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世界性問題（新章節）
第309章世界性問題（新章節）
兩個衣冠楚楚的陌生人和朱利爾斯站在旅店旁，這棟曾經用來接待旅人的建築已然變成囚籠，用來關押參與黑魔法的嫌疑人。
這裏的囚犯有裴倫、兩位畫師，被鎮上最精銳的獵人隊伍逮捕回來的部分救世軍，還有前任鎮長的兒子布萊登。
在短短几天內，熱沃的管理架構一層層崩塌。
鎮長去世，神父離開，教士失蹤，鎮中可敬的長者們在這兩天忽然紛紛染病，不是一夜間去世就是重病垂危，難以起身處理事務，於是所有的公共事務都交到了獵人和一些有名望的青年地主的手裏。
而這些人對於處理黑魔法事件卻沒有什麼經驗，因此他們也只是將囚徒們關在這裏，同時向城裏傳訊，希望有專家前來指導。
黑水晶和西斯爾頓就是這樣的專家。
旅店門口的衛兵將門鎖打開，讓他們進去。
他記得這個人為克雷頓提供了幫助，應該和自己是一邊的，不知道是怎麼又被當做了黑魔法的參與者。
「這可不一定，這年頭，工廠的毒氣把我們毒害的太深，人長什麼樣都不奇怪。」
「你們能打開仙境之門嗎？」
長老會是一個力求平穩的組織，任何轟動性的事物都不受它的歡迎。
「他指控楚德·奧斯馬爾執行黑巫術，又指控貝略先生是狼人，隨後我們檢查了奧斯馬爾的房間，發現他和前任鎮長傑弗里有聯繫，其中就有一本日記記載他用特別的黑巫術改造了鎮長的身體，我們也檢查了鎮長的屍體，發現這確鑿無誤。」
朱利爾斯有點想笑，他們雖然替克雷頓解了圍，但他相信狼人知道這件事後也不會感激他們。
這些錢寧指派的援手一共三人，皮膚髮黑的白髮青年自稱黑水晶，有着兩撇卷翹黑鬍子的中年男人是西斯爾頓，還有一位以東人被他們稱為蟲王。
「他們的長官或許知道更多，但是他已經死了。」看守救世軍的獵人說。
接着是兩名畫師，他們的證詞和裴倫也相差無幾，而其他可以提供的信息也早已被朱利爾斯提出。
「我們想看看楚德·奧斯馬爾，他現在在哪兒？」西斯爾頓問。
朱利爾斯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因為這段故事還沒有完結，之後，他再次向伊斯米爾國王自薦，但又一次被拒絕了，國王告訴他自己不同意讓帶着惡魔的人出入宮廷，這對於所有貴族而言都是一種風險。再然後，這位堅決拒絕惡魔術士進入宮廷的國王就在出征中意外去世了，他的兒子上位后反倒對這類巫術很感興趣，於是又將他傳喚過來，許諾要給他御前顧問的位子。」
「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搞清楚他們是怎麼辦成這件事的。」
「他的屍體在哪兒？」
朱利爾斯朝這個獵人揚了揚下巴：「那個布萊登時怎麼回事？」
「聖杯會、聖杯教團、巫魔會、拜蛇教、血十字還有你告訴我們的末日追尋者。」黑水晶掰著指頭數着：「海外群島至少有上萬名土著在這個四個月里被試圖打開仙境的異端分子獻祭掉，但幾乎沒有聽說有哪個勢力成功。因為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怎麼溝通仙境，這些業餘的傢伙總是憑着一腔熱情就胡亂做事，他們甚至不願意去問問那些麥斯里土著是怎麼辦到的。」
「時代不一樣了，朱利爾斯先生，你也看到了另一位會員的消失，那麼你應該知道這個觀念已經落後。」
「你們在其他地方也見過這種事？」朱利爾斯皺眉，他走上樓梯，在拐角時回頭，希望看到兩名專家的表情：「我在思特拉斯時從未聽說過有人會做這樣愚蠢的舉動，誰都知道仙境不會回應凡人。」
「他們沒有發現精確時間，只是每個月都獻祭而已。那些麥斯里人信仰的多神教要求他們在處刑死刑犯時務必把死者的生命獻給眾神，所以他們處刑的場地就是祭台本身。」
「我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人。」朱利爾斯裹緊了衣服。
黑水晶快步走着，沒有因為這個說法表現出過分吃驚：「但他現在不見了，這就說明他無法靈活運用這種力量。」
「或許是那兩個人綁架了貝略父女，打算以此要求贖金。」西斯爾頓下定論：「接下來就交給我們了。」
黑水晶則願意多說一點：「如果你想要找克雷頓·貝略的話，直接進入仙境也無法達成目的，因為你不知道自己會出現在哪裏，就算被塞到海底也不是沒可能，我們需要一個可以聯繫仙境的事物才能打開出入口固定的仙境之門。」
關押布萊登的房間門從裏面敲響：「但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獵人踢了門一腳：「你是他的兒子，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
