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劍痴
蒼劍峰上有一青年劍士，年不滿二十，卻一手青衣劍法爐火純青。劍似流水，身似行雲。在青衣劍法上，再悟九劍，至於為什麼要九劍呢，因為他師父有七劍聞名於江湖之中，他勢要比他師父更要有作為。端木傑認為多一劍，只是比他師父強上一點，而九劍才可以證明他的不凡。
當時的人們，認為他在開玩笑，引來了不少笑話，人們以為他只是說說，可是，當端木傑以一劍斬斷凡境，到達飄渺弱水境的時候，人們就知道怎麼都不能再小看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劍士了。
端木傑師承念凡衣，除了與這位同輩的老人，年輕一代里，或許只有這位親傳弟子知道了。
念凡衣再未回到青城山之前，還有一個名字，叫念無極，如同他的名字一樣，他的劍便要做到超越太極而成就無極，這是他一生中最渴望的事，渴望到為此下山，渴望到挑戰各大用劍高手，一把無鋒劍，一手無極劍法，折斷了多少人的劍道，一時間江湖無不都在傳頌這位下山的無極劍仙。
無極劍仙念無極，七劍七殺，無極天下。卻因為三個人，最後又回到了這山上，再也不留戀凡塵，再也不踏足江湖了。
其中一人便是五把月亮的鑄造者，華山當時的掌門人，以一劍無垠破他劍招，一劍無缺去他手中之劍，在以一劍無存直上，最後卻停在了他眉前的寸許之處，徹底斷了他的劍心，從此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可笑，便隱居山門重回青城山後便再不入世，更名念凡衣，作為對凡塵最後的念想。
端木傑修的是青衣劍法，是青城山幾乎每個弟子都會上一點點劍法，算不得上乘，只能說是普通的在普通不過了。
但是能在這普通的劍法中開悟九劍，也足以見端木傑天賦的不凡。
李皓雖比不得他這天賦，但是修鍊也算是得天獨厚了。
二人相見，總是免不了相互練習的，就像端木傑說道的，以劍識人那樣，一個人可以欺騙別人，但是一個人的劍勢劍招騙不了人，那才是一個人的本性。
二人也是對練了一個下午了，二人正屬少年，爭強好勝之心雖未言表，卻也是一次一次的用自己手中的劍告訴了對方，但是依舊是點到為止，因為誰都不想才認識一天就因為這個鬧翻了，所以，整個下午來看還算是有來有回，二人也是對劍頗有心得。
首先喊停的，是端木傑，只見他，一下收起了劍，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不來了，不來了，你下子都打了一下午了，也沒見力氣小，還打什麼。」
李皓也是收起了劍，疑惑道說道：「可是我覺得還好啊。」
端木傑頓時無語，「練了一天，我是沒有想到對打還能把真氣耗光的。」
李皓卻是覺得沒什麼事，可能是因為月神的緣故，夜半而至，掩雲月中，可真喂是才剛剛開始啊。
端木傑說是帶了點好東西來，便和李皓在山上找了個好地方，那是一處清幽的地方，四周沒有什麼建築，更沒有什麼燈光，甚至是山上常見的樹木，在這裏都是少見的，因為這裏是青城山的望月亭，以滿山石為基，山上木為柱，不漏瓦為頂，座於青城荒石之上，亭子內也有用石頭精心雕刻而成的桌椅，桌子上甚至是有一個完整的石刻的棋盤。
為望月亭點上燭火，來驅散黑夜的寂靜。
李皓和端木傑對坐於石桌之上。
端木傑看着下面的燈火閃爍，看着滿天無際的星空，以及隱在雲后的月亮，
當然，還有四周的安靜，感慨道，「不愧是青城山一大絕景啊。」
李皓不解，他覺得這裏除了安靜，還是挺普通的，「絕在那裏呢，端木兄。」
端木傑也是解釋道，「下面是山中人的生氣，周圍是來自山的生氣，上面啊，是來自天的生氣。簡直就是人間天堂啊。」
端木傑看着李皓一臉的疑惑，肯定是還沒明白，於是便接着說道，「沒事，等下喝了這個，就知道了。」
不知何時，端木傑手邊出現了這麼一壇東西，還未揭開，就已經聞到了那股幽幽的桃花香了。
「是桃花釀？」李皓確實一下子就認出了這酒，畢竟對於桃花，李皓是再熟悉不過了。
端木傑狂喜，「看來是找對人了，李皓兄也是個了解酒的人啊。看今天，能與我一起喝上三大白否。」
李皓則是謙讓道，「我只是見過，可從來沒有喝過啊。」
