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捲風雲激蕩幾時休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長亭(三)

第十四捲風雲激蕩幾時休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長亭(三)

(才發現,卷名有了錯誤,但改不了了,前面幾章,應該是第十四卷了。)

「稟報營正,能來的人都已經到了。」

少女聽了,欣慰一笑,「好,軍伍中人,首在齊心。。。。。。那咱們就不廢話了。」

少女聲音清亮,卻有着異樣的威嚴,沒有半點雕琢的痕迹,而爽快之處,尤勝於男兒。。。。。。。

「今日,有同窗將赴西北偏遠之地從軍效力,我等送別同窗於此。。。。。。我國武監立監已有二十餘載,此中豪傑輩出,威名遠揚。。。。。」

「不管異日眾位是否出人頭地,功成名就,眾位又身在何方,卻都需記得,我成武十三年肄業之同窗,沒讓國武監蒙羞,到時希望眾位再聚之時,都能說上一句,咱這一生,無愧於心。。。。。。。。」

鏗鏘有力的言辭,一下便點燃了年輕人們的熱血,雖然,他們幾乎都要比少女年長,但同窗四載之後的今日,卻都對這位妙齡少女心服口服。

可以說,正因為有了她,成武十三年肄業之國武監生員與往屆大不相同,他們人心凝聚,大多都交情深厚。

而能將這些來自天南地北的大好男兒整合在一起的人,正是現在慷慨陳詞的少女。

她的名字叫趙南雀,冠軍大將軍,晉國公,太子少傅,樞密副使趙石長女,成武九年入國武監進學,展現出來的。是堪比其父的才幹和勇力。

她用四年的時光,不光在生員當中建立起無與倫比的聲望,而且,給多數國武監教授們的感覺是,可惜,是個女娃兒,不然的話,繼承大將軍趙石衣缽者。定是其人無疑。

當然,話說回來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能在長安國武監這樣的地方脫穎而出,除了自家的本事之外,其他因素也必不可少。

身份來歷,更多的人脈,以及這些年長安國武監生員的年輕化等等原因。都在其中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若是當年國武監創立之初的時節。就斷不會出現趙南雀這樣的例子,不管你來歷如何,要想讓那一群見過血,又都二十好幾的秦川漢子,聽令於一個小小女子,無異於天方夜譚。。。。。。。。

「她是誰,她在說什麼,她在說什麼?」

此時。抓耳撓腮的回鶻小王子,焦急萬分,如果說開始的時候,他對這位少女的興趣還源於異性間的天然吸引力的話,那麼這會兒,少女那從容中帶着幾分豪情的模樣,已然將這種吸引力放大到了極致。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子,是真主將這樣一個女子帶到了他的面前,對此他深信不疑。

「她是這些。。。。。武士的首領。她在說。。。。。。希望這些武士能夠。。。。。做到最好,就像。。。。。。。將軍們在給部下演說。在激勵他們奮勇向前。。。。。。」

護衛也是抓耳撓腮,他對漢話也是一知半解。聽的不太明白,但在主人催促之下,卻不得不胡拼亂湊的糊弄王子殿下。

而這個時候,沒人會去管這兩個異族人的交頭接耳。

少女大喝一聲,「將欲遠行的諸位同窗,出列。」

話聲未落,前面一排十餘人,整齊的上前幾步,來到少女面前,之前與小王子殿下說話的王罄正在其中。。。。。。

無疑,這是一場別開生面的送別之禮,沒有多少浪漫情懷,也沒有顯出過多的離情別緒,直到現在,少女將越來越多的慷慨激昂之意,注入其中。

長桌已然擺好,少女順手在長桌之上拿起大大的酒碗,「滿酒。」

淋漓的酒水,反射著陽光,散發出濃重的酒氣。

不多時,聚集在這裏的人們,人手便都端上了酒碗,十里長亭,徹底瀰漫在了酒香當中。。。。。。

此時,少女高高端起酒碗,爽朗的笑道:「諸位同窗,同飲此杯,此去路途遙遙,前程未卜,還請諸位善自珍重,不過我等之情誼,當天長地久,亘古長存。」

語畢,將酒碗湊到唇邊,大口喝下,直到點滴不剩,才亮了亮碗底,順手將酒碗扔在桌子上,大吼了一聲,「痛快。」

眾人將酒喝乾,也起鬨一般叫道:「痛快。」

一時間,男兒爽朗的笑聲,直衝雲霄。

摔碗的環節省去,那樣看上去爽快,卻會多出幾分匪氣,這裏畢竟不是匪人聚集的山寨。。。。。。。

男兒何不帶吳鈎,封取關山五十州。。。。。。。酒水再是熱辣,此時也比不過他們胸中之熱血豪情。

「蒼天之下,非我故友即我仇寇,四海之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說的真好。」

少女抹了抹嘴角,「諸位。。。。。諸位同窗,今日送別,怎可無詩?有誰來首好詩以記我等之情?」

這個時候,年輕人們終於松范了下來,剛剛準備輪流上前敬酒話別,少女一個提議,讓剛剛有點喧囂的場面立馬安靜了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多數都有點尷尬。

要說讓他們縱馬彎弓,那叫個輕易,但讓他們作詩?嗯,還是不要獻醜了吧?

