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引子

每個人都會做夢,或美夢、或噩夢、或chun夢,或者是那種支離破碎、沒有一點意義的夢。

在夢裏,我們要麼是以第一人稱的視角去親身經歷、要麼是以第三人稱的角度去觀看這部只有某幾個片斷的虛擬電影。

然而,不管是第一人稱還是第三人稱,夢,只能是夢、也只會是夢,只要一受到外界的干擾,便會輕易的驚醒,這時,這個夢便會從我們的腦海里消失,再入夢時,我們看到的又是一個全新的場景。

當然了,還有一小部分的人在被驚醒、又在很短的時間內重新入睡后,會很神奇的把先前的夢又繼續下去,直到第二天正常醒來,只不過,這種神奇的經歷實在是太少太少。

而我,當然也會做夢。

但是,我的夢又與你們有所不同。

因為,我只有一個夢,一個從出生之ri開始,長達十年、在經歷了三千六百五十二個夜晚、好不容易結束、卻又會重新開始的夢。

這樣獨一無二的神奇經歷曾經讓我困惑、讓我迷茫,但最終讓我欣喜、讓我自豪,並不可自拔的沉迷其中,因為這個夢讓我感受到了太多太多。

在夢裏,我如同置身於一部鴻篇巨製的超長電影,可隨着自己的心意四處走動。有時候,我會懸在半空,看着數以萬計的人類大軍向著強大的魔獸發起一次又一次進攻,有若飛蛾撲火。有時候,我也會深入大海,去欣賞熱情好客的美人魚引吭高歌、翩翩起舞。還有些時候,我會潛入地底,去看着那些強大而又善良的種族在人類的逼迫下遠離自己的故土。同時,我還可以隨意進入任意一個人、任意一隻魔獸的身體,以他們的角度去親身感受他的悲歡離合,同他一起大笑、一起淚如雨流。

今天,我三十歲了,這個夢又走完了一個新的十年,在我的腦海里緩緩落下帷幕。但是,我的心情仍同十年、二十年前一樣,澀的發苦。

而就在這時,我突然有了一種衝動,一種把這個夢完完整整記錄下來的衝動。

不為別的,就因為它……是我唯一的夢。

於是,我泡了一壺青山綠水放在電腦桌上,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上,看着那一縷縷青煙在電腦的屏幕前飄過,那些在我夢裏出現的場景便一個個在我腦海浮現。

我開始敲下:世界很大,生命很多,人,並不是宇宙中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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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很大,生命很多,人,並不是宇宙中的唯一,可做為社會底層的百姓來說,他們是不可能知道這一點的。因為,整個世界就是一個騙局,一個從遠古開始,就由統治階級jing心設置出來的騙局,一年一年,一代一代,我們就這樣被誤導了。

《山海經》,被他們解釋成了單純的地理書。

《封神榜》,被他們解釋成了神魔小說。

《西遊記》,成了傳奇故事。

《聊齋志異》,則變成了借鬼喻史的短篇小說集。

可是,這些書里的內容都是真的,都是可以同《chun秋》、《戰國策》、《二十四史》、《資治通鑒》相提並論的、極其重要的——史書。

因為,就在我們的生活里,真的有這些可以幻化人形的「妖」、「鬼」存在,他(她)也許就在你的身邊。

懵懂的百姓可以欺騙,但統治階級絕不會欺騙自己,他們不僅知道這些「妖」、「鬼」的存在,而且還想着將這些可以飛天遁地的妖鬼當成自己的武器,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於是,「妖錄司」出現了。

「妖錄司」的全稱是「妖鬼等異族身份錄入管理司」。

這個部門專門負責對那些在人類中生活的妖鬼進行登記、根據他們的專長負責給他們安排工作,如果他們為禍,妖錄司還負責將他們繩之以法,讓他們引頸受戮。

到了現代,「妖錄司」同樣存在,只不過更加神秘,就連幾位國家領導人也不知道「妖錄司」身在何處,而國家與「妖錄司」的唯一聯繫便是那數千位在人類中歷練的修行者。這些修行者雖然都隸屬於華夏六組,但他們也都有着自己的本職工作,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他們都不會行使自己的職權,而是默默無聞的工作,直到自己被新人代替,從而回歸本部。

