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征途萬里會豪雄--第六卷大風起兮雲飛揚 第四百七十四章飛燕

第五卷征途萬里會豪雄--第六卷大風起兮雲飛揚 第四百七十四章飛燕

「自從拜火魔教教主方臘於淮中起事被後周官軍討平之後,拜火魔教便已經銷聲匿跡,距如今也有數十年了,不過據下官所知,拜火魔教還有些餘孽散佈於江湖之上,不過後周南唐對他們追索甚急,大多數魔教教眾都是隱姓埋名,不知所蹤,所以也未聽誰說過魔教教眾聚於何處……」

「以下官想來,魔教教主確實應該姓方,多數是方臘子孫,至於大人所說的方火羽,下官委實沒有聽說過,不過……要說魔教第一高手,這個下官到好像聽說過些傳聞……」zhuzhudao

「二十多年以前,下官那時還在川中廝混,曾聽旁人談起,江湖之上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行蹤飄忽,武功蓋世,連敗川中各派高手數十人,之後一路向東,過大秦,入金國地界,所會江湖高手無數,無一敗績,最後入金國大都,一招之間,擊殺金國國師蒲松上人,飄然離去,金國國主震怒,高手四齣追緝,更派圍剿……」

「據說此人一路西歸,殺卻金國高手無數,更是單身入金國軍中,金國萬夫長兩人,不論此人武功如何,只這份膽氣,便已經讓無數江湖欽佩敬仰,以見一面而為畢生之幸了……」zhuzhudao」豬豬島小說「

說到這裏,他頓住話頭,瞄了趙石一眼,心裏有些惴惴,拜火魔教行的是大逆不道之事,這個毫無疑問,只是不知那些人和眼前這位有什麼干係,所以他想着先誇上一誇,瞧瞧這位大人是什麼反應。

他一邊說着,心裏卻是轉着.千般的念頭,這時猛然間一閃,卻是想起這位大人的升遷之路,起始就在府兵變之時,那時這位大人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兵頭兒,連個品級的邊兒都不沾。

正德二十七年,慶陽府兵變,朝廷.震動,實是自任得敬降夏之後最大的一次動亂,西夏大軍直逼慶陽府下,讓人震驚的卻是數萬過冬邊兵卻無,勾結安撫使倒賣軍糧,終於釀成如此惡果,官兵怨氣沸騰,直入慶陽府城,官吏百姓不計其數,差點就鬧了個無法收拾。

但讓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是,.一支只有數千人馬,甚至正規都不過千人的護糧軍卻大放異彩,先破西夏鐵鷂子,陣斬西夏悍將野利齊,后又虛布旌旗,急行百餘里,硬是將西夏名將李元康數萬精銳嚇的而去。

之後的事情就更駭人聽聞了,護糧軍統領,也就是.眼前這位大人未來的夫人,當初只是個校尉的李金花假借猶在千里之外的軍折木河之名,騙得慶陽府幾位領兵將領孤身入營,以一個小小的校尉之身,悍然擒殺朝廷四品領兵大將李繼祖,逼得其他幾個服軟,一舉平定了慶陽府之亂。

此事在當年傳的可謂是沸沸揚揚,李玄持估.計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失了先帝的,最終被廢,幽居他處……

這些到還罷了,其實上下,真箇知道慶陽府.兵變前前後後所有細節的人並不多,但他職位雖小,卻身處,當於那場亂事的事情卻是聽聞了不少。

當年的慶陽府.,起因是有人暗中倒賣軍糧,又逢天降,這才致使軍糧無法填補,釀成了這場兵亂,其間到底是誰在幕後主使,又是通過怎樣的途徑瞞天過海等等等等,現在已經無人提及了,但大多數人都清楚,此事跟廢太子恐怕脫不了干係的,不然一府的知府以及一個安撫使怎會有那麼大的膽子。

這些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陰私事情就不說了,但後來內衙追查的卻還另有其事,據查,當年兵亂,那位被一個小小的校尉斬殺的的慶陽府將軍李繼祖在兵亂中行事卻是堪稱的,先是蠱惑眾軍為亂,接着親手斬殺上官,后又逼迫顯鋒軍離城他去,顯鋒軍在城下與西夏大軍,又坐視不救,致使顯鋒軍損兵折將,差點全軍覆沒。

這種種作為,一個想要擁兵自重的奸雄形象便躍然而出了,不過據內衙事後查探,李繼祖心懷異志是不錯的了,西夏人也派了勸降之人,據說李繼祖也很是意動,幸好護糧軍去的及時,才沒讓大秦再次弄出一個任德敬來。

不過根據蛛絲馬跡,以及訊問相關人等再查下去,事情便有些蹊蹺了,這位慶陽府的帶兵將軍竟然和江湖上的教派有着很深的勾連,府中衙兵多數都是此教中人,李繼祖被殺之後,這些人便都消失的乾乾淨淨,情形之詭異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位大將軍的身份。

但讓人無奈的是事情查到這裏,卻是到頭了,人沒處去找,李繼祖也已身死,內衙自己也焦頭爛額,其中明裏暗裏還夾雜着廢太子李玄持的勢力,便是身為帝王的正德皇帝也不欲內衙再在此事上多做糾纏了,所以這件事也成了一樁無頭案子。

不過那個教派的名字趙卻是知道的,拜火魔教,這個是錯不了的……

再回想一下,旁的不說,眼前這位大人當年便在其未婚夫人李金花麾下,雖說未必能牽扯上這位大人,但小事呢?也許就在那個時候認識了拜火魔教之人也說不準,再聯想到這位大人從軍至今,勇猛之名已然遍佈羽林上下,這身功夫是怎麼來的一直是個謎,也許……是……是出自拜火魔教?

