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龍盤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談戰

第十三卷龍盤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談戰

國武監的事情很多很雜,而且,正逢內外動蕩之時,有很多事情需要趙石來親自決定,不過說起來,無論是趙石自己,還是杜橓卿其實都明白,在很大程度上,決定國武監的前途的,還是要看朝堂政局。

機會這個東西,現在應該不缺,只看怎麼把握而已,再多的雄心壯志,也要順應大勢,才能有成就的可能,說的再多,其實也不過是在為將來綢繆罷了。

換句話說,真正的變局還未到來,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將來做着準備。

而杜橓卿現在也隱約明白,國武監到了如今地步,差不多已經算是到頭兒了,再往前走,便不可能安靜的呆在長安城外,天子腳下了。

到底會發生什麼,杜橓卿能夠想像一下,但到了那個時節,國武監會面對多大的風浪,他真的是心裏沒底。

相比之下,戰事這個話題,確實顯得輕鬆了許多。

今晚,趙石也很健談,不管什麼話題,其實也能夠輕易的感覺出他的輕鬆,不過這並不奇怪,經過幾個月的連番角逐,朝堂情勢漸漸分明。

武人在大秦朝堂上頭一次站的如此穩當,戶部連換了兩次尚書,同門下平章事李圃辭位,長安李氏終於露出了傾頹之像。

不管之後情形如何,反正晉國公府的地位,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穩如泰山了。

表面上看,晉國公府並未過多的參與到此次政爭中去。但實際上,晉國公府卻一直在若有若無的影響着朝堂政局的變化。

這對於趙石而言,是一種全新的體驗,滋味莫名,根本無法用言語來描述,但權勢在握,克敵制勝的感覺,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永遠是那般甘美,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親自大動干戈而已。

而在政爭之後,又能輕鬆的抽身事外,那種滋味,除了他自己之外,旁人真的很難明了。。。。。。。。。。

此時他便輕鬆中帶着點感慨道:「這當欽差也不是頭一次了。當年我曾到蜀中給吳大將軍傳過旨。可惜沒見到,半路上就給堵了回來,去歲時又去吐蕃給歸義王完婚,也是刀光劍影。。。。。。。。就是不知歸義王會不會怨我在他大婚之後,送上的禮物太過獨特了些。。。。。。。。。」

「這才在京呆了幾個月,又要奉旨去河洛,嗯,確實要小心一些。張大將軍定然不願跟我這不祥之人見面才對。。。。。。。」

說到這裏,自己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杜橓卿嘴角抽動了一下,陪笑之餘,卻也心想,您可是漏了說了,當年長安之變時,您可還把張大將軍關在了大理寺牢獄之中過,張大將軍若是真的願意在洛陽府邸中見到您。才是見了鬼呢。

心中如此想着,嘴上卻是道著。「由此可見,大秦能靖平四方。還要多賴於您,不過。。。。。。河洛那邊才經過戰事,應該很亂,路途之上。。。。。。。。。。您還是要防著些小人作祟。。。。。。」

這話說的較為隱晦,意有所指。

趙石收攏笑容,微微搖頭道:「說起來,張培賢在河洛做的不錯,並無多少可以指摘之處,只是運氣不好,又有點貪功,這才受了挫折。。。。。。。這次出使河洛,我便幫他一把,把壞名聲擔一下,想來以張培賢為人,應該很願意我過去一趟。」

杜橓卿訝然,之後卻是立即道:「大帥雅量,當為世人所敬。。。。。。大秦有了大帥,直乃社稷之福也。」

也不管他這話裏面到底有幾分真誠,趙石只是笑道:「不用恭維,我這名聲我自己清楚,陛下更清楚,這個惡人啊,想不當都不成。。。。。。。再說了,張培賢也不容易,這些年功勞沒多少不說,如今還落了滿身的不是,應該體諒些。」

「以他的年紀,滅周之功怕是落不到他身上了,對於我等武人來說,還有比這更遺憾的事情嗎?」

杜橓卿默然點頭,這話確實有些道理,滅國之功啊,近在咫尺,卻未能靖了全功,這對於一軍主帥來說,當為生平憾事。。。。。。也許,只有同樣帶領過千軍萬馬的大帥,才能真正體會張大將軍的心境吧?

