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龍盤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滑頭

第十三卷龍盤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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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平日,趙葵自然會露出溫煦的笑容,親切而不失距離的回答同窗的問話。

但現在,一天一宿的折騰,極大的消耗了他的耐心,要不怎麼說呢,君子這種生物不好找,因為對人們對其的定義太多,而且,每逢危難來臨,許多自詡為君子者,便都露出了偽君子的面目。

顯然,年紀輕輕的趙葵是被他的父親,當做儒將來培養的,而這個時候,趙葵終於撕去了什麼君子溫潤如玉的偽裝。

他停住腳步,扭轉有些酸麻的脖子,看着一個個垂頭耷拉腦的同窗,然後,他昂起頭,大聲道:「我等皆為監中俊秀,人中之傑也,安敢讓我等看門守戶耶?」

眾同窗頓時全都止步,抬頭望了過來。

趙葵猛的揮舞了一下拳頭,不過胳膊同樣酸麻的厲害,猛一揮動,滋味很不好受,讓趙葵不由呲牙咧嘴,但眾人看到的卻是趙葵臉上的神情頗為猙獰,與平日大異。

「我等大好男兒,有用之身,當敢言敢行,應向山長大人直言,請他收回成命。。。。。」

趙葵自感就像當年振臂一呼,應者雲集的陳勝吳廣,眾人定能隨在他身後,反抗國武監主官們的暴政。

但眾人像看瘋子一樣看着他,心裏面都是一個念頭,這位莫不是被折磨瘋了?

吳小妹翻了翻白眼兒。低下頭,委屈的想,你們只是去看看門戶,而本姑娘卻要去當馬夫了,真不公平。然後,率先惡狠狠瞪了趙葵一眼,邁步向前走去。

然後。。。。。。。在趙葵希翼的目光下,一個,兩個,三個,陸續垂下腦袋。艱難的挪動腳步。像躲瘋子一樣,繞過趙葵,跟在了吳小妹身後。

趙葵失望的看着他們的背影,心裏想,這群懦弱之輩,不堪為伍也。

不過轉過頭,眼前竟然還留下一個。頓時,趙葵好像找到了知音。。。。。。。。

不過,褚徵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訥訥道:「趙兄。。。。。。這是怎麼說的,在下只想。。。。。跟你商量一下輪班守門的事情啊。。。。。。。」

趙葵臉色一下變得古怪了起來,眼眶都有些紅了,褚徵一瞧,身上哆嗦了一下,背後有些發毛,於是匆匆的拱了拱手。繞過趙葵也走人了。

趙葵像根柱子般定在那裏,半天沒動地方。

於是,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旁邊竹林中,轉出了一個魁梧有似天神般的身影,還拍著巴掌,笑着道了一句。「說的好,有骨氣。」

等人來到近前,趙葵才回過神兒來,不由自主的左右瞧瞧,心裏哀嚎了一聲,娘的,怎麼就剩老子一個人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讀書多了就這點好,馬上就能給自己找到合適的理由,而他本身,也從來不是什麼迂腐固執之人。

當機立斷,一個軍禮行下去,「學生趙葵,見過山長大人。」

趙石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既然不願看這小樓的門,顯然是自覺屈才,那。。。。。不如去把守國武監的大門吧,應該算是合適了吧?」

趙石時不時發作的惡趣味,那也不是吹的,當年就曾將一眾在他婚宴上鬧事的世家子,弄過來看守府門。

趙葵這時腦瓜終於好使了起來,拚命的轉動,被人當場捉住,也沒太好的法子,看守小樓,還有些同伴,要是去看大門,傳出去,連他父親都得跟着丟人。

於是,趙大公子毫不猶豫的將什麼骨氣之類的東西拋到了九霄雲外,大聲道:「兵法有雲,將逆於眾人者,多敗,順勢而使之,勝算多矣,既然眾人不聽學生之言,不如順之,方合為將之道。」

他說的很快,也很順溜,但趙石這廝對文縐縐的話向來不感冒,琢磨了半天,才算大約明白他的意思,又想了想,他讀過的兵書很是不少,但說起來,能記得清楚的,卻並不多,兵法上是不是有這麼一句,他也實在是不曉得。

文人就是不會好好說話,服軟就服軟吧,還非得弄出什麼兵法來做旁證,這小子夠滑頭,只是不知大將軍趙方,怎麼教養出這麼一個兒子來。

趙方雖然降秦,但十數年,不曾再入朝堂一步,趙石對其雖不甚了解,但對其人,卻還存着些敬佩,蜀國降臣多了,能像趙方者,寥寥無幾。

十幾年過去,現如今的蜀人,還有幾人記得故國?

