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書中自有顏如玉

宋朝人們已經注意牙齒健康了，宋醫張呆《醫說》記載：「世人奉養，往往倒置，早漱口不若將卧而漱，去齒間所積，牙亦堅固。

據宋代醫學著作《太平聖惠方》記載：「柳枝、槐枝、桑枝煎水熬膏，入薑汁、細辛等，每用擦牙」

而李格非也非常重視家人們的牙齒健康，從不吝嗇在牙膏上的支出，李家的牙膏是用沉香、、蘇合香、甲香、各一兩；龍腦香、麝香各半兩，白檀香五兩，碾成粉再用熟蜜配製而成！

第二天日上三桿，李清照剛剛起床，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刷牙，身後的侍女紅香正在給李清照梳頭，李清照的頭髮很長很密，紅香梳起來就格外的細心。

梳洗過後，李清照又來到自己的書房，像往常一樣開始讀書。可手裏的書拿着，字卻都在眼前跳動，沒有一個進入自己的腦子。李清照模糊之中又看到了李玉那陽光英氣的臉龐。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可讀了那麼多書，在書中也從未讀到該如何和自己的心上人相處。李清照坐在窗邊，手裏的書不自覺地掉下。李清照看着窗外，陽光，清風，白雲，藍天，鶯啼，蟬鳴。

汴京的夏天總是乾燥的，空氣中沒有一絲水分，吹來的風讓人很舒服，而且天氣並不算極熱，若是沒有蚊蟲，夏天當是最好的。

李清照從撐著腦袋，變成了趴在桌子上，書也放到了一邊。李清照決定出去走走，再繼續讀書也沒什麼意義了。

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不知道人們都在忙些什麼。

突然，一個聲音喊住李清照。

「清照！」

李清照回頭，是趙大寶。讓李清照奇怪的是，每一次自己出門，都能遇見剛好遇見趙大寶。

「大寶？你怎麼在這？」

「我爸爸要帶我去萬歲山，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萬歲山？」

李清照想了想，萬歲山好像是皇家園林，自己這個民女是不能前往的，便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我又不是皇親國戚。」

「你可以是！」趙大寶激動的說。

「我不想是！」李清照並沒有聽懂趙大寶話中的意思，但她對皇家一點興趣都沒有，她更喜歡現在的自由的生活。

「好吧。」

趙大寶離去了，他落寞的背影很快就陷入了人群之中，而李清照也沒有在意，只是繼續去街上散心了。

李清照走着走着，來到了一處書院，這是父親經常來的地方。去年父親在寫下《洛陽名園記》后，就名聲大燥，經常會被邀請來講課。

這個學院叫易霖書院，與國子監不同，國子監的學生都是七品官員以上的子弟，而易霖書院的學生大多都是平民出身，李格非重視平民中的才子，所以經常會來易霖書院講課。

李清照身手極好，趁人不注意，就爬上石獅子然後跳到了牆上，看到院內是父親正在講課。

「在中秋節當天寫下此詞，表達自己的離思。該詞望月懷人，勾勒出皓月當空、親人千里、孤高曠遠的孤獨境界，可謂遺世獨立。通過對月亮陰晴圓缺的追問，表現出天人合一的哲學意味，達到了社會和自然的高度契合」

李清照聽父親說起過，這是蘇軾的水調歌頭·丙辰中秋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是父親最喜歡的詞，當時父親還只能敬仰蘇軾，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蘇軾的學生。李清照想起父親當時跟自己說，能成為蘇軾的學生是他人生之中第二幸運的事情，李清照問父親第一幸運的事情是什麼？

李格非將李清照舉起來說：「第一幸運的事是有了你這個女兒。」

李清照正趴在牆上想的時候，一個粗獷的聲音突然出現。

「你誰啊！！在牆上幹什麼！」

李清照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個手沒抓穩，從牆上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倒地上。易霖院內的其他學生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李格非示意李玉出去看看。

牆外面，

李清照正拍打着身體起來，一個高大男子已經抓住了李清照的胳膊，他氣勢洶洶的問道：

「你誰啊？你來這裏偷學什麼？」

「我沒偷學，我就是看看。」

「不承認是吧！小丫頭片子，你看的懂嗎？」

說完，男子抬手就像打李清照，李清照沒有武器在身，還被他抓住了胳膊，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掙脫。

這個時候，另一隻手抓住了高大男子的胳膊。

「聖人云，有教無類。我們學得，她又怎麼學不得？」李玉字正腔圓得說道。

「新來的，你才剛來一天，別多管閑事啊。」高大男子鬆開抓住李清照的手，又甩開李玉的手，對着李玉兇狠的說道。

「哦？」李玉看着高大男子，挑了挑眉毛，接着用一種迷離的眼神看着他。

「不準打架！」

說話間，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也走出來了，他是易霖學院的大師兄，彭四海，所有人都極為尊重他。高大男子立馬換上一個笑臉對待，跟着彭四海回去了。李玉上前抬起李清照的手臂，輕聲的問道：

「疼嗎？有沒有事？」

李清照趕忙將手臂抽回來，嘴裏說道：「沒事沒事，別告訴我父親。」

「好。那我先回去聽課了。」

說罷，李玉轉身離去了。而李清照站在原地，看着李玉的身影。她的少女之心，在這一刻開始了。

誰又能拒絕一個長得帥，有學識，還溫柔的哥哥呢？

（ps：古代的遠方表哥幾乎沒有血緣關係了，參考賈寶玉和林黛玉。）

李清照在鞦韆上盪到了晚上，一直在想李玉抓住那人手的畫面。

夕陽漸漸的落下，鳥兒陸陸續續的飛回了家，店鋪也一個一個的關門。夕陽的餘輝照亮着世界，火焰在天空上跳舞，像是金色的鳳凰。

父親回來了，又到了晚飯的時間，父親說道：

「今天講課，被一個不知名的孩子偷聽了。」

「那怎麼辦？」李清照繼續夾着菜，裝作不知道地問道。

「應該是窮人家的孩子，上不起學，只能偷偷的趴在牆頭上學習。好學之心，讓人震撼。」李格非感慨道。

「那我們要幫助他們嗎？」李清照繼續夾菜，嘴裏模糊的說道。

「難得清照有這份心，和你表哥想的一樣。明天你們帶上一些書籍，去附近村子的學堂，給那些買不起書的孩子們送一些書。」

「啊？我也要去嗎？」李清照放下碗筷問道。

「當然，你表哥說很想和你一起去。那你就去吧，我派了很多侍衛，肯定能保護你的安全。」

李清照看了一眼表哥，李玉挑起一個眉毛，對着李清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