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七百一十一章妹夫

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七百一十一章妹夫

清風歡迎再來!????趙石深鎖著眉頭離開了宮門,大戰將起,已經是毫無疑問的了,這一場君臣相談,既在情理之間,又在意料之外。

在情理之中的是,以他這些年的經營起來的威望權勢,開始漸漸得到旁人的認可,這裏面包括當今皇帝陛下,不然的話,即便是心腹之臣,也不會這麼快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意的,這個沒有任何疑問。

意料之外的是,這幾年卻完全未想到此節,便是府中幾位幕僚,也從未提醒過他,這也不怪他們,畢竟隔着一層,若非親身體會,水又能明白這種這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關節?

感覺有些沉重,又有些不可思議,卻又有些興奮摻雜於其中,很難描述其中到底感受如何,帶着這種難言的滋味兒,而大戰將起的消息顯然分量便輕了些,遠不如他想像般興奮難耐了。

再加上對於這場即將到來的戰事,他也沒抱太大的期望,很有可能,他會領兵出征,單要想像平蜀之戰那般,總攬大權,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東軍現在可以稱得上是群雄匯聚,兵強馬壯,即便是當年大秦幾乎以傾國之力入蜀時,也要相形見絀幾分。

換句話說,當年那一戰,雖也算得上是準備完全,但新皇登基未久,之前又有魏王李玄道率兵東征,所以,總體上來說,難免有倉促之嫌。

但這次就不同了的,自平蜀之後,這些年下來,大秦上下,出來政軍鼎革,以及休養生息之外,朝堂上下,所有人的暮光有意無意間都在潼關那裏……

潼關,天下之險,關中平安,繫於一身,本就屯有重兵,大秦能與之相提並論的,也就是西北延州。

然世易時移,西北平靜多年,大秦得蜀之後,漸轉強勢,潼關險要,進可展望天下,退可從容守御,乃兵家必爭之地,而今外患杜絕,大秦這些年來,從容佈置,又豈是當年蜀中之戰可以比擬的了的?

那裏不但有東軍五萬鎮軍精銳,且這些年禁軍整編,重心漸漸東移,幾乎可以說,一聲令下,十萬禁軍精銳便可盡聚潼關,若以傾國之力為之,甚至可以聚起三十萬人馬出來,比之當年,東拼西湊,鎮軍禁軍團練五花八門,而戰力又參差不齊,那是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別瞧這些年他身居京師繁華之地,但于軍中之事,想要瞞過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既然深知內情,所以嘛,掂量來掂量去,再聽皇帝陛下的口氣,那就不用說了這次領兵出征的,絕對不會是他趙石,若猜的不錯的話,非如今潼關守將張培賢無疑。

副將倒是可以掙一掙,不過在人之下,掙也沒多大意思,如果要他領兵,猛虎武勝軍的兵權一定要握在他自己手裏,這個是底線,不能容人染指就是了,如果皇帝陛下忌憚過甚,不讓他領兵出去,一切也是休提….

亂糟糟的想着,不知不覺間沒幾個等在宮門外的護衛已經到了眼前,從趙大手裏接過馬韁繩,翻身上馬,回頭望了望宏偉的宮城,新力又有些好笑了,不是因為旁的,只是皇帝陛下在他辭出來的時候,說的那兩句。

「靖佳對你那長子君玉喜愛有加,朕這個妹妹現在孤孤單單的,膝下無著,確是太冷清了些,既然靖佳喜歡,朕……賜你長子驍騎尉,于靖佳為義子,卿家以為如何?」……

「朕知道輩分上有些不對,但也無妨,離的遠……鞏義趙氏以你為首,沒那麼多顧忌……」

話說到這個份上,趙石還能說什麼?也只能謝恩了,想想也是哭笑不得,皇帝陛下此舉多少有些隨意,而且與禮教上大大不合,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然想到了這一茬上。

