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

啦啦啦

眼看着胡大夫抱着媳婦兒向河走去,蘇常膳想要去阻止,被一陽道人以道力攔下,使其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一陽道人搖了搖頭:「修道之人除文家,天官不得過問紅塵凡事,天庭天官,你且看着吧」

「道友」悲苦走了過來,向一陽道人行了個天師禮:「貧道去也,道友珍重」

「福生無量」一陽道人朝悲苦離去的背影還禮。福生無量是對高德修士將離世或剛離世說的,是對一位修士生時最大的誇獎。

悲苦走向木台,有人高叫:「是悲苦大師!」而後很快安靜。

「先回,且請天命」

立即有人將胡大夫夫婦攔下。悲苦將木架扶起,將火盆放回木架上點燃,走進了木台旁的木屋。剛才那老人侍於門外。

老人在門口等候稍久,猛然似有所感,打了個冷戰,走進木屋,很快便拿着兩張黃表紙跑出來跪到平台上,划動雙手:「跪下!孩子們!全跪下!悲苦大師升天了!」他雙手顫抖地捧著黃表紙,上面血跡斑斑:

「古風長存,貧道替死,神佑胡氏,放母留子」

湍急的河流帶着將之染黃的泥土從不停留,風聲凄怨,哀悼悲苦大師的哭聲留在蒼山綠野之間,另一張黃表紙上寫着:「神諭:聖火增福,滅不加厄,以人祭神,天公大怒」

…………

一陽道人朝木屋行天師禮,念往生咒,解開對蘇常膳的束縛,拉着他走了。

蘇常膳想着那個昨天晚上還將他米缸里不多的米全煮了來招待他師徒二人,天師袍洗的發白,腳上布鞋破洞,總是一本正經面無表情的悲苦大師,他覺得自己現在起碼有些傷心,或者有幾滴眼淚,但並沒有,心臟處泛著青光。

「除文家,修道之人沾因果則心靜不增道力不長,便是文家也是容易入了邪道,世間人多愚昧,無可勸說,悲苦道友沾了因果無以脫身,以己救人,大善」

蘇常膳也沒有說什麼。

師徒二人回了城,取走自己的東西便離了豐城接着走。一陽道人發現蘇常膳無哀氣無悲氣,依舊陽光,且玲瓏赤子心亮了許久覺得玲瓏赤子或許有斬某些七情之效,或者本就全斬,沒有私情故而多能成大聖。

畢竟玲瓏赤子心很少出現,此代天庭更是沒有出現過一次,便是掀翻上一天庭,此代天庭的開庭天帝也只是以終止亂世成了個亞聖。關於玲瓏赤子心多是傳言,和古書記載,一陽道人也知之不多。

所以,一陽道人要帶蘇常膳繼續走走,看看是否如所想一般,如真如此,便只需斬六欲便可。

師徒二人行兩日,乎見許多許多流民。目之所及之處,皆是流民,多皮包骨,卻幾乎沒有說話之聲,有人走着走着便倒下再也爬不起來了,有的人自掛枯樹之上,地上的草蟲,矮樹上的葉子都沒有了,當真哀鴻遍野。

蘇常膳當即放下糧袋要為流民分糧,這一路他們師徒多食妖捕獵,糧袋幾乎未少。

一陽道人用道力攔下:「我不是說過了么?不可沾因果!非交換不得予人以物!且食少人多,多爭搶,適得其反。」解開對蘇常膳的束縛。

蘇常膳將糧袋重新背起,默默無言,玲瓏赤子心又亮了起來……他其實只是覺得流民可憐,無甚悲意與看到流民倒下的哀悼之情,許是覺得曾經的自己便是他們這樣的一員,故此想幫他們,行個善。

一陽道人帶着蘇常膳順着災民行進方向折返……正是來時的方向,豐城。

以兩塊餅換來消息,原是此地楊州一城立於九州最大的河——原河,河邊……遇了大災,洪水覆田野,幸多早知,多數人得以逃過水災,卻無糧可食……故四散去往別城乞求別城救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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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悲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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