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老奧爾梅森的心事】
越南美女的驚艷瞬間一連在老奧爾梅森的莊園住了三天，到了第四天的早上，胡盧終於提出告辭。
畢竟，他這回和艾斯出來是為了歷練而不是旅遊——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者之間的區別不是很大。
老奧爾梅森幾番挽留未果，只好答應下來，「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吃過午餐之後再出吧。」
或許是因為馬上就要分別的緣故，傑茜這一上午的時間幾乎就沒離開過艾斯，一直在和他討論着什麼，胡盧則是不緊不慢的品著嘉蘭酒和老奧爾梅森閑聊，這酒的存量已經不多了，再不多喝幾杯，以後就很難再喝得到了。
「盧克，我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答應？」三天的相處，雙方的稱呼已經很隨意了，彼此都是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不再捎帶上對方的爵位，顯得親近了許多。
胡盧聞言攤了攤手，「那得看你的請求具體是什麼了。」他可不是那種灌下兩杯貓尿就找不着北的人，不會輕易的應承什麼。
老奧爾梅森有些局促的搓了搓雙手，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是這樣的……我最親愛的女兒傑茜這次回來，是為了參加一個畢業生考核，難度倒不是很大，主要就是需要她多走一些地方增長一下見識。可是她一個女孩子單獨出門我實在不怎麼放心，這不剛好你們也是要到各處去歷練，所以……」
其實他剛一開口，胡盧就猜到了他的意圖，不過好歹這三天的美酒不是白喝的，所以並沒有直接表示出拒絕的意思，而是低頭沉吟了片刻才點頭應道：「我這邊是沒問題，就看艾斯那傢伙是什麼想法了。」
老奧爾梅森難掩心中的高興，他早就現艾斯其實是以這個從未聞名的胡安盧克為主導，雖然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這個世界上有哪個大貴族是姓胡安的。雖然現在艾斯還沒話，不過以之前的情況來看，只要盧克（也就是胡盧）同意了的事，艾斯是不會再反對的，所以他才會在一開始就直接這樣詢問。
胡盧自然聽出了他的用意，也沒有揭穿他，反正他的請求左右不過是為了讓傑茜能夠加入到歷練的隊伍中來而已，對胡盧來說，隊伍中多一個人還是少一個人根本沒什麼影響，再說有個長得還不錯的妞兒一起上路，多少也能給枯燥的旅途增添一些樂趣不是？
繼續喝了兩杯酒之後，胡盧突然問道：「我有些好奇，以你堂堂的侯爵身份，又受王室的優待，不會找不到人陪同傑茜她完成畢業考核吧？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老奧爾梅森聞言臉色一凝，良久才輕聲長嘆了一句：「什麼身份與地位，在王室眼中全都是浮雲啊！」
「哦？」胡盧心中一動，立刻就猜到眼前這位富態到了極點的侯爵估計是另有一個故事，他沒有追問什麼，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果然，老奧爾梅森緊接着放下手裏的酒杯說道：「你是只看到了我表面上的光榮，卻不知我奧爾梅森家族其實已經四面樹敵，危在旦夕了！你當我被那個人加封為東南行省的總督是提拔嗎？錯了！那不過是一手明升暗降的把戲而已！」
或許是說出了心底最隱秘的事情，老奧爾梅森的臉色顯得異常的輕鬆，滔滔不絕的講出了一段不為人知的秘辛。
原來，早在數年之前，他在以前的那塊封地上現了一種奇特的礦脈，從礦中所開採出來的除了人們比較熟悉的青銅、黃銅和赤銅之外，還有一種不知名的物質，若是在兵器或者鎧甲的打造中添加了那種物質，幾乎可以非常輕鬆的把品質提升數倍！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開始老奧爾梅森雖然下了封口令，然而有一天消息仍然走漏了出去，傳到了國王的耳朵里，直到這時他才現，原來自己家裏的老管家居然是國王派在自己身邊的棋子！
當然，事實上國王並沒有專門的針對他，而是全王國範圍內所有擁有封地的貴族家裏都有這樣一個棋子，只不過各自在明面上的身份不盡相同罷了。
至於後來他的長子奧爾梅森嘉蘭的身亡，其實說起來也是受了這件事的牽連，代父受過罷了。只不過不巧的是那個場面被很多人同時看到，於是無奈之下，平時與嘉蘭走得很近的大王子只好站出來背了一回黑鍋，聲稱嘉蘭是為了救自己才遭遇不幸，而王室也正好藉此為由，以補償老奧爾梅森的名義將他從原來的封地上調到了東南行省。表面上看，東南行省可比他原來的封地強了太多，甚至有不少國內的貴族都曾經打過這裏的主意，所以老奧爾梅森**遷來此處之後，日子並不怎麼好過，不說王室那曖昧的態度，光是封地中那些資格和他差不多的貴族就讓他夠受的了。
