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物換物

「丁零零，丁零零」寂靜的校園開始瀰漫聲音，雨聲中零星飄來幾句對於雨天的抱怨聲，也有對於放學的歡呼聲，還有推脫值日的哀求聲。范瑤月歪過頭看向范君晨發出了自己的抗議：「你去了清婉家，誰給我做飯？」「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來的。」范君晨邊說着邊背上書包，剛想去摸范瑤月的頭，就被范瑤月拍掉了，她一臉怨氣地盯着范君晨，有些不滿：「我不是小孩子了，別老是摸我頭，會長不高的。」

「哈哈哈，走啦，等我回去哈！」范君晨轉身離去，擺了擺手。三個人并行在行人路上，雨滴稀稀拉拉地滴在范君晨頭上，不一會兒便打濕了他的頭髮，上官清婉有些無奈，頻頻轉過頭看着落湯雞般的范君晨，但並沒有把傘撐在范君晨頭上，白子旭也有些不好意思，右手撓了撓頭：「他說這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想，抱歉啊君晨。」范君晨擺了擺手，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偶爾打了個寒顫。

下午5:40，陰沉的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嘩嘩啦，嘩啦啦」的雨澆灌在玻璃窗上，狂風暴躁地呼嘯著，范君晨在陰暗的房間中，盯着面前的屏幕，時不時看着臂膀上的銀針。

屏幕上放映着地獄般的戰爭，怒吼聲，慘叫聲，響徹在整個房間，冰冷的白子旭站在他身邊說道：「還有一管，抽完就行了。」范君晨臉色有些蒼白，他看着一朵朵血紅色的「彼岸花」在灰白色的智慧之「河」邊的焦土上綻開，有些「花瓣」散落在「河」中，還有一些，則蓋在焦土上，范君晨轉過頭問道：「這是，哪場戰爭？」

「你別問他，他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從我原來的家裏翻出來的，磁碟盒上的字都看不清了。」范君晨腳旁的黑貓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在兩人淡定的目光中口吐人言。「老傢伙，你家裏都放着些啥啊，還有，你到底是誰啊？」范君晨左手捂著額頭，有些無奈，「第一，我不老，第二，我起碼也算你半個老師了，你就不能對我尊重點嗎？第三，我也不知道我是誰，『風吟』這個名字還是你身邊的那個傢伙起的，所以問他，別問我。」說完這些話，黑貓閉上眼睛，再次融入黑暗。

「那我也聲明一下，第一，我不叫那個傢伙，不要仗着Солнце對你的喜歡跟我沒大沒小，第二，你在我的實驗室呆了13年，加上你生前的歲數，已經50出頭了，第三，你要是知道你是誰，我覺得你會崩潰，而且，問我之前，你應該先問問你自己的肌肉，」白子旭邊幫范君晨取針，邊不帶任何語氣的說出了這句話，「而且，小鬼，你不是已經知道過了嗎？」「誒誒誒？我猜到過嗎？」范君晨有些懵。

「首先，不……」「首先不管我有沒有猜到，都請我離開，不送，對吧。」范君晨沒好氣地接了白子旭的話，白子旭愣了一下，繼續說道：「知……」「知道就好，還不趕緊滾，給你妹做飯去。」范君晨留下這句話就跑了，白子旭搖了搖頭，醞釀了一下，吼道：「葯我放在老地方，自己去拿。」聽到飄渺的應聲，嘴角抽搐了一下，笑出了聲：「哈哈哈，太欠了，下次他就沒這麼好過了，要接受子遷的折磨了呀君晨，吼吼吼。」

「今天晚上，應該就行了吧。」白子旭看着桌上的2管鮮血和一管即將裝滿的紅色濃稠物，他嘴角上揚，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滴答，滴答」桌上的鬧鐘一下一下，走在這條沒有盡頭的路上，白子旭瞥了一眼，嚇了一跳，他衝出房間，

只在風中留下一句：「我勒個去，都6:24了！風吟幫我關下門，晚飯我會讓管家送來的！」風吟抬頭看了一眼，翻過身來，伸展了一下四肢，站了起來，走到一個圓台上，用尾巴按下傍邊的一個按鈕，三隻機械臂伸了出來，開始幫它穿起東西。

不一會兒，外貌與之前幾乎如出一轍的風吟走出了房間帶上了門。「嗷嗚，雖然貓的身體輕便，但沒法自己裝暗器真麻煩。」它甩了甩頭，嘴角勾起，伸出帶刺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緩緩融入黑暗的陰影中，「讓我看看，有沒有不長眼的，要欺負的小徒弟，不過說起來，他練暗殺練到到現在，怎麼平時在街上被人欺負還不敢還手啊，奇了怪了，他看血腥的紀錄片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還嘗試從屍體判斷死亡的原因呢……」

范瑤月趴在床上上，手裏把玩著蝴蝶刀，嘴裏嘟囔著：「再過五分鐘，他再不回來，我……」「月兒，睡了嗎？開門！我回來了！」范君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范瑤月有些賭氣地喊道：「現在都晚上8點半了！清婉家到我們家是要2小時嗎？我5:20就到家了，等你等了多久你自己算算！」話音落後范君晨便沒了動靜，正當范瑤月猶豫要不要下去開門時，背後突然傳來聲音。「嘿小丫頭，我不就沒早點回來給你做飯而已，冰箱裏又不是沒飯，你自己不會熱一下啊？」范君晨突然出現在范瑤月身後，范瑤月整個人一哆嗦，反應過來，撇過頭，心裏惱怒：自己都帶鑰匙了還讓我從卧室下去到門口開門，不知道爬樓很累的啊。「我們家有兩層樓也就20級台階，況且，你平時下樓都是直接從扶桿上滑下來的，你一個跑1000米比男生都快的，上個20級台階能把你累死啊？」范君晨看出了范瑤月內心的想法。「我明天就讓柳老師告知全辦公室老師你是我弟弟。」范瑤月捂住耳朵，面對着牆壁。「你就仗着柳老師對你的喜歡吧，雖然不知道人家喜歡你啥，明明第一天上學就遲到了，我先去洗澡洗衣服了，嘶，摔了一跤，渾身是泥，臟死了，還濕漉漉的難受。當然，我剛才沒碰你房間任何東西，地板沒弄髒昂，門是本來就開着的。」說完話，范君晨便下樓去浴室洗澡去了。

此時的柳梓怡在自己的幽靜的卧室中，如同霜一樣銀白的月光灑在地面上，她坐在著床頭，看着窗對面的「白子旭」的畫像發獃，不一會兒也開始自言自語：「子遷，我今天遇到一個幾乎，不，完全一樣的小男孩，不過呢，他比你可愛多了，那小眼睛可靈動了，當然，你在我心中，是第一帥的，嘿嘿，子遷，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歡你，我瞧瞧跟師傅說過哦～我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她當時愣了一下。不過也太巧了，你們不僅長得一樣，就連名字的前兩個字也一模一樣，但是，你怎麼可能只有這麼點大呢，畢竟，都過去了十幾年了，而且，一點都不像，你才不會對我那麼畢恭畢敬，那麼有疏遠感的，對吧……」柳梓怡的臉上留下了兩滴淚水，剛落到地上，地板就升起了兩縷輕煙，隨後出現了兩個凹坑，柳梓怡趕忙反應過來，擦了擦眼淚，良久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躺下，拉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