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六百一十三章哭了

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六百一十三章哭了

廳內到沒別的異常,只是主座和陪座旁邊的茶几之上擺着茶盞,顯是待客之用。

趙石微微瞥了李成顯一眼,厭惡之感越來越濃,兄妹應是對坐而談,這裏卻明顯分了主次,按照常理來說,到也不錯,李成顯本就是家中嫡長子,又是兄長,坐在主座也是應該。

但趙石先入為主,本人又非是氣量恢弘之人,挑理也就在情理之間了,挑的也沒什麼錯,不說李金hua本身就已是四品將軍,你一個六品官,佔着兄長的便宜,就敢大咧咧的坐在主座上說話,可見平日裏對這個妹子是何等的趾高氣昂了。

再說了,不看李金hua本身,這卻是他趙石的未來夫人,你上得men兒來,就敢占這個上風?

較真起來,有些xiao肚ji腸,但他心中不快,對李家人的印象又是極差,這個真還真就較了。

也沒直說什麼,找著李金hua先前的座位徑自坐了下來,又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讓李金hua坐了,眼睛先在瞅了瞅主座,這才落在李成顯身上,淡淡道:「李大人,請坐吧。」

這意思可就再明顯不過了,我挑理了,我很不滿意,要打一下你的臉,你要是有那個膽子,就在我面前再充一把英雄,給我個難堪,看我之後怎麼收拾你個王八蛋,若沒那個膽子,就老實挨了這一下,以後再敢如此,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情了。但他還真就沒那個膽子充英雄,要不怎麼說仗義每多屠狗輩呢,世家子中,有才幹的多,有骨氣的卻少,為什麼?這可就是一篇大文章了,就不細細解釋了。

既然沒那個硬頂的膽量,李成顯也只木著臉道了一聲謝,一屁股坐在那邊的側座上,不過心裏卻是翻江倒海的,不得消停,一忽感到羞辱,一忽卻又憤怒,一忽又有些提心弔膽,百味雜陳,那滋味兒就別提了。

只這片刻之間,眼前這位少年權貴就給了他莫大的壓力,盛氣凌人的驕橫形象過上多少年過去也不會有一點褪se。

「我去吩咐一下,讓廚下nong幾個好菜,也安頓一下外面的人。。。。。。。。。」李金hua眨着眼睛瞅著趙石笑着道。

趙石笑着點頭,「成,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麼麻煩,還真是到這裏來討食吃的?」

等到李金hua出去,趙石心裏就舒服多了,若有李金hua在身邊,說不得就得給眼前這王八蛋留些顏面,現在好了,總算能逮到個李家的雜碎消遣消遣,身旁的nv人聰明,明白事理,既不絕情冷漠,又不過分心慈手軟,事事都知道個分寸,得妻如此,卻是男人的福分了。良久,李成顯再也耐不住這種漸漸沉重的讓人受不了的壓力,惶然道:「下官。。。。。。。。」

他這裏開了口,趙石立馬擺了擺手,方才那還算和煦的笑容早就沒了蹤影,聲音冷漠的就像數九寒天的冰碴子,「李大人可是想走?這些日子總聽兵部公務繁忙,李大人卻還有心帶人出來遊獵,真是好興緻,不過既然李大人如此清閑,陪我聊上些時候,又有何妨?」

李成顯剛欠起身子,一下就僵在了那裏,被趙石好像狼一樣的眼睛盯着,背後涼氣直冒,他是真怕了,趙石翻臉的功夫那就不用提了,位高權重,更增其勢,別說了李成顯,現在即便是那些久經戰陣的大將見了趙石如此模樣,恐怕也要汗流浹背,變得戰戰兢兢。

緊緊盯着李成顯,持續的施之以壓力,「我有一事不明,還要向李大人請教,李大人此來,是所為何事啊?還希望李大人據實以告。」

「下官。。。。。。。。下官。。。。。。。。。」李成顯額頭見汗,結結巴巴,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在這種後世先進的壓力審訊方式面前,既不是慣犯,又意志不那麼堅定的李成顯顯然是承受不了的,只要再進一步,估計只有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一個結果。

但趙石在關鍵時候收回了目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xiao幾,沉默了下來,那邊李成顯一下癱坐在椅子上,背後汗出如漿,已是濕津津的,就像一隻剛剛逃離虎口的兔子。

雖然兩人差了十幾二十歲,但就心理年齡來說,李成顯卻脆弱的像個孩子,看他這麼一副狼狽樣子,趙石也是暗暗搖頭,李敢當其人雖只見過幾面,但那老頭威風凜凜,心志堅韌,老而禰辣,是一個讓人一見就不能不重視的人物。

但這些李家子弟,卻是何其讓人失望?

