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怪人的回憶 陳皮的謀划

第二十八章 怪人的回憶 陳皮的謀划

看着礦洞中的用木頭搭建的高台和床鋪,祁墨猜測這裏應該是當初東洋人開礦時安置礦工的地方。

果然,當他走到礦洞中央的時候,看到了一面掛在牆上的膏藥旗。

幾人分散開來,在礦洞中查探起來。

片刻之後,張日山啟動了安放在一個牆角的發電機,礦洞中變得燈火通明。

忽然,二月紅看到了一張床鋪的木板上,刻着自己家族的徽記。

就在這時,那怪人自顧爬到了一張四方桌旁坐了下來,抬頭「看」向幾人:「都過來坐吧。」

祁墨幾人對視一眼,圍着桌子坐了下來。

二月紅坐下后,便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怪人。

那怪人似有所感,抬頭向他「看」去,忽然開口道:「你認得我旁邊那張床鋪上的符號?」

二月紅壓抑著心中的激動,答道:「那是我家族的徽記,老人家你是不是見過留下那個符號的人?」

那怪人聞言,忽然變得非常激動,他抬起頭,用空洞的雙眼看向二月紅,大聲質問道:「你們是長沙九門的人?你們為什麼現在才來?」

二月紅解釋道:「說來慚愧,我們雖然確實是長沙九門的人,但對於我家先輩的事情也只是略知一二。」

一旁的齊鐵嘴插話道:「老人家,如此說來,你還真的跟二爺家的先人認識啊?」

「當年的事情,恐怖至極,你家先輩既然沒有將此事告訴你們,估計是他另有打算。」

那怪人聞言面露恍然,情緒也慢慢平復了下來,但語氣中卻滿是遺憾。

張啟山看出了他的猶豫,忍不住插話道:「老人家,你們說話,按理我不該插嘴,但礦山中的秘密,很可能關係到長沙城的存亡,所以您能不能跟我們說說,當初東洋人到底在礦山中發現了什麼?撤退的時候都帶走了什麼?」

面對這個問題,那怪人先是抬頭「看」了幾人一眼,然後低下頭去。

超過兩米的長發遮住了怪人的臉龐,陷入回憶之中的怪人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當年我們是一起進入礦山幹活,和他認識,是因為一次我不小心犯了錯……」

「自從他幫過我之後,我們就變得熟絡了起來……」

「他是個很有趣的人,平時做工的時候總是第一個完成,空閑的時候還會教我唱戲,可惜我不識字,只能記下了一些簡單的腔調……」

「忽然有一天,他告訴我自己就要離開了……」

「他離開之前,我很是不舍,問他有沒有什麼能幫到他的地方。他卻只說讓我如果有機會離開礦山,就去長沙九門報信,說是他已經離開了,你們就會知道是什麼意思。」

「現在想想,那時的他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要跟東洋人同歸於盡。」

聽到這裏,張啟山忍不住追問道:「當年二爺的先人如此決絕,東洋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東西?」

那怪人點頭道:「我們挖到了一條墓道,順着墓道又挖到了一間墓室。」

張啟山:「墓室里有什麼?」

齊鐵嘴猜測道:「二爺的先輩一定是在墓室中發現了什麼,想要阻止東洋人得到這東西。可是當時的情況太過緊急,身邊又沒有什麼幫手,所以最後只能兵行險招,不得不跟東洋人同歸於盡。」

那怪人再次點頭:「那天,東洋人的監工首領去了墓室,前輩隨後便拿起了炸藥包炸死了東洋人首領,然後引爆了提前埋在礦道中的炸藥,炸塌了整條礦道。」

「我醒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前輩。」

「第二天,東洋人不再用礦工,而是換上了他們自己人,開始重新挖掘出墓室……」

「很快,通往墓室的墓道就被挖開了一半,可就在那天,發生了一件怪事……」

「墓道中忽然響起了一道恐怖至極的聲音,之後便有東洋人不斷死去……」

「雖然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東洋人,也不知道剩下的東洋人是怎麼活下來的,但當天晚上,東洋人趁着我們熟睡,用刀毀去了所有人的雙眼。」

