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福兮禍兮（二）

倒地的那人被趙雲扶了起來，不是別人，正是被吵醒的劉政劉文途。劉政揉着痛處問起事情經過，趙雲如此這般說了一遍。劉政聽了暗想：主公啊，此事欠考慮，聽卜虎口氣好像大有來頭，我等身在異鄉，實在不應招惹是非，即是迫不得已，也要隱忍為上，好言相慰，哪能與人爭執。

此時張氏父女見卜虎離開，撲通跪在趙雲面前道：「公子大德，我父女沒齒難忘，還請公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趙雲扶起二人道：「老伯有何吩咐，但講無妨，只要趙雲能做到，絕不推脫！」劉政在旁聽聞着急，哎！我這主公真是熱心腸，也不問清楚什麼事，就先答應。

「今日卜虎憤憤而去，他日比來報復，倘若公子那時離去，我二人豈不死於卜虎之手。」

「卜虎何人？如此怕他，老伯你要如實告知。」劉政生怕趙雲又搶先應答，爭先問道。

「卜虎乃高句麗國涓奴部王家使者卜不提大人的兒子，仗着他爹位高權重，一直橫行郡內，無人敢得罪他。前不久此人遊獵到此，觀我女長的秀麗貌美，便要強為妻室，我便告知他，小女已許配山南王家。誰知沒出幾日，山南王家便遭滅門之禍，之後此人又來騷擾，強佔田地說是他家置產，命我限日歸還，還要交夠往昔賦稅，不然就將小女許配與他。我百般無耐只好應允，定在下月初六。只是小女性烈不屈，整日躲在偏房不出。這幾日我正勸她，不想此人按耐不住今日就來行嫁娶之禮，還好公子在此，不然…。。」

「嫁娶之禮？」趙雲有些糊塗。

「公子遠來當然不知，句麗風俗若作婚姻，男女之家言語已定，女家便作小屋於大屋后，名婿屋，婿約天黑到女家戶外，自名跪拜，乞得與女同宿，如是者再三，女父母乃命其入小屋中留宿，另行整頓錢帛，直至生兒育女，待子女長大，才和妻女返歸男家。如無子女，則另行婚配，不復再來，其俗甚為淫穢。想我堂堂漢室子民，禮儀之邦，今破落如此，痛心疾首啊！」說道痛處老漢眼淚橫流。

趙雲望向劉政，劉政頷首道：「張老漢說的沒錯，此乃高句麗之日久習俗，此國分五部：涓奴部、絕奴部、順奴部、灌奴部、桂婁部。桂婁部最大，絕奴部次之，而涓奴部排在第三。其國有王，其官有相加、對盧、沛者、古雛加、主簿、優台丞、使者、皁衣先人，尊卑各有等級。其置官，有對盧則不置沛者，有沛者則不置對盧。王之宗族，其大加皆稱古雛加。」

「照你這麼說，那卜虎老爹的勢力豈不是很大。」

劉政聽了感覺好笑，心想主公啊，你現在才知道啊，晚了，這次麻煩惹大了。

「公子救命啊！公子救命啊！」張老漢感覺趙雲好像有點擔心，怕他撒手不管，趕忙哭救。

「老伯先莫擔心，我趙雲不會撒手不管的，只是沒想到這麼棘手罷了，你且說說你想我趙雲怎麼做？」

「小老兒高攀，願將小女許配公子，望公子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