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互道姓名

第二章,互道姓名

嘀嘀咕咕的,倒似個白無常手中追魂鈴。

本來便是傷痕纍纍,又哪裏抵得了這反覆無常。

忽而大笑,忽而靦腆,忽而痴笑,忽而傷心。

這般聲音,不似追魂鈴,更勝追魂鈴。

「咳咳,」男子腦子嗡嗡地,難受地睜開了眼,正緩慢地坐起。

那姑娘聞聲而來,大眼一睜,眼睛睜大的像銅鈴。

那臆想出來的哈喇子還在嘴邊,那過分誇張,猥瑣的笑容還在臉上。

這下可好了。

他見了她,又暈了。

這下子可急了,連忙上手,扶住了他。

「唐突了,」姑娘低眼一看,人家好好的衣服給自己弄得跟被發了情的泰迪拱了一樣,「我,我只是見你這衣衫上的血跡有些臟,想撣撣。」

這一撣……

「姑娘,你流血了!」

「什麼?我,流,血,了?」

雙手一抹,賠笑一聲,「那什麼,天乾物燥來着,馬上就好。」

右手起劍指,輕繞靈風去。

這鼻子上的血也就不流了。

只是,她瞧了瞧自己的手指~

「姑娘,你又流了!」

「沒,沒事,」姑娘的嘴角一會上揚,一會兒又落下,活似哭笑不得。

倒也不怪她,本來想裝個淑女,到未曾想,壓不住!

劍指再起,靈風又繞。

「姑娘,」見得如此靈活的術法,隨心而動,不由暗斂眼色。

大而重的術法,往往考驗不了一個人的本事,只有隨心所欲,信手拈來的本事,才能瞧出根底。

此人不簡單!

殊不知,這一聲姑娘。

恍若春風繞了柳,細雨落芭蕉,那蟬鳴碰上了明月,直勾勾地蹂躪了這個混不吝。

「你好像,又流了!」

本來想問話,到未曾想,又回到這個話題。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怎的,這個女人是血做的?

「別怕,我有秘籍!」

視死如歸,但見這姑娘,又起劍指,分叉兩邊,一邊一個大鼻孔,硬生生地堵住了。

「噗~」,原以為是個狠角色,倒不成是個呆的,伸出小手輕碰她額頭,倒想讓她仰了頭,止住血,「這般就行了,何必……姑娘!」

實在也不是他驚恐,實在是這個呆瓜,被他這麼一碰,直勾勾地往地上倒。

那鼻孔上的血,堵也堵不住,乾脆就這麼直接地飛濺而出。

他也顧不得了,直接上前,攙扶起。

讓她靠着自己腿,耷拉自己肩膀。

可這般急急忙忙的衝下,那胸襟也露了些縫隙。

算不上古銅,也算不上白皙。

這讓她不由地想起,當年自己從書上看到的一句話。

素之一忽則嫌白,黛之一忽則嫌黑。

什麼書來着?

「姑娘,你沒事吧!」

「公子,小女子怕是身體抱恙了,」邊說着還邊流血,邊流血還邊上手了起來,「臨行前,不知公子,可否告知芳名。」

一詞芳名,倒讓他眉角不由抽動。

可耐不住人家直直地握住他的手,深情的目光讓他不好意思地,偏了偏頭。

「本君封號凌淵。」

「阿淵,可要記得,」也不知道誰教的,雙手磨著人家的手,眼光還死命地往人胸里飄,「人家叫鈴蘭。」

「姑娘,不過是……」凌淵哭笑不得地說道,「不至於啊,不至於啊……姑娘,鈴蘭姑娘?」

本想說流點鼻血而已,不至於昏死過去。

誰知話還沒說,就被啪啪打臉。

倒也的確不至於,但實在是姑娘太重色。

眼神亂飄,飄見了不該飄的。

手上亂摸,摸了也不知多久。

實在是身體扛不住,就這般,暈了。

這都什麼事啊?

日日打雁,今兒倒是啄了眼。

這哪裏是深不可測的高人,這分明是個……

實在是詞窮。

受過高等教育的凌淵,想不出什麼來形容。

只能說是個,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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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深淵,妾似薄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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