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歸來的保安

下了車子。感受着大馬路帶來的闊，帶着濤熟路熟地的來到了x縣委大樓。

闊別了這裏一個月，再次站在大門口，初生一股陌生的感覺。不過，這種陌生的感覺，也就持續了一秒鐘，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雖然先前只是在這裏度過了三五rì的工作適應期，但是感覺里，就像在這裏經歷了三年的空白長久rì，也許它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地點吧！

來到這裏，除了初發的感覺，最刺腦的莫過於「十九層」這三個字。雖然在這段時間裏，經歷了種種事件、看到了種種詭異，jīng神有所鎮定，但是對於這「十九層」三個字，身體還是出現一種觸冰感。

「胖，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這裏。進去吧…」

冷靜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邁出那匹配我身高的大步伐……走向保安崗亭。老遠就看到大門口保安崗亭裏面坐着一個人，他低着頭，凝聚著jīng神，就像頓入夢境的仙者。

輕步靠近崗亭，頭微微的伸進崗亭的窗戶，輕聲笑道「未來的大作家…」

崗亭裏面坐着的不是別人，正是整天抱着小說看，目標未來偉大作家的小說哥。我冷不防的叫他的外號，小說哥一個緊張，猶如受打擾的小鳥，立刻jǐng惕的抬起低沉的頭，放出異常冷靜、平淡的目光看向我。確定了是我，臉上方才浮現出微笑「你小子，我還以為你被嚇跑了…正等著跟你混呢！這位哥是…」

「他叫濤，我的打小長大。他給家沒事，所以就想給介紹來上班了…絕對的一號人物級別，你的夢想不是夢，我們陪你闖。」代濤笑答小說哥，語末，放出足以勾起小說哥興趣的盪笑。

果然不錯，小說哥瞪着大眼，狐疑的看着我，臉上很快憋出一臉笑「熊樣…那就跟我混吧。今天晚上我們就開始，最近樓上我都沒去過，可把我憋壞了。」

「嚇到了吧！不敢自己去吧！好吧！就讓我等給你壯膽吧……」

小說哥白了我一眼:「幾天不見，長大了，聰明了。不誇你，我實在是難以忍受…」放出一幅消然、老練的微笑，轉而給濤來了一個自我介紹:「我叫周盞。周公的周。手持一盞燈，光芒照亮世界的盞。家是市區的，來這裏差不多三個月吧…我的夢想是，成就一部神上神級別的著作小說。」說完，眼睛再次轉向，看着我，放出一臉豪放的笑容:「嚇到了吧…哥有大目標，非爾等所知的。諾諾…甭用這眼神看着我，我會感覺到強烈的成就感的。」

看着這會的小說哥，突然感覺自己好卑微！他容忍一切的笑容，始終瞄準他的目標…我呢？目標…目標…感覺強烈的空心。

無奈的笑道:「哈哈…不和你瞎聊了，隊長來了沒有？」

「沒有吧…隊長這幾天都沒有過來。你們去找經理吧…現在經理可能在辦公室里。」

顯然，小說哥沒有察覺到我心中的變化，繼續低頭聚神的看着他的小說。雖然保安崗亭，離經理的辦公室只有數百步的距離，但是感覺是那麼的遠，同時有一種腳重如鉛的感覺！大腦里，始終的問著自己『胖墩，你的目標是什麼？』…答案是那麼的不肯定『保安、參軍、保鏢…』，是『家、團圓的家、溫馨團圓的家、團結溫馨快樂的家…』，還是『吶喊，喊醒漸漸走向低谷的靈魂、喊醒以錢為上的救命天使、喊醒以利害家的聰明者，喊醒…』。目標是那麼的不確定，生活充滿了搖擺不定，心也是…也許這也是一種美好的生活。

「回來了…」

一聲粗重、帶着隨意xìng的聲音，進入我的耳朵里……眼睛收神，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位大胖子，這位大胖子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另一個代班長。此刻，他放出十分平庸的眼神看着我和濤，臉上顯出十分微弱的笑，而且邁著大重步走近我們。

「這哥是你朋友吧？」

代班長的第一句話，我還沒有給出回應，他的第二句話已經飛至。

人家視我為實物，我怎敢不敬，臉上趕緊放出微笑:「胖哥，今天你代班。正好…這位是濤，我的打小，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他給家沒什麼事做，所以我就想讓他過來我們這邊…不知道這裏還要不要人，這正準備找經理去呢。」

胖代班臉上的表情不變，眼睛速渺一下濤全身上下。過後，誠然道:「應該要人，經理今天剛好過來，就在辦公室，我帶你們過去。」說着，轉身引領而走，同時問道「濤，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剛好。」濤放出他五叔那萬事不驚、語氣冷淡的口吻。