可是,這樣的平靜卻在某一ri被人打破。

……

一九九八年十月,某個秋高氣爽的清晨,老人家還在睡夢之時,他的生活秘書已急急忙忙的拿着手機趕了過來,叫醒了沉睡的老人後,秘書說:「毛長老說有急事,請您接個電話。」

老人家一驚,睡意頓消,連忙接過手機,說:「毛長老,有事請說。」略微有些嘶啞的話音剛落,蒼老的身影便已化為一道白光從手機的聽筒里鑽了進去,而沒有了抓持的手機卻仍詭異的懸在半空。

看到這一幕,秘書沒有任何驚訝,只是抓緊時間準備洗漱用具,並把老人家今天要穿的衣服拿了出來。

果然,幾分鐘過後,老人又神奇的出現在床上,他快速的從床上下來,把手機交給秘書,說道:「通知常委們到小會議室里開個緊急會議。」

老人剛才怎麼會消失,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也沒有人知道;常委會說了什麼,就連他的秘書也不知道。

可是過了幾年,也就是到了二零零二年的九月,秘書發現,一個奇怪的部門成立——東江市騰水水利、水文研究室,級別正廳。

東江?東江在哪?

騰水?騰水又是什麼河?

東江,是一個地級市,他位於中南省中部,是一個面積一萬五千餘平方公里的中型城市,氣候溫和、景sè宜人,東江八景、中南五秀都曾經是天下聞名的風景勝地,可是,由於幾十年的內亂、戰爭,這些名聞天下的景sè十之仈jiu毀於戰火之中,唯獨一條騰水河留了下來。

騰水河全長八百餘公里,發源於林西省北部的太平山,途經11個地市,一路上,水流平緩、溫順,有如一位待字閨中的溫婉少女,可令人奇怪的是,這位溫婉少女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化身狂暴,驚濤拍岸、怒卷千里。而更加讓人奇怪的是,她的每一次發怒都只在東江市內,就好象在東江市的騰水河下囚禁著一條千年巨龍,所以,自古以來,東江市的百姓又把騰水河稱為囚龍河。

騰水河的怪異之處當然引起了無數水利研究人員的興趣,二十多年前,國家在東江市專門成立了一個騰水水利、水文觀測研究室,級別正廳,讓人費解的是,這個研究室竟然是隸屬於zhongyāng辦公廳,所有的人事、財政權全在辦公廳手上,水利部根本無權干涉。

研究室成立后,人員、資金、設備很快的全數到位,在調用了最新的地質岩層掃描器后,研究室確認了騰水河在東江區域的地質地貌與周邊地市沒有任何區別,也確認了河床之下沒有地下河、沒有水底溶洞,當然了,更加沒有被囚禁的巨龍。於是,研究人員把研究的方向轉移到留存至今的古代文字之上,試圖從這些文字裏找出影響騰水變異的外部因素,比如氣候、地質變化等等。

很快的,二十多年過去了,年輕的研究員大多已年到中年、甚至有幾個已是滿頭白髮,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讓研究員們對騰水河幾千年來的每一次變化都已了如指掌,可是,他們卻仍未找出騰水河異變的根本原因,就連他們自己,都似乎有了放棄之心。

時間不知不覺的走進了二零二四年,九月,一個剛大學畢業、正準備參加公務員考試的實習生突然傳出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他找出了騰水河異變的規律。

36、176、588、2080、6880、22776、74340、242080、785620、2546824

這個數列看起來似乎有些讓人頭暈,但他卻是騰水河每兩次異變之間的時間差,36就代表36個時辰,588就代表588個時辰,這十個數字代表着一個輪迴。當然了,因為古籍資料的缺失,這十個數字中的6880以及242080這兩個數字是估算出來的,並不一定準確,可如果這兩個數字沒有問題的話,那騰水河的下一次異變就在二零三八年五月五ri的凌晨三點。

幾個小時后,這個消息經過絕密途徑直接送達到國家領導人的手裏,可令人奇怪的是,這個消息似乎被人壓了下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通知中南省委省zhèngfu和中南省水利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幾位國家領導人不知道騰水河的每一次爆發都會讓方圓百里變成一片汪洋、讓數百萬的百姓受困其中、數萬個家庭家破人亡嗎?難道是幾位國家領導人準備致騰水鎮幾十萬百姓、甚至是整個東江市的六百萬百姓、整個中南省的三千萬百姓於不顧嗎?