見到李皓推辭，端木傑便是說道，「難道怕酒的品質不好，別怕，這可是老頭子的珍藏，放了快有三十年份了，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說着，便是開始倒酒了，倒上了滿滿一大杯，推倒李皓面前，再倒自己的。
李皓看着杯中微紅泛光的桃花釀，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就感覺，自己好像喝過一樣。
端木傑則是見着李皓遲遲不坑喝，自己也是不耐煩了，他本來也不是那種守這繁文縟節的人，「那我就不客氣了。」舉起酒杯便一飲而盡，似是意猶未盡，便又是給自己倒上一杯。
果真是好酒啊，自顧自的就可以喝起來，等到端木傑回過神來，酒杯都空了，臉上的紅暈，還不忘說道，「怎麼，我的桃花酒怎麼變白了。」
李皓看着才進三杯便不省人事的端木傑，只是無奈的說道：「果然，母親沒說錯，酒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此時酒氣上頭的端木傑聽到了，便是說道：「就可是這世間最好的東西啊，你真的應該嘗一嘗，就一點就好，要不了命的。」
李皓沒有理會這個酒鬼，反而是觀察其了這杯酒，說不喜歡是假，對於自己陌生的事物，或者說是以前從來沒有好感的事物，還是免不了好奇的本來是自己比較討厭的事物，怎麼還有人如此趨之若鶩呢。更讓他好奇的是，這杯酒帶給了他無比的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是自己釀的一樣，彷彿自己比誰都要了解這壇酒。
終於，李皓還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嘗一點點，不會有什麼事的。」李皓便是用自己的嘴唇沾了沾帶酒的杯口，就是想嘗個味道就夠了。
只見李皓一抿嘴唇，他嘗到了人生中第一口（滴）酒，他也不忘細細評品味，先是入口微甜，帶有桃花香氣，如同自己含着一朵初開的桃花。
也是這一口，李皓便生出了再來一點點慾望，不過這次，他的身體就誠實了很多，舉起酒杯，便是將杯中所剩的酒一飲而盡，似乎酒精的灼燒感，使他更加興奮了。
原本還在嘲笑端木傑酒量不好的他，自己也是不行，才一杯酒下肚，自己臉上的紅暈，就不輸那桃花了，嘴裏還在小聲嘀咕著，「原來娘親是騙我的，酒真的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啊。」
端木傑雖然也是迷迷糊糊的，但還是不忘附和道：「看吧，我沒騙你吧。現在我們不就在仙境之中了嗎。」隨即又是再給自己滿上一杯，一飲而盡。
李皓則是紅著臉的告誡自己，「不行不行，喝了會折壽，不能再喝了。」
端木傑則是說道，「折壽就折壽，反正我們還年輕。」
李皓也是醉意隆咚的說道：「就不怕喝完了就變成老頭子了，滿頭白髮的。」
端木傑則是說道：「原來師父的白髮是喝出來的，但是如果可以光喝酒就又師父那麼李皓，早點老就早點老吧。」
李皓似乎也是看開了，便是給自己又倒上了一杯，喃喃道：「是啊，早點老就早點老吧。」便一飲而盡，越喝越是感覺意猶未盡。
端木傑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杯了，忽然站了起來，趴在亭子的欄桿上，指著天上的月亮，對着李皓說道：「此情此景，只有酒是不夠了，只可惜我不會劍舞，不然，一定舞個痛快。」可以感覺到，對於他來說，確實是一件很遺憾的事。
李皓聽了，不屑道：「不就是舞劍了，那不跟舞掃把一樣，」又是喝了一杯，「那劍來，我今天就給端木凶舞一個。」
端木傑一聽，一下子就把身邊的劍遞給了李皓。
李皓接過端木傑手中的劍，掂量了掂量，「是把好劍。」隨即便是迎著月光拔出了劍，一舉越出望月亭。
迎著盈盈月光，李皓便是舞了起來，劍這次就像是長在他身上似的，舞的活靈活現，劍似游風，身似燕，一輪過後又一輪，與月光和，李皓似乎有所領悟，劍尖輕點地，起身與肩平，前一退二，進二后一，隨即一劍揮出。
「月神，無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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