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獨眼女頭目

1 獨眼女頭目

人在天上飛,魂在後面追。

一旦追不上,變成一盒灰。

孔明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沒有變成灰,反正自己的魂魄穿越了。

這幾天被熱愛高空運動的女友逼着練習跳傘,在經過了幾天的培訓之後終於可以單飛了,剛跳出機艙就發現眼前變黑,整個人如同墜入了無邊無際的萬丈深淵……

頭暈目眩之際耳畔響起清晰洪亮的聲音,如同黃鐘大呂,振聾發聵,又似遠在天際,虛無縹緲。

「歡迎閣下來到漢末開啟你的嶄新人生,這世界與歷史中的漢末大體相同,唯一的區別就是王莽篡漢后對各州做了大刀闊斧的劃分,漢承其制,各州行政區域更接近閣下穿越前的中國省級地圖。

另外一點,漢朝以忠孝治國,世人更重視故鄉,大多數謀臣武將在出仕的時候都會優先選擇同鄉君主。

作為新手獎勵,閣下將獲得一部可以抽取歷史名將的智能手機,並獲得一張指定朝代卡+三選一省份卡,但需要達成系統發佈的任務才能獲得開啟名將卡池的鑰匙。」

北海國治下,荒野。

秋風凄凄,冷雨瀟瀟。

天地間一片昏黃。

「爾等賊兵怎敢傷害我家公子,可知他是何人?」

一個嘶啞的聲音在孔明耳畔響起,將倒在泥濘中的他從昏迷中喚醒,下意識的眯着眼睛悄悄窺視四周。

估摸三百多人的隊伍圍成一圈,將倒在地上的自己和三個官兵困在中央。地上還橫七豎八的躺着二十多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顯然現場剛剛經過一場惡戰。

這些賊兵大多數衣衫襤褸,手裏拿着各種刀槍棍棒,看上去就像一支烏合之眾,只有頭頂統一裹着的黃巾才能表明他們是一支有組織的隊伍。

「穿越了……老子竟然稀里糊塗的穿越了?」

孔明欲哭無淚,早就說極限運動只能上午玩,這下子應驗了吧?家裏擺席會幾個人一桌呢?

既來之則安之,穿越已經變成了事實,先摸清穿越到那個世界了再說吧,至少魂魄還活着不是?

一個長著刀疤臉的黃巾頭目手中長槍一指鐵塔般魁梧的官兵:「有屁快放,這書生姓甚名誰?」

「我家公子乃是新任北海國相孔使君的長子孔鳴孔元亮,識相的趕快放我等離開。否則我家使君到任之後定然調集重兵圍剿你們這些烏合之眾。」這名留着絡腮鬍子的官兵高聲答道。

「北海國相孔使君?長子孔鳴字元亮?」

孔明詫異不已,前幾天自己下載了一款三國策略類的單機遊戲,開局選擇了老祖宗孔融爭霸天下,怎麼一下子變成孔讓梨的兒子孔鳴了?

想到這裏孔鳴不禁有些後悔,若是遊戲開局選擇曹操的話,是不是會穿越成曹丕?

下去幾十年後混個白撿的皇帝,吃香的喝辣的,想寵幸哪個女人就寵幸哪個!豈不快哉?