心中有感,便也失去了繼續欺負人的興緻,不得不說,他現如今的心境,卻是離那個務求斬盡殺絕,以絕後患,殺心深重的特種戰士越來越遠了。

半晌,他這裏才緩緩道:「四月二十六,吉日良辰,李家nv兒出嫁,又是明媒正娶,金hua父母雙亡。。。。。。。。。所以李家總要來幾個人壯壯聲勢,李指揮使是長輩,我請不動,但李大人這些兄弟什麼的,來一個算一個,總要來三個以上才成,人來就行,旁的不用準備,我這裏已經準備好了的。。。。。。。」

「我醜話說的前頭,我來接人,若瞅不見李家的人,或是之後再聽到什麼流言蜚語,也就是說金hua的面子上有損,我會非常生氣,至於會出什麼事,咱們來日方長,走着瞧就是了。。。。。。。。。」

說到這裏,懶懶的揮揮手,就像在趕蒼蠅,「好了,時辰不早了,李大人是家中嫡長,肯定家事繁重,我就不留李大人,請便吧李大人?」

這回李成顯臉上肌rou都開始跳起舞來了,這是赤luoluo的威脅和羞辱,一口氣憋在他xiong口,險些讓他暈過去,哆嗦著嘴chun想說些什麼,但碰到趙石那幽幽的目光,卻又都咽了回去。

「怎麼?李大人是不是還想讓我送你出去?」

李成顯掉頭就走,像逃般出了hua廳,外邊冷風一吹,渾身打了個ji靈,但心頭卻是火燒火燎的,比死還難受,從xiao到大,身為家中嫡長,何曾受過如此羞辱?一口氣憋在心裏,好像要炸開似的。

但卻不敢回頭,好像那雙可怕的眼睛還在身後盯着他,臉上好像開了醬坊,陣青陣白,卻低着頭疾走,所幸沒有碰到自家堂妹,直接到了院men口,也不用men房開men,自己動手,拿下men杠,推men就出了院子,只留下那men房好像見鬼了一樣瞅着他的背影,竟然。。。。。。。好像。。。。。。

出了院men,才算稍稍透了一口氣,臉上涼涼的,抹了一把,一手的晶瑩,臉se立轉確紫,這時若是有個地dong,他都能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手忙腳luan的擦了臉,這才撫了幾下xiong口,邁開僵硬的步子,稍稍擺出平日的派頭,走了幾步,那邊家將僕從已經迎了上來。

李新上來,先是有些詫異的瞅了瞅這位大少爺,再怎麼掩飾,此時也能多少看出些端倪來的,李新心裏嘀咕,估mo著少爺這是在裏面吃了虧了,也不奇怪,和那位勇武天授的得勝伯面對面jiao鋒,吃虧才是正常,不過沒有鼻青臉腫,缺胳膊少tui的出來,那位得勝伯到也不如傳聞中那般兇殘蠻橫,只是少爺眼睛紅紅的,好像。。。。。。。好像哭過?這得多大的羞辱,才能讓個三四十歲的老爺們兒哭出來?李新暗自搖了搖頭,這未免有些離譜。。。。。。。

嘴上卻xiao心的問道:「少爺。。。。。。。。。。咱們是不是還去西山行獵。。。。。。。天se不早了,到了西山,恐怕。。。。。。。。。」

李成顯正心情jidang的好似jing神病人,想都沒想,論起胳膊,一巴掌就扇了過去,破口大罵,「一群蠢貨,王八羔子,什麼時節就去西山打獵,心都長哪兒去了,說,那。。。。。。那什麼。。。。。。。。得勝伯來了,怎就不知道給本官傳個信進來?」

李新被打懵了,眼睛發直,在李府中當都頭,也是有身份有臉面的人,何曾被人一巴掌扇在過臉上?哪裏知道答話?

旁邊的人也都有些愣神兒,卻有機靈的,趕緊回道:「少爺進去,讓xiao人們在外面老實等著,再說,大men緊閉,得勝伯來的倉促,xiao的們也就沒來得及進去通報。。。。。。。」

「廢物,一群廢物,養你們有什麼用?滾,趕緊把馬給本官牽過來,聽到沒有,都聾了怎的?」

歇斯底里的一陣發泄,讓眾人動作變得分外的迅速,片刻之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卷著煙塵,一行人就沒了蹤影。

趙幽燕看了半天熱鬧,砸吧砸吧嘴,心裏有些鄙視,還京師大族呢,一點章法也沒有,前簇后擁的,威風到是有了,但怎麼都覺著有一股土味兒。

不過隨之拋諸腦後,揮手便叫了一聲,「老吳,老吳,來來,接着說,接着說,你可才說了開頭。。。。。。。。」

。。。。。。。。。。。。。。。。。。。。。。。。。。。

「人怎麼就走了?」李金hua左顧右盼,先是有些詫異,接着嘴角含笑,顯然礙眼的走了,心裏也是舒暢萬分。

趙石笑道:「怎麼?還真想留他下來,那我這就命人把他追回來?」

李金hua目光如水,笑顏若hua,「你這惡客,估計將人嚇的不輕。。。。。。。。我這個堂兄啊,沒吃過什麼苦,和其他人一樣,總是自負聰明,不知天高地厚慣了的,你也別跟他們計較,以後大不了遠着他們些也就是了。」