只看在大將軍趙方的顏面上,他也不會讓這小子去守國武監正門。。。。。。。

於是他的聲音終於冷了下來,「狡辯之詞,聽着果真刺耳。。。。。。。敢做敢想,方為男兒大丈夫。。。。。。記得我的話,不要讓你父親蒙羞。」

說罷,也不多留,背着手,晃悠着那副身板,回小樓去了。

趙葵滿面通紅,額頭上卻也出了一層薄汗,等腳步聲去遠,他才努力站起身來,不由大嘆這兩日倒霉,竟然接連受挫。

不過他這人本就是喜怒隨心,不縈於懷的性情,方才還有着惱怒,但現在,度過一劫之後,心裏就只剩下了慶幸,更有些微微的得意。

這許多人,也就是他跟大將軍趙石面對面說了幾句話,雖然有些驚險,但虧他機靈,竟然能把大將軍趙石糊弄走了,也沒有引火燒身,這本事,遍數國武監,又能有幾個?

想到這裏,這位趙大公子頓時滿意了起來,也學着大將軍趙石,背起了雙手,邁著悠閑的步子,往遠處行去。

這邊趙石可不知道遇到了個像種懷玉當年般,卻比種五還會裝模作樣的憊懶小子,回到小樓,用過早飯。

到二層上和杜橓卿又商量了起來。

只要認真琢磨,國武監這裏的事情,其實並不比率領大軍征戰少上一點,管理一所學府,也絕對不會像想像般簡單。

杜橓卿當年在國武監便是輜重科的生員,入了猛虎武勝軍,也管的後勤輜重,後來還當了一段時日的轉運使。

所以,這些年養成的習慣就是事無巨細,都要諳熟在心,不然的話,只要一個疏忽,可能就要犯下大錯。

如今履任國武監祭酒,習慣早已養成,也不好改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要細細擼上一遍才安心。

說實話,這些時日,杜橓卿耗費在國武監上的精力,要比趙石多上太多,但用一句不很好聽的話來說,杜橓卿守成有餘,進取之心卻是不足。

直到現在,杜橓卿其實對國武監將來的規劃,很不清晰,跟趙石商量事情,大多也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現在他知道,大帥即將啟程離開長安一段時日,心裏更是緊迫,只想在大帥離開之前,將一些事情都定下來。

趙石這裏終於被他弄的心煩,吃過午飯之後,便撂下了一句,「當年國武監草創,除了招收生員,建築房舍之外,你可見我再出過什麼力?」

杜橓卿愕然,「大帥何出此言?當年吾等文不成武不就,若非大帥雕琢,怎會有我等今日?」

趙石則搖頭笑道:「當年之人,大多適逢其會罷了,非我之功。」

「當年我做的,其實很簡單,將人召集起來,弄出一片地方操練,要說最重要的一件事,也就是定下了國武監監規,這也不是我憑空設想而來,而是參照軍中律法所設,定下規矩,賞罰分明,如同操練士卒般操練的你們,沒那麼多的說道。」

「所以啊,你也不用想太多,能成龍的,在這些規矩之下,變不成蟲子,咱們要做的,只是讓那些不成氣候之人,想方設法讓其有點人樣,就這麼簡單。」

他這話,有些自謙,國武監從無到有,其中他耗費的心血,並不比旁人少了。

不過,這話也有一定的道理,想要練出精兵強將,只讀兵書不成,軍人最重的是什麼,就是軍規戒律,這是世界上最死板的一群人。

大多數的時候,軍人是沒有思想可言的,每個人都是這個群體的一員,一整個機器的一個部件,只要給他們設定好了目標,很多時候他們便會自行運轉。

國武監最成功的地方,便在於此,它給這裏出去的每一個人,都灌輸進了堅定的信念,並用紀律將他們揉合在一起,所以,這裏出現名將的幾率很小,卻能不斷的製造出合格的軍人。。。。。。。

趙石說完,便站起身來,拍了拍杜橓卿的肩膀,笑道:「也許,國武監的將來,並不在這一處,所以,不用太過操勞。。。。。。大秦現在需要年輕力壯,堅毅果敢,並能夠為大秦帶來勝利的將領,那些柔弱不堪驅使之輩,國武監今後不會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只要咱們按照這一條做下去,便都成了,其他的事情,大可以交給手下人等去辦,你這位祭酒,操的心太多。。。。。。。。」

(被上午折騰點的有點懶了,到現在才碼出一章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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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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