不過對於趙石來說,確是有利無害,真說起來,也確實算不得什麼,畢竟鞏義趙氏與皇家真的是八竿子打不著,當初那個皇親也是杜撰出來的,實際上沒有半點血緣關係,這個相信朝堂上知道內情的人一抓就是一大把,只是沒人會公開說出來罷了。

這下好,估計還得改族譜,若只將那小畜生的位置挪一下,那樂子可就大了,父親兒子是一輩兒,到時候才真叫個笑話。

不過自家兒子倒是好運氣,出生時便是錦衣玉食,現在還沒滿十歲,又有了官職在身,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落個爵位,真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不過三歲看小,八歲看老,那小子性子偏軟,又太老實了些,看上去就不是當官兒的料,這般一來,倒也算不錯……

一忽政事,一忽軍事,一忽又是家事的想着,已經漸漸離了內城,向府邸方向而去……

傍晚的陽光有些凄冷,散在地上,在街上畫出大片的斑駁。

許節從二人抬的官轎上鑽出來,微醺的面龐帶着紅暈,但臉上並無多少興盡而歸的神色流露出來,抬眼瞅了瞅天色,一邊下意識的整了整衣冠,兩個抬轎的下仆規規矩矩的束手而立,直到他輕輕揮了揮手,這才抬起轎子轉去側門。

早就等他旁邊,跟隨他有些年了書童小墨也才邁步來到正門前面,抬手敲門。

院門吱扭扭的打開,伺候許家兩代人的門房老許露頭瞧了瞧,趕緊將門打了開來,出來躬身笑着道:「老爺回來了,可是巧了,張福剛剛來尋老爺,說是張大人有請老爺去府上,但老爺遲遲未歸,前腳剛走,路上沒碰到嗎?」

老人碎碎念叨著,但禮節卻是一點不缺,溫文如鄉間夫子一般。

許節聽了,愣了愣,抬手就要叫小墨將兩個抬轎子的下仆召回來,但微一猶豫,又作罷了,邁步進門,隨口問著,「知道是什麼是嗎?」

「張福說,是張府請了幾位好友,要聚宴歡飲,這才來找老爺作陪,好像並非有什麼大事。」

許節眉頭一皺,微微哼了一聲,老人家知道這位年輕的老爺的性子,立即閉緊了嘴巴,見老爺再沒說什麼,慢悠悠的踱著步子去了,這才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這位老爺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些,張家那邊明擺着與自家親厚,連表妹都許了老爺,但這隻要稍有失禮,就惹得老爺不高興了……

還好是在自家人面前,這要是讓人家知道了,還不……久經世情的老人想到此處,又是搖頭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回身關門閉戶去了……

這座宅院不算很大,前面外院,裏面是內院,對於在吏部只是個從七品通傳的小官兒的許節來說,卻也已經是不錯了。

主人家,僕婦加起來也不過十來人,但靠着許節那點薪俸,還是有些難以維持,不過吏部誰不知道,許節這些年鴻運當頭,景興四年的進士,那一年取的人極多,為歷代之冠,許節算是趕上了一個好時候,蜀中剛平,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不然的話,裏面許多人恐怕還要熬上些年才成的。

之後許多人都被立即分派到了蜀中為官,雖說都有了官身,但蜀中山高水遠的,據說那裏天氣寒涼,秦川之人到了那裏,不服水土的人也多了去了,所以就算恩能夠立即出任一縣之長,但在多數人眼中,卻也不算是什麼好事。

其中極少數留在了長安繁華之地,許節就是其中之一,這也多虧了他的兄長許治,許治與禮部呈文張世傑有同窗之誼,央其在吏部給自家二弟尋了個職位留了下來,為這事,許節還跟兄長長吵了一次,以為自家為官,並非為了什麼榮華富貴,若去的蜀中,牧養生民,才不負了一身所學,要好過在京師蠅營狗苟,碌碌無為,將許治給氣了個七竅生煙。

