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征途萬里會豪雄 第二百七十七章 初到

第五卷征途萬里會豪雄 第二百七十七章 初到

一夜無話,第二日起行,京兆軍依舊喧囂無比,但此時卻再沒人有什麼廢話,這位鷹揚將軍的大名昨晚便已傳遍軍中,大軍上下都已聽了傳聞,再加看到這些京兆援軍軍法森嚴,除了行軍鬧騰一些,與其他友軍並無所擾,雖是知道潼關天險在前,金兵不可能逾越一步,但紮營的時候還是斥候四齣,省了大家不少麻煩,那位鷹揚將軍除了當天那晚將秦州來的將軍郭猛打的服軟了事外,再無其他跋扈動作,接人待物雖是冷淡自恃,卻並無號令全軍的想頭,如此一來,這一路上到堪稱平靜的了。

不過唯一讓那些好奇心過盛之人鬱悶的是,這京兆援軍竟是水潑不進的一些主兒,本想着和這些京兆軍套套交情,聽聽長安左近的趣聞軼事,但這些京兆的傢伙就是油鹽不進,一個個板著一張大臉,別說進人家的營盤了,就算是靠近一些,也要呼喝上幾聲,讓人趕緊遠離,若不是那位鷹揚將軍的火爆脾性已經傳遍全軍,有些好事的怎也要找個由頭跟京兆來的這些傢伙掐上幾架的。

不過除了畏懼那位鷹揚大人以外,這群大家親眼所見,脫光了膀子,能一氣繞着偌大的營地,跑上兩圈都渾若無事,精壯的令人指的漢子讓有心尋事之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份量

不過說起來,這些援軍也各有特色,延州來的鎮軍最是齊整有序,殺氣也是最足,秦州來的人都是那個郭猛一手來的,和他們的官長一個德行,橫行無忌,軍律也最是散漫,不過郭猛試過了趙石的身手之後,秦州軍都縮起了腦袋。

不過這裏卻沒有秦夏邊境守寨子的軍伍。聽說正在往南邊調撥,其他的便多是禁軍出身了,見過的陣仗少上一些,在趙石眼裏也就沒多大地看頭。

閑話少敘,從長安到潼關並不算遠,若是加急快馬,一日夜便能趕到,這也是自古以來,潼關失守,長安便不可守的原因所在了。

大軍行程不過五日。潼關那高大雄渾,好像亘古以來便已存在的身影便出現在大家眼中,大軍行進在漢唐時修建的古道之上,此時已近黃昏時分。殘陽如血,巡視這染上一片血色,山巒溝坎縱橫的天險所在,其他人許無所覺。但趙石望着殘陽之下,旌旗招招的潼關方向,一種時空錯位的感覺怎麼也揮之不去。

「大元帥令。援軍就地紮營。統兵將領入關相見。」一騎疾奔而來,馬上騎卒並不下馬,一勒馬韁,就擋在了大軍之前,等到幾個領兵官兒來到前面,乾脆的說完一句話,調轉馬頭。立時疾奔而去。不一時便沒了蹤影。

這些將軍面面相覷,臉色都不算好。但大家心裏都明白,東軍西軍向來都較著勁呢,這個下馬威給的一點都不意外。

眾人之間也不好說什麼,轉身回去,吩咐手下軍官將校收束人馬,之後才又聚在一起,各自帶上兩個親兵,直奔關城而來。

離潼關越來越近,喊殺聲清晰入耳,眾人臉上都帶了些肅穆表情,像張承等這樣久經戰陣的卻像是聞到了血腥味地狼一般,眼珠子裏都帶了些幽幽光芒,胡瞎子更是舔著嘴唇,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好像久曠之夫般的心思,還大聲笑道:「,好長時間沒見這般大陣仗了,這趟沒白來。」

