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你現在毫無價值
張凡一步步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來到前台，自己沒有手機，要過來這裏借用一番前台電話借點錢。
女護士讓開了她的位子讓張凡撥打電話，這個科室都是一些重病的孩子，這些孩子都好可憐。
孩子受罪，家長也是在煎熬之中。
張凡給曾經在學校玩得還不錯的同學打了電話，他現在一個月應該起碼十萬八萬，當初自己還幫他做了一個項目。
可是一聽借錢，對方就說信號不好，然後電話就掛了，聯絡感情可以，但是借錢肯定不行。
張凡再次撥打一些同學的電話，好像大家混得都不行，都是拒絕了。
最終張凡給李偉打了電話，自己走後，他就是總經理了，混得應該也算還行，他也困難，自己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想求他的。
一聽是張凡打來的，李偉那個激動啊。
聽到借錢之後並沒有拒絕，反倒是馬上問需要多少。
需要多少？自己很了解李偉家庭，他家裏也沒有多少錢，張凡實在開不了口，最終還是沒有說數字。
也沒有告知他現在哪裏，他想過來看看，其實他肯定知道自己債務爆了，要是想拿到錢，那必須給現金。
不然全部都會被銀行拿走。
知道他有這一份心就行了。
想了想，張凡撥通了最後一個號碼。
那一邊直接掛了，再次撥打，直接拉黑。
也對，這是座機，一般人看見座機都是掛斷的，那麼多推銷打過來也煩。
「美女姐姐，能不能借用你手機給我打一個電話。」
張凡看向一邊站着的護士。
護士看看四周，然後拿出手機。
「別讓護士長看見了，不然罰款五百。」
醫院有規定，上班期間不允許玩手機，打電話需要用座機。
張凡點點頭。
然後拿着手機過來監控死角撥打了那個號碼，自己想了很久，放下了臉皮想要求她一次，最後幫自己一次。
那一邊再次直接掛斷電話，再打，再次被拉黑了。
這倒是符合女總裁的性子，她很討厭有人煩她。
張凡並沒有再打了，看來還要想其他辦法。
正要把手機還給護士之後，手機居然響動了，一看號碼，居然是自己剛剛撥打的那個號碼。
張凡深呼吸一口氣接通。
「林總，是我。」張凡先開口。
那一邊嗯了一聲，然後並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張凡接下來要說什麼。
「我想找你借錢。」
一般人借錢說完這樣一句話之後肯定會說保證什麼時候還錢，可是張凡並沒有，因為知道自己還不起了。
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什麼東西值錢，就想全部賣掉了。
「在哪裏。」
終於對方說了三個字，語氣上面倒是十分正常，沒有懷疑，也沒有質問，同樣也沒有憤怒。
「濱海兒童醫院住院部二十八層。」
「等我。」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張凡倒是了解那個女總裁的性子，怎麼說呢，感覺她有時候跟沒有長大一樣，但是有時候又成熟的可怕。
她好像又雙重人格，自己摸不懂。
三十萬隻有她才能一次性拿得出來，自己身邊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拿出來那麼多錢了。
半個小時之後。
一位穿着純白色睡裙盤著秀髮的美人走了進來，她手裏拿着手機，杏目掃過整個大廳，路過不少人目光都看了過來。
連旁邊幾位護士都帶着羨慕的神色看向剛剛走過來的這一位美人，她是大明星吧，不然怎麼有這種給人不一樣的氣質？
那麼隨意的打扮，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十分不一般，就是讓人感覺到高貴漂亮，還有一股傲氣在上面。
美人目光掃過之後終於看見了坐在落地窗面前抱頭坐着的張凡。
腳步慢慢靠近，一雙白色的拖鞋浮現在張凡面前。
張凡慢慢抬頭，一股迷人的馨香撲鼻而來，這種角度看了過去，面前這一位女總裁的確很有超級大明星的范兒。
「怎麼回事？」
「我兒子，查出來急性白血病，前期化療需要三十萬。」
「走去看看。」
張凡點點頭站起來，然後領着女總裁往病房走去。
來到病房，兒子睜開眼，他眼神裏面寫着一股堅定。
看見有客人過來之後甜甜開口說道：「漂亮的姐姐你好。」
林夕坐下來，一手撫摸兒子的小腦袋，看着他手裏流着的預留針孔就一番心疼。
「華華乖，聽爸爸的話，聽醫生的話，很快就能去幼兒園繼續上學了。」
「華華會挺好的，爸爸，你睡覺吧，您都好多天沒有睡覺了。」
張凡一把擦擦臉：「我沒事。」
林夕站起來跟張凡走出了病房。
兩個人走到一邊的陽台，醫院這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是真讓人難受。
「怎麼回事？為什麼債主都會找到公司？你借那麼多錢做什麼？既然借到錢了，那麼應該有錢治病。」
張凡一聽這話苦澀笑了：「那些錢不是我借的，也不是我用的，是李倩背着我借錢，然後離婚之後要我還。」
「那你不知道去起訴？」
張凡搖搖頭：「我簽署了協議，並且李倩拿着錢出國了，不管我怎麼起訴都沒有用了，債主找不到李倩，只能找我了。」
「林總，我實在沒有辦法了，你看看我身上還有什麼東西值錢，先預支三十萬，我可以幫你做一切！」
撲通一聲，張凡直接跪下來。
林夕雙手抱胸，並沒有說話。
三十萬，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是一輩子都不敢想的一筆巨款，但是對於林夕來說，那可能就是買個包的錢。
雖然林夕的確有錢，但是為何要幫他呢？理由呢？
「三十萬我有，但是我現在看不見你身上任何價值，至於你身上的東西，我也看不上。」
林夕看向張凡。
張凡低着頭，自己的確沒有任何價值了。
「還是要謝謝你林總，我會想其他辦法的。」
張凡還是感謝一句。
「你現在毫無價值，所以我想用三十萬買下你的一切，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包括殺人。」
「我願意。」
張凡就沒有半點猶豫，只要能拿到錢救活兒子，那麼自己做什麼都行，不管做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