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 威懾

第三十九節 威懾

第三十九節威懾

「真是可惡,竟然趁人之危!」凌鈺怒道。

幻光放下手中的東西,抬頭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蕭逝,笑了笑道:「你不用擔心,蕭逝不會有事。」

「喂,幻光,蕭逝可是有傷在身啊?」凌鈺見幻光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忍不住喊道。

幻光不理他,走到蕭逝床前遞給他一個黑se小瓶,笑道:「療傷聖葯,藥到病除,只此一家。」

蕭逝接過來看了看,抬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幻光。

幻光收起笑容,用無比鄭重的語氣說道:「專門用來治療你這類的傷的。」

蕭逝從床上坐起,想了想還是問道:「在北溟宮的時候你不是說我會忘了這一切嗎?」

幻光看了看他,試探xing地問道:「你又想起了什麼?」

蕭逝點頭。

幻光默然,思索一下,有些猶豫地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有什麼讓你不能忘了她。」

「幻光,你這個解釋實在多餘。」蕭逝道。

幻光笑了笑,對蕭逝道:「其實魔龍咒也不是像你們認為的那樣邪惡。如果你可以克服它的邪xing,那麼它就可以為你所用。」

「為我所用?」蕭逝不解。

「是的。」幻光道,「當年我師父也曾像你一樣身中魔龍咒,你現在戴的面具也是當年他用來封印魔龍咒的。」

聽到這,蕭逝不由伸出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冰冷的感覺令人熟悉。

許久,蕭逝問道:「什麼方法?」

幻光聞言,詭秘一笑道:「沒有方法,能依靠的唯有你自己。」

蕭逝默然良久,問站在門前的凌鈺道:「今天上午是誰向我挑戰?」

凌鈺有些擔心地看了看蕭逝,道:「神龍的周寧陽。」

蕭逝輕輕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

凌鈺看了看幻光,又看了看蕭逝,無奈地說道:「蕭逝,雖然他是趁人之危,但你下手也別太狠。」

幻光插嘴道:「喂,要我說蕭逝就該下狠手,讓他不死也得重傷!」

「幻光!」凌鈺喊了一聲,轉頭看向蕭逝道,「蕭逝,別聽幻光的,若出了人命事情會很麻煩的。」

聽到有麻煩,蕭逝皺了皺眉,想了想道:「那就讓他重傷。」

凌鈺:「……」

幻光笑了笑,又好像想起什麼事,他對蕭逝道:「那件事龍溟攬下了,不過我覺得即便他不插手楚靖之也不會放任不管的。」

蕭逝抬頭掃了一眼幻光,冷聲道:「你去找的他?」

幻光笑了笑,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故意留下活口不也是要楚靖之出面?」

蕭逝看了看凌鈺,想了想問道:「楚靖之的計劃是什麼?」

幻光自然沒有任何顧忌,當下坦言道:「他和龍溟說你是最能用的人。」

「龍溟?」蕭逝道,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他決定幫助楚靖之了?」

「千年之劫已到,在人間扶持一股力量於己大大有利。」幻光答道。

「當初他也是如此?」蕭逝突然問道。

幻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蕭逝說的是誰后,沉默許久才緩緩說道:「蕭逝,你若如此看他那便與他們沒有區別。」

蕭逝沉默,轉頭對凌鈺道:「武徹怎麼樣了?」

「嗯?」凌鈺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武徹,愣了一下道:「在房中,怎麼了?」

「讓他小心點。」蕭逝道。

「嗯?」凌鈺不解。

幻光笑了笑對凌鈺道:「楚靖之這步棋的關鍵在於武徹,若是武徹出事,你覺得會怎樣?」

凌鈺臉se先是一變,而後冷靜下來,思索片刻道:「武轍?」

「不錯!」幻光道,「父親被囚,弟弟又遇害,武轍怎能不有所動作?」

「可那不是……」凌鈺不解道。

「自毀長城?」幻光冷笑道,「楚家人不是向來最jing通此道?」當年師父為他辛苦打天下,卻反惹來猜忌懷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天下蒼生,說到底不還是為了權力。

三人一時之間各懷心事,陷入沉默。

許久,「吱」的一聲打破沉默,三人轉頭看去,卻是風吹動屋門。

只是,也許是眼花,似乎一角白衣掠過。

蕭逝從床上起來,看了看凌鈺道:「扶我去吧。」

凌鈺愣了愣,不明白蕭逝的傷分明沒有到了不能行走的地步,為何還要自己攙扶。直到蕭逝又叫了他兩聲他才疑惑地扶過蕭逝向比武城慢慢走去。

圍在比武台周圍的人眼見蕭逝被凌鈺攙扶過來,步步緩慢,想來昨ri受傷必是不輕,當下又忍不住為蕭逝感到可惜,當然也有人是忍不住幸災樂禍。至少周寧陽眼見蕭逝如此模樣心中是樂開了花。

心中雖然高興,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周寧陽看着無力倚在比武台邊的蕭逝,臉露擔心之se,關切地問道:「蕭師兄的傷沒有什麼大礙吧?要不要緊?要不蕭師兄還是棄權吧,畢竟還是身體要緊。」

此言一出,台下噓聲一片。要不要這麼虛偽啊,有本事你別趁人之危啊?

