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之意料外

計之意料外

四人身後的三人,本是不會被眉飛針shè中,但是自前面四人身上透體而過的眉飛針釘在了自己身上,身形被疼痛感驚動,恰好迎上後面些的眉飛針。一個雙手臂被貫透,拉出一蓬血花;一個被shè穿咽喉,痛哭地蹲到地上慌亂地私下衣衫想要包裹好;另外一個被shè中了腰眼,肚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擠在了一起。

餘下五個人驚魂不定地停在紅羅剎身前兩丈遠,身後的「噗」「噗」「噗」「噗」四聲重物砸到地上的聲響。

透心而過……只死一途。

另外兩個人的慘呼聲,很快便靜下來。地上沒見什麼血,躺在地上的七個人,卻已魂歸黃泉。

戚憐冷眼看着那雙臂受創的蒙面人跌跌撞撞地奔到巷角那逃掉。

不論是羅祥這邊,還是盧先生那邊,彼此間都沒什麼過硬交情。可以為銀子湊到一起吃喝玩樂,卻斷不會為彼此捨命報仇。

「你們若識相,給姑nǎinǎi滾遠點……否則。」戚憐若無其事的慵懶樣子,平時看着自然是美不勝收,此時落在對面五人眼中,卻如催命符紙。「一……」

戚憐沒有再多話,雙手依舊藏在寬大的袖口裏,直接開始喊數。

羅祥與盧先生眼角交流下意見,都有了退意。

「二……」戚憐臉上露出不耐煩神情。

「退!」盧先生與羅祥同時乾脆地喊了聲。另外三人毫不猶豫地往最近,也就是先前那個逃走的蒙面人選擇的巷角奔去,盧先生與羅祥慢慢後退,凝神盯着紅羅剎藏在袖口裏的手。

戚憐突然微微騰起雙腳連着彈shè五腳!身形還未落地,雙手猛然探出袖口沖對着自己後退中的二人shè出一連柳葉飛刀。

先行撤走的三人眼見便可躲進巷角撤退,心海泛起大難不死的喜悅之情。

這樣的喜悅之情卻瞬間僵在了臉上!因為,三人都注意到身前有一寸長的小東西帶着血sè一閃而過,左胸蚊叮般驚痛,一陣沒來由的乏力眩暈衝上腦袋,低下頭看時,胸口處衣衫破了個小孔,正自那小孔里shè出血霧。

三人扭頭相顧一眼,吃力地回頭看去,紅羅剎正在好整以暇地理著風亂的鬢髮。而殿後的兩人各自,正雙雙捂著胸口,萎坐到地上。

羅祥沒有料到這紅羅剎竟然還可以腳上發出暗器!更沒有料到在那樣短到不能再短的時間內,還能將自己五個人計算得如此清洗準確!羅祥擋住前面兩根旋轉的眉飛針,閃避開追來的柳葉飛刀的瞬間,被第三枚眉飛針shè中心臟,又被後面的兩柄柳葉飛刀shè中胸中。

盧先生也是同樣受的傷,與羅祥不同的,是盧先生傷在右胸,後面的兩柄飛刀shè中的是大腿。

「為什麼!」羅祥感覺自己眼皮好重,知道這一生,便到此了,集聚起最後的力氣猛喊一聲,撲在地上,胸下淌出一暈血液。

「盧先生,你說,為什麼?」戚憐百無聊奈地嘆口氣,輕聲問道。

盧先生身後的三人,體力不支萎倒在地上,猶自不肯閉眼,要聽紅羅剎出爾反爾的解釋才甘心!

盧先生一陣凄惶地苦笑后,「因為我們想要取你xìng命,你自然不能饒了我等xìng命。出爾反爾又如何,你只是個小女子,護得自己平安便夠了!」

戚憐淡淡掃盧先生一眼,扭身奔過街角,追上已經有些遠的隊伍。

盧先生身後三人睜着眼,神光已散,臉上一片凝滯的迷茫。

盧先生看了周圍一眼,仰頭看頭上巨扶桑,心頭一片茫然。好一會兒,伸手點住流血地方的穴道,拔出兩柄飛刀,提起殘留的內勁,踉蹌挪到巷角,自避難不提。

花無雨見戚憐安然無事追來,心頭放下大石,不過等戚憐近了,發現她神sè很不好看。花無雨留着疑問,只要無事便好,別的事,過後再問。

「各位神衛,現在西門外有八百個海盜等候着他們的jiān細打開城門!他們入城後會做些什麼,想必你們遠比我要清楚!你們是神衛,你們的榮光就是守護你們所駐守的城池!逍遙寨海盜帶給了你們多少恥辱?一而再、再而三!如今東升鎮百姓可對你們有任何尊敬?這都是拜逍遙寨海盜所賜!」花無雨緩口氣,繼續說道:「東升鎮里肯定藏有逍遙寨的jiān細,但是我相信,神衛營里沒有!現今我們分佈在掩蔽地方,只待那jiān細發出信號,立馬將其控制住,而我們!將迎來一場血戰!也許我們都會犧牲掉……犧牲掉的人會被大陸尊為烈士!而活下來的人,將成為東升鎮的英雄!」

