」
二龍奪珠插！
「啊！」
…
「說來，也真巧，不如你我結為兄弟如何？」
「啊！？」
「我身上除了這槍，也別無他物來感謝你了」
「可是…」
說實話，沐兒很心動
被煙雨館所收養的女子，大多是孤兒，又或者是那些貧窮人家賣出的女兒
沐兒也是其中之一
作為風月繁榮的遠港來講，人口販賣也是一大財源
不管是有特殊嗜好的大財主還是風月館主需要的『新生力量』，都願意出大價錢來買美女胚子，所以很多人販子都願意干這劫掠的活
雖然沐兒很幸運，在當年被范鑫買下，跟着師傅學舞，rì后做的，也不是那種活，而是進宮去當高級探子
但不管怎麼樣，無論是范鑫還是師傅，對於沐兒來說，都一直是主僕的感覺
那張賣身契…是沐兒心中永遠的坎
「可是什麼？你肯為素不相識的人抗著傷勢相救，所以我欣賞你，我們又都叫mu」
李牧一把按住沐兒的腦袋
「所以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兄弟！！」
「……嗯～」
「為什麼是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