說起來,詩詞這東西,在場的年輕人中,也有人頗擅此道,但想要切情切景,那真叫難為他們了。

長安國武監出來的年輕人,在詩詞上的造詣,不說也罷。

少女翻了個白眼,臉上卻也閃過一絲狡黠之色,這個時候,才稍微露出了些少女應有的模樣。

她的小心思在場的這些人沒一個能猜得到。

因為她自忖想要出去見識一下大好山河的機會並不大,雖然她在國武監中有着聲望,但她出身晉國公府,是大將軍趙石的長女。

就算朝廷再開明,父親再是寬容,也不會輕易讓她到軍中廝混才對,能讓她入國武監修學,已然算是仁至義盡了,其他的,若無大的變故,看來是想也不用想了。

所以今日眼瞅著一群相處數載,交情不錯的同窗要各赴前程,她心中複雜的滋味兒,誰又能懂得半分?

稍稍難為了這些傢伙一下,少女心情頓時舒暢了一些。

在人情練達上,出身晉國公府的她,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不用這些傢伙討饒,或者勉強拿出些入不得方家法眼的東西來,少女已經故意撇了撇嘴,做蔑視狀,隨後便朝不遠處招了招手。

立即便有人端著十個木匣來到近前,將木匣整齊的擺放在桌子上。

少女負手而立,拍了拍木匣,笑道:「看你們一個個都是空手而來,不像樣子,本營正也只好勉為其難,代大夥給幾位同窗準備好了送行禮。」

眾人都笑,實際上,送行禮大家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準備,大多都已提前送到了而已,但營正如此大氣,將禮物擺放在大家面前。

一想到是出自晉國公府的物什,大家卻都有些期待。

少女擺了擺手,隊伍中的女子嘻嘻哈哈的跑了上來,依次打開木匣。

眾人看去,木匣里放的東西雖然黑黝黝的,不很起眼,但年輕人們還是一眼看出,這是戰甲無疑。

「此乃特製之內甲,上好的牛皮,鞣製而成,看看有多軟,這手藝也不用多說了,穿在身上,不但保暖,而且輕便。

不說外面還可套上皮甲,就說這內甲之中,襯以細絲,十步之外,勁弩難傷,刀劍斬在上面,連內甲外皮都難以割裂,除非。。。。。你故意送死,讓人大力砍上十幾二十刀,嗯,那也就怨不得旁人了。」

解說的這位,也是個花季少女,口齒伶俐,若是生於幾百年之後,說不定就是個干推銷的好料子。

圍過來的人不多,都在國武監中有着品級,看向這內甲的目光,慢慢都帶了炙熱。

這是真正的好東西,穿上之後,不啻於多了幾條性命,對於軍人來說,珍貴之極。

解說的還在繼續,「這內甲的好處大家都明白,也是咱們國武監所產,但都是給軍中上將準備,也就是咱們營正。。。。。。」

她還想着誇一誇自家營正,但旁邊的少女已經推了她一把,這內甲能拿到手,確實費了她不少功夫,但再說下去,可就有些不合適了。

不過,她已經非常細心,這些內甲穿在低級武官身上,着實不合適,但穿在裏面,不讓外人曉得的話,也就成了。

「這裏同窗十六人將要遠行,怎麼只有十副鎧甲。。。。。。。」有人這個時候意識到了不對。

少女微微搖頭,肅容道:「我等軍旅之人,當講一個爭字,臨陣之時,我當爭先,兩軍交戰,我當爭功,需人擔當大任之時,我亦當仁不讓,所以啊,這好東西,自然要爭上一爭,只希望諸位同窗不要因此傷了情誼。」

眾人一靜,接着便有人拍手附和,「營正說的是,只是不知,如何一個爭法?」

這一下,氣氛終於熱鬧了起來,年輕人嘛,最喜歡這樣的遊戲,本來有人也有着禮讓之心,在眾人鼓動之下,也是盡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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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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