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篇 之紅塵鴛鴦不羨仙

雜篇 之紅塵鴛鴦不羨仙

【飛沙以前寫的,與渡世無關,就當湊湊字數吧】

寒冬臘月,昆崙山巔,嫩枝梅花朵朵開,一輪銀月圓盤掛在天穹,漫天冰雪,飄飄洒洒如鵝毛,片片晶瑩,白霞剔透。

崑崙仙山,九重絕巔,通天斷台,璀璨閃耀,數百棵杏梅攀根,在風雪中銀裝素裹,梅花梨雪,風景冷秀,美不勝收。

時至半夜,月冷煙寒,絕巔寂靜,鴉雀無聲。

通天斷台上,逍遙劍仙楚鴻歌,傲姿凜立,藍衣飄展,黑髮如瀑,臉龐冷冽,渾身真氣騰騰,他眸湛神光,掃視着四周。

在楚鴻歌前方的斷台邊緣上,站立着幾十道身影,這些人中有仙風道骨的老者,剛氣凜然的年輕修者,他們每一個人手中都握著兵器,目光皆是匯聚在斷台zhongyāng的藍衣男子身上。

「楚鴻歌,你真要護著那個魔女?」有一個身穿紫金甲胄的青年,盯着楚鴻歌冷聲開口,其目光銳利,右手握著一把雪白長刀,鋒芒迫人。

楚鴻歌聞言,臉龐依舊冷冽,沒有絲毫言語,他目中露出堅定的光茫,身體如高山重岳一般,矗立不動,他冷視眾人。

風雪飄揚,吹寒嗚咽,梅花瓣瓣,晶瑩剔透,與雪一起起舞,斷台上氣氛壓抑,劍拔孥張,殺機肅剎。

「阿彌陀佛,那魔女將仙霞宗數百人殺死,手染無辜鮮血,罪櫱深重,理當被誅,楚施主何必執意如此」一位雪眉老僧開口,其身繞聖輝,寶相莊嚴,大慈大悲,其手握一串金燦燦的念珠,氣息純凈,高深莫測。

