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老者

第一章 神秘老者

第一章神秘老者

簡樸的硬木床上,安靜地躺着一名年輕的少年。

細細望去才發現,這少年……赫然就是鄭毅。

此時的他一動不動,恍若一具屍體,但他那平緩的呼吸卻是說明,他只是熟睡罷了。

當鄭毅睜開眼皮時,發現自己身在一間簡陋狹隘的小木屋裏。

幾張做工粗略的木椅和一些木製傢具,加上自己躺着的這張硬木床,便是屋內的所有東西。

除此之外,便是別無它物,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我這是在……哪?」

甩了甩還有些恍惚的腦袋,鄭毅不明白自己為何身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當他走出小木屋時,臉上的茫然,更是在頃刻間轉變為驚愕。

原來,這個小木屋是建在一處山坡之上,而山坡的四面則是一望無際的綠郁森林,一陣清風拂過,林海彷彿波濤般隨之搖擺。

「卧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鄭毅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自己該不會是被人綁架了吧,要不然,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麼一個荒無人煙的偏僻之處,就跟原始森林似的。

不對呀,自己本就是一窮苦人家的孩子,哪個不開眼的綁匪會傻到綁架自己,能撈到什麼好處,這不閑得蛋疼么?

可是,自己這究竟是在哪啊?

「啊!痛……痛死我了!」

正苦苦尋思著線索,豁然,鄭毅感到腦袋一陣劇烈疼痛,彷彿是被人強行破開了一般,痛不yu生。

而隨着這股疼痛的到來,一股記憶在腦海里爆發,形成一幅幅清晰的畫面,猶如放電影般從他眼前飛掠。

家鄉的水庫,威嚴的天雷……

那正是之前鄭毅遭受雷擊的一段記憶,一幕不差地在他眼前重演。

漸漸地,腦袋裏的脹痛感緩緩散去,而鄭毅卻是眼神茫然地「看」著自己的記憶片段。

一次次的落雷,卻又莫名其妙地一次次被透明屏障擋下。

當鄭毅看到最後一刻,自己被最後那道雷電籠罩的時候,鄭毅終於恍然大悟,嘴裏喃喃自語道:「原來,我已經是被雷劈死了,那麼我這是……」

「穿越?」

作為一個終ri天馬行空的網絡作者,腦袋裏全部裝些天方夜譚的想法,鄭毅的第一意識便是懷疑自己穿越了。

畢竟,在被雷電準確命中之後沒死,卻又安然無恙出現在這個陌生地方,也只有穿越這兩個字才能說得通了。

然而,鄭毅並未有任何反常的抓狂等舉動,常年與穿越小說打交道的他,內心裏早已將這種奇迹默認接受了。若是穿個越就大驚小怪,鬼后鬼叫的,豈非是丟了咱千萬穿越者的臉?

非但如此,鄭毅心中反倒還充滿了興奮和好奇。

這個全新的神秘世界,彷彿是籠罩了一層無形而飄渺的薄紗,對鄭毅來說充滿了無窮的吸引力,令他忍不住想去揭開迷霧。

他朝思暮想的,不正是這個世界嘛!

不過,令鄭毅怎麼也想不明白的事,為什麼在穿越前,天空中雷聲滾滾,每一次都照着自己腦門上轟。

而且,每次天雷落下都會有一道神秘屏障為自己擋下。

要說數十道雷電陸續往自己身上轟,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奇相。那麼,每次都隨之出現保護自己的屏障,又能算是什麼?

「我勒個擦,這也太離譜了吧?」

腦子裏如一團亂麻般複雜,剪不斷理還亂,鄭毅就是抓破了腦袋,也沒有找出半點頭緒來:「那道神秘的屏障究竟是什麼東西,難道是有高人在暗中相助?又或者是我天生就有神靈護佑,無論遇到什麼大難都會逢凶化吉?」

「不對呀,既然是有神靈在護佑着我,那為什麼我這輩子都是衰運連連?而且最後還是被雷給劈死了?我……天吶,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

此時的鄭毅是越想,心裏越是雜亂,不管是在什麼書籍上,他都沒有記錄這種怪事的印象,哪怕是他看過的n多穿越類小說,也是沒有在腦海找出一絲半縷的頭緒。

而且,不僅僅是這一點令他百思不得其解,鄭毅還發現自己的身上還是穿着那套短衣短褲,而且身體也是那副骨瘦如柴的身板。

也就是說,自己並不是小說中那般魂魄穿越,靈魂附身在這個世界的某個人身體上,而是連帶着自己原有的身體,一起穿越過來了,這倒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但不管事情原因究竟如何,這樣其實也是挺好的。

