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冬日寒斷弦難續 第一、第二節
馮曦自從美珍上次在醫院打了秦曉、目睹曉輝慘死，今天又到酒吧大鬧之後，回來便不再跟美珍說話，美珍到也識趣，也不跟馮曦吵了。馮曦每天早上按時做好飯，給美珍留一份。他吃飯後獨自去公司。
有一天晚上，美珍回來看見馮曦在書房看書，就端了杯茶進去，對馮曦說：「我感覺我們有必要談談。」
馮曦說：「你這麼客氣，反而讓我感覺奇怪。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美珍說:「秦曉她現在怎麼樣？」
馮曦有點緊張：「你又想幹什麼？我看那個孩子不容易，就想幫幫他，已經跟你說了，你別有其它的想法，我們之間沒有不正當的關係，我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美珍yīn陽怪氣地說：「你不用解釋，這些天，我也想清楚了，我的確人老珠黃了。脾氣又不好，你在外面有人也正常。」
馮曦說：「別把所有人都看的跟你一樣邪惡。」
美珍哈哈一陣冷笑：「我邪惡嗎？我只是看不慣你對待別人的態度，總比對我的態度好。」
馮曦說：「那就自己找找原因吧。」
美珍說：「我們不談這些事情了。你跟我說說愛滋病村到底怎麼回事。」
馮曦說：「秦曉家鄉很窮。90年代末期，很多人非法賣血，一大部分人感染愛滋病病毒，很多孩子的父母都死了，留下一群孤兒。這群孤兒裏面也有很多得愛滋病的，都跟曉輝那孩子差不多。」
美珍說：「明天我們去醫院做檢查」？
馮曦說：「為什麼」？
美珍說：「這是傳染病，別以為我不知道其中的厲害。你知道秦曉有沒有愛滋病嗎」？
馮曦很生氣地說：「你真是胡鬧，人家孩子好好，怎麼會得愛滋病。在說她即使有，我們為什麼要檢查。」
美珍說：「這個你心裏清楚。」
馮曦火了：「你別太過分，你這是明顯不信任我。」
美珍說：「你讓我怎麼信任你，她租的房子是你付的錢吧！學校的桌椅錢你出的吧。你還想跟他們翻蓋校舍對吧。」
馮曦說：「這能證明什麼?」
美珍說：「這就證明你養小三了。」
馮曦說:「我睡覺了，懶的理你。」
美珍接着說：「我已經聯繫好醫院，明天我們必須去趟醫院。你不怕死，我還沒活夠呢？」
馮曦說：「你不嫌丟人嗎？我們快50歲的人了，去醫院檢查愛滋病？」
美珍說：「就這麼說定了，你住書房，我回卧室。」
第二天一早，美珍早早地起床，逼着馮曦跟他去醫院檢查。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他們兩個都是yīnxìng。
馮曦說：「這回你可以放心了吧？你的懷疑和嫉妒早晚毀了你。」
美珍說：「這隻能證明秦曉沒有愛滋病，證明不了你倆是清白的。」
馮曦沒吱聲，看了美珍一眼，「你會後悔的」。
說完駕車飛馳而去。
車開的太猛，憤怒的馮曦沒注意前面是紅燈，與一輛從側方向飛奔而來的計程車，重重地撞到了一起。
美珍在不遠處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甩掉高跟鞋。發了瘋般衝到馮曦的車前。車子已經嚴重變形。路人幫忙打開了車門，馮曦血肉模糊地被擠在駕駛室里，不能動彈。
交通jǐng察聯繫120，將馮曦和另外一名司機緊急送往醫院。美珍緊緊地摟住馮曦。馮曦用微弱的聲音跟美珍說：「我們過了一輩子，吵了一輩子，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你，離開這個家。更沒有像你想像的那樣我跟秦曉有什麼不正常的關係，人家只是個孩子。我想給學生建個新校舍，這個事情我做不成了。」
美珍哭着說：「別說了，別說了，我相信你。」
看着馮曦慢慢閉上的眼睛。美珍大叫：「馮曦你睜開眼睛，你不能離開我。」
老天爺也無回天之力，馮曦就這樣走了。
美珍緊緊地摟着馮曦不願意鬆開手。她歇斯底里地喊著馮曦的名字。
她清楚地知道這一鬆手，就將是yīn陽相隔，永無相見之rì。
另外一名計程車司機重傷，身體多處骨折。
馮曦的追悼會上，美珍的兒子馮帥回來了。他先跪在地上給父親磕了三個頭。然後轉身給nǎinǎi磕了三頭。他看着媽媽美珍一句話沒說。
穿過人群走了。美珍無助地喊著：「兒子回來，回來。」馮帥仍沒回頭，大步流星地走了。
許桀也在追悼會的人群里。他竟然是美珍的兒子馮帥，可是馮帥冷傲的臉上目中已無他人。他沒看見許桀。
秦曉躲在許桀的後面，還是被美珍發現了。美珍把秦曉抓過來：「雖然我相信你跟馮曦只是正常的關係，但，是你間接的殺死了馮曦。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秦曉冷冷地說：「馮曦走了，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你說我害死了馮曦，還不如說是你的嫉妒，你的狹隘，你的不自信害死了馮曦。
美珍抬起手又要打秦曉，許桀上前抓住美珍的手，請你尊重一下死者。馮曦現在還躺在你的面前。美珍一下子癱倒在地。她指著馮曦的遺體，放聲大哭：「不是我害死了你，是這個賤人害死了你。」
秦曉沒有理會美珍。在馮曦的遺體前深深地鞠躬。她說：「我代表我們愛滋病村的孩子，為您致哀，感謝你這幾年對孩子們的照顧。願您一路走好，您未了的心愿我們一定幫您完成。
說完轉身離開靈堂。美珍還在大叫：「你害死馮曦，你還我馮曦」。
晚上，孫老爺子一家和許桀把老太太送回家中。孫驍的媳婦和雋子說這段時間陪老太太住。馮老太太堅強地說：「馮曦走了，我的rì子還要過下去的。你們放心吧。」
孫老爺子說：「這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你就答應吧。」
過了很久美珍也回來了。看到孫家一家人都在這裏，想發作，又忍住了。
馮老太太說：「馮曦走了，我們的婆媳之情也就這樣斷了吧。」
「你的rì子還長，你好好反思一下吧。你走吧，這個房子是我兒子留給我的，如果你想收回去也沒關係，我住敬老院去。」
美珍，撲通一下給老太太跪下了。「媽媽不是我逼死了馮曦，是秦曉那個丫頭，如果沒有他。我怎麼會逼馮曦去檢查是否得了愛滋病。」
馮老太太說：「你們的事情我清楚的很，你不必要解釋了。你如果不改變一下你的個xìng，你失去會更多，直到一無所有。」
馮曦的頭七很快到了。馮帥帶着黑墨鏡，賣了一束菊花放在父親的墓地上。他沒有眼淚。他同樣磕了三頭。轉身便走。迎面碰到了前來弔唁的馮老太太和美珍及馮曦生前的同事。馮帥同樣又給nǎinǎi磕了三頭，說了句，「孫子不孝」。
轉身離去，同樣他看都沒有看他的媽媽美珍一眼。美珍望着兒子離去的身影，yù哭無淚。現在他唯一的指望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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