若不是有幻光按著,凌鈺都忍不住衝上台去揍他一頓。

蕭逝抬頭看向周寧陽,笑了笑道:「多謝關心。不過……」蕭逝頓了頓,語氣轉冷,繼續說道,「你覺得是待會被狠狠打敗丟人還是此刻在眾目睽睽之下放棄丟人?」

「當然是被狠狠打敗丟人了!」周寧陽道。

蕭逝「哦」了一聲道:「那就好!」

周寧陽不明白蕭逝何出此言,不過看他的樣子顯然是不會放棄的,當下收了收心思,拱了拱手道:「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啊!」

鐘聲響起,蕭逝驀然抬頭,眼中厲光一閃。

然後下一刻,天地一暗,狂風大作,烏雲翻湧而來。蕭逝凌空而立,黑衣獵獵,冰冷的目光掃過周寧陽,嘴角不由勾起。

閃電雷鳴,不絕於耳。

數十道紫se閃電直直向著比武台以及外圍劈去。眾人紛紛退避。

凌鈺抬頭看向蕭逝,眉頭緊皺,一臉擔憂之se,他問幻光道:「用奔雷蕭逝會不會太勉強?」

幻光但笑不語。

數十道閃電劈落下來,浩大之威使得大地為之一震,其間更是只聽劈啪鐺啷比武台崩徹分離的聲音。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眾人抬頭看去,比武台已經成為一地廢墟,而蕭逝傲然立於廢墟之上。

不見周寧陽蹤影,眾人不由議論紛紛。

蕭逝緩緩轉頭,掃了一眼議論紛紛的人群,轉身離去。

剛走幾步,卻有一名灰衣老者攔住他的路。

蕭逝抬頭。

灰衣老者道:「比武點到為止,而你卻下狠手傷人xing命……」

蕭逝不悅地皺了皺眉打斷他道:「他沒死!」說完便避開老者繼續向前走。

灰衣老者見他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不由大怒道:「放肆!」說着右手成爪,向蕭逝肩上抓去,想要留下蕭逝。

蕭逝微微回頭,瞥見他的動作,足尖一轉倏然回身,同時手中結印,龍擒手應印而出。

那老者也知丹華秘術不容小覷,當下在自己身前結了一道結界防禦,而手中攻勢卻是不弱反強。

蕭逝眼中輕蔑之se一閃而過,略一側身,在眾人還沒看清之前便輕鬆避過那老者一擊,然後鎖龍手向灰衣老者雙手鎖去。

灰衣老者自是不會任他如意,當下手腕一翻,反抓住蕭逝小臂,入手之處卻覺有些怪異。抬頭看去,卻見蕭逝眉頭緊皺,似在竭力強忍。

灰衣老者心知他此處必是有傷,當下五指彎曲成爪,手中用力,指尖便穿透衣物直刺肉間,然後猛然向下劃去。

「呲呲」數聲,蕭逝小臂衣物破損成縷,一道道血痕鮮血直流。

蕭逝悶哼一聲,不顧疼痛,鎖龍手鎖住老者雙手,同時右腿一抬狠狠踢向老者。

一擊成功,蕭逝又在其反應之前放開老者,向後避開數步。

灰衣老者吃了暗虧,自不會輕易放過蕭逝,當下也不顧自己是什麼身份了。他抬頭看向蕭逝,怒火中燒,嘴中念咒,猛然大吼,其聲強如龍吼,四周弟子皆被震得難以站立。

蕭逝身形一晃,勉強站住,看向灰衣老者的目光卻有些奇怪。

灰衣老者見他竟然在自己一記龍吼中能夠站立不倒,倒不由得對他另眼相看。灰衣老者看向蕭逝,龍吼聲起,威勢卻是比上一擊強上許多。

飛沙走石,亂石滾地。

蕭逝身前猛然張開一道結界擋住龍吼威勢。無奈他早有傷在身,而且灰衣老者所發出的龍吼又是上古龍族之言,威勢自是不容小覷。現在蕭逝勉力支撐,結界破碎只是早晚之事。

灰衣老者眼見蕭逝已是強弩之末,不由大喜,又接連大吼三聲。

在這三波吼聲之中,結界再難維持,霍然崩碎。

就在此時,蕭逝的身前突然張開一道黑se結界,將他籠罩其中。

「真是恥辱!」一道聲音從一旁傳來,卻是幻光。

幻光緩緩走到灰衣老者面前,一臉鄙夷地看着灰衣老者口中說道:「龍吼被你這樣的人用出真是恥辱!」

「你……」灰衣老者大怒。

「我什麼?」幻光打斷他道,「龍吼被你用作此途,當真辱沒了傳你們此術的人!」

「閣下什麼人竟出此之言?」一個青袍老者從一旁走出。

幻光抬頭打量他一番,開口道:「你是神龍學院現在的掌院?」

青袍老者點了點頭道:「不錯,老夫司馬進正是神龍現任掌院。」

「司馬?」幻光冷笑,「你也配?休要侮辱這個姓氏!」

「放肆!」旁邊灰衣老者怒道。

「周岩,你退下!」卻是司馬進呵斥道。

周岩道:「師兄……」

「你今ri不顧身份為難一個小輩,已經有**份,剛剛又不顧大局,於眾位弟子面前妄用龍吼,傷及無辜,已違門規。現在我責你閉門思三個月!」司馬進道。

周岩恨恨看了蕭逝和幻光一眼,轉身憤然離去。

司馬進看了看周圍弟子,大聲道:「今ri是老朽管教不力,才使得師弟衝動行事,在這老朽先代周師弟賠個不是。現在還請各位弟子先回房休息,稍後神龍學院會派人為各位無辜受傷的弟子醫治。」

周圍弟子聞言,縱然心中不滿,也不好在說什麼,只得如言各回各房。

幻光瞥了一眼司馬進,噓了一聲道:「虛偽!」他轉身看向蕭逝,見凌鈺已上前攙住蕭逝,放下心來,又轉頭對司馬進道:「你若是再晚片刻,就替他收屍吧。」說完招呼凌鈺離開。

司馬進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微微一笑,轉身招呼弟子去廢墟中搜救周寧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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