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女孩…女孩就該遭受這些嗎？你怎能如此狠心！」婉姨娘壓抑著聲音咬牙切齒道。

「哼！狠心？沒有我你怎麼來到這個世上，你的命都是我給的，我要你這麼樣你就得怎麼樣。」

「好啊！實在是好啊！」婉姨娘紅着眼瞪着慕師爺，「我幫你這個忙，但從今以後我與你再無關係！」

「好啊！真當我吃了幾天齋就變菩薩了嗎？我告訴你這事你愛干不幹！反正又不是我要他們去死，就算真的有業障也算不到我頭上！」說完他就氣沖沖地拂袖而去了。

「哈哈哈哈哈」婉姨娘含着淚水癲狂地笑了幾聲，甩手就把桌子上的茶杯摔了出去。有個婢女好奇地小心看了過去。

「滾！」那婢女瑟縮地退了下去。

「青竹！」

「奴婢在。」

「今天的事情不要讓我聽到什麼閑言碎語！」

「主子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說完綠竹就恭敬地退下了。

…………………

是夜，

一十八九歲的女子托著一盞燈輕輕地推開房門，「姨娘，天黑了，綠竹為你掌燈。」

婉姨娘坐在房中的軟榻上微微發愣，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

「去吧。」

綠竹將房中的燭台點着，不過一會兒，房裏亮如白晝。婉姨娘不適地眯了眯眼睛，迷迷糊糊間她看見一個人影向她走了過來，在距離她兩三步的地方跪了下來。婉姨娘緩了好一會兒才看清綠竹的臉，她面無表情地看着綠竹「怎的還不走？這麼沒規矩是不是我這段時間對你太寬容了，還是說幾天不打你就皮癢了？」

婉姨娘的話重重地落在綠竹心裏，她的身體劇烈抖動，幾乎在婉姨娘話說完的同時便五體投地地向婉姨娘磕頭。

「綠竹知曉姨娘喜靜不愛他人打擾，在您面前綠竹不敢造次，綠竹…綠竹想懇請姨娘幫幫城外那些災民…」

婉姨娘頓時陰鷙地盯着綠竹，「你到底是誰的人？竟敢幫慕清！」

綠竹心裏咯噔了一下，聲淚俱下「綠竹…綠竹的命是姨娘給的，自然是姨娘的人。」

「只是…綠竹也曾顛沛流離，朝不保夕。那年也是發生了災情，要沒有姨娘我…我恐怕早死了！現在我看到城外的災民就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自己，姨娘您這麼善良就幫幫他們吧！」

說着綠竹跪着上前抱住了婉姨娘的大腿，婉姨娘臉色微動子，但她似乎又回憶起了什麼，她猛地拽住了綠竹那雙充滿鞭痕的手，「善良？善良有什麼用，不過是任人宰割罷了！只有心狠手辣別人才會畏懼和服從！」

婉姨娘又撫摸著綠竹手上的鞭痕，「你看，這些年來你不就一直服從我嗎嗯？」

婉姨娘瘋狂的表情在綠竹眼裏無限地被放大，她瞳孔微縮連忙對婉姨娘解釋，「不！不是這樣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姨娘救了我，綠竹今生就註定要跟在您身邊報恩，不敢對您有二心！」

婉姨娘眼神微閃，情緒也漸漸緩和下來，她問綠竹：「這些年，你可曾恨你過我？」

「不恨。」綠竹堅毅地望着婉姨娘，在她眼裏婉姨娘雖然會打罵自己，但又有哪戶人家不打罵下人的？更何況她平時吃穿用度從未短過自己，因而從沒想過恨婉姨娘。

婉姨娘抿了抿唇最終將手收了回來，她有些搖擺不定，綠竹再次出聲，「姨娘，求你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婉姨娘閉了閉眼睛，綠竹不敢再打擾她只能靜靜地等候，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的，就在她以為要完蛋的時候，婉姨娘睜開了眼睛深吸了口氣。「好吧，我就試着當一回聖人。」

綠竹大喜，「多謝姨娘！如果佛祖知道了一定會保佑您的。」說完她重重地向婉姨娘磕了個頭。

「但願如此吧，你快快去準備一下，我要去見老爺。」

「是」

－－－－－－題外話－－－－－－

最近軍訓，累得夠嗆，幾乎就是沾床必睡。實在沒有時間碼字，暫時就更這麼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