趙石和張承並肩而行,心中也是一動,說起來他的心情要比這些將軍們複雜千倍萬倍,但毫無疑問地,他也好像在這空氣品咋出了血腥味兒,就好像戒毒了很長時間的癮君子來到了金三角,一個叫的魔鬼立時突破了牢籠,在他身體內橫衝直撞,讓按捺不住想要親自品嘗一下鮮血橫飛的味道。

一行人簡直是迫不及待地來到關下,關前早已等了幾個人,領頭的不是旁人,正是精神矍鑠的老將李敢當,見眾人來到面前,眾人下馬,見禮已畢,也不多話,立即領眾人入關。

潼關自古以來便是個大兵營,並無民居之類地所在,街道之上來來往往地都是身着軍服的軍兵將士,一群猶自血染征袍的士卒從眼前走過,渾身散著令常人畏懼的殺氣,頭也不抬的晃過了過去。

見眾人不錯眼的盯着,李敢當哈哈一笑,有意無意的看了趙石一眼,「潼關上下已經血戰半個多月了,你們都是老軍伍,聞到那股臭氣了嗎?都是燒死人冒出來地煙霧,潼關之下,不分敵我,填進去地人估計也有四五萬人了。。。。。。

「勝負如何?」旁邊的胡瞎子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

李敢當笑了笑,「這麼守關能有什麼勝負?金狗殺上來,咱們就把他打回去,各有損傷罷了,不過咱們佔了守關的便宜,怎也不能讓他們得了好去就是了。」

「金兵和西夏人相比如何?」這次說話的卻是張承了,早就聞聽過女真鐵騎的厲害,金國據說帶甲控弦之士百餘萬,應不是西夏人可比的,不過他出身西軍,大秦因為有潼關天險在,一直重西而不重東,此次雖說是應援而來,但總不想被東軍蓋過了去,所以才有此一問。

李敢當明白這些西軍將領心中所想,此時搖了搖頭道:「不好說,金兵勢大,精銳還沒露頭,上來的都是一些雜胡漢軍,戰力不算太強,再一個聽說金兵擅野戰,不真刀真槍的打上一場,這話可不好評判。說到這裏話鋒一轉,「哼,金人殘暴成性,視其他各族如豬狗,這是老夫親眼見識到的,幾位初來,老夫奉勸幾位,若是陷於敵陣,最好不要被人活捉了去,老夫手下有幾個軍士就是活活兒在關下被他們車裂而死的,這也是金狗慣用伎倆。。。

這等喪氣話聽在眾人耳朵里可不怎麼好受,當即便有人道:「大夥兒都是個頂個的漢子。定叫這些胡人知道咱們西北漢子不是好惹的,他殺我一個,我就宰他們十個,能被他嚇唬住了?」

李敢當也不生氣,微笑着再不言語,到是目光在趙石身上轉了幾圈,半晌之後才道:「趙將軍,幾月不見,真是越的威武了。」

兩個人壓根就是頭一次見面,他這麼一說到好像兩人在京師私交不錯的樣子。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趙石也不細想,微微欠身,「老將軍才是真箇威武。」

李玄道中軍就設在城東。離關牆也只數十米遠近,看到府門前面散落的一些石塊以及被砸的斑斑駁駁地府門,趙石心中也是佩服這位魏王殿下膽子着實不小,身為一國皇子。能親臨矢石,很是不易的了。

再看門旁幾個釘子一樣站立,毫無懼色的兵士。對這位魏王殿下也算初步有了一個了解。這人恐怕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什麼人?」

李敢當趕緊遞上軍令,那親兵一絲不苟的驗看了一下,這才面無表情的道:「大帥臨時巡城,已經上了城牆,大帥交代,讓你們上城牆找他。」

城牆之上,流矢紛飛。一群持盾兵士擋在前面。李玄道凌厲的目光掠過城下蜂擁而來的金兵,最終落在金軍大營裏面。

「大帥。這些日子金狗攻勢甚急,不如讓末將再去衝殺一番。。。。。。。。」身旁說話的段其豹,潼關這些日子他過的最是痛快,一來便落了個大彩頭,自此大帥對他另眼相看,儼然已如心腹將領一般,這等知遇之恩,他是要誓死以報地,不過這幾日金兵攻勢愈急,但大帥卻再不讓人出關沖陣,關上傷亡也就多了很多,這讓他很是不解。

