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尷尬的事
我立刻醒悟，李娜剛劇烈運動，又經冷水一激，如果她真是在那日子，真有可能出問題。他雖然不清楚女人的這事，但這個資訊的社會，也耳聞不少。
童雅她們，這方面向來很好。我也見識過，只不過麻煩，令人討厭一點，不像李娜如此異常。我開始的確也沒想到是這。
司機對着後視鏡，接着道：「要真是那樣，你讓她小心點，別把我車弄贓了。」
我聞言一怒，道：「什麼時候，還管你的車。」我見司機似要說話，道：「你閉嘴。」摸出幾張百元大鈔，塞進司機護欄，道：「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看到錢，不再多言。
我轉臉看到李娜眉目似乎清醒了些，道：「你怎麼樣，我們馬上去醫院。」
方才連番的陣痛，似奪去李娜知覺，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如今，短暫的疼痛過去，她已能說話。她虛弱的問道：「我們現在在哪兒？」
我也不清楚，對司機大叫道：「我們在哪兒？」
司機道：「馬上過府前街，婦幼保健醫院在附近。」
李娜對我道：「不用去醫院，去我家。錦華小區，你知道的。」她自家知自家事，這等女人每月必來的事情，她當然有經驗，她這次雖然異常過分，卻還沒到去醫院的地步。
我看李娜有所好轉，我也不知她情況的輕重，只聽說女人月事一來，下面會流很多，我尊從她的意見，她覺得沒事，可能真不是大問題。對司機道：「去濟南路，錦華小區。」
車很快開進錦華小區，到達一棟樓。我為李娜打開車門，她卻很難獨立下去，強烈的陣痛雖然過去，卻也帶走大部體力，現在小股疼痛仍衝擊她。
我一手攬起李娜的大腿，一手架住她的背，道：「來，我抱你上去。」
李娜自知沒有氣力，只得點頭默認。
那司機掉過車頭，對我道：「給你女朋友整個熱水袋，熱敷小腹，那樣能減輕疼痛，我老婆都是那樣。」他看在八百塊錢的面子上，發發善心。
我道：「謝謝。」我可沒時間再分辨，李娜不是我女朋友。問清楚李娜住的地方，抱她上樓。
「鑰匙在我上面口袋裏。」
我架住李娜，讓她依靠自己站着，騰出右手去拿鑰匙。右手伸出來，方注意到手上沾滿血跡。那是李娜的經血。她本身衣服是濕的，岳瀚抱她時手上全是濕的，卻是無法分辨。
我手懸在半途一頓，道：「對不起了。」我仍用污手去拿出鑰匙。我騰不出另一隻手，只能權宜而為。
李娜看到一切，很不好意思的沒有多說。
我剛打開門，正瞅望屋內，突然感到左手架住的李娜，身子一軟，向一邊滑。我連忙兩手穩住，再看李娜，她剛好的情況又惡化。她皺着眉頭，說不出話。她在強忍着巨大疼痛。
我連忙把她抱進卧室，放到床上道：「葯，你該吃什麼葯。你的葯在哪兒？」
最大的一股陣痛，正席捲李娜全身，她嘴唇都咬破了，渾身打着顫，終於暈了過去。
我看到這，唯有自個行動。連翻個抽屜，終於找到一個醫藥箱，打開后，裏面葯不少，我卻傻眼了。葯都是用的學名，用法上雖有和止痛之類想關，我卻不敢用。我不清楚那葯是否適合李娜，用錯葯帶來的問題，可比她現在麻煩。
我驀的想起方才司機所說，連忙四處搜尋熱水袋。熱水袋沒有找到，卻找到替代品，那是超市常用的膠袋，很結實。我打算幾個套一起用，再紮上口，應該可以。
找不到熱水，只看到飲水機，唯有用它燒水。準備好這些，我又回到床。李娜仍然昏迷。我看着她，忽的想起，女人這時，最怕冷，尤其是下面那裏。我雖用毯子蓋住她，可是她身上那身濕透的警服，恐怕是這次麻煩的元兇。
我又猶豫了，這樣做合適嗎？我也沒有多想，下了決定，一切救人要緊，顧不得那麼多了。就當自己是救人的醫生樂。
