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終章16
今天是一條樹死亡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們港黑雖然不說人人自危，不過整個氛圍也是十分低沉的。
這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們的首領。
這件事情的糟糕程度他們港口黑手黨的底層人員可能不太清楚，不過像是中原中也、尾崎紅葉、廣津柳浪，這一眾中高層幹部是十分清楚一條在首領心裏的地位的。
雖然這一點不明顯，不過毫無疑問，首領是在意一條的，不然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告白就把他們叫起來開會。那個時候他們所有人都覺得如果不是港黑太閑，那麼可能就代表這個男人是真的有一點喜歡一條的吧。
那麼，親手殺了自己喜歡的人，並且如同一個機器一般，冷靜的處理著這個叛徒與他們港黑之間的關係，盡量不要讓他的死使得他們港口黑手黨惹火燒身。
這一系列行為確實從最優解上來說是必須的。
但是如果從感性的角度上講，首領在處理這些的時候在想什麼呢？他們不知道，但可以猜，雖然猜的這個答案，大概率不會是正確答案，不過總之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就對了。
不過這也證明了，在港口黑手黨裏面還是不要有什麼感情的好，不然作繭自縛，指的不就是現在這樣嗎？
但是通過這件事情，他們所有人也更加了解他們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了。
「所謂首領，站在組織的頂點的同時也是組織全體的奴隸。只要是為了組織的既存和利益，就要樂於浸身於萬般污濁。」
只能說在他們的首領心中這不是一句空話。
但是後面的行為他們就有些看不懂了，首領並沒有一直沉浸在那種情緒裏面，而是在一條死了沒有幾天就每天來到港黑大樓的一層，向外不知道尋找着什麼。
他們不知道首領在做這一切的目的，甚至不知道首領是不是瘋了，但總歸他們沒有人敢問也沒有人想問。
而森鷗外這一個月在想什麼呢？
此時的森鷗外正坐在主樓的一層向外看去，好像在尋找着什麼，又好像在等待着什麼。
簡單概括一下，他這一個月如同一個在等待神跡發生的異教徒一般。
在一個月之前的那一天，他帶領了一隊人，把這件「殺死叛徒」的事情弄得一點都不隱秘，畢竟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是要做給外人看的。
那時他一整天都在想一條之前告訴他的事情，他在心裏把那些話念了不知道多少遍。
與其說讓他相信那裏面的內容，不如說是給自己洗腦更準確。不過目的都是讓自己相信那些東西，讓他相信他的一條還是會回來的，不過這份相信當中帶有多少的迫切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迫切的需要一個答案，就好像一個餓瘋了的暴徒對食物的渴求一般。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也想過：有沒有可能一條說的是假話呢？
那些話或許就只是一條只是不想讓自己太糾結而說的假話，為了讓自己更好的殺了他。
這一點他其實在動手之前就有想過，但他還是願意相信這一點是假的。他知道他無論如何都會動手，這是對港黑的最優解。哪怕這一點是真的，他也會殺了一條。
所以，其實很有可能一條說的那些話都是假話，就是為了讓他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心裏更好受一些罷了……
除此之外，他自己也在想，如果一條沒有和他說那些話，他是否還是會去殺了他？
答案是肯定的。
只不過相比較上一點而言，這一點他會更痛苦罷了。
而他上面的所有猜想到底是猜想還是事實，他想知道一個答案。
所以他每天一閑下來都在找這個答案，他每一天都來到港口黑手黨大樓的一層，向外探望者、尋找著、等待着，希望那個神明可以給自己這個異教徒一個神跡。
可是在剛剛過去的那些時間裏，他沒有等到這個奇迹。
但是無疑每天等待這個奇迹也是一種生活方式。每天都有盼頭，就像期盼一顆石頭能開花一樣。只要你不告訴我那個石頭不是種子，那麼我就堅信會開花，你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你口中說出。
可是今天，他找到了那個神跡……
不過他有些不敢肯定……
是這樣的，森鷗外一直覺得，就算一條和他說的那些話是真的。
那麼等到一條再次出現的時候應該和之前的「一條樹」長得很像才是，因此他這一個月的時間也在向外窺探著、尋找著有沒有和他的一條長得很像的人出現。
不過……
他發現他錯了。
等到一個20歲出頭的女孩子來到他的桌子面前，用手指輕輕敲他的桌子的時候，他被那種手指敲擊木頭的聲音打擾到才有些不耐煩地轉頭看去。
那時他才意識到，原來神是沒有外貌的呀……
製造出敲擊桌子的聲音的是一個女孩子，以及這是一個穿着長裙的女孩子，從氣質上看竟然和銀有一些相似，但是森鷗外很肯定沒有見過這個人。
而他為什麼敢肯定這是他的一條呢？
原因就是因為對方的眼睛，那顆紅寶石再一次出現了，並且這次變成了兩顆。
在他略微抬頭，看着這個站在自己桌前的女孩子時，女孩子也在看向他。很明顯，似乎是因為他臉上有一模難以掩蓋的驚訝，這個女孩子笑了。
森鷗外雖然基本肯定這個女孩子的身份了，不過他還是要問一下的。當作基本問詢也好，或者說是久別重逢的打招呼也好。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木子。」
暗號正確。森鷗外低頭笑了一下，嘴邊扯起的那抹笑除了慶幸之外還有一絲苦澀。
「那麼小姐，你願意來到我的身邊幫我處理工作嗎？」森鷗外把一隻手支在桌子上，仰頭看着那兩顆紅寶石。
「我可不搞社內戀愛，容易丟命。」
「我會注意的。」
（木子=きこ、き＝樹，子（女孩子名字的後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