趙飛燕可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着實嚇了一跳,不過越想越是可能,不然這位大人和那拜火教八竿子打不著,為什麼問起這個來?還指名道姓問姓方的?

想想這位大人十一歲從軍,之後便幹了一年,再然後便是,想來想去,和拜火魔教有瓜葛也就是在慶陽府的時候了。

畢竟他職位太低,內衙很多人物他都不曾見識過,這時越想越是離譜,可是將自己嚇得不輕,第一個念頭就是將自己的猜測報給上官知道。

所幸他現在也是兩難的處境,只一轉念的功夫,就將這個拋到了腦後,如今別說只是猜測,便是有了把握,照他現在的情形,報給上官之後,眼前這位不一定有事,可他這裏不是自己在找死嗎?

再一琢磨,這位大人和那魔教的關係一定不會太深,估計也就是和某人有傳藝之情,以人家如今的身份地位,給個魔教教主估計人家也不會幹的,最多也就是顧念著些師徒情分,隨便問問或者是想找到魔教之人,稍微報答一番也就罷了。

這個關節一想通了,眼前也是豁然開朗,更是絕了多嘴的心思。

此時趙石卻已經有些不耐,他哪裏知道,,眼前這個傢伙只這一會兒功夫,就已經轉過了千般的念頭,他要聽的可不是江湖傳奇,和尚死了,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對他來說,尤為如此,人既然已經死了,那就只剩下報仇了,他現在想知道的便是那個什麼拜火魔教到底在哪?有些什麼人罷了。

「你是說這人就是那個魔教第一高手?」

趙飛燕見他問起,忙收起那些雜七雜八的心思,琢磨了一番,這才將心一橫,管他呢,人死鳥朝天,不四萬萬年,只衝着這位大人的身份,別說只是不著邊的猜測,就算坐實了,也輪不到自己去管。

「大人,下官說的這些都是傳聞,做不得准,但據說此人確實出自拜火魔教,本人也是方姓,但下官那時候年紀太小,人家是姑且說說,下官也是姑且聽聽,也就沒仔細打問,也不知這人是不是大人嘴裏說的那個什麼方火羽。」

「那此人現在何處?」

「這個下官可就不知道了……」趙飛燕眼光閃動了一下,見趙石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卻是緊接着道:「不過,據下官猜測,此人雖失蹤了二十多年,查找起來有些困難,但也不是一點希望也無的。」

「哦?」

趙飛燕謹慎的又偷瞄了一眼趙石的神色,同時心裏也掂量了一下這個事情對自己有沒有好處,這好處又怎麼能如今自己的境遇,努力平復了一下呼吸,胸膛間卻是呯呯直跳,暗道了一聲,今後的一切可都在此一舉了,不容有失,這才接着道:「當年此人在江湖之上聲名極響,雖說行蹤飄忽不定,以挑戰各路高手豪傑為樂,可謂是仇家極多,卻並未聽說此人有何好友親朋,但要說找出此歷,到也不是沒有可能。」

「此人初現於蜀中,想來其家應在巴山蜀水之間,再有此人雖說揚名胡虜之地,不光武功高絕,一時無兩,很是得江湖中人敬佩,但說起來,此人出道數年之間,結怨卻是不少,就說川中各派被其找去強行切磋,落敗高手無數,便都覺著臉上無光,心存怨恨者不計其數……」

「大人若真想尋得此人,此去川中,不如順便暗中查訪一番,說不定便有所獲的,若大人覺著……身份不便,下官雖說才幹粗疏,但若大人不棄……卻是可以略效綿薄的……不知大人……」

半晌過後,幾個人從卧房中魚貫而出,直到離的遠了,魯忠放緩腳步,瞅了趙飛燕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沒看出來,趙大人到是好本事啊,這個可是賣的恰到好處……」

說到這裏,接着便是話鋒一轉,語氣中也透著陰沉,「不過趙大人可要心中有數,咱們這裏的規矩想來大人也清楚……咱們都有公務在身,若是因為此事而出了什麼差錯,恐怕……就不是趙大人自己能擔當的起的了……」

旁邊的沈劍好像也回復過了元氣,再沒有方才蔫頭耷拉腦的樣子,揚著脖子幫腔道:「此事一定是要向上面報說的,不然我們兩人豈不是跟着受累?」

聽了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擠兌,不論這裏面的意思是出自嫉妒,還是對他如此行事深有不滿,甚至是不願跟着擔了干係,趙飛燕也無暇顧及了,他這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事情是他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的,到時候若是弄的沒個眉目,怎麼交代都是一回事情,至於內衙這裏的事兒,他還真不怕,反正以他如今的處境,早死晚死都是那麼一檔子事兒,還不如拼力搏上一搏,總好過如今擔驚受怕的過日子,只是……