至少,這具身體鄭毅用了十幾年都習慣了,因此鄭毅不會有半點不適之感,只不過實在是瘦弱了些,如果可以,鄭毅希望最好還是能變強壯點。

甩去心頭的雜念,鄭毅搖頭微嘆了一口氣,低聲地喃喃道:「唉~,老媽,或許現在您應該看見我的屍身了吧?或許,我可能被天雷轟得屍骨無存……並非是兒子不孝,只是這輩子我可能是回不去了,來生再報答您老人家的養育之恩吧!」

說完,鄭毅眼神有些漠然地垂下腦袋,雙膝跪在草地上,緩緩地對着虛空磕了三個響頭。

在地上匍匐片刻之後,鄭毅方才緩緩站起身來,仰面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氣。

這大自然森林中的空氣質量就是好,剛才還有些昏沉的腦袋,一下子變得清醒許多,心情感到格外舒暢。

「算了,反正在地球上活着也是行屍走肉,現在穿越了倒更好,既然天意讓我重獲新生,那麼我今生就必須要好好珍惜,堅強地活下去,然後慢慢探索這個新世界!」

在鄭毅的認知範圍內,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雖然貌似感覺才剛離開不久,而且在這個世界身體還是自己的,但在他的心中,從前的種種事物都已是前世過眼雲煙,與如今的他再無關係,也不可能再有任何關係。

「呵呵,小兄弟,這麼快就蘇醒了!」

這時,鄭毅聽得後方一道笑聲傳來。

聽這聲音感覺很和藹,鄭毅估計應該是一位老人家,或許這件小木屋就是他的吧。

轉過身,目光大致地一番打量,鄭毅看清了來人的模樣,那是一位鬍子花白的老者,一襲樸素的中國古代長袍籠罩全身,略顯凌亂的長發在頭頂扎了個髻,用一根玉簪穿插著,看起來最少也應該是年近六旬的老人了,可關鍵是,那一張沒有一絲皺褶的面容,卻是與他的年齡顯得格格不入了。

這位老者身後背着個大竹筐,裏面裝着一些估計是草藥的植物,滿滿的一筐,想必也有二三十來斤,可老者身軀站得猶如槍桿般筆直,幾乎沒有一絲彎曲的痕迹,臉上也沒有半點費勁的神情,似乎身後的竹筐是空的一樣。

「高人,這絕對是個世外高人!」

看着這位鶴髮童顏的老者,略顯削瘦的身板,卻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味道,這一切都似乎違反自然常理,加上鄭毅本能的奇思異想,他的腦海里第一印象便是認定老者不是簡單人,就算不是那種會通天法術的修道者,也至少是武功蓋世的強者,否則怎麼可能保養得這麼年輕。

「小兄弟,為何這樣不言不語地看着老夫?」看着鄭毅奇怪的眼神,老者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旋即手掌撫著鬍鬚淡淡問道。

「喔喔,晚輩失禮,失禮……」被一語驚醒,鄭毅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慌忙照着電視里那般雙手抱拳,似模似樣地彎腰對老者行了個禮,然後方才緩緩直起腰板,指著一旁的小木屋問道:「前輩,剛才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在那個屋裏,想請問前輩,是否您就是那間木屋的主人?」

對於鄭毅的問題,老者先並未選擇立刻回答,只是那對深邃的眼眸仔細打量了鄭毅片刻,旋即,不置可否地微微點了點下巴,才開口道:「前ri外出採藥,老夫在山腳下發現你昏睡在地,於是便將你帶了回來。」

「原來如此!」鄭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再次抱拳對老者鞠了個躬:「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鄭毅定當沒齒難忘,若有朝一ri前輩有用及之處,晚輩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請問前輩,尊姓大名?」對於熱崇武俠仙幻劇的鄭毅,這種文縐縐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絲毫也不覺得彆扭。

「呵呵,你叫鄭毅,不錯,是個好名字!」老者笑臉和煦地撫著鬍鬚,似乎高人都是特有氣節一般。

這動作保持了少許,老者才雙手負於身後,一臉傲然仰起頭:「老夫,陳朴!」

「什麼?陳朴?」

簡單的幾個字落下,即便是第一眼就預料到老者不是尋常之人,鄭毅還是忍不住驚慌失措,陡然間發出一聲海豚音式的驚呼,彷彿是再次遭受電擊般全身驟僵,流露着一臉不敢置信的神sè,手指顫抖指著老者足足抖了有好半晌,聲音都明顯變了調:「您是……陳朴?」

說來,這也難怪鄭毅會有此劇烈的反應。

因為老者說出的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有震撼力了!

