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惡化

和烏醫同樣的說法。

都認為九兒曾做過一次手術，而且是個很厲害的醫生做的。

「如果找到那個醫生，九兒就有救嗎？」

黃金忙問：

「我不確定，但就那手術手法，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此人的水平絕對在我之上。

讓他做手術，成功的幾率無疑是要高出很多。

只是，我不理解。

病人腦內的腫瘤根本就不是現代科技能處理的。

所以，我很好奇，那個醫生到底是用怎樣的方法做的手術？」

王醫生的眼睛在冒光。

他特別想見那醫生一面，和對方探討一下這方面的醫學知識。

但他註定沒法從黃金這得知對方的身份。

因為別說黃金了，就連九兒也不知道這麼一號人。

——

「王醫生，我真不知道那麼個人，不過我想問問，如果找不到那人，那九兒的手術就沒法做嗎？」

「做不了，至少現在做不了。」

「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有，但我怕說了你生氣。」

「您請直說。」

「等。」

「等？」

「是的，現在的科技根本無法手術。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指望今後的科技能滿足手術條件。

所以只能等，等未來時機成熟的那天。

可能是十年後，也可能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

——

冬天的九兒陷入了和去年一樣的睡眠循環。

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然黃金什麼都做不到，只能像去年那樣，靜靜地陪在她身邊。

黃金本以為最壞的情況不過是像去年那樣。

蘇醒之後的九兒會失憶，會忘記自己。

然而，可悲的現實卻告訴她，這個世界遠沒有那麼溫柔。

——

春天到了。

A國的氣溫開始上升。

冬眠的生物開始蘇醒，萬物復生。

然而，九兒卻並未蘇醒。

她只是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鼾睡。

而且，即便黃金再怎麼呼喚，都不見任何蘇醒的癥狀。

見狀，醫院只能用輸營養液的方式維持九兒的生命，免得患者被餓死。

——

發現情況不對的黃金第一時間找到了王醫生。

王醫生也是立馬召集團隊，開始對九兒的病情進行檢查。

很快，檢查結果出來了。

王醫生一臉凝重的來到黃金跟前，道：

「結果很不好，你確定做好準備了嗎？」

「請告訴我，現在。」

「唉……」

王醫生嘆氣，道：

「病人腦內的腫瘤開始惡化了，壓到了很多敏感神經，這就導致病人的意識神經末……」

「能說直白點嗎？」

「直白點說，就是病人已經變成植物人了。」

「植……」

黃金的瞳孔一瞬間放大。

「植物人？」

他根本不敢相信。

「是的，植物人，這種昏迷或許會長期維持下去。」

「那……那有機會蘇醒嗎？」

「可能性很低，很不確定，即便能醒，也可能會徹底失憶，不排除有變成痴獃的可能。」

「那要是把腫瘤切了呢？切了之後能好嗎？」

「大概吧，但前提是科技條件能達到手術要求。」

——

噩耗接連傳來。

植物人的結論又一次給黃金迎來打擊。

當下的情況讓人十分無力。

那之後的黃金一連好幾天都守在九兒的床邊。

然而，就和王醫生說的一樣。

九兒徹底變成了植物人，再也不會對黃金的聲音有任何反應。

——

這段時間的黃金陷入了深深的霧霾中。

也就在幾天後，黑玫瑰的白澤前來拜訪。

白澤這次是來看妹妹的。

同時又替烏醫傳話，向南部軍區，聊一些關於未來方針的話題。

在會議結束之後，白澤問了一下黃金。

在得知黃金和九兒的事情之後。

又第一時間來到醫院。

白澤找到了黃金。

在看到對方的狀態后明顯一愣。

原因無他，只因為當初那個精神氣十足的帥小伙。

如今卻變成了一個瘦了好大一圈的頹廢青年。

黃金的狀態很差，如同丟了魂的吸毒患者。

「你，你怎麼變成了這樣了？」

白澤詫異，走向了黃金。

當時的黃金正坐在九兒的病床邊，靜靜地看着床上的小女孩。

「你來幹嘛？」

「我來看看你，但沒想到你成了這個樣子。」

「烏醫那邊怎麼樣？烏醫關於這方面有什麼突破嗎？

哦對了，烏醫能幫忙嗎？他是生物學方面的天才。

保不齊能救九兒。」

聲音肉眼可見的變得亢奮，其精神狀態也是極差。

黑眼圈的存在，表明這段時間的黃金根本沒休息好。

望着越來越興奮的對方。

白澤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到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他只是道：

「把九兒的病情報告給我一份吧，我帶回去給烏醫看看，說不準能幫上忙。」

「好，等一下，馬上。」

聞聲的黃金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隨後奔向了王醫生的辦公室。

五分鐘后，他便拿着一摞文件回來了。

就見他迫不及待的塞到白澤的手裏。

道：

「麻煩了，請務必讓烏醫幫忙，你要地圖嗎？我馬上給你畫。」

「不用了，青草認路……」

白澤離開了，離開時心裏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

他無法理解，無法理解當初那麼自信的一個人。

為何如今卻變的這麼神神叨叨的。

黃金的先後變化，讓白澤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人很不好受。

——

白澤第一時間回到了黑玫瑰，把報告給了烏醫。

然而，看完報告的烏醫只是搖頭，道：

「這個王醫生有點本事，他沒說錯，以現在的科技水平，根本沒法手術。」

烏醫表示，此事幫不上忙。

聞聲的三色則讓他想想辦法。

烏醫白了三色一眼，想要罵人，但想了想還是憋了回去。

——

黑玫瑰對九兒的病無可奈何。

但白澤沒敢把這消息告訴黃金。

他怕把黃金刺激到了。

所以遲遲沒有回信。

——

而另一邊，凌晨三點。

九兒的病房裏。

黃金坐在九兒的床邊，靜靜看着床上的植物人。

眼裏滿是迷茫。

狗子坐在他的旁邊，就這樣靜靜地陪着他，倒也不叫。

黃金扭頭，看着狗子，狗子則也扭頭看着他。

望着狗子單純的眼神，他只是苦澀一笑，道：

「老闆已經沒了，我們不能再失去九兒……你說對吧，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