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沈明明初登場

第三十七章 沈明明初登場

書是拿到手了,然而根本沒來得及細看,只因張運陽提醒他:

「哎,你的信寫完沒?我聽說這個月就有弟子下山去。」

「這個月?」徐不棄驚得險些把手中的書給摔了——這個月就沒剩幾天了啊:「不是說每兩個月下山一趟嗎?」距離上次下山尚不足兩個月呢。

「沒辦法,這不咱們掌門的生辰又快到了么,各大門派少不免要登門祝賀。」

「各大門派都來?豈不是會很熱鬧?不過你怎麼知道,我怎麼不知道?」徐不棄既興奮又疑惑。

「誰叫我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真元宗內有名的消息靈通呢。」張運陽一臉得意地反問他:「你那姓衛的兄弟沒告訴你嗎?」

「他啊……」徐不棄估計衛思齊成天就凈想着怎麼和馬嵩過不去了,哪裏還管別的,於是改變話題道:「都會有哪些門派呢?神樂宗也會來嗎?」他還挺想見識見識神樂宗的風采。

張運陽認真思索了一會:「東陸宗、堪玄宗、華陽宗這些有名氣的肯定要來,還有其他一堆小門派。至於神樂宗,往年都派人來,這次應該也不會免俗吧。」

徐不棄旋即又想到:「咱們掌門高壽多少了?」

「這我哪清楚,」張運陽翻了個白眼:「你還真當我什麼都知道呢,快去寫你的信吧,再不寫又得拖到明日。」

徐不棄一看樓外天色,霎時啊的喊了一聲——可不是嗎,天色開始轉黃,太陽大概快要下山了。他急急忙忙拿起書就往樓下衝去,翻出昨日寫了一半的書信,重新奮筆疾書,等到吃晚飯時分,恰好把信裝進信封里。

張運陽頗感新奇地掂了掂信封:「真是名副其實的家『書』啊。」

徐不棄被他掂得不好意思,趕緊抽回來放好:「我這信應該交給誰?」

張運陽一把搭上他的肩:「先去吃飯,回頭我介紹給你認識。」

一到了食堂,還沒坐下呢,張運陽突然又站起來,朝某個方向使勁揮手,徐不棄疑心他是瞧見哪個玩得來的同門,並沒放在心上,仍舊準備一聲令下后埋頭吃他的,不想有個小個子連蹦帶跑地過來,愣是把他擠開半個身位。

「哎你小心點,這可是小師叔。」張運陽扯了把徐不棄,介紹道:「這是沈明明,盛師叔的大弟子,你可以把信交給他。」

徐不棄不由得仔細打量眼前人,只見沈明明個頭雖小,為人卻長得十分精神、利索,一雙眼窩略微凹陷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卻總是骨碌碌的,一看便是又聰明又機靈。

對方先說話:「原來你就是小師叔,名字如雷貫耳呀。」

「不用謙虛,打從知道掌教姥姥又收了名弟子后,你的名字早已傳遍真元宗,大家只是嘴上不說罷了。迎接掌門那日,你被叫到掌門跟前,恰好我便站於你身後,可惜無緣結識,沒想到機會在後頭。」

「我哪裏算得上掌教的弟子。」徐不棄認為自己還是很有必要說明一下:「從入門至今,未蒙姥姥指導一二。」他是說明面上,私下不算。

「這有什麼。」沈明明不在意地低聲道:「就拿我師父盛雲棲來說吧,名義上是掌教親傳弟子,實際上武功仙法俱為大師伯秦伯英所授。姥姥忙得很,哪有時間一招一式地管教弟子。」

原來如此。

經沈明明這麼一說,徐不棄像是明白了點。

眼看進來的弟子越發多起來,他們約定吃過飯後,徐不棄回去拿信,仍舊在食堂門口見面,便各自散去。徐不棄生怕耽誤對方的事,一頓飯稀里呼嚕的吃得飛快,吃罷碗筷一收,一溜煙地跑沒影了,張運陽想讓他等等都來不及。

徐不棄一把竄回藏經樓,把信揣懷裏后,跟被狼攆似的,又一把沖回食堂,途中一時剎不住腳步,竟迎頭撞上其中一名身穿紅裳的女弟子。

糟了!

徐不棄都不用抬眼看,已經心中有數自己撞上的是誰,一身紅裳,除了她還會有誰。

「你瞎了嗎?」

聽聲音,果然。

徐不棄忙不迭退開幾步,不住彎腰道歉:「對不住,倪師姐,全是我的錯,都怪我走路不看道兒,全憑你責罰。」

「是你?小師弟,一段日子不見,膽子大了,敢在真元宗內橫衝直撞了。」倪佩如不依不饒的,徐不棄心想這次糟了,沒想到對方語氣一轉:「本着同門之情,只要你誠心道歉,我便可繞過你。」

徐不棄一聽,有些糊塗,怎樣才算誠心道歉,莫非要下跪?那萬萬不能,這才多大點事。

他低頭沉默不語,對方追問:「你沒聽明白?」

「有勞師姐指點迷津。」

倪佩雲一雙美目朝左右一顧,低聲咄咄逼人道:「晚課結束后不許回房,在食堂背後的小巷等我,我有話盤問你。原不原諒,就看你今晚的表現。」說罷揚長而去,完全不給徐不棄考慮、回復的餘地。

怪哉,為何人人都要約在食堂周圍見面?

回去的路上,徐不棄問起張運陽,方知道食堂所處位置恰好在整座太玄宮的中心處,無論從哪邊過來食堂,或者從食堂出發去哪裏,都十分方便,於是大家都習慣了把食堂附近約為見面地點。

張運陽如此一說,徐不棄才恍然大悟,不過倪佩如要問自己什麼呢,自己一無所知,難不成還能有什麼是他知道而倪佩如不知情的?

絕無此種可能。

徐不棄自己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晚課時間,徐不棄又要發愁了,若是天天練吐納,冥想中與人對打,那可如何是好。他又不是什麼行家裏手,半點武功不會,也就懂點王八拳,昨晚純屬運氣好,可人的運氣不會總是那麼好,一旦輸了可就完了。

倉促間,他居然揣塊石塊在懷裏,打算充當武器,好在盛雲眠似乎並不打算每個晚上都教習吐納,今晚教他們的是走禹步,徐不棄大鬆一口氣之餘,心想這就輕鬆多了。

等會,等會。

練了半個時辰之後,徐不棄發現他想錯了,禹步也並不輕鬆,至少練到與吐息互相配合到閉着眼睛都不會出錯的程度,並不輕鬆,半個時辰下來,徐不棄也就僅僅記住大概的步法而已,遑論配合,至於什麼行到哪一步呼氣,轉至哪一步吸氣,氣息之間須若無聲息之類,尚遠遠不如。

都說學海無涯苦作舟,原來連證道之路都沒有捷徑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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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仙歌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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