不然的話,素來殺伐果斷的大帥,也不會這麼有人情味兒才對。

「大帥說的是,張將軍確實缺了些運道。。。。。。。。只是學生以為,卻也不是沒有機會,要說河南戰事,如今虎牢已然在握,離開封也不算是近在咫尺了,加上後周向來主弱臣強,戰事往來,將來之事,很難預料。」

趙石隨即點頭,贊同道:「你這話有見地,河南戰事已經很難完全停下來了,就算咱們願意,後周君臣如今也是寢食難安才對,看來張大將軍,還有機會進開封溜上一圈。」

兩個人大體上都是事不關己,隨口談論,此時卻都無良的笑了起來。

隨後,杜橓卿才又道:「看來,大的戰事總歸要停上幾年了,大帥您看,以如今天下大局,會不會有這個喘息之機?」

趙石喝了口酒,不以為意的道:「誰知道呢,就像今年,你說沒戰事吧,北邊草原上,木華黎會帶兵攻打不亦魯黑汗,王覽會做出策應,大同那邊也會看情形支應一下糧草。」

「吐蕃那邊別看那些和尚口口聲聲慈悲為懷,但劃分疆界這事,誰都不願吃虧,到時候估計還有的鬧呢。」

「西邊藉辣思義死了,咱們大秦就和回鶻人成了鄰居,回鶻人行商在行,打仗他們不成,但他們可還是得聽契丹人的。」

「木華黎在東邊滅了不亦魯黑汗,中部草原就沒什麼敵手了,之後東邊跟蒙古相鄰,西邊則是西遼,蒙古人野性難馴不假,但遼東擺在他們面前,想來他們很難禁得住誘惑,不會在草原上生事才對。」

「但契丹人就說不準了,不安之下,說不定就會先讓回鶻人試探一下,再加上西夏黑山軍司還在,郭猛和李馳勛兩個能不能頂得住,要不要派遣援軍過去,都在兩可之間。」

說到這裏,趙石笑了起來,「咱們武人,其實不缺用武之地,就看握著刀的人想不想用咱們了。」

「其實吧,這事看着挺簡單個道理,不用說什麼開疆拓土之類的大道理,只說將士在外打的越遠,內里便越加安定,黎民百姓活的也越好,四夷賓服,天下太平,可不就是這麼個景象?」

「但話說回來了,你說人們活的越是安穩,越不願意去當兵打仗,家有餘財,就都奔著讀書當官去了,為什麼?求個安穩啊,當官多安穩,百姓們求安穩也就罷了,其實最怕的還是朝臣,乃至皇帝陛下也求安穩。。。。。。。。」

「最終,一團和氣之下,也就沒了志氣,這麼着其實就是吃祖上留下的功勞,坐吃山空之下,能撐到什麼時候?盛極而衰,多數就都這麼來的,咱們現在做的,實際上就是給後代子孫們留多些啃吃的東西,讓他們快餓死的時候,還有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說了這麼多,趙石自己也覺著有些啰嗦了,看杜橓卿聽的愣愣的,心裏也不覺有些自得,在長安呆的久了,這糊弄人的本事卻也漸長。

不過他還是停住了話頭兒,是啊,在長安呆的有點久了,不知不覺間,便有了厭煩之意,還是覺著領兵打仗要痛快的多,好在,這兩年還能不時出去走走,不然的話,誰願意跟那些文人們掰扯不清,弄的你死我活的,卻還見不到血。。。。。。

沉默之中,腳步聲響起,轉頭看時,胡烈弓著身子舉著燭台在前面引路,李金花施施然跟在他身後進了二樓廳堂。

杜橓卿趕緊起身施禮,趙石看了進來的兩人一眼,這才擺手道:「天色晚了,明日還有軍演,安歇去吧。」

杜橓卿告辭離去,李金花見丈夫沒有多少疲色,便順勢坐了下來,胡烈又忙着招呼人給夫妻兩人換了酒菜。

這才侍立在趙石身後,稟報道:「大帥,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趙石微微點頭,擺了擺手,胡烈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李金花藉著燈火仔細瞄了瞄,多年夫妻,她便敏感的察覺,夫君心情好像不錯,給夫君夾菜倒酒之餘,不由笑道:「怎麼,瞧見妾身回來,夫君好像並不高興?」

趙石莞爾,拍了拍妻子的手,「這麼晚了,還來回跑什麼?長安城那邊,放開手了?」

李金花挪了挪身子,順勢坐到夫君身邊,才道:「聖旨已經下來了,令妾身帶兵迴轉駐地,這不,剛安頓好了,便來討夫君高興。」

(書友推薦的書看了兩本,還不錯,其實多看看別人寫的書,對阿草是有好處的,但說實話,不論是阿草,還是其他作者,寫作之後,看書的時間都很少了,也就是阿草這兩天更新量不很高,才有這個時間,不然的話,根本沒那個閑暇去翻別人的書看,辛苦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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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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