「楚鴻歌,在你幼年時被仙霞宗收養,才可習仙法,十年前你卻叛離仙霞宗,倫為魔道中人,如經仙霞宗被那魔女所屠,你還要庇護她,你也理應當誅!」

開口的是一位身穿金羽鐵衣的青年,其面龐冷俊,劍眉虎目,氣宇軒昂,手中握有一把一半黑一半白的長劍,寒光凌空。

楚鴻歌頓時濃眉一挑,目光望去,他與那青年對視,目中有了殺機,一頭長長的黑髮隨風亂舞起來。

「哈哈,仙霞宗也算是名門正派?當年想奪我的仙劍,不擇手段,辛好我命大,逃離出宗,那些賊人卻是一路追殺我,他們才是當誅…」

楚鴻歌盯着那金羽鐵衣青年,募然仰天大笑起來,他怒發狂舞,渾身殺氣騰騰,漫天飄雪向著四周倒卷。

「你們要殺便殺,何必廢話…」楚鴻歌目如冷電,寒聲開口,他身上的藍衣獵獵作響,風雪難沁。

月華清冷,梅雪霏霏,寂靜的夜,鏗鏘聲不斷,一道道金屬光澤在空中閃亮而起,通天斷台,殺氣沖霄。

「殺!」不知是誰先發出的一聲大吼,聲音滾滾,如風雷震耳,寒風嗚嗚呼嘯。

斷台邊緣的幾十道身影齊齊凌空而來,寶器橫輝,光影閃爍,刀錚劍鳴,一片赤虹席捲天地,殺氣直上九重天。

楚鴻歌目中露出寒光,望着眾人向他殺來,他仰天長嘯一聲,一頭黑髮頓時變成了白sè,根根晶瑩,他手中血光一閃,一把丈長的赤金血劍凝聚而出。

「什麼仙道正派,一切都是假話,我楚鴻歌修道百年,一生灑脫,自名逍遙劍仙,無拘無束,這才是真正的修真之道」

楚鴻歌冷聲開口,聲音轟轟如雷霆,響徹天地間,他手握封血仙劍,身體如蛟龍一般騰空而上,一劍橫劈,赤虹劃破長空。

「噗噗…」凄艷的血花綻放,有兩道軀體在劍虹下被立劈,斬成兩半,血霧瀰漫,屍體直接墜落高空。

楚鴻歌修道百年螓至絕巔,一身修為可稱尊天下,但圍殺他的人都是修真界的至強人物,雖一劍斬掉兩人,但卻不能一劍斬盡所有人。

月夜風高,寒雪呼嘯,秀景肅剎,今夜註定將是一個流血的夜晚,誰也不知道結局是什麼,但這一切必是至死方休。

崑崙絕巔,蒼桑古樸的通天斷台上,刀光劍影,驚虹沖霄,絕世鋒芒肆虐,喊殺聲震天,殺氣席捲數百里。

天地轟鳴,乾坤動蕩,寒光照鐵衣,冷冽泛金甲,這一戰打得ri月無光,漫天飄雪破碎,梅花染血,慘烈無比。

夜半三更時,楚鴻歌已經殺紅了眼,藍衣浴血,唯有一頭雪白髮絲閃爍銀光,他站在斷台zhongyāng,冷視前方的兩人。

他手中握著的赤金仙劍,劍鋒染血,霞徽閃爍,今夜死在此劍下的亡魂已有三十九人,此刻獨留兩人。

「哈哈,楚鴻歌,你真氣已經耗去大部分,已是強弩之末,我殺你易如反掌」

余敵的兩人中有一人開口,此人正是那身穿金羽鐵衣的青年,其手握黑白兩sè的yin陽神劍,目露殺機,冷盯着楚鴻歌。

「哼,燕雲亂,你不過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今夜就算玉石俱粉,我也會斬殺你」楚鴻歌目中通紅冷視着青年,他寒聲開口,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好!我們之間幾十年的宿怨也應該有個了結了…」燕雲亂冷笑道,手中神劍高舉,劈天一斬,黑白劍芒劃出,接天一線,照亮夜空。

「噗…」一道身影閃電掠向空中,此道身影正是燕雲亂身旁之人,這是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子,卓姿窈窕,容顏絕美。

她以纖柔的身軀擋住了那道摧拉枯朽的黑白劍芒,鮮血噴涌,染紅的玉體墜落高空,那月華照耀下的容顏帶着笑容,明媚的眼眸中閃爍著淚光。

「不,青謠…」燕雲亂目呲yu裂,望着墜落半空的凄艷倩影,悲痛大吼,冷俊的臉龐扭曲漲紅,肝腸寸斷。

楚鴻歌望着那落下的白裙女子,瑩白的臉頰帶着笑顏,晶瑩點點的黑寶石眸子中有着絲絲的溫柔,他的眼有些模糊了,淚水奪眶而出。

「青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救我?」楚鴻歌聲音顫抖,他臉帶淚痕,一把將青謠的身體接到了懷中,然後緩坐到地上。

「能為自己心愛的人死去,我又怎會不願意…」青謠躺在楚鴻歌的懷中,明眸晶瑩,臉頰上依舊是綻放着溫柔的笑容。

她左手與楚鴻歌的手緊緊握著,修長白嫩的右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龐,她深情的望着楚鴻歌,輕聲開口,話語斷斷續續。

楚鴻歌雙眼一片紅潤,他凝眸望着懷中的青謠,那雙水靈眼眸,那張純美的笑顏,他喉嚨哽咽,心中悲痛凄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美好難望的記憶總是埋藏在心裏的最深處,往昔時光的青梅竹馬,今ri的痴愛紅顏,歡聲笑語總與悲傷清淚相和,一篇篇銘刻心間的文字,怎能忘懷,怎能忘卻。

「楚哥哥,你說我們能一起玩到老嗎?我們能永不分離嗎?」曾經的那個純真少女,纏着挽著誰的臂膀,微微笑着詢問著,細膩的臉蛋上露出淺淺的小酒窩,可愛動人。

「謠兒,我們都會在一起玩的,永遠都不會分開…」那童善的少年曾經認真說過,信誓旦旦的亮潔。

一幅幅畫面在腦海中浮現,儘是純真、歡樂、美好、憧景,這些在一生中都難以磨滅的記憶,在此刻卻是那風中的嘆息。

月夜沉寂,華光凄冷,冷風吹拂,嫩枝搖曳,梅花飄零,與染紅的雪,一起漫卷,飛舞又墜落。

「鴻歌…不要傷心…這一切都是我願意的…青謠今生…愛你…無怨無悔…」青謠蒼白的臉蛋上依舊帶着微笑,她放下了撫摸楚鴻哥臉龐的手,深深凝望他,欣長的睫毛微顫,眼角滑下兩滴冰晶般的淚珠。