一忽想着這些頭疼事兒,一忽又想着入川之後該怎麼行事,又該去找哪些人,是暗地裏,還是藉著那位大人欽差的名義明目張膽的去查,反正想來想去,頭疼之餘,心裏也是亂成了一團麻相仿。

他這裏一邊想着,一邊胡亂的應着旁邊兩人的話頭,不過直到出了趙府府門,也沒想出個頭緒出來。

直到瞄見向來陰沉的魯忠臉上那沉的好像能刮出霜來的臉色,已經那隱約露出的猙獰,他這心裏才猛然一驚,心思也瞬間了起來,不管怎麼說,他如今都身在內衙,他今日的所作所為,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只為求個自保,但在內衙絕對是犯忌諱的事情,若不將眼前兩人糊弄過去,別說去川中了,大禍臨頭也不過是一天兩天的事兒。

心中驚凜,努力的鎮定了一下,這才苦笑道:「兩位大人可是責怪趙某擅自行事,壞了內衙的規矩?這個趙某自己是明白的……」

「但兩位大人容趙某說句心裏話行不行?那位的情形兩位也見了,不瞞兩位說,趙某和那位也不是第一照面了,明說了吧,頭一次就在廢太子謀逆的那天晚上,也不怕兩位笑話,兩位也應該知道,趙某從前乾的是沒本錢的買賣,說是亡命之徒也不為過,搏命,從沒怕過誰,自認也算是一條好漢……

但那天晚上,兩位是不曾親見……那位孤身一人,在咱們內衙數十位高手團團圍困之下,殺的乾元殿上是成河,別管你身手有多好,多敢玩命,到了人家面前都是一下,瘋魔刀厲不厲害?一個照面就讓人給劈了,腸子流了滿地,人還沒死,叫的那是一個凄慘,許無忌的身手好不好?那可是咱們內衙的教頭,被人將腦袋砍下來不說,還一腳跺了個粉碎,腦漿噴的那叫一個遠,哦,還有鐵手,兩位可能只聽說他沒了一條胳膊回鄉養老去了,但兩位知不知道他那條胳膊是怎麼沒的?那是被人活生生撕下來的,一條血淋淋的斷臂就扔在趙某的眼皮子底下……」

本來說出這些是想嚇唬一下旁邊兩個傢伙,但說到這裏,那天晚上的情景好像清晰的又重現在眼前,聲音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連忙止住了自己的話頭,不然沒嚇唬住人家,到是自己被嚇的不輕的……

臉色有些蒼白的盯了已經聽的入神,臉上浮現出,恍然等等不一神色的兩人,趙飛燕心裏明白,此事隱秘非常,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當晚在場之人皆不敢亂嚼舌頭,所以兩人不知當日詳情,只是有些猜測的兩人才會露出這等複雜的神色來,若不是情形特殊,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向人提起那晚的事故的,因為後果太過嚴重了些,但現在他卻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緩了一口氣,趙飛燕繼續道:「這等隱秘之事,相信兩位也清楚,不能向旁人提及哪怕一個字……趙某的意思兩位可明白?」

魯忠兩人回過神來,心中都是一凜,青天白日的,背後卻是滲出了冷汗,乾元殿是什麼地方,這再清楚不過了,趙飛燕嘴裏說的那晚,還能是什麼時候?他們這般人本來沒資格拱衛宮禁,但那天過後,宮中內衙近衛卻都換了,據說王靈鼻率人出京公幹,很多內衙的熟面孔都沒了蹤影,令人浮想連篇,傳言也有不少,但今日聽到一個當事之人真真切切說起,初聽之下,本來還有些聞聽隱秘的興奮,但這時的感覺卻只剩下了害怕。

兩人都是聰明人,這等隱秘之事是他們這樣身份的人可以知道的嗎?若是……隨即便也明白了過來,一定是眼前這個傢伙被自己兩人逼迫的狠了,在拖自己兩人下水,兩人下意識點頭之餘,心中卻都大罵,這個生兒子沒屁眼的傢伙,手段真是陰毒下作。

見兩人一下子沒了方才的氣焰,都是臉色難看的點頭不止,趙飛燕也是暗自冷笑,不過表面上卻不露本分,接着道:「趙某膽子本來不小,但那晚卻被嚇的魂不守舍,手腳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般……你們也應該知道那人是誰了吧?遇到這樣的混世魔王,硬氣話趙某是不敢說的,又擔心咱們差事辦不成,所以才出此下策,兩位應該不會責怪趙某不事先打個招呼吧?

再說,此事對咱們來說有利無害,有了那位的助力,咱們去川中也多了許多的把握不是?這等兩便之事你們不會看不明白吧?到時候兩位專心辦差,趙某偷些懶,去尋那個方火羽,有什麼礙難之處就知會趙某一聲,我去向那位陳說……不過如此一來,卻要多勞兩位了,到時有了什麼,可不要忘了趙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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