「第二天,東洋人將我們拉到了墓道中,告訴我們一旦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就去通知他們……」

「可惜的是,當時的東洋人在刺瞎我們的雙眼之後,就任由我們自生自滅,很多礦工在當時就因為流血過多死了,剩下的一些,也陸陸續續因為得不到治療,傷口感染而死去。」

「又過了幾天,礦工都死得差不多了,東洋人似乎有了別的發現,停止了繼續挖掘……」

「停止挖掘后,東洋人開始將礦山中的東西往外搬……」

「因為在礦山中呆的時間長,加上前輩空閑的時候,會偶爾叫我幾句東洋話,我能聽懂一些東洋人的對話,所以知道了他們準備撤離礦山,於是便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躲了起來。」

「原本,我打算等東洋人走後,偷偷熘出去,可是沒想到他們大部隊撤離的那天,驚動墓道中的恐怖存在……」

「那一天,至少有幾十個東洋人死在了未知的存在手中,東洋人最後沒辦法,不惜炸毀了通往地面的通道,將大部分人留在了礦洞之中,想要藉此拖延那恐怖的未知存在。」

「等我再次醒來時,所有的礦工和東洋人都死了,整個礦洞之中,就剩下了我一個人。」

怪人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最後幾乎已經微不可聞。

「彭!」

二月紅從怪人的描述中,想像出了當時的情況,忍不住揮拳砸在了一旁的木樁之上。

齊鐵嘴勐地站了起來,義憤填膺道:「那些該死的東洋人,真是沒有人性。」

張啟山卻冷靜的追問道:「老人家,那這麼多年,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那怪人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當時東洋人走得太急,很多東西根本就來不及運出去,其中就有足夠幾百人食用一個月的食物。」

「雖然不知道墓道中那恐怖的未知存在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我猜她應該是個活物,這東西似乎受到了某種限制,只能在晚上出來,而且不能離開墓道太遠。」

「這個地方,是我們當時休息的地方,距離那墓道還有一段距離,那東西雖然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過來,但從來沒有進來過。」

「一開始,我就是靠着東洋人留下的食物為生,慢慢地,我習慣了地底的生活,便開始佈置一些簡單的陷阱,抓捕蛇蟲鼠蟻充饑。」

「就這樣,我渾渾噩噩地活了這麼多年,到現在,東洋人留下的食物已經被我吃完了,礦山中的蛇蟲鼠蟻也越來越少。」

「我本以為,我會就這樣死在這礦山之中,沒想到卻等來了你們。」

張啟山聽完,安慰道:「老人家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不過在這之前,還要勞煩老人家帶我們去你口中說的那個拱門處,畢竟事關長沙城的安危,我們必須弄清楚那墓室中到底有什麼東西。」

「我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天,我還記得去哪裏的路,但今天時間不早了,估計那東西快要出來了,你們還是現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我再帶你們去。」

那怪人答應的很是爽快,說話的時候居然露出了笑容。

張啟山雖然想儘快弄清那墓道和墓室中到底有什麼,但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太過急切,所以對着祁墨幾人道:「老人家在這裏生活了這麼多年,是最了解這裏的地方,我們就聽他的,在這裏休息一夜。」

祁墨幾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吃了些乾糧過後,便各自休息了。

半夜,一陣鈴聲驚醒了眾人。

祁墨第一個起身,打算出去看看。

那怪人卻阻止道:「這位先生不用擔心,這裏很安全,那東西不會進來的。」

張啟山幾人雖然知道祁墨身手超凡,但那墓道和墓室更加詭異,所以並不想他去冒險,所以也連忙出言相勸。

祁墨快步走到礦洞入口處,將真炁匯聚於雙眼,向外看了好一會兒。

看着一道飄忽的身影快速遠去,確定了其身上並沒有幽冥之氣,他已經放棄了出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沒有幽冥之氣,就代表沒有好處,出不出手也就無所謂了。