站在外圍的冷無霜、戚憐與小青,真的不敢相信,花無雨能說出這番話來,這番話絕對不像一個弱質女子能說出的。

而圍在花無雨身邊的兩百多神衛,這下各自神情有些jīng彩。有悲愴氣息濃烈戰意盎然的、有猶豫不決茫然無措的,還有眼神遊移想要遁走的。

「我知道,你們中的不少人,生平未見過血;也知道你們中的不少人,連普通拳腳都不甚jīng通;更知道你們中的不少人上有高堂下有幼小。但是,你們既然投身到神衛營,就該知道自己肩負什麼樣的責任!可還記得傳說的中先輩們,是如何榮光一身?可忘了每一次海盜劫城后百姓們對你們是如何唾棄?」花無雨神sè凝重,「不願戰的,走!怕死的,走!家有老小的,走!這一戰,需要的是能豁出一切為神衛這個名字做重新詮釋的好男兒!時間緊迫,要走的,快些走遠,我們還有事情要安排!」

能豁出一切的神衛,此時目光炯炯地昂着頭,另外的人,都低着頭左顧右盼。

這不是小事!逍遙寨海盜刀口舔活,殺人不眨眼!而自己,卻只是個普通人!再說西門外有八百海盜,而我們這裏才兩百多人!xìng命,豈可用作兒戲?

有一個人動了,低着頭走到外圍。一個人動了,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最後,留在原地的,竟然還不到一半的人。走到外圍的人,好歹還是有分紀律,沒有立刻走掉,仍是低着頭,等花無雨放話才離開。

「我,代木舵主統領你們的花無雨!為你們而驕傲!你們才是神衛營的脊樑!」花無雨看也未看走出去的那些人,神情激昂地對留下來來的神衛道:「就算接下來的戰鬥中,我們都殞命與此,我們的榮光也將永遠照耀在東升鎮上!以巨扶桑為證,我們的血將是東升鎮永遠的驕傲,直到東升鎮毀滅!」

「而你們,將繼續苟活下去!你們的xìng命將再無價值!因為你們是從戰場上逃離的懦夫;你們將是自己親人一生從恥辱!因為你們拋下袍澤獨自逃生;你們將再也沒有勇氣拿起武器,只能任人凌辱!因為你們不敢面對敵人。」花無雨轉身掃著站到外圍的一圈低着頭的人,聲音中全無情感。「你們可以走了,從此,世上再也沒有你們曾經存在的證據。」

花無雨的話徹底激發起留下的神衛們滔天的戰意,而外圍原本低着頭的人,慢慢的,一個、兩個、三個全部昂起了腦袋。然後驕傲地走回先前站着的地方。

花無雨摸一把眼淚,聲音中帶着嗚咽。「我知道你們都是血xìng好男兒,否則你們不會投身到神衛營!可是,你們自己不知道,你們總以為投身神衛營只是為了謀生……現在,你們都已懂得,你們時刻準備用自己的血捍衛神衛的榮光!你們時刻准用自己的聲明守護這座城池!以巨扶桑為證!你們將成為東升鎮,永遠的驕傲!」

神衛營的一千二百人分作五隊,一隊被木桑帶領到城門,一隊有花無雨帶領留守神衛營,另外三隊無人帶領,只作平常的巡邏任務。這都是事先jīng心安排好的。

隨着三聲爆響,那三隊在城內巡邏的神衛,各自隊伍里站出來一個人,掏出神衛總堂的令牌,宣佈自己負責統領隊伍,若有不遵從者,當場格殺。

東城門外,婦孺人質驚慌哭鬧着往東門跑,寒夜與雲清站在原地,婦孺人質後面與兩側的海盜隱隱有緊隨進城的意思。

五當家吩咐四個高壯的海盜上前將青白修羅押過來。五當家貪婪的神sè自青白修羅身上兩柄寶劍掃過,揚起手準備猛然下甩!

雲清與寒夜雙雙突然踢開押著自己的兩個海盜,背對背扯掉對手手腕上木洋特意留的比較長的繩頭!

半息間的變故太多,五當家揚起的手剛甩到平肩,便被雲清一劍捅穿了胸膛!

寒夜鞭劍一甩,仍舊押著婦孺人質的七個海盜後頸處被破開深深的口子,殞命倒地。木桑呼喝一聲,二百多神衛一窩蜂湧上來將婦孺人質與海盜隔開,邊戰邊護著人質退往城門!城牆上的游騎在寒夜暴起鞭劍的時候便砰砰砰連珠shè箭,兩側押著人質的海盜被暴起的青白修羅分散了注意力,一一被shè中,這才給了幾丈外的神衛撲上來援護人質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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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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