既然要做，就一不做二不休，不光脫下李娜的警服，連她濕透的文胸也一切扒下。反正還要處理她的下面，上面這點算不得什麼。
他雖然一心救人，可畢竟不是專業醫生，初窺李娜裸露的雙峰，仍不免心神顫動。他控制呼吸，脫下李娜警裙，那裏有更大的問題。
看到血紅的內褲襠部，立刻決定什麼都不顧忌了。她那裏都那樣了，發展下去不知會出什麼問題。我開始後悔為什麼聽李娜的，沒去醫院。我不但要面臨這尷尬情景，還要為李娜安危負責。那染血的內褲真的很嚇人。
我深吸口氣，褪下李娜臃腫的內褲，經過水和經血的浸泡，內褲沉甸甸的。盡量不把目光移向李娜裸露的下體。可惜，天不遂人願。
李娜秘處並不安寧，我手忙腳亂的用衛生紙擦拭污物。廢掉多半卷衛生紙后，麻煩終於解決。鬆口氣。事情到這種地步，啥也別說了。
我又找出李娜乾淨的內褲和新衛生巾。乾脆徹底解決這個麻煩，為李娜擦凈下身，按照衛生巾包裝上的方法，整好衛生巾，給她穿上內褲。
反正做了，就徹底做好。大腿兩道長長的血痕很是刺眼。我再脫下她的絲襪，擦凈大腿。重新為李娜蓋上毯子之後，終於長抒一口氣。
今天這是什麼事啊！我跑別人家裏，給一個未婚佳人，換衛生巾！
我坐在床邊，眼前是一片狼藉。脫下的濕衣，贓掉的衛生紙，撒滿一地。剛才我忙着救人，根本沒注意這些。尤其那換下的衛生巾，或許就是它沒盡到責任，才引出那麼多事。它看上去真的很刺眼。
我沒時間收拾，飲水機那邊，水開來。我找個盆，接下熱水，調好水溫，倒進膠袋，扎死口后，找了件衣服包起來。
李娜還沒有醒。我揭開毯子，摸索著，把自作熱水袋放她小腹之上。他這個熱水袋頗大，到不用愁放的位置不對。它已經佔住下身所有。
我把所有污物全部移走，心方緩下來。我該做的，不知道該不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有等。我靜守李娜床邊，這種時刻不能一走了事。
我想起今天去刑警隊的目的，我打電話給老隋，把情況給他簡單的說了下，讓他別擔心。
合上電話，再看李娜情形。她正盯着他看，目光看上去，很平和。
我驚喜道：「你醒了！」
李娜真心的道：「謝謝你。」
她醒過有一會了，那時岳瀚在打電話。她清楚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不見的濕衣，舒適貼切的下身防護，都說明問題。
她沒有過激反應的感覺，雖然我脫掉了她所有衣服，看見她所有。她摸過自己下身，很乾凈舒服，沒有任何問題。
我雖然做了這一切，可又什麼都沒做，這都能顯示出我的品質。而且，還有最重要的，她小腹之上的溫暖之源，那兒傳來的溫熱之氣，令她渾身順暢，她下身已經不覺的多痛。
她對這樣一個沒趁人之危，反而像親人般照顧自己萬全的人，還能說什麼。
我此刻很不好意思，畢竟未經同意，就照顧了她身體最重要部位，她還是沒出嫁的大姑娘。我輕聲道：「你沒事了吧？」
我的羞意，感染到李娜，她不但讓一個陌生男人，看到月事來的慘樣，還由男人換衛生巾，她玉臉飛上一抹緋紅，道：「謝謝你，你…那個熱水袋很管用。」
我連忙道：「我沒找到你家的熱水袋，就找了幾個膠袋。」又急沖沖解釋道：「你放心，膠袋很結實，只要不用力壓，就沒事。」
「嗯。」李娜低聲回應。她家沒有熱水袋，我居然能想出這法，卻不容易。
我笑道：「那個，李娜，現在應該沒什麼事了，你不用擔心。」
李娜道：「謝謝你。」她低聲又道：「你可以叫我娜娜。」
我們之間有了這層事件，再李娜的叫，反而很彆扭。
「好的，娜娜，你一人住這兒嗎？」
「我和表妹住這。」
我點頭道：「那就好，有個人照顧。」
「你有事嗎，對不起了，今天沒法跟你一塊兒吃飯了，有事你可以先走。」
「沒事，我是一閑人，我留下陪你，等你妹妹回來。」