「嗯，很好…看你身板挺結實的，應該練過吧。十八歲，可以去當兵…以你現在的年齡，加上這一身硬板，在部隊混個三五年肯定非一般，做個什麼特種兵了、兵王了、尖子兵了，那不在話下，說不定可以混個帶兵的。」

「沒想過當兵…」濤面容、語音依舊。

胖代班並沒有因為濤的斷然，以及冷淡的表情、聲音，打落他交談的興趣，反而一臉的笑容:「哈哈…挺有個xìng。很好，那就在這裏好好的做個小保安，無憂無慮的混rì子…」說着，順手一指「看到前面那些在建的建築群了嗎？將來這裏都將是縣zhèngfǔ物業管理局管理的…也就是說保安這塊歸我們的。將來在這裏混rì子，無憂無慮……」

濤略有所動的看向胖代班手指的方向，對着胖代班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濤的這種笑容，很少見到，看來他的心裏被胖代班勾起微微的動蕩…沒想到，以他對生活失望的心態，也會有心動。接下來，胖代班滔滔不絕的給濤說着亂七八糟……而濤，臉上的微笑不失，嗯呵應付，並不多言，也不怠慢。

經理辦公室門口，胖代班輕輕的在門上敲了三下。屋裏面第一時間便傳出回聲「進來…」

胖代班把門打開，引領我們進去。走進經理辦公室里，感覺像是一個小型的會議室……偌大的辦公室裏面只有三人，其中一人是我見過的，正是我們的經理。

胖代班來到經理辦公室，十分的隨意「大哥大…給你帶來一個人，你看看怎麼樣？。」把目光轉向濤「濤…這是我們經理，也是我們保安這塊的老大。」

濤露出一臉難得對一個陌生人的微笑，十分禮貌的問候道「你好…」

經理第一眼對着濤的眼神，略為驚震…聽到濤那禮貌的問候聲，臉sè立刻露出笑容「嗯…好。你多大了？」

「十八。」

濤簡單、淡然的回答，足以讓旁邊專心工作的兩人，忍不住的抬起目光看他。而經理的臉上，更是露出略為深意的微笑:「我們這裏的工資是一個月八百塊，全勤獎五十…一個月二十五天班，另外加班一天按五十塊計算，一個月最少休息兩天，不管吃飯，但是我們可以每月補助一百五塊錢的飯錢，過年過節我們會適當的發放禮品。你感覺能不能接受…」

「可以…」濤絲毫沒有猶豫的回答。

「好，那大胖就帶他過去安排宿舍吧。把這裏的環境給他熟悉熟悉…一個星期後，帶他來簽合同。」

「走吧…」

胖代班在經理面前相當的隨意，如同兄弟一樣，轉身帶着我們離開經理辦公室。

半個小時后，一間宿舍內，胖代班看着我們兩人:「好了，你們就在這裏睡覺吧…我還有點事，你們先休息。明天就開始安排你們上班，具體事情你們也不熟悉，所以明天安排你們上夜班。」

胖代班走後，濤的眼睛疑聚着他的背影，彷彿看到了胖代班心中的惡魔，嘴裡冷言道「他有問題…」

聞言，目光立刻投向走去的胖代班，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不理解的問道:「什麼問題。」

濤露出他那常見的激ān詐的笑臉「想知道啊…請撥打10086。」說完開始整理他的床鋪。

我理解他，有些事是不能說的，看透而不說透。10086、手機號碼、當時誰有手機啊…那可是高檔奢侈品！強烈的諷刺、強烈的諷刺…對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無法無天了！！技不如他，就這麼被他給輕易的躲開了。可好，這下可害了我，只聽「碰」一聲，我可憐的腳，就和床的鐵架來了個親密接吻，可憐我那個專心的痛！看着濤那撕心裂肺的笑，真想狠狠的踢他一腳…哦不，是狠狠的給他一拳！我的腳啊！我好沒脾氣…天啊！

濤笑過之後，見我的腳不能動彈，臉上的笑立刻消失，吩咐「坐下別動…可能腳骨折了。」說着，上前扶着我坐在床上，把我腳上的鞋子脫下，手摸索着我的腳。很快，這傢伙的臉上露出他那慣笑激ān盪，sè眯眯的眼睛看着窗外，同時嘴裏小聲道「這家美女，就是屁股有些小…」

看着濤那sè眯眯的眼神、聽着這句話，心裏瞬間出現一員美女。該不會是她吧……想到她，腳上專心的痛瞬間消失一半，忍不住的把頭轉過去。剛轉過頭，腳上就傳來一聲「咯嘣」聲，緊接着，專心的痛，充斥着整個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