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沌珠

虛空中，數名麻衣男子正在圍攻一名青衣人。

只見那青衣人大喝一聲，左手扔出一枚巴掌大小的印章，印章祭出的瞬間，一種毀天滅地的滄桑氣息散佈開來。那印章變化的如泰山般大小壓向幾人。

「他已強弩之末，諸位道友還不全力出手」。

話音剛落，幾人紛紛祭出自己最得意的法寶轟向印章。也不知那印章是什麼法寶，被數人全力轟擊竟也不碎，只是被打落到一旁黯淡無光。

「定」，青衣人緩緩開口。

「時間……」。

麻衣人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九支金色箭矢帶起九團血霧，整片虛空都靜了下來，只聽見叮叮噠噠，諸多法寶掉落的聲音。青衣人臉色蒼白，顯然剛才的戰鬥讓他受傷不輕。

「啪啪啪」，青衣人面前的虛空突然出現一道漣漪，一個頭戴王冠，身穿帝袍的中年人拍着手走了出來。

「段無道，沒想到你在這種地方也能領悟到那一步，若真是讓你邁入那一步，恐怕就是我在你手裏也撐不過三個呼吸」。

話未落槍先至，這桿槍也不知什麼法寶，渾身散發着斑駁的大道氣息，雜亂無章。可就是這樣，那青衣人卻露出駭然的表情，如是全盛時期，或許還能抵擋一二。可此刻他受傷嚴重，卻只能眼睜睜看着那槍刺進自己的胸腔。

「哈哈哈」，此刻那中年人癲狂的笑着，只是看起來好是瘮人，他頭髮花白，臉部皮膚皺成一團。顯然他也是付出極重的代價才能駕馭那桿槍。只是想到馬上就可以得到混沌珠，這點代價又算得了什麼。

當槍刺進胸腔時，青衣人感到自己的大道正在潰散，修為也在慢慢消散。他沉默不語，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都在眼前晃過。從任人欺凌，到得到混沌珠變成人人羨慕的天才，再到現在的修為有成，可是現在.......他好恨。他不甘的吼叫起來，「為什麼，為什麼，百萬年了，你還是不肯認我為主」。

「段無道，交出混沌珠，我允許你輪迴」。那中年男人淡淡說道。

青衣人哀嚎一聲「若混沌珠肯認我為主，我豈能被你所害。九町，想得到混沌珠，你做夢」。

青衣人臉上露出狠厲之色，身上氣勢猛然暴漲，他竟然要自爆。

「段無道，你瘋了」。

中年人嘴上說着，手中卻祭出一把傘狀法寶和一個塔狀法寶。混沌珠再好，可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儘管這樣，他也時刻盯着段無道，那可是混沌珠。想想段無道區區千萬年便有如此修為，自己可是整整修鍊億萬年啊，我倒要感謝那九個白痴，想到混沌珠馬上是自己的，眉宇間露出一絲得意。

青衣人身上氣勢越發磅礴，臉上卻露出釋然的微笑，嘴裏喃喃道：「道可道，非常道，我輩修道，亦可悲，亦可憐」。

中年人聽到這話，好像抓到了什麼，可就是差那麼一點點。砰，一聲巨響，那青衣人已化為塵埃。周圍虛空出現道道裂痕，虛空隕石化為粉末在虛空揚起。一道亮光從爆炸點遁走，半息時間不到，已消失不見。

再看那中年人，傘狀法寶已破敗不堪，至於那塔狀法寶早已被摧毀。他做夢也沒想到混沌珠會自己遁走，更是想不到這青衣人自爆威勢會這麼強。等自爆威力消失，中年人望着混沌珠遁去的方向，臉上寫滿了失望。

他知道這種混沌寶物若是遁走，想找到幾乎是不可能的。手一帶，地上剩餘的寶物被他收走。向前踏出一步，便消失不見。

老瘋子與小泥鰍。

旭日當空，一老頭罵罵咧咧的從一間破屋子走出。

「這破天，熱死老子了」。說着便走到一顆古樹下的躺椅上躺了下來。感覺還不痛快，便大聲叫道「小泥鰍，把老子的蒲扇拿來」。叫了半天沒啥動靜，心裏嘀咕道：這小泥鰍不知又跑哪去了，等回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他。