但張世傑聞聽此事,卻對其讚賞有加,認為其人深有節氣,不負其名,所以對許節也就關照有加,還時常走動來往,許節有股痴氣,張世傑雖然為官多年,人情很少練達,但文人心性不改,也藏着份剛直,兩人相交,倒也能說到一起去。

後來張世傑見許節還未婚娶,便當了一回媒人,將自家表妹許了給他,讓吏部許多同僚羨慕的可並非是許節能攀上張世傑,卻是因為許節娶得這位娘子有一位權勢顯赫到極點的親哥哥,和這位相比,已經升任從六品吏部呈文的張世傑可就要遜色的多的多了。

而許節這位舅兄非是旁人,正是當今得勝伯,羽林中郎將,猛虎武勝軍都指揮使,明威將軍趙石趙柱國,趙大將軍。

能將大將軍的親妹子娶到家中,那可不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早晚還不是個飛黃騰達?更讓人羨慕的是,大將軍年僅二十齣頭,照這麼看,誰若是娶了趙家的人回來,不用說,那都是一輩子的富貴來的,這不是鴻運當頭是什麼?

很快便來到內院,許節吩咐小墨到書房等著,小墨應了一聲,袖着手去了,他知道,老爺這是又要填些新詞出來了,每次喝酒之後,都要如此,老爺常說,詞從酒中來,所以老爺雖然酒量淺了些,卻時常要飲上幾杯,之後便要在書房呆上很久……

丫鬟春紅已經等在那裏,春紅是從得勝伯府那邊跟過來的,這個名字在許節看來就是一個俗不可耐,不過趙家以前不過是一獵戶出身,雖然如今顯赫了,得勝伯府的主人也不過了一介武夫,下人們的名字起出來,還能好到哪裏去?

不過十六七歲的下丫鬟顰顰婷婷立於斜陽之下,一身素色衣裙,閃著薄薄的金光,鬢角邊,還插著一枝珠花,在春風中搖蕩不休,小巧的鼻頭,大而明亮的眸子,閃動着似有似無的溫情,看的許節不由恍惚了一下。

遠遠的,小丫鬟就笑了,兩個酒窩出現在兩頰之上,聲音卻是柔柔的,「老爺回來了,夫人命婢子在這裏候着,等老爺回來,便帶老爺過去,酒菜已經預備好了,只等老爺回來便可以用了。」

一邊說着,一邊盈盈一福。

許是酒意有些上頭,許節心頭一熱,緊走了兩步,上去一把抓住丫鬟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小丫鬟立馬驚了一下,胳膊微掙,卻沒掙開,臉色微紅,頭好像折了般,垂在高聳的胸脯上方。

許節心裏跳了跳,放開手,不過手裏那溫軟的感覺依舊存留不去,讓人有些心猿意馬。嘴上卻已少有的溫和笑道:「你回去跟夫人說,就說我已經在外面用過飯了,叫她自用便是,若是有事,且到書房尋我……」

說着說着,又瞥見那段白的好似玉石般的頸子,聲音微頓,卻是改了口道:「過會兒,你也到書房來伺候吧,小墨今日身子有些不適,我已叫他早些去安歇了……」

小丫鬟臉更紅了,眸間也掠過些驚喜,不過到底沒忘了正事,見老爺轉身欲去,這才急急道:「老爺,夫人說有事跟老爺說,老爺您看……」

許節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有事叫她到書房尋我,婦道人家,能有什麼大事?」一邊說着,一邊就這麼走了……

只留下原地的小丫鬟抿著紅唇,嘴角翹起一絲弧度,目光流轉,也不知在想什麼……

(差點又晚了,這些天真的很疲勞啊,腦子木木的,總感覺越是臨近年關,心情就越是煩躁,不過好像不是阿草一個人這樣,幾本追看的書,這些天更新都不穩定,是不是也是這樣呢?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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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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