真像沒有人知道,但我們能夠知道的是,九年後,也就是二零三三年七月,時任總書記的徐江海同志無意中說了一句話——真希望家鄉能有一條更加堅固的防洪大堤,可以讓家鄉不再遭受水患困擾。

徐江海的家鄉便是在中南省的東江市。

所以,當他的這句話流傳開后,僅僅過了半年,東江市市委市zhèngfu便提交了一份投資額高達五十億華龍幣的防洪大堤暨風光帶修建方案。

當這份方案被送到發改委時,發改委主任正好在國外交流訪問,主持工作的幾位副部長很是為難,因為數據顯示,東江市內的確有一條騰水河,可這騰水河已經有近千年沒有發生過大規模洪災,就算要修防洪大堤,也完全不用投入這麼多資金。潛意識裏,幾位副部長都不同意這個方案,可如果真的否決,那可是直接違背了總書記的意願,可同意吧,又怕惹來全國國民的罵聲。

無奈之下,幾位副部長準備召開一個公開的研究會,邀請水利專家,國民代表參會,來討論這個方案是否通過,可沒想到,會議還沒召開,時任發改委主任的崔元恕就趕了回來,直接在方案上批了八個大字——勞民傷財、異想天開。

真的是異想天開嗎?

東江市似乎不信這個邪。

兩個月後,一個全新的防洪大堤暨風光帶修建方案來了,而且是由中南省省委、省zhèngfu,南陽市(中南省省會)市委、市zhèngfu,東江市市委、市zhèngfu以及東塘市市委、市zhèngfu聯手提交。

在這個方案里,南陽市、東江市以及東塘市三個城市準備沿着騰水河兩岸修建一道可抵禦百年洪災的防洪大堤,造價預算高達二百一十億。其中,三個城市自籌資金二十億、省zhèngfu撥款五十億,由於是公益xing設施,所以剩下的一百四十多億缺口希望得到國家支助。

中南三市百億大堤的消息傳出,有誇口稱讚者、有冷眼旁觀者,當然了,最不缺的還是那種準備看笑話的,畢竟這個高達兩百多億的市政建設只是一個純粹的、不可能有一分錢收益的公益設施。而且,更加可笑的是,三個城市和中南省還只是拿出七十億,剩下的一百四十多億還需要國家撥款,這樣的方案怎麼可能通過?

可是,就在各式各樣的分析家、評論家認為這件不切實際、嘩眾取寵的事會慢慢淡化並最終無疾而終之時,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就在百億大堤方案上報發改委的七天後,也就是12月25ri,發改委的最終審核結果便已經出台——中南省的百億大堤方案順利通過。只不過,發改委只會撥付四十億資金,餘下的資金希望中南省委省zhèngfu發揮主觀能動xing、自行籌備。

這,這結果還真是令人……

嘿嘿,崔主任這一招算不算以退為進啊。

你徐江海有本事就自己貼剩下的一百個億。

就在國民們熱火朝天的相互猜測,一個個煞有其事的說出一條條理由,又很是肯定的說出最終的原因之時,一直在關注此事的記者們突然發現,中南省省委書記高益達、省長韋上同連夜入京了。

他們入京后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記者們無法知道。

他們能夠知道的就是在第三天一早,高益達書記又回到了中南,而且出現在中南省省委的新聞發佈大廳,親自宣佈成立「騰水大堤修建工作工程指揮部」,高書記親自擔任總指揮,韋省長和省委副書記梁國平擔任副總指揮,指揮部成員由省委常委以及省zhèngfu所有副省長組成,其中,常務副省長於友志任招標小組組長,組織部長黃瑞華任驗收小組組長,紀委書記呂良祖任監督小組組長,軍區司令柳永新任後勤總指揮。此外,高書記和韋省長還邀請到華龍國工程院院士、華龍國最著名的水利、水文建築大師馬思青擔任工程指揮部顧問,又邀請華龍國國家電視台以及省內外的十幾家知名媒體派遣專員擔任流動督察員……

崗音紀二零三五年一月一ri,騰水大堤招標方案發佈。方案里,南陽、東塘、東江三市境內近四百公里長的騰水河被分成了三十六段,最長的有十八公里,最短的三公里,每一段的修建標準及完工時間都有着明確規定。同時,由於資金還有一百億缺口,指揮部提出了「以地換堤」的修建方案,也就是說每一段騰水河都對應一塊地皮,投標者在投下相應的標段后,就將免費得到捆綁在一起的地皮,當然了,地皮的使用途徑不允許超出規劃要求範圍。