趙石搖了搖頭,「你啊,還是心軟,才越發漲了他們的氣焰。。。。。。。。說到這兒,我得多說你兩句,恩怨這個東西,都在人心,李。。。。。。。嗯,你大伯那裏對你不錯,咱們敬他三分,若有為難之處,出死力幫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但旁人嘛,你也處處讓著敬著忍着,但要知道,人心沒夠,得了初一,就想坐十五,欺負順手了,哪裏還能停得下手來?」

「你看你,現在已經是將軍了,一個兵部員外郎,芝麻大點的xiao官兒,也敢漫不經意的占你的上風,若是不畏不亢的君子也就罷了,但那李成顯是嗎?照我看,到像是在你面前,不管做什麼,都理直氣壯的很呢,為什麼?還不都是慣出來的mao病?

親族?到這個份上,已和仇人無異,你幫他,那是應該的,不幫他,他就記恨在心,升米恩,斗米仇,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忍來忍去,讓來讓去,最終結果就是忍無可忍,讓無可讓。。。。。。。。。。」

「你千萬別跟我說,這個李成顯是來專程探望要出嫁的妹子來的,呵呵,我可怎麼看都像是來搶親的。」

李金hua微微有些黯然,但聽得最後一句,還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搶親到不至於,不過是想讓我回府等著嫁人罷了。」

趙石也沒深想,「怕是沒什麼好心吧?想在婚事上再nong些bo折出來?虧他想的出來,你怎麼回他的?」

李金hua無奈道:「能怎麼說?大伯老了,他又是家中嫡長,將來要繼承家業的,來之前也沒知會大伯一聲。。。。。。。。怕是家中為繼承之事鬧的厲害,他也只是想顯顯自己的本事吧?」

趙石撇撇嘴,沒再多做評判,顯本事卻算計在妹子身上,這點出息還爭個屁啊,不過見李金hua越說越沒興緻,他也不想多說什麼了。

轉開話頭,「我這次出來呢,是瞧瞧你這裏還缺什麼,對這些我不太懂,你看。。。。。。」

李金hua眼睛眨了眨,臉有些發紅,「應該不缺什麼吧?這些我也不懂。。。。。。。。。」

趙石一想,也是,自己這裏好賴還結過一次婚,眼前這位才真叫大姑娘上轎,是頭一遭,想想上次結親的時候,luan哄哄的,能記得的就是來了許多人,至於中間到底有多少規矩,又需準備多少物事,記得清楚的是少之又少。

這時他才發覺到底是有些疏忽了,這邊就李金hua一個,沒有父母兄弟,李家那邊得罪的差不多了,顯然沒幫忙的意思,婚事在即,這邊卻冷冷清清的沒什麼動靜,那怎麼成?

想了想,拍著李金hua的手道:「卻是我疏忽了,回城之後,我派些人過來,咱們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怎麼也得把婚事nong出點模樣來不是?」

李金hua滿心的甜蜜,臉上更紅了,不過卻是柔聲道:「那怎麼成?你聽說過夫家派人來nv家幫忙出嫁的嗎?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死?

放心,我這裏雖然簡單了些,但總歸能準備妥當,到時定不會丟了得勝伯的臉就是了。」

到底是領兵大將,自己婚事大大方方的說起來,卻無什麼xiao兒nv的矯rou作態,這份大氣,恐怕遍數天下,也沒多少nv子能比的了。

趙石這裏就更痛快了,笑道:「只要你高興就好,也別勉強什麼,咱們成親,過自己的日子,不是要做給誰誰誰來瞧的,對了,到時候李成顯恐怕要來送嫁,堂兄送嫁,到也說的過去。。。。。。。不過也別指望太多,來不來的也不保准,看吧。。。。。。。」

李金hua一聽就明白了,恐怕是方才他跟堂兄說了什麼,bi得堂兄答應下來,雖說。。。。。。但總歸是全心為自己着想,想到這個,心裏也是歡喜,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看上去已經開始在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了。

用過午飯,又聊了些時候,就算趙石不懂什麼規矩,也知道在這裏留宿那是大大的不妥,趁著天se還亮,帶着一群護衛施施然離開了院落,和來時相比,心情又自不同。

也沒帶人回城,這趟出來,就沒想着那麼快回去,而是直接帶人轉到了西山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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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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