凄風苦雨中的孔鳴眯着眼睛苦思脫身之策,這尼瑪地獄級別的開局啊,別人穿越后睜開眼睛床前都是站着婢女小姐啥的,我特喵的睜開眼睛是一幫反賊。

「系統、系統大爺在哪裏,我要回去!」

孔鳴的內心在吶喊,可是沒有任何回應,不由得在心底暗罵,「真尼瑪的老六!」

聽聞倒在地泥濘中的書生是北海國相之子,臉上長著刀疤的黃巾頭目氣就不打一處來:「原來是狗官之子,來人,給我拉起來砍頭!」

黃巾賊都是食不果腹的百姓,

對當官的仇恨說是罄竹難書都不誇張,一聲令下就圍攏上來數十人。

「哪個敢傷害我家公子,先從我宋鐵塔屍體上踏過去!」

這壯如鐵塔的官兵本想祭出孔融的旗號嚇退這幫賊兵,沒想到適得其反,不由得又怒又急,雙手握著血淋淋的朴刀擋在孔鳴身前。

「誰敢過來,定讓你們站着來躺着回去!」

宋鐵塔身旁兩名年輕官兵叱喝一聲,一左一右護在孔鳴兩側,各持兵器與賊兵對峙。

只是區區三人面對着百倍之敵,想要全身而退,何異於蚍蜉撼樹?

「住手!」

突然響起一聲女人的叱喝,只見一個身材頎長,面容姣好,年約二十歲左右,身着銀色鎧甲,披紅色披風的女頭目策馬出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女頭目是個獨眼龍,黑色的眼罩看上去有些讓人望而生畏。

「咦,黃巾賊裏面竟然還有女將軍?」孔鳴有些詫異。

「楚妹子何出此言?」

刀疤頭目一臉不解,訕笑道,「你該不是看上這書生了吧?」

獨眼女頭目並不避諱:「確實看上了,這小子一身書生氣,比你們這些泥腿子強多了。我要人,你要糧。」

「好說,好說!」

一直假裝昏迷的孔鳴很合時宜的從泥濘中爬了起來,抱拳施禮,準備開溜:「承蒙女將軍厚愛,在下三生有幸。但婚姻大事不可兒戲,容我回家稟告父母,備下聘禮再來與你相見,告辭!」

「站住!」

楚妹子翻身下馬,一個箭步上前就抓住了孔鳴的衣襟,胸部微顫,冷哼道,「你當老娘胸大無腦么?」

孔鳴只好老老實實站在原地:「敢問女將軍大名?」

「楚飛燕!」

獨眼女將軍沒好氣的回答一句,「倘若再敢亂跑,休怪老娘先奸后殺。」

「也行。」

孔鳴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如果一定要死,那就接受這種方式算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看到楚飛燕並無惡意,孔鳴身邊的三個官兵沒有再阻止,而是靜觀其變,看看這女賊耍什麼把戲?

