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深閨怨婦

第十一章 深閨怨婦

三天時間一閃即逝。早晨天還沒亮,莫淺池起身穿好母親為他準備的一套嶄新的灰色緊身衣,配上母親親手納制的千層底布鞋。整個人看起來都精神了幾分!

洗漱完畢,莫母已經收拾好了行囊。簡簡單單的一個小包袱,只有兩身換洗的衣服罷了。

遞給莫淺池,輕聲叮囑了兩句,就回身進內屋照看女兒去了。

莫淺池把葫蘆塞到行囊里。父親正在院內等他,看他神情不振一夜沒睡,嘆了口氣。

「都收拾好了?走吧,陳前輩他們已經在等了...」

莫淺池點點頭走出院門。回頭也沒看到母親和妹妹,放下背包雙膝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再抬頭髮紅的眼睛濕潤了...

「別兒女情長的,又不是不回來了,等你有了出息,還不是隨時回來?」莫文正站在一旁安慰道。

收拾了一下心情,莫淺池背起行囊朝村東走去。剛下過雨的路面還有些泥濘,深一腳淺一腳...

朦朧中不遠處站着幾個人影,正是莫文正口中的陳前輩一行了。走近了看到除了這位陳前輩,還有兩人。歲數偏大的是陳麻子,村裏的行腳,常年來往於郡城與周邊村落。稍年輕一點的是他的兒子陳福生,一臉憨厚,現今跟着父親奔波,主要是販些皮毛做些小生意混個營生。一輛馬車上裝了半車皮子停在一旁。

陳前輩本名陳水寒,一副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微笑,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因其修士身份,村裏獵戶們也都對他敬重異常,是牛頭村最具威望的人!

看清來人陳水寒上前招呼:「來啦,淺池上車吧!馬上就出發。」莫淺池喊了聲陳爺爺又給陳家父子問候一聲。

「陳前輩,小兒這一路就勞您費心了!」莫文正拱手道。

「哎,不打緊,淺池有這機緣自然是要搏一搏的!老夫自會顧其周全,不必客氣!」

莫文正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袋子遞給他。

「陳前輩還請您代我轉交給他...」

陳水寒沒言語,默然接過袋子點點頭:「行了,回去吧,等我回來后再敘!」說完,招呼一聲陳家父子,駕車朝馬康郡城而去。莫文正佇立良久,輕嘆一聲...

,天邊泛起魚肚白。十月的深秋,早晨還是相當的冷!坐在車尾的莫淺池看着牛頭村直到消失在視線里...第一次離家遠行,心神忐忑,滿臉的落寞惆悵,且不知前路幾何~

陳水寒閉目靜坐,陳家父子坐在車沿上也一聲不吭,似有似無的拿短鞭輕拍馬身。吱吱呀呀的車輪聲伴着馬蹄的嘀嗒聲,一路向東行進...

天已大亮,太陽爬了上來!自牛頭村往東也沒了大山溝澗,地勢較平坦。翻過了一個小山丘后,太陽散發的萬丈光芒已有了濃濃的暖意,馬車上的氣氛也開始活躍起來。

陳福生不住的給陳水寒和莫淺池遞吃的,並順帶着打聽着有關修士們的趣聞。陳水寒也不厭其煩,說出的故事在陳福生看來,真的是匪夷所思!平常也沒有機會聽關於修士的故事,自然聽的是津津有味...

再看莫淺池一臉平靜,似不為故事情節所動。看得陳福生暗自佩服,果真是有修鍊根骨的人,定力果然非比尋常!

他哪裏知道莫淺池聽那瘋癲的郭老頭講了兩年多,比陳水寒講的還要出神入化,還要豐富精彩!就打現在來說,莫淺池認為在講故事這塊,陳水寒不如郭爺爺...

這時,陳麻子也犯了嘴癮,不斷的插話,並講一些平時遇到的人和事,還有做買賣時的一些小竅門。這對於莫淺池來說,比陳水寒講的要有吸引力,也從話里話件學到了一些生意上的小訣竅...

不知不覺,四個時辰近三百里,在下午時分已經接近郡城了。路上的馬車漸漸多了起來,人也越來越多。

馬車最終停在了一處坊市旁。

「到了陳大哥,我就送你們到這吧?得趁這會兒把皮子賣了,再換些米面,晚了,怕不好趕回去!」陳麻子下車手拿短鞭拱手說道。

「好,就這吧,我和淺池進城也沒兩步路了,多謝!」陳水寒回禮道。

莫淺池也連忙下車:「多謝陳伯伯,福生哥。」

互相告別,陳水寒帶着莫淺池向城裏走去。這是莫淺池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這麼多馬車,一切都顯得那麼繁華,各行各業各種衣着服飾,各種店鋪商品目不暇接!

陳水寒邊走邊說:「馬康郡城坐落在漠西走廊上,南來北往的商客很多,往西倒沒什麼路,往東有條穿漠通道,但一年四季只有冬季可以通行。過了大沙漠,就到了平原之地,那邊幅員遼闊地大物博資源豐富!所以等到了冬天,那邊的商客一來,郡城裏才是最熱鬧的。」

莫淺池略微點頭回應「陳爺爺,咱們什麼時候去巫山觀?」

「別急,走,現在就去找馬車那兒也沒多遠,兩天就能到!」說着領着莫淺池找到了馭獸坊。

漠西走廊上速度奇快的馬車或單人單騎的馬大都來自馭獸坊。這裏的馬不是普通的馬,名叫角馬,這種角馬沒有耳朵,取而代之的是兩個短短的肉角!耐力極強且速度很快,性格溫順,又異常通靈。

五塊靈石陳水寒租下了一輛帶蓬的馬車,在出城之前又買了些吃食,這才動身上路。跑出一百多里天黑下來了。陳水寒找了一間驛站,停下了車,把馬拴好準備進驛站吃飯休息。這深秋的夜裏,睡在馬車裏,還是有點受不了的...

就在這時又有兩輛馬車,由遠至近飛奔而來。莫淺池停下腳步,想看個好奇,結果被陳水寒隨手一拉,便進了驛站。

「你是不是想說什麼?什麼都不要說,自己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不要好奇其他,做好你自己,不給自己惹麻煩!外面的事倒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有可能你的一個眼神一句無心的話都會給你帶來大麻煩...」陳水寒略顯嚴肅的說着。

「小子記住了,謝謝陳爺爺!」莫淺池連忙低頭。

「好了,你可知你父親為何沒來送你?」陳水寒略一停頓,「是我不讓他來,省的你再有牽絆。從現在起,我只作為一名看客,陪你到巫山觀!非必要,我不阻攔也不出手,也算考驗一下,你遇事應對能力,我也好放心回去交代。」

莫淺池鄭重點頭,思索著陳水寒這些話里的含義。

翌日一大早。兩人起身吃過早飯便打馬上路,陳水寒在趕車,莫淺池獨自坐在馬車內悠然自得,其實他正與狡溝通聊天...

這位大名鼎鼎的狡,現在着實有些後悔了,自從被忽悠跟着眼前這個小娃娃以來,別說吃食了,人影都沒見過,好似忘了它的存在一般...每天縮在葫蘆里發獃睡大覺很是無聊,直到現在才想起它。狡很鬱悶,不禁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失去了什麼?

聽到莫淺池的呼應,它連忙把這幾天來的苦楚,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還破口大罵他不學無術專整這些個騙狗的玩意兒!不按套路出牌,搞的莫淺池都以為狡變成深閨怨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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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前路幾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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