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告別

第240章 告別

「你抽不抽?」張人傑遞給路明非一支煙。

「啊我不抽,沒那習慣。」路明非搖搖頭,他嘴角紅腫隱隱作痛,吐出一口帶血的痰。

路明非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癢,有溫潤的液體滑到嘴角,他連忙拍拍張人傑肩膀,「快快!又流鼻血了,再給我一張紙!」

看着路明非滑稽的樣子,鼻子裏插著被血染紅的紙巾,張人傑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本來路明非還痛的齜牙咧嘴,聽到張人傑笑聲也樂了起來。

張人傑這廝在打完遊戲后,張人傑左思右想氣不過,便拉着路明非去了附近的公立三中圍堵王勇。

恰巧今天王勇身邊只有一個小弟,張人傑與路明非便一人一個與他們打了起來。

其實路明非不想打的,但耐不住對方拳頭一直往他臉上招呼,結果就是王勇與路明非都被對方打成了豬頭。

「喏。」張人傑給了路明非一根冰棒,笑道,「敷一敷消消腫,不然你這幅樣子回家估計又是一頓廝殺。」

「還好啦,這事以前我有過經驗,嬸嬸應該只會罵罵我而已。」路明非賊兮兮地笑着。

張人傑知道路明非情況,所以只是拍拍他肩膀。

「明非,我發現你不止星際玩得好,打架也挺有一手啊!」張人傑樂呵道。

路明非這人很古怪,他不願與人發生衝突是因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打不過別人不想受傷罷了。

但這不代表他會怕。

路明非不是一個被同學打了就哭着回家找媽媽的人,因為他媽媽壓根不在身邊,沒有人會真心實意的為他舔舐傷口討回公道。

嬸嬸只會抱怨路明非沒事招惹別人做什麼,而叔叔則滿心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路明非不說,他們都以為是他主動打得別人。

所以路明非會自己打回去,哪怕打不過。他就是用牙齒咬,也咬得那些調皮的同學不再敢欺負他。

當張人傑喊路明非去找王勇麻煩時,路明非不假思索地就去了。他太喜歡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了,所以哪怕被人打得遍體鱗傷他也能笑起來。

張人傑抽著煙忽然問道:「放學時,陳雯雯找你借卷子你給她了?」

「是啊!」路明非說道,想起方才的情景他就止不住傻樂。

借啊!肯定借啊!她是陳雯雯唉!就是給也沒關係的吧?

「我說明非,喜歡一個人真沒必要這樣謙卑的。」張人傑語重心長地說着。

「嗯?你怎麼知道?」路明非震驚了。

「估計整個班也就你自己以為這是個秘密了,你的心思擺得太明顯,沒有人會看不出。」張人傑無奈道。

張人傑伸手掐著路明非肩膀,迫使他抬起頭來看着自己。

「傑哥你想幹嘛?我不好這口啊!」路明非白爛話脫口而出。

張人傑翻了個白眼,嚴肅道:「你沒發現班裏人其實都在耍你玩嗎?甚至,包括陳雯雯也是如此。」

路明非怔了一下,「沒有吧……」

有耍嗎?路明非不太清楚,但只要他們還沒有把他蝸居在垃圾堆旁僅存的個人世界掀掉,路明非可以習慣。

「陳雯雯是知道你喜歡她的。」張人傑點着路明非胸口說道,「她為什麼不拒絕你,你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張人傑沒有再說了,畢竟有些話就算關係再好說出來也會傷感情。他點到為止,以為路明非會想開。

但是打死張人傑他也不會想到,路明非竟然把陳雯雯的這種行為當成了「她喜歡我」。

「其實你仔細想一想,沒必要喜歡陳雯雯啊。整個年紀里好看的女孩多的是,你看,蘇曉檣了柳淼淼了……」

張人傑說不下去了,一臉不明所以,「嘿老子就納悶了!怎麼那些個女的都喜歡趙孟華那鱉孫呢?」

「可能他長得比較帥?家裏有錢?」路明非不確定道。

「切!」張人傑聳聳肩,隨後與路明非對視一眼,皆忍俊不禁,互相攙扶著揍下去。

夜晚還是比較熱鬧的,兩人路過一處公園,一些孩子嘰嘰喳喳圍在一起,有個扮作小丑的人拿着各種卡通人物的氫氣球。

「我要喜羊羊!」

「我要奧特曼!」

「小朋友們不要擠!不要錢人人都有份哦!」小丑將氣球遞給孩子們,晃了晃脖子上掛着的相機。

「大家排成一隊,我給你們拍個照好不好?」小丑問道。

「好啊好啊!」

在孩子們興奮地站在一起后,小丑端起了手中的相機。他開始聚焦,卻繞過孩子們對準了不遠處噴泉下走過的兩個學生。jj.br>

「大家喊茄子!」

「茄子!」

「咔嚓!」一張照片被拍攝下來,小丑脫下滑稽的衣服露出裏面筆挺的西服,看着相機里的照片笑着離去。

遠處,一輛路明非不知道牌子的汽車開過來停在兩人跟前。

張人傑拍了拍路明非肩膀,「明非,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跟我是一樣的人。」

有人從車上下來,對張人傑畢恭畢敬地喊道:「少爺。」

「家裏人來接我了,我就先走了。」

張人傑朝汽車走去,臨近關上車門時他忽然心血來潮,站起身朝路明非揮了揮手,「嘿!再見!」

「再見。」路明非回應他。看着汽車的尾燈漸漸遠離公園,路明非忽然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悲傷感覺。