西斯爾頓嘆了口氣：「這個消息在海外已經傳開了，許多異端結社都開始嘗試聯絡仙境，希望能找到仙境中的同信仰者或者祖先，然後憑藉這些古老者的力量壯大自身。」
西斯爾頓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這不是我們的任務，朱利爾斯先生，這得交給錢寧先生和瓊拉德長老決定。」
「撒塔基，這個名字應該有一些巫魔會的人記得。他算是巫魔會的元老了，據說他曾經向金龍王朝的伊斯米爾國王效忠，想要得到御前顧問的位置，結果卻被拒絕了。之後，伊斯米爾任用了聖杯教團的一位巫師作為御前顧問，他因為嫉妒向那個巫師發起決鬥，結果被打敗，但是僥倖不死。誰料到半個月後，他的那名競爭對手就被異端審判庭抓住處決。如果當時是撒塔基坐上了御前顧問的位子，那麼死掉的人就是他了。」
「聽起來確實走運，但也不至於被稱作最好運吧？」
「楚德·奧斯馬爾大概有着修改命運的能力。」朱利爾斯說。
「他失蹤了，他的僕人也是。」獵人說：「不過我們確實也沒能找到貝略先生和他的女兒，您應該看出來了，這是個小鎮子，要是我們想找一個人，不要半天就能找到。所以他們確實也失蹤了。」
西斯爾頓鄭重地點了點頭，附和同伴的說法：「這都是很正常的事，就算你看到一個人滿口尖牙也不能說明什麼，或許只是他的母親生他時染了梅毒。」
黑水晶走到二樓的第一個房間門口，向衛兵示意，後者打開門鎖，讓他們進去和裴倫談話。
「那末日追尋者應該成功了。」朱利爾斯說。
「不過，說到命運，我倒想起來一個被稱作「好運的撒塔基」的人。」
他們抵達熱沃后，黑水晶和西斯爾頓就認出了朱利爾斯，經過商議后，他們決定跟隨朱利爾斯來詢問黑魔法事件的其他當事人，而不懂得多恩語的蟲王則去了教堂查看那些遺跡。
朱利爾斯走在最前面，而另兩位則跟隨着他——他們都是長老會派來的，但他們的來意和朱利爾斯的求救信無關，他們來這裏只是為了確定熱沃的情況是否和水澤仙女阿德萊德所說的一致。
「哪種事？」
「不知道，克雷頓·貝略先生說他死了，我們就沒有去森林裏找他的屍體，現在森林裏還有不少狼呢。」
這次談話非常短暫，神秘學專家們從這個可憐人身上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知道他被人精神控制了一段時間。
房間里的人啞口無言，外面的獵人倒是贊同地點頭。
「我沒有想到在這種小地方也能發生這種事。」黑水晶摘下帽子按在胸口，臉上微微笑着。
黑水晶和西斯爾頓對視了一眼，沒有再深究下去。
這似乎是個疑點，但克雷頓·貝略也是長老會的同僚，他們姑且相信這個信息是真的。
「然而當撒塔基來到宮殿後卻發現這是個審判庭的陷阱，他再一次逃走了，毫髮無損，反而有一名神官被同伴失手打死。」
他們離開旅店，然後前往教堂。
「就是你告訴我們的事——有人試圖打開仙境。」
接着是救世軍，這些殘存的救世軍答應說出一切，但要求本地人應把他們快點絞死，不要讓其他人有對他們用刑的機會。西斯爾頓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但救世軍們所提供的信息也沒什麼用。
「他們是怎麼發現仙境重新開啟的精確時間的？」朱利爾斯疑惑道。
「指控克雷頓·貝略是狼人是怎麼回事？」黑水晶湊近門口饒有興緻地問。
布萊登在房間里大喊：「我說了一萬遍了，那個人的眼睛又圓又亮，頭髮濃密，還有黑色的尖指甲。他肯定是個狼人！」
朱利爾斯聽過黑水晶和西斯爾頓的名聲，他們之前一直在海外為長老會進行長期的奇物交易。是富有洞察力的神秘學專家。
西斯爾頓咳嗽了一聲，插入他們的對話：「早在四個月前，麥斯里就有人打開了仙境。」
「隨後，他又為了得到權力做過多次努力，都因為各種敵人功虧一簣，但每次都逃出生天。最後，審判庭的兩個下屬騎士團將他包圍起來，試圖徹底殺死他，而他居然在包圍中不翼而飛了，而審判庭的人則拒不承認失誤，而是表明是撒塔基在惡魔的幫助下走了邪運，因此人們才稱他為好運的撒塔基。」
朱利爾斯若有所思：「我覺得這倒也不全是運氣使然，總是能夠全身而退也說明他具備強大的力量。」
「沒錯，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強大的力量！」愛德華茲怒吼著從校場的塌陷空洞中上升，數不清的孽物從他背後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