有出去追那東西的工夫,還不如多睡一會。

……

陸建勛這幾天一直不停奔波於長沙城中,上躥下跳地想要跟九門搭上關係,卻不知陳皮已經盯上了他。

自祁墨一行從首都回來,張啟山從陸建勛手裏將他救出來后。

陳皮就知道了裘德考給師娘使用嗎啡的事情。

可是有的事情,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

陳皮從一開始就知道東洋人和裘德考找上自己,都沒安好心。

但那個時候,東洋人和裘德考信誓旦旦地說,他們手裏有治療師娘的特效藥。

陳皮沒有辦法,只能為他們做事,不顧師父的警告,多次想方設法地為東洋人和裘德考牽線搭橋,想要促成他們跟師父的會面。

沒想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不但沒能治好師娘,反而無形中加重了師娘的病情。

如果不是祁墨和張啟山帶着師父師娘去首都,拿到了傳說中的鹿活草,這個時候師娘怕是已經香消玉殞了。

而自己為此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現在,師父雖然求着張啟山將自己救了出來,但卻已經將自己逐出師門。

而這一次,就連師娘也沒有為自己說話。

一想起前幾天和師娘見面時,師娘臉上失望的表情,他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攥住了一般。

所以,他陳皮要報復。

報復東洋人,報復裘德考,報復一切向他們靠近的人。

而在這之前,他最想報復的還是陸建勛。

陳皮沒有忘記,自己被陸建勛抓起來后,對方招待自己的手段。

他要將牢裏的酷刑,一一還到陸建勛身上,他要讓陸建勛生不如死。

所以,在被二月紅趕出紅府之後,他就一直盯着陸建勛。

原本,陳皮已經摸清了陸建勛平日裏的活動範圍,正準備策劃襲擊對方的方案。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跟東洋人和裘德考搭上了線。

這一下,陳皮暫時放棄了襲擊陸建勛的計劃,反而藉著二月紅的名頭,找上了陸建勛拜訪的幾家九門當家。

之所以打着二月紅的名號,是因為陳皮知道,自己雖然功夫身手都不弱於這幾門當家人,但在這幾門當家人的眼中,他陳皮不過是個小輩。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獲得跟這些當家人平等對話的機會,最好的選擇,就是以二月紅的名號行事。

正好,二月紅因為要跟張啟山去礦山,所以還沒有來得及將把陳皮逐出師門的消息散佈出去。

加之這幾家雖然眼熱礦山之下的大墓和寶藏,但都還沒有下定決心跟陸建勛合作。

在長沙城,所有人都知道張大佛爺跟二月紅和齊鐵嘴三人的關係最好。

這幾家既然還沒有決定為了寶藏跟張啟山翻臉,自然就不能惡了打着二月紅名號的陳皮。

幾位當家人都非常清楚,九門之中,張啟山、二月紅、齊鐵嘴和解九爺這幾個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得罪了其中一個,指不定就要被記掛上了。

畢竟,這幾人攪和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

現在張啟山、二月紅和齊鐵嘴去了礦山,陳皮沒準兒就是用來試探他們的。

所以,陳皮很容易便見到了這幾門的當家人。

一圈拜訪下來,陳皮不但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陸建勛的謀划,還從霍三娘口中知道了九門中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九門是固定的,但當家之人卻並不固定,只要有人能憑着真本事殺了哪一門的當家人,那他就能取而代之。

從霍三娘家出來之後,陳皮的心思變了。

現在的他,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單憑個人武力,對付陸建勛估計有幾分可能,但想要弄死他背後的東洋人以及裘德考,就有些不現實了。

而成為九門之一的當家人,這些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他要重新成為九門之人,而且是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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