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蓮生的變化

「那十四先生他們沒有事吧？」

莫山山看着寧缺和葉紅魚的心神完全沉浸在浮雕之中，不由擔憂的問道。

「沒事，說不定他們在上面還能有所感悟。」

楊辭也順着莫山山的視線看了一眼寧缺，發現現在寧缺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難受，有點微笑的回道。

有危險往往也帶有收穫，楊辭敢肯定，寧缺回神之後，他的收穫一定很不錯。

「希望吧，不過，我實在是想不明白蓮生的想法，有點擔心他會很危險。」

「就算有危險，我也一定會擋在你的身前。一切有我。」

楊辭聽懂了莫山山的擔心，不由豪氣的說道。身邊有他最喜歡的人，那麼他就有權利來守護她的安全。

「嗯，我知道。」

莫山山聞言，心裏面也很有觸動。自從離開墨池苑以來，楊辭就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無論自己做了身邊，一想到身邊還有一個人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默默的守護著，她的心中就十分有安全感。

或許他的實力不是最強的，或許自己和楊辭接觸的時間也不算很久，但是，楊辭每分每秒的陪伴，很讓莫山山孤獨的心有了一種別樣的感覺。

「聽那個紅衣小姑娘說，你也是書院的？」

就在他們充滿愛意相互對望的時候，一旁的蓮生對着楊辭問道。

「是的，夫子的第十二名親傳弟子，那個是我師弟，書院排名十四。」

被問到的楊辭很快就對着蓮生說道，說起寧缺的時候，他還指了指依舊沉浸在石刻里的寧缺。

「嗯，書院，還真是人傑地靈啊，看見你們，我總有種老了的感覺。」

蓮生扯著嘴笑了笑，可惜笑容在此時他的臉上更加增添了一絲恐怖。他說話的聲音帶着一點嘶啞，再配合著他如今的面容更家醜陋。

還好，楊辭和莫山山並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

「前輩，無論是誰，總是會變老的，就算是夫子，現在不也變成了一個老頭子。上天唯一對人公平的就是時間，就像小師叔，無論當年的他多麼強大，到了現在，他已經成為了故人，而和他同一時期的您，此刻還健在，焉知是好是壞。」

對於蓮生，楊辭並沒有什麼針對的意思，就如同他可以輕易解決隆慶，到頭來還是放過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着以前的記憶觀念，使得楊辭的心還是遵守着以前的是非觀。

「我觀察了很久你們，發現唯一看不透的就是你。現在看來，也許就是因為你的觀念與眾不同。」

蓮生聽完楊辭的話之後，也是有點愕然。和以往他所認識的人裏面，楊辭的性格都與他們不一樣。

在蓮生看來，修士就是修士，只要能破境，想到什麼就該做什麼，而不是像楊辭一樣，現在的實力很不錯，偏偏不怎麼顯示。

這就是他剛才看走眼的原因，要不是聽到他也是夫子的弟子，蓮生絕對不會將楊辭放在眼裏。

不過，楊辭的話也讓蓮生有點意外，讓他有種繼續交談的感覺。

「對你來說，入魔意味着什麼？是否也像別人一樣，有種趕盡殺絕的意思。」

蓮生繼續問道，想看看楊辭有什麼見解。對此刻的他來說，楊辭的實力或許比他弱一點，但是自己絕不會贏的很輕鬆。有句話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他很想聽聽楊辭的看法。也很想知道書院的回答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他的一生中，學過無數的功法，包涵了道佛魔三宗，可惜，書院的東西他一概不知。

他有時也經常在黑暗裏認真的思考，明明自己相比柯浩然什麼都不差，怎麼就不是柯浩然的對手。

他融會貫通多種絕學，只要是能修鍊的，他都一清二楚。說句不好聽的，只要是天書上有的，他就會一點。結果，柯浩然成了他一生的陰影。

無論他用盡什麼辦法，使出什麼手段，到頭來，還是不如他。

看着眼前的楊辭，蓮生好像是問楊辭，或者是自己，也或者是在問柯浩然。

「在晚輩看來，只要守住自己的內心，無論入不入魔，都不重要。人，強大的是自己的內心，而不是修為。」

「有修為沒有內心的人，只是一副空殼，只有心強大的人，才是真正的強大。」

楊辭很平靜的回答道，卻也讓蓮生久久無法平靜自己的內心。

「內心嗎？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我想知道。」

蓮生喃喃自語的說道，他記得自己很久以前就聽人說過，可惜，他早就忘記了自己曾經聽過的話。

這一刻，蓮生有點迷茫。

「究竟是誰跟我說過，究竟是誰？」

蓮生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不停的回憶著，逐漸，他的表情也有了很大的猙獰。

就在這個時候，楊辭也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趕緊就離開了蓮生的身邊。

神情嚴肅的看着蓮生身邊不斷瀰漫的黑氣，他急忙喊醒了還沉浸在充滿浩然氣浮刻的寧缺和葉紅魚。

然後對着莫山山使了一個眼神，讓她先遠離此地。

「師兄，幹嘛叫醒我，我在石刻中都快要領悟到小師叔的浩然氣了。」

被喊醒的寧缺不顧此時是怎樣的情況，看着身邊叫醒自己的楊辭，馬上不滿的說道。同樣，葉紅魚此時也有點不滿，不過，她卻沒有向楊辭發泄。

「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情況緊急，我顧不得那麼多了。」

看着蓮生情況越來越不對的楊辭，急忙拉住了想要找自己理論的寧缺，不停的後退著。

「蓮生神座怎麼了？」

葉紅魚順着楊辭的模樣，很快也發現了蓮生現在的表情。不過，此時的她卻是腳步向前，想要去喊醒蓮生。

「你不要過去啊，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開始還好好的，結果就成這樣了。」

楊辭一把拉住了想要向前的葉紅魚，不顧她的反對，硬拉着她向後退去。

也就在眾人往後退的同時，伴隨着蓮生身旁的黑霧瀰漫，他的目光也變得猩紅。

之後，蓮生的目光看向眾人，頓時，眾人就感到心裏一陣壓抑。

原本困住他的鎖鏈現在閃閃發光，可惜，在如今的蓮生這裏，鎖鏈更像是他的武器，伴隨着他四處飛舞，不斷破壞著身邊的一切。

「柯浩然，我蓮生又回來了。」

看着身邊圍困自己的各種手段，此時的蓮生不屑的說道，語氣全然沒有和剛才交談時的那麼和藹，反而充滿了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