鮮血染紅了青謠的白裙,她似乎沒有感覺到一絲痛苦,臉上的笑顏純真無暇,但她的手與身體漸漸變的冰涼。

這冰涼刺骨,讓楚鴻歌的眼中留出了血淚,他目中儘是悲傷,他張著嘴,寒風吹來,依舊嗚咽的說不出話來。

「不知這一切…是否都是天意…我和姐姐…都是喜歡你…你一定要將她救活…

鴻歌…我希望…你不倫在什麼時候…都要記住一個…叫青謠的女子…她永遠愛你…」

聲音漸漸微弱,生命的脈搏停止,懷中的紅顏佳人緩緩的閉上了眼帘,顫動的晶瑩睫毛,似乎在訴說着她的不舍。

她為救他不惜負出生命的代價,她愛的如此純真,愛的無怨無悔,她只要他永遠的將她銘記,刻在心中,永不忘卻。

「青謠…」一旁的燕雲亂怒髮衝冠,臉龐扭曲,雙目赤紅,他狂吼著,握yin陽神劍劈斬而來。

「鐺…」楚鴻歌抬起赤金仙劍格擋,劍芒相擊,火星四shè,銀弧亂竄,驚虹穿空,寒光璀璨,勝過月華。

「青謠,你不能死,你不能死!」燕雲亂提劍相碰,身體如受大力倒退而開,他依舊大吼著,劍眉橫豎,星目充血,他如遭雷擊渾身顫抖,披頭散髮,近乎瘋顛的仰天大笑起來。

「青謠死了,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哈哈…」燕雲亂步伐踉蹌,一頭黑髮遮掩了他的臉龐,他渾渾疆疆,走到了通天斷台的邊緣,募然跳下,撲向那萬丈懸空。

通天斷台一片寂靜了,風雪停止,天穹上的一輪銀月漸漸淡去,不知何時,那東方出現肚白,不見朝陽,卻有金輝溢來。

楚鴻歌一直抱着青謠,他緊握着她的手,一直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臉龐上的淚痕早已乾枯,他渾身浴血,目中無神,一動不動。

當朝陽的光茫照耀在那兩道血sè身影上,楚鴻歌緩緩的抬起了頭,他目中湛出jing光,橫手一拉,枯龍吟琴閃現而出,被他放在了身前。

他左手依舊抱着青謠,右手放下赤金仙劍,撫在了枯龍吟琴的弦上,手指撥動,音曲驟然響起。

「崑崙巔,浮生遠,夢中只為你流連,笑紅塵,畫朱顏,浮雲翩遷,情難卻,情相牽,只羨鴛鴦不羨仙,今生戀,來生戀,莫讓纏綿,成離別…」

琴音婉轉,如訴如泣,如絲如縷,梅花繽紛,漫天飄舞,朝陽金輝柔和,天空明朗,白雲浮朵朵。

一曲鴛鴦不羨仙終,楚鴻歌將琴與劍皆是收起,他從懷中取出一物,一個幾寸大小的冰晶玉棺。

他將冰棺放在斷枱面上,小晶棺募然變大,棺蓋滑開,那棺中躺着一個紅衣女子,黛眉如畫,臉頰恬美,一雙粉目輕閉着。

這棺中的紅衣女子與楚鴻歌懷中抱着的青謠,長像赫然有九分相似,若不仔細看,尤認為同一人般。

「青詩,青謠,就算是蒼天要讓你們死,我也會從天那裏,將你們奪回來…」

楚鴻歌一手抱着青謠,一手撫著冰棺,他抬頭望着東方升起的朝陽,目中有了璀璨之芒。

清風吹拂着他一頭的白髮,晶瑩的梅花,為他漫天飄落,光花如雨,那信誓錚錚的話語,在鋪滿泛金光花瓣的斷台上,久久不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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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世仙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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