「布萊克先生您回來了。」戴蒙喊了一聲,立即後悔了,自己竟又忘了應該喊這個老變態黑先生。

布萊克面具下的眼睛盯得戴蒙有些發毛,他旋即笑道:「今天心情不錯,隨你怎麼稱呼吧!」

布萊克大大咧咧地坐到沙發上,悠哉悠哉地端起一杯暗沉如血的紅酒慢慢喝着,「將彩虹推銷到學校里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額,還在進行當中。」戴蒙躊躇道。

「真是……」布萊克搖搖頭,「你們這樣會讓我的業績很難看哎!」

「請再給我們一些時間先生!」戴蒙激動道。

「不要緊張,小戴蒙,我是看着你長大的怎麼會喝你的血呢?再說你的血多骯髒啊,喝了都怕臭到我的嘴……」

布萊克聳聳肩,從懷裏掏出一張剛剛沖洗出來的照片。他將它在桌子上推給戴蒙。

「我們沒時間了,所以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綁架也好誘騙也好,都要給我讓這位最尊貴的顧客喝下「彩虹」,聽明白沒?」布萊克一字一句的說道。

「明白了。」戴蒙低頭去看照片,戴着眼鏡英俊帥氣的少年攙扶着他眉眼低垂的朋友。

「他很美麗是不是?雖然我的拍照手法拍不出他的百分之一!」布萊克激動地說着。

「嗯。」戴蒙點點頭,不確定地問道,「先生,是兩個學生都要下手嗎?」

「你在問一個很愚蠢的問題,戴蒙……」布萊克看了他一眼,「若是平時我不建議多給一份「彩虹」,但現在沒時間了只能最尊貴的客戶優先。」

「所以我要求你現在立刻!馬上!調動所有的人去給我接下這份單子!明白?」布萊克一雙眼睛隔着面具幽幽地看着戴蒙。

「明白,明白……」戴蒙滿頭大汗地點頭。

唰一下,布萊克消失在陰暗的房間里,彷彿始終不曾存在過。

戴蒙深吸一口氣,喚來自己的下屬,指著張人傑的臉說道:「有他消息嗎?」

「有的先生,張人傑,富華酒店老闆張偉東的兒子,就在我們散播的客戶名單里。」

戴蒙點點頭,「那就好辦了,將要求開低一點,四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都行,一定要他的兒子使用彩虹。」

「好。」

張人傑往車窗外看去,兩旁建築五飛快地倒退,這不是通往家的方向。

「陳叔你帶我去哪?我們不回家嗎?」張人傑朝司機問道。

「啊是這樣的人傑。」司機陳叔回頭來和善地笑着,「張總他們在酒店裏等着你呢,說是要給你一件禮物。」

「禮物?什麼禮物?我生日還早啊?」張人傑疑惑不解。

「呵呵,那我可不知道張總他們挺神秘的,你到了便曉得了。」陳叔呵呵笑着。

「好吧……」

隨後,在自家酒店的房間里,張人傑見到了自己的父母。

「爸媽,你們弄這麼神神秘秘的幹什麼?」張人傑坐到沙發上問道。

「你又跟人打架了?」張母一邊問著一邊急切地關上門,她對丈夫使了個眼色,後者從卧室里拿出一個封閉的密碼箱。

「這啥啊?」張人傑吃着蘋果問道。

咔嚓一下密碼箱打開,裏面規規矩矩地擺放着一管色彩斑斕的試劑瓶。

「我去!老爸!你們不會在高什麼犯法的東西吧?」張人傑被針管嚇了一跳,這模樣也太像某些東西了。

「笨蛋!」張母敲了敲寶貝兒子腦袋,「那玩意兒能有這個珍貴?這可是花了你老爹好多錢呢!兒子,快把它用了。」

張人傑拿起試劑看了一下,在燈光下裏面的液體緩緩流動,散發着彩虹般的絢爛光芒。

「我不用。這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亂使用?」張人傑搖頭道,說着他將試劑管想要丟在沙發上。

張母急了,一把撲過去接住試劑管,對丈夫喊道:「老公!你快勸勸兒子!」

一直在一旁抽煙的張偉東開口了,對兒子語重心長地說着,「小傑,你想不想成為你爺爺那樣的人?」

「爺爺?」張人傑怔了怔,他是知道自家情況的。

張偉東繼續說着:「注射它,你體內的血脈就能完全蘇醒。」

張人傑的爺爺其實是個混血種,但不知是不是娶了個普通人的關係,所生下的張偉東沒有一點要蘇醒血脈的跡象。

直到張人傑出生才讓張偉東看見了希望,他的兒子從小就表現的異於常人,體能包括智力都遠超同齡人。

張偉東實在是迫切想要看見家裏出現像父親那樣的人,所以當他千方百計打聽到,某家酒吧里售賣的東西能讓人獲得非凡的力量,哪怕代價再高他也買來了。

張人傑不願拂了父親心愿,拿起試劑問道:「這件事我師父知道嗎?」張人傑提起那個青城山上的老道士。

「沒事的,他那邊我會說的。」張偉東點頭道。

「好吧……」張人傑皺着眉,將試劑注射進來自己體內。

機場的候機室里,座位上的布萊克摘去面具,露出自己蒼老的面孔。通往國外的飛機馬上降落,而執行局已經殺向假面酒吧,布萊克不得不做出丟車保帥的舉動。

「叮!」他的手機響了一下,戴蒙發了條信息過來。

[先生,已經按照您的指示將「彩虹」賣給張人傑了!]

布萊克抬起頭,咔嚓一下捏碎了手機,碎片叮叮的落在地面。

「啊,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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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破世界的次元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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