當初鄭毅在查找資料時,他清晰記得就是有看過陳朴的資料!

陳朴,這可是道教歷史上一位大修行人,師承八仙之一的漢鍾離,說起來還算是呂洞賓的同門師弟,而且他自創的修行之術:《九轉金丹術》,更是被列為道家修行至寶之一,令得無數修道者為之瘋狂。

不過,當時不太信鬼神的鄭毅,自然是沒有在意這事。

在他看來,陳朴這個人,不過是世間以訛傳訛的人物之一。在葉風的認知中,貌似只是存在於神話裏面。

畢竟,道家修鍊這種東西,在現代根本就沒人見過,誰又能保證,古代的那些神仙道士都是真的存在呢?

然而此時的鄭毅,恰恰就是遇到這麼一個存在與傳說中的人物,而且名氣還頗為廣泛,這叫鄭毅又怎能不感到震驚?

不過,葉風又仔細地想了想,既然穿越這種超乎常理的事都落在自己身上,這麼離譜的事都是真的,那麼他親眼遇見一位傳說中的修道者,又能算什麼呢?

奇迹這種東西,見多了,也就不覺得怪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葉風總算是不再糾結,急促的呼吸也隨之緩緩平和,但為了保險起見,葉風試探xing地問道:「前輩,難道您就是人稱泥丸先生的……陳朴?」

世間之大,同名同姓之人數不盡數,鄭毅可不敢保證此眼前的這位陳朴,就一定是自己知道的那位陳朴。

而據鄭毅的了解,陳朴字沖用,是後唐五代時期的人,世人皆稱他為泥丸先生。

如果這一點也準確無誤的話,那麼鄭毅就可以肯定老者的身份了。

聞言,老者似乎不再淡定,臉上微微浮現錯愕之sè。

片刻之後,他才朗聲大笑:「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在一千多年之後,還會有後輩聽說過老夫的名號!沒錯,老夫正是……泥丸先生!」

狂喜!

這是此刻鄭毅的心情!

關於陳朴的資料,他都是從網上查找到的,以前不信鬼神的他,都將這些修仙人士,下意識默認為虛構人物,而現在他卻親眼見到了本尊,那麼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真的!

同時也說明了,這世界真的有修真者,真有修真一門!

長時間與各種修真小說打交道的鄭毅,可是從來都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見到一位真正的修真者。

此刻他心情之亢奮,可想而知!

豁然,他身軀又是劇烈地一顫,出自下意識地驚叫出來:「等會兒!一千多年後?什麼意思?」

從記憶總的資料中,鄭毅知道陳朴是唐末五代人,那時差不多是公元900多年,而聽他說一千多年以後,那豈不是與現代相差不遠?

霎時間,鄭毅心中的疑惑擴大了數倍,自己究竟是穿越到了什麼年代?

苦思無果,鄭毅只好向陳朴恭敬地詢問道:「陳朴前輩,請問現在是什麼朝代,我這又是在什麼地方?」

「什麼朝代?」陳朴抬頭仰望天空,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方才嘆了口氣道:「唉~,說來,老夫也不知這是什麼朝代。」

「什麼?」一抹不解的神sè攀上鄭毅臉龐,他不明白對方話中之意。

「說來話長,你還是隨老夫進屋詳談吧!」陳朴苦笑着搖了搖頭,旋即轉身走入小木屋內,鄭毅略微思索了一下,未有遲疑,也跟在其身後走了進去。

「寒舍簡陋,還望鄭毅小友不要嫌棄,請坐吧!」

陳朴端過一張木椅坐下,手掌探出袖袍,指著面前另一張木椅,示意鄭毅坐下。

屋內光線稍弱幾分,鄭毅緩緩坐在陳朴對面,看着陳朴一身樸素長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現代短袖短褲,心裏油然而生一種彆扭的感覺,十指不自然地在大腿上敲打。