「哦，我妹妹應該快回來了。」
「對了，你還用吃藥嗎？」我指著桌上幾個葯，那都是我翻出來，可能是有效的葯，「剛才我找的，不知道那個有效，沒敢給你吃。」
「不用，你這個熱水袋很管用，不用吃藥了。」
「那就好，真不好意思，我找東西，把你這兒翻的不清。」我指著屋裏，方才為找葯、內褲和衛生巾，像抄家似的翻了一遍。
「沒事，這不怪你。」
「我說，你可要注意身體。不能為工作，什麼都不顧。那個賊，跑了可以在抓，你這樣，出了事，可能會是一輩子的問題。」
李娜低頭受教，這次真是她大意了。女人那事來時，本來就不適合劇烈運動，更不能受冷水激。她一心抓賊，結果惹出這麼大問題。她也有些后怕，女人這種事情，就怕有病根，不然以後再犯，可是要命。
她感受到我真的關心，低聲道：「我知道了，謝謝。」
我不再談那容易引起尷尬的問題。屋裏氣氛有些沉默。
「這樣吧，你先休息下，我去給你買些菜，看來你是做不了了，我先給你做下晚飯吧。」
「不用了，我表妹快回來了，讓她做就可以了。」
「現在都晚上六點多了，等她回來還不知道幾點呢，別管了。」
我到小區市場買了幾個菜，回到廚房給她做好。
她表妹回來，見李娜躺在床上，裹着毯子，床頭放着醫藥箱，她以為姐姐發生了什麼，急着追問李娜。
我一看，原來她表妹是我在人民醫院認識的護士李雙雙。
我看李雙雙回來了，連忙告辭。我看得出她們姐妹有話要說，而且我還要到老隋那裏報信，老隋還等着我的具體消息，我已經耽擱太久。
李雙雙自是認識岳瀚，這個由她為他們醫院上門服務過的人。她送走岳瀚，忙問李娜這一切。岳瀚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李娜怎麼了？
李娜她們姐妹，向來沒什麼秘密，她羞著說出了一切。李雙雙驚訝的聽着，李娜說的比荷里活大片還有情節。
她關心的道：「姐，你現在怎麼樣？」
李娜道：「沒事了。他給我整了個熱水袋。」
李雙雙不滿道：「姐，你以後可不能這樣。你不知道這多危險。這是痛經，很嚴重的。你以前沒這事，現在有了，以後很容易落下，這可是大麻煩。下幾個月，你都小心點。這是一輩子的事。」
李娜再老老實實的，受一遍妹妹關心的說教。
李雙雙道：「我來看看你的熱水袋。」她是護士，這方面精通多了，她要看看姐姐的處理情況。她半掀起毯子，探手看了看，抬頭對李娜笑着道：「姐，這什麼呀？」
李娜笑着一番解釋。她同樣想不到我找到如此替代物。
李雙雙道：「他可真有辦法啊！」她又看了看，嘻嘻一笑，道：「姐，你可能要後悔了。」
李娜奇怪的道：「怎麼？」
李雙雙道：「你那條花三月工資買的裙子，在那裏呢！」她小手指著李娜小腹。
李娜立刻明白，我所說的用衣服包着，居然拿她最喜歡的那條裙子。這裙子如此團起來，再被熱水一燙。呵呵！不變形才怪。
我看不出女人衣服好壞，只是摸著那裙子手感不錯，就用來包水袋。沒想到會犯下，如此嚴重錯誤。
李娜片刻懊惱，回復正常，她道：「算有得有失，他也是為我好。」
李雙雙試探道：「姐，你跟他見過幾次，了解他嗎？」
李娜沒有多想，道：「算這回，第二次吧，第一談話挺投機的，今天，他陪我說了半天話。他……」她說了一下，從別處聽到的我的介紹。
李雙雙靜靜傾聽，等講完方道：「你這一切，都是他幫整的？」
李娜應聲道：「嗯。」她當時雖昏迷，事實卻清楚。
李雙雙道：「姐，他可有女朋友。」
李娜醒悟李雙雙的話語，忙道：「娜娜，你想哪兒去了！」
李雙雙道：「姐，我是可惜他有女朋友，你說的他這麼好，又有這事，真是可惜！姐，你可老大不小了。」
李娜嬌嗔：「死丫頭，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