「楚妹子,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刀疤頭目按捺著不滿問道。

楚飛燕冷哼道:「殺了他只是多一顆頭顱而已,用他的小命向孔融勒索幾萬石糧食不好么?立下此等大功,渠帥至少升你做將軍。」

「妙哉,妙哉!」

刀疤頭目聞言喜出望外,又有些警惕的道,「楚妹子能夠為哥哥着想,感激不盡。你這次主動請纓隨我出來哨探北海,想必另有所圖吧?」

楚飛燕冷哼一聲:「得到糧食後放我離開,把這個小白臉送給我,我要帶他歸隱山林。我爹就我一個女兒,我不能給他斷了香火。」

「也行。」

孔鳴忽然覺得這次穿越還不算太糟糕,就算不能爭霸天下,或許也能兒女成群,一隻眼就一隻眼吧,反正又不會遺傳。

楚飛燕突然罵起來:「狗娘養的張燕三番五次給我們渠帥修書,想要納我為妾,休想!看我爹死了就欺負我是吧,我就算便宜這小白臉也不會讓他如願。」

「也行。」

孔鳴覺得這女人除了獨眼之外,其他地方都可以算是上乘,相貌清秀,身材高挑,還有一股冷艷的氣質。

「閉嘴!」

楚飛燕顯然沒有孔鳴想像的那樣溫柔多情,發起火來就是個暴躁的女土匪,「再聒噪把你閹了。」

「這不行。」

孔鳴堅決反對,穿越者守則,頭可斷命可丟根不可丟。

這女頭目的父親楚猛虎本是張角麾下大將,在張角死後逃到青州拉起了一支萬餘人的黃巾軍,就在三個月前攻打齊國般陽縣城的時候,中了流矢當場身亡,由副將張饒繼承渠帥之位。

張燕本是楚猛虎當年帳前一名親兵,加入黃巾后一眼看上了身材高挑的楚飛燕,只是他身份卑微,未敢輕易流露。

時過境遷,現在的張燕已經是黑山軍渠帥,麾下擁兵十餘萬,縱橫太行山,成為了黃巾軍中最強的一股勢力。

聽聞楚猛虎戰死沙場,女兒孤苦無依,張燕便修書給張饒,要納楚飛燕為妾。

張饒自是不敢得罪張燕,希望能送楚飛燕去黑山軍中與張燕成親,楚飛燕謊稱斟酌數日再答覆張燕。

恰好這支巡邏兵奉命哨探北海國的情況,楚飛燕便主動請纓隨行,聲稱在路上打打秋風,實則打算找機會跑路。

「那就乖乖閉嘴!」

楚飛燕瞪了孔鳴一眼,確實是「一眼」,「別以為天下只有你一個小白臉,老娘也可以殺了你換人。」

見孔鳴死而復生,三名官兵俱都鬆了一口氣,但也不知道是負隅頑抗還是接受勒索,只能把目光投向死去又活過來的孔公子,「幸好公子並無大礙,我等如何是好?」

孔鳴完全繼承了這一世的記憶,識得面前這三人俱都是追隨了自己許久的親信,因此才捨生忘死的保護自己,若是換了尋常官兵怕是早就逃命去了。

身材魁梧留着絡腮鬍子的官兵姓宋名固,綽號「宋鐵塔」,是孔府親兵頭目。

另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材瘦削,左腿微跛,眸子裏卻透著惡狠狠的殺氣,只見他手持牛角弓,背掛箭壺,亦步亦趨的跟隨孔鳴左右。

七年前這少年父母雙雙死於瘟疫,只能淪落街頭乞討為生,他的一隻腳就是行乞時被惡少縱狗咬殘,從此人稱「陳瘸兒」,後來被收入孔府做了親兵。

孔鳴嫌「陳瘸兒」這個名字不好聽,就給他改了一個字叫做「陳雀兒」,一直沿用至今。

最後一個手持鐵叉的少年被孔府私兵喚作「海子「,十五六歲的模樣,皮膚晒成了紫銅色,像是海邊的漁民。

蓋因他們祖祖輩輩在微山湖以打漁為生,自幼跟隨父親在船上風吹日晒,才生的皮膚黝黑。後來經人舉薦,與父親一起投奔孔融做了私兵。

「兩位渠帥要糧不要命,都給我把兵器放下。」孔鳴掃了三人一眼,沉聲喝道。

宋鐵塔猶自不服:「這些反賊言而無信,只怕是騙我們繳械。」

還是陳雀兒機敏,用胳膊肘子搗了宋鐵塔一下,悄悄提醒:「公子定有主意,不可魯莽。」

陳雀兒說完把手裏的牛角弓拋了出去,卻佯裝忘記了背在身上的箭壺,「惟公子之命是從。」

宋鐵塔冷哼一聲,這才把朴刀扔了出去,海子也跟着把鐵叉繳了。

刀疤臉向孔鳴豎起大拇指:「識時務者為俊傑,公子是個聰明人。」

「渠帥過獎,斗膽請教渠帥尊號。」孔鳴閑聊套近乎。

刀疤臉勒馬帶韁,高聲道:「我乃張饒渠帥麾下軍候韓長龍。」

孔鳴豎起大拇指恭維道:「久聞韓渠帥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非凡。」

韓長龍被恭維的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笑道:「呃……公子也曾聽過韓某的名字,倒是意外。」

孔鳴本來還想再恭維幾句,旁邊的楚飛燕突然變臉:「他只是個小小的軍候而已,算個屁渠帥!來人給老娘把這小白臉綁了,看看身上可有重要書信或者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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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霸王別急,下一個召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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