「呵呵。」似是看出了鄭毅的窘態,陳朴淡笑了兩聲,率先啟口道:「不用如此拘束,小友,你也不必多說什麼,其實老夫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啊?」

聽到這始料未及的話,鄭毅不由自主地一怔,訝然地張大了嘴巴,大腦思考着陳朴這話中的涵義。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話什麼意思?」

「莫非……他知道我是穿越過來的?」

不過,鄭毅腦中忽地靈光一閃。

也對呀,既然他是位大修行人,那麼占星卜卦的本領肯定不俗,鄭毅估計他只要隨意那麼掐指一算,自己的前生今世他已了如指掌!

想明白了這些,鄭毅心中頓時釋然。

可就在這時,陳朴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是讓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因為,老夫也是!」

這下子鄭毅是腦袋發脹了,都快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不禁開始懷疑,這老頭該不會是和自己玩禪迷吧,怎麼一句比一句更深奧?

不對呀,他不是道士么,怎麼可能玩和尚的那套禪理呢?

「前輩,您老別跟我打啞迷了好不好,晚輩腦子愚笨,聽不明白您話中的禪理。到底是怎麼回事,您快跟我說清楚吧!」被這耐人尋味的話語糾結得頭疼,鄭毅恭聲向陳朴詢問道。

「別急,別急,且聽老夫慢慢道來,很快你就會聽明白了!」

陳朴依舊是淡定地笑了笑,抬頭若有所思地沉吟著,道:「既然你知道老夫泥丸先生的綽號,想必,老夫的生平事迹你也了解得差不多了,那麼,老夫就告訴你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嗯嗯,晚輩洗耳恭聽!」鄭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陳朴,專心致志等候着下文。

「老夫授業於正陽祖師鍾離權,集畢生所學之jing粹,自發創著獨門內丹心法,世人是以名為《九轉金丹術》!」說及此處,陳朴臉上浮現一抹傲意,自創一門道術,並獲得世人的追捧,這是道教至高無上的榮耀。

鄭毅也是贊同地點頭,陳朴之所以被世人稱為大修行人,基本是靠這《九轉金丹術》成名,這是不置可否的事實。

「但……匹夫無罪,懷壁其罪!正是因為這《九轉金丹術》之玄奧,才會令老夫帶來厄運!」

陳朴話鋒一轉,繼續道:「修行之人最渴望的便是飛升成仙,壽與天齊,因此,老夫的這部獨門心法,惹得天下修行人心生貪婪,不顧顏面地一起聯合爭奪,最終走投無路之下,老夫被各方門派團團包圍!」

「老夫不甘就此將畢生心血拱手讓人,遂將九轉金丹術密典當眾銷毀,此舉自然激起萬人憤怒,紛紛揚言勢必要將老夫碎屍萬段,並要將老夫陽神提出,處以萬年真火煅燒之刑!」

「在源源不斷的修行人聯手圍攻之下,縱然是在世金仙,恐怕也會疲於應對。老夫自然是寡不敵眾,但若是被他們強行抓去陽神用萬年真火煅燒,那可真是比魂飛魄散還難受一萬倍。於是,最終老夫下定了決心,一掌自毀元嬰,從此……灰飛煙滅!」

說到這裏,陳朴的聲音漸漸變得嘶啞,一雙深邃的老眼,也是看似充滿著熊熊怒火,雙目頗有些失神地望着虛空,當年的一幕幕他還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可惡,那些為自己私yu任意妄為的人,真該將他們千刀萬剮!」

安靜地聽完他的這段敘述,鄭毅義憤填膺地怒罵道,雙拳氣憤地掐得鐵緊。

不過就在這時,他眉尖輕輕地挑動一下,他隱隱約約好像是猜到了什麼,正yu開口詢問,卻聽陳朴又緩緩地道。

「元嬰泯滅,老夫本該是魂消魄散,連輪迴轉世的機會都沒有。可當老夫再次睜開眼之時,卻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森林裏,當時老夫也是稀里糊塗,不明所以……後來在這裏生活了許久,老夫才弄明白,此處已不是原來的那個世界,而是,另一個全新的世界!」

聞言,鄭毅終於恍然大悟,不由突兀一拍手掌,驚呼道:「原來如此,原來你也是穿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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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氣修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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