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殘夜之刃
晚間的草坡，清風怡人。草坡之上沒有程隊長那彪悍魁梧的身軀。只站着一個帶着笨重頭盔的少女。
頭盔將整個頭部完全包裹住，除了幾根露出的細發，只能看到一個鐵殼。
「請問這位小姐，程隊長，他在哪裏？」方穹走上前去問道。
「你是…」怪異的少女回過頭來，望着他問道。
漆黑的鐵頭套四周封的嚴嚴實實只有兩層極厚的鏡片，可以看到外界。這裏到底都有些什麼人，我本以為弟弟就已經夠不正常的了。
「一階啟魂方穹。」方穹伸出手，少女立馬就雙手握了上去，雖然隔着沉重的頭盔，但是依舊可以想到她興奮的神色。
「你就是那個被神拋棄的方穹啊，久仰大名。」少女激動的說。
方穹甚至想跳起來，將她的頭盔打得粉碎，難道他失敗的這件事情已經這麼出名了嗎？但是他還是強忍住了怒火問道。
「那你又是什麼人。」
「哦，對不起，讓你傷心了吧？都是我的錯。五階宮燈型縱魂師，第三軍，一隊隊長巡遊者，請多指教。」
「啊…」方穹心下一驚心中回想起「弟弟」在夢裏說的的那句話，「你呀還是太弱了，只會藉助先狼之力，根本就不了解這世界有多大。」
在漫遊者里隊伍的數字越低，實力就越強。程隊長是四軍的七隊隊長。實力就已經超過了本城的任何一個人，那她…
「那您，為什麼要戴着這麼怪異，不，厚重的頭盔？」方穹試探性的問道。
「這個，我天生就有一種能力…能夠看到許多人看不到的東西…或許也是因為這樣…我的團隊每次都只會剩下我一個人活下來…」少女雙手摸著頭盔，吞吞吐吐的說道。
「臭小子，你就別問了，巡遊者小姐剛剛所屬的三軍，在秘密探查銅城時，遭遇到未知新型異族的攻擊，整個軍團只有她一人生還。」
方穹循聲望去，草坡的樹上坐着一個少年，他全身附着微小的鱗片，左手甚至直接變成了蟲爪。居高臨下的藐視着他。
「五階縱魂師，二軍二隊隊員養蠱師。」樹上的少年不屑的望着他，說道。
「小子，這裏我們應該知道的，不是你的名字，只要清楚你是做什麼的就夠了。」
「代號反而是名字，名字反而是代號。很有意思吧，神棄者。」樹上的少年手握著兩顆石子，上下拋著，心不在焉。
「喂蟲的，別老是戳人家痛處了，人家也是第一天加入啊，本來就難以適應。你還冷嘲熱諷。」
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突然間毫無聲息的撲到方穹的背上，將臉貼近了，安慰着他。
寒風從她的嘴裏吹出，嬌小的身軀沒有一絲溫度，嘴角露出兩顆尖牙，皮膚亦無比的慘白。
「沒關係的，喂蟲的還是很負責任的，他只是稍微有點，看不起弱者。」
「你好，五階縱魂師，沒有團隊，我叫凌零，只不過他們都管我叫做－－趕屍人。」
程隊長救我，我在哪裏？我是誰？這些都是什麼人？方穹望着神色無比平淡，但是行為極其詭異的眾人。心中冒出無數個問號，吶喊道。
「其實啊，你也不要過度悲傷哦，目前據我所知，你可是唯一一個喝下神酒之後，沒有任何提升的人呢。」背後的少女高興地說出這一番話。
而方穹的心卻涼了半截。
聖女殿下，我們這新人好像狀態不對耶，出來給他一個擁抱吧！女孩說道。
隨後，他便感到天昏地轉，鮮血從草坡上翻湧而起，將他包裹住，舉上了天空。
「這是聖女，殿下？」方穹望着那一堆流動的紅色半流體物質，一臉疑問。
「對啊，漂亮嗎？」女孩望着他，眼中露出凶光。
「漂亮。」方穹急忙說道，而他的的心中卻在暗罵：程隊長，這算是哪門子的急事啊？你為什麼還不出現啊。
「新人，隊員有些怪異，請你理解。」最後那個戴着厚重頭盔的少女走了過來。
到了方穹面前，她將頭盔摘下。
姣好的面孔，細長的黑髮，一雙紅色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嬌氣未脫，但是卻很美麗。
「總之，歡迎你加入殘夜。」
晴天霹靂。
「殘夜…殘夜…」
「對啊，就是殘夜之刃怎麼了？」沒有溫度的女孩，此時已坐在了一塊石台上，擺出一副和樹上少年一樣驕傲的模樣。
而後者沒有任何變化，彷彿他的王者之氣與生俱來。
連那一團半流體，都舞蹈起來，發出滋滋的聲音。
「沒錯，這裏就是殘夜之刃。」歡迎你的加入。脫下頭盔的少女說道。「神棄者。」
「為什麼是我？」
「我也不知道，大概你是第一個喝下神酒，但是卻沒有任何提升的人吧！」
「……」這就是所謂的反向登頂嗎？方穹心中一陣無語。但是突然這讓他想到一物－－燭淚酒。
「對了，隊長你知道燭淚酒嗎？」方穹又一次試探性的問道。
「燭淚酒，什麼東西？從沒聽說過，喝了不會死吧？」沒有溫度的女孩搶先回答。
「凌零，說不定是一種名酒呢，可能是你孤陋寡聞了吧？。」樹上的少年回答道。
「滋滋滋」半流體這樣回答著。
「聖女大人的意思是：不知道。」趕屍人做了翻譯。
「不知道。」最後巡遊者回答。
哦，原來如此，方穹心中想道。
自從得知他可以喝下燭淚：酒的消息之後，他便在各種文獻之中，各種途徑，尋找過此物的來源和作用。但是始終一無所獲。
這或許也是他能夠加入殘夜之刃的原因吧！
「各位，白會議長讓大家去天下第樓，制定計劃。」
山坡下，走出一個戴着兔子頭套的男子。只說了這一句，他便立馬轉身離去。
「來了來了。」趕屍人率先沖了過去。
「白會議長，莫非是人稱黑山白梟，的白至鵬老先生？」
「對呀對呀，厲害吧？只不過那傢伙可不想要聽到別人說他老，這句話你要是在他面前說出來就慘了。」
「厲害。」
方穹望着遠方的天，殘夜之刃，他夢寐以求的漫遊者最強組織。今世如此嗎？
那之後的生活或許會更加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