李玄道臉色平靜,看不出在想着什麼,半晌過後才說道:「金人並不打算跟咱們硬拼啊,你瞧瞧這城下的旗幟,后營的那些猛安萬戶的旗幟一直沒有前移,這一天來,攻城地都是漢軍,看來。。。。。。。金兵不是要撤軍了,就是想要計取潼關。」

說到這裏,便是他自己也笑了笑,計取潼關?他不是哥舒翰,便是那位皇帝弟弟親自給他下令,他也不會出關應敵,更不會離開潼關半步,想要學黃巢般從禁溝繞過去?那更是妄想,潼關之內士氣不弱,兵精糧足,就算是他自己,也想不出什麼妙計能攻破這樣的潼關,難道那個完顏烈有通天之能?

既然攻不進來,那麼完顏烈便只有撤軍,要說金兵也在關下有一個月了吧?三十萬大軍,這糧草支應是那麼好供給的?那個完顏烈怎麼說也是金朝名將,這點不會看不出來,只所以還是率領三十萬大軍來了,無非是軍權在作怪罷了,捫心自問,若是有統領三十萬大軍的機會,前進之處便是死地,他也要先將兵權拿到手裏再說地,完顏烈的心思不用猜便也知道的了。

現在擺出這副不死不休地架勢,又能騙得了誰去?

眾人上得關牆,眼前一旦開闊,居高臨下望去,關下那如同潮水般撲上來地金兵一下便填滿了眾人的視野,除了有數幾個人還能鎮定自若之外,其餘人等都是有些目眩,再抬眼看去,那一眼望不到邊,好像排列到天地盡頭的連綿營帳,先前雖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現在還是不禁要吸上一口涼氣,果然好大的陣仗。

隨手抓住一支流矢,趙石也暗嘆自己運氣太好,腦頂上箭矢橫飛,但其他人都沒事,偏是一隻利箭朝他胸口直直落了下來,這樣的流矢勝在一個出其不意,力量並不算大,立時便被他抓在手中。

卻是胡瞎子在後面大叫了一聲,「好身手。」

拋開這個小插曲不提,殺聲震耳欲聾之間,李敢當領着眾人徑自來到李玄道面前,眾人也不管正處兩軍交戰,齊刷刷跪倒在地,「末將參見魏王殿下。」

「都起來吧,讓你們親臨這兇險所在,是本帥的不是,不過大家都是刀頭舔血之人,這點陣仗自然不會放在幾位將軍眼裏地。

不過在這裏只有徵東大元帥李玄道,沒有什麼魏王殿下。」

趙石隨眾人站起身來,先便朝李玄道望了過去,身形不算很高,但卻很是結實,一臉縱橫地傷疤,讓他看上去有些醜陋,但那是男人最好的勳章,一雙無時無刻不透射著凌厲而又威嚴光芒地眼睛,讓他的每一句話都變得有不容置疑的味道。

趙石不由自主的拿來和李玄謹李玄持比較了一下,直覺卻是這人更貼近於他前世時的隊長,一個久經戰陣磨礪的男人,但前世時的隊長和這人比起來,卻要少了幾分氣勢,畢竟統領幾萬大軍在外,和整日跟他們十幾個人混在一起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這樣的人,心理估計都有偏激或是獨到的地方。

果然,李玄道接下來便是一句,「你們初來,本應修整些日子,不過本帥要看看西軍的風采,誰願一會兒出關衝殺一番,讓我開開眼界?」

(食色無雙竟然更新了,讓阿草大吃了一驚,靜官的作品阿草一部沒落,全都看了,寫的確實讓讓人獸血沸騰,真不知這人腦袋怎麼長的,讓人不由自主感到自慚形穢,果然是大神級別的人物,旁人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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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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