而就在招標方案發佈的當天,一份紅頭文件也分別送達東塘、東江兩市的市委書記辦公桌上,南陽市市委書記本身就是省委常委,所以,沒有另行送達。

紅頭文件要求,南陽、東江、東塘三市分別成立騰水大堤修建工作指揮分部,一律要求書記任總指揮、副書記、常務副市長任副總指揮,指揮分部成員由市委常委、zhèngfu副市長組成,同時,要求成立騰水大堤分段小組,組長由市委常委擔任、副組長一律由副市長及各行局負責人擔任,專人專段,責任明確。

如沒有按時按質完成修建工作,分段小組全體成員以嚴重失職罪論處,指揮分部負責人以用人不當罪問責。

……

轉眼間,兩年時間已過,二零三八年四月八ri,騰水大堤全線完工,國務院總理全續偉、中南省委書記高益仁、省長韋上同親自主持完工儀式。可是,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僅僅過了一個月,五月八ri凌晨,號稱可抵禦五百年特大洪災的騰水大堤騰水鎮段……塌了。

一夜之間,包括整水鎮在內的整個騰水區消失在滾滾洪流。

據事後統計,騰水區六十三萬人口中,死亡人數高達五萬,失蹤人口三萬,如果不是中南省軍區的數萬官兵正好在東江北郊的東山以及東山腳下的騰水河東山段進行多地形聯合拉練,並且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趕赴騰水區開展救援活動,死亡以及失蹤的人數絕對會再翻上一番。

可就算如此,死亡及失蹤人員的數字還是讓人觸目驚心。

然而,更讓人吃驚的是,就在大壩倒塌的一個小時后,騰水大堤修建工作工程指揮部的成員全數被從天而降的國家紀委工作人員從家中帶走,同時,承擔了騰水鎮段修建工作的長天集團董事長薛戈、總工程師周鍵等人第一時間被公,安,部專案小組抓捕。

一個星期後,公,安,部對外發表了最終的調查公告:長天集團董事長薛戈與大哥薛光明聯手,暗箱cāo作騰水鎮段的投標工作,以高於最高標書一百萬的價格拿下了騰水鎮段的承建工作,此次cāo作,東江市委書記薛光明得到兩億人民幣的高額回扣。然後,長天集團又用五千萬元人民幣收買了騰水鎮段的監督小組組長陳明以及副組長孫瓊等人,再用一億元人民幣收買了整個驗收小組,其中,組長黃瑞華(省組織部長)與副組長尚志(副省長)分得六千萬……

死刑、死刑、無期、無期……

一個個宣判結果惹來一片叫好,可叫好聲還未消去,組織部就已發佈了中南省省委、省zhèngfu以及東江市委市zhèngfu的人員變動。

任命范國豪為中南省省委書記、省人大常委會主任,免去范國豪嶺南省省委副書記、省長職務。

任命趙方明為中南省省委副書記、省長,免去趙方明西甘省省委常委、組織部長職務。

任命趙國生為中南省省委副書記、組織部長……

任命錢錦松為中南省政法委書法……

任命邱繼紅為中南省省委常委,中南省軍區政委……

任命莫雲奎為東江市市委書記……

任命岳旭沈為東江市市委副書記、市長……

任命孫易琛為東江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

任命吳衛通為東江市市委常委、東江市jing備區司令……

空降、空降,中南省和東江市幾乎成了空降大本營,十三個省委常委只有四個是中南人,東江市更慘,經騰水大堤一案后,十三個常委倒了十二個,只有常務副市長莫雲奎一人倖免,被破格提撥為東江市市委書記、兼人大主任,可就算是他,也是兩年前從北江省調來的外籍幹部,東江市的常委會已成了名幅其實的方言會。

如此快速、激進的人事安排讓無數人跌破眼鏡,幾十個有資歷的官員甚至還沒有開始活動,塵埃便已落定,而就在這時,國務院又發表了一篇聲明:為了重建東江市騰水區,國家調集八百億資金用於東江市騰水區的建設,其中包括社會各界的愛心捐款十八億九千餘萬元……

真是奇了怪了,從五月八ri凌晨六點騰水大堤崩塌,到中南省、東江市的幾十位幹部被控制,再到中南省省委省zhèngfu、東江市市委市zhèngfu幹部大換血,最後到五月二十二ri國家宣佈用八百億資金重建騰水新城……

這一系列的事件,國家只用了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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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重生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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