想着想着就睡著了。「嗯，好香」。老頭睡着睡着聞到一股香味，「嗯，不對」。老頭猛然驚醒，卻看到一個八九歲大小的小孩正拿着一隻雞腿在啃，還對他眨眨眼。

老頭懵了，瞬間反應過來，喊到「小泥鰍，那可是老子用來下蛋的母雞，你完蛋了」。說罷便要捉到那小孩。小孩拔腿就跑，邊跑邊喊「老瘋子，我就吃了你的雞，來呀，抓我呀」。老頭追了一會，有點累，便喘著氣停了下來。

小孩見老頭停下，也轉過身對着老頭做個鬼臉，「略略略，來抓我呀」。說着便又往山上跑去。老頭氣鼓鼓的罵道「以後別回來了，小兔崽子」。便又回到了那躺椅上。小孩往山上跑去，老頭並不擔心，這座山他帶着小孩經常去採藥。小孩跑到了山頂，得意的俯視着山下的一切。

忽然，他眼前一亮，看到一道亮光。「哇，好漂亮」。「卧槽，這玩意怎麼沖着我過來了」。小孩嚇的趕緊朝山下跑去，結果被藤蔓絆倒，朝山下滾了兩圈便暈了過去。那亮光也不管這小孩醒著沒，直接沖向小孩，然後化作光點緩緩沒入小孩體內。

傍晚，老頭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這小泥鰍跑哪去了，怎麼還不回來」。白天雖然嘴上說着讓他別回來，可心裏卻是把那小孩寶貝的很。

小孩是個孤兒，老頭是在冬天裏撿到他的。當時小孩被棉被裹得緊緊實實，可葫蘆鎮的冬天，老頭是清清楚楚，在野外，那種寒冷絕不是棉被可以抵擋的。他把小孩抱回家后，只發現小孩脖子上戴着個紅色的玉佩，別的什麼都沒有。

老頭叫葉向天，小孩又是在冬天裏撿到的。便很草率的給小孩起名葉冬，又覺得不太好聽，索性叫葉寒算了。本來老頭在葫蘆鎮平淡的生活着，和其他葫蘆鎮鎮民雖談不上親近，卻也不排斥他。

直到葉寒長到7歲那年，那一年，他家的門檻都快被人給踢破了……「張大嬸衝進屋子絮絮叨叨的說我家雞又被你家小子烤著吃了，王大爺叫着自家狗不知被那葉小子弄哪去了，還有我家的..........後來實在沒轍，老頭放棄了葫蘆鎮的小院子，帶着葉寒在葫蘆鎮最外圍蓋了件破房子生活了下來。

「小泥鰍，你在哪」。「小泥鰍，快出來。老子不打你了！」。

老頭出來尋找葉寒，焦急的呼喊聲回蕩在整個山谷。一條蛇朝葉寒撲去「颯颯颯」的聲音在葉寒耳邊響起，葉寒驚醒過來，一把抓在那蛇的七寸。吁了口氣，卻在想自己的反應速度怎麼這麼快。

「小泥鰍……」。老頭的焦急呼喊聲傳到葉寒耳邊。葉寒眼眶有點濕潤，這幾年雖然和老頭天天拌嘴，也一口一口老瘋子叫着，可葉寒心裏早把老頭當做自己最親的人。抹了把眼淚。

「老瘋子，我在這兒」。葉寒大聲回應。

「小泥鰍，你跑哪去了，不知道回家么」。

想到自己在那亮光下逃生，葉寒心裏又開始得瑟起來，抬頭傲然道「小爺我累了，就在山裏睡了一覺」。老頭剛剛的喜悅一掃而光。

「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老頭暴跳如雷。「略略略，……」就這樣一老一少嬉鬧着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