「我老了，今後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但是我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他們還都年輕，今後的路還有很長，我不想讓他們就此陷在霍普蘭王國這個泥潭裏！」老奧爾梅森說到激動處，臉色也變得猙獰起來，要不是顧慮到並不知情的傑茜就在附近，說不定會怒吼起來。
「呵呵，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胡盧輕輕搖了搖頭，感嘆道。
「這倒談不上，不過是想彌補一下自己的過錯罷了。」老奧爾梅森語帶自嘲的說道：「當初如果不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沒有將現礦脈的事情上報給那個人，想必可憐的嘉蘭也不會因此而喪命！既然已經有了壞例子在前面，那我自然是要想辦法避免傑茜他們三個也遭遇不幸！事實上，如果你和沃德不出現的話，我也會想辦法聯繫一下穆斯特王國的青年俊才，最起碼先想辦法把傑茜送出國去！」
胡盧轉頭瞄了相談正歡的艾斯和傑茜一眼，若有所思的說道：「現在你應該可以少操心一些了，有艾斯在，我想沒人敢隨意打傑茜的主意。」
老奧爾梅森贊同的點了點頭，心裏卻想着：「不過我真正讓我放心的卻是你啊……連艾斯沃德這樣的身份都對你非常恭敬，你的身份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呢……」
「對了，如果傑茜就此隨我們離開的話，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兩個兒子？」胡盧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了一句。
老奧爾梅森神色有些黯然，「他們倆么……我想應該是沒什麼機會能讓他們逃出去了吧。當初我遷來東南行省的時候，本有意把他們帶過來，放在眼皮子底下以免生什麼意外，不料他們學院突然下了一條緊急命令，不到年假不允許隨意離開學院——這顯然就是針對我們家族來的！」
胡盧有些同情的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混吃等死嗎？」
「哈，那我還能怎麼樣？」老奧爾梅森苦澀的一笑，眼中滿是絕望，「雖然說霍普蘭王國實力不算很強，可是和王室相比，我這個區區的侯爵就更算不上什麼了，要錢沒錢，要糧沒糧，要軍隊沒軍隊——你知道嗎，按常理來說，像東南行省這樣的邊境地區是要有十萬駐軍的，而這駐軍通常也應該是掌握在領主的手中，可是東南行省雖然有十萬駐軍，但軍權並不在我的手上！」
胡盧心說你現在這種情況要能掌握得住軍權才怪呢，不過嘴上卻安慰道：「真要是過不下去的話，不如去巴爾幹吧，我想以你的身份，絕對不會被虧待的。」
這話卻是有兩層意思，一是指他奧爾梅森家族的身份，雖然比不上艾斯家族，可大小也是侯爵，頂多就是得不到封地，但做一個閑適的富家翁還是沒問題的，最起碼來說不用擔心生命安危。另一方面是說，以艾斯和傑茜現在的情況來看，搞不好將來他倆會走到一起，那麼老奧爾梅森怎麼着也能算是王室的外戚，混上個一官半職應該很輕鬆吧？
老奧爾梅森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黯淡了下去，「呵呵，如果我只有三個孩子需要考慮的話，說不定早就想辦法離開了，可惜……我不但要為整個奧爾梅森家族考慮，還要考慮我妻子的家族，這兩個家族的人加起來，光是直系就有近百人，我哪有什麼辦法顧全這麼多人啊！」
胡盧也為之啞然，不錯，他是一個人習慣了，卻忘記老奧爾梅森是拖家帶口的了。這就是大家族的壞處之一，人數一多，想有什麼調整都很不方便，顧慮重重的。
兩人相對默然了一陣，老奧爾梅森突然失笑道：「呵呵，不說這些了，我活了這大半輩子，該享的福也享過了，就算現在馬上死去也不算虧，只要傑茜和她的兩個兄弟能離開這裏，好好的活下去就行。」
胡盧『嗯』了一聲，心底開始盤算起將奧爾梅森一家子都弄到巴爾幹王國去的可能性。難得來異界一趟，總得干點兒什麼才好，雖然奧爾梅森家族和他以往並無什麼關係，但眼下不是快有了么……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已是到了中午時分，姿色普通的侍女走過來提醒老奧爾梅森——午餐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