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誰不想尋歡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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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坐在圓桌的一側，面無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彩色，菜一個個在上，會的主人沒來，沒有人敢動筷子。

幾個人站着，招待所有人坐下，給所有人端茶遞水。

中式的餐館用徽派的白牆建造，再加上紅木的屏風還有桌椅，顯得非常豪華。

牆邊挖了溝，裏面流着水，走進這個包廂之前的道路都是純黑色的大理石建造的……

這個空間就好像是沒載入完的遊戲場景，走在裏面充滿著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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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站起身來，白桌和牆壁間不小的空隙離開。

店員看到他站起來，把他面前道路的椅子搬了起來，把他之前坐的椅子也拿了起來，放到邊上，然後站在小門口垂著頭，待命。

劉正義低着頭，看着面前的道路，不一會兒就在不理會所有人的目光下走到了門外。

店員幫他打開了玻璃門，門外的景色也是非常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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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個不錯的位置，靠在牆上，餘光看見邊上的白帽子。

這是個店家設計出來給煙癮犯了的顧客吸煙的地方，但是這兩個人好像都沒有這個意思。

這個名作酒樓的地方也是個吃飯喝酒的聖地，旁邊更是條酒吧街，但是他倆好像都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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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給我遞煙哦，我不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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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想吸煙，感覺就是走個過場，把東西放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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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抬起一邊的眉毛，撇著嘴，從外套的口袋裏掏出來個鐵盒子，

「這玩意兒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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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向右邊站着的男人手裏看去，這是個葡萄乾盒子。

和煙盒很像，外形沉重而嚴肅。

他聳聳肩，這個東西和穿的像保鏢的劉正義，還有穿着白袍子的男人很搭。

好像他伸出來的手裏面拿着的，就是身邊分腿站着的要守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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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嘗嘗吧……」

他不能讓這隻熱情的手在等待更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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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兩隻手指，像是捏煙嘴兒一樣的動作，去鐵盒子口上摸索能拿得出來的東西。

但是盒子口離裏面的東西有段兒距離，他什麼也摸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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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男人搖了搖頭，伸出左手示意劉正義把手攤開。

他在劉正義完成了攤開手掌的動作之後把葡萄乾倒在他的手上，倒了滿滿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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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煙的功夫，這就是一把葡萄乾的功夫，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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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把一顆葡萄乾放進嘴裏，像是旁邊的男人一樣不嚼，就含在嘴裏。

他不是很了解***教，因為新聞的原因了解了一點兒，他了解的也不算多，只是感覺很難相信身邊的這個人。

葡萄乾非常甜，甜到感覺可以蓋過各種感情了，只需要輕輕推動注意力，就可以讓意識里只剩下嘴巴里的甜味。

正好劉正義已經有半天沒喝水了，放在嘴裏的葡萄乾催的他口水直流，要一直咽才行，舌頭還要持續的頂着葡萄乾防止它滑下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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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不要直接等到聚會結束？」

旁邊的男人轉過來，用手臂盤住劉正義寬厚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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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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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有酒，我們都不喝，去了多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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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誘惑面前才能顯得自己意志力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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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先知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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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先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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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啊，雖然你很沒禮貌，但是我願意相信你也是安拉的計劃的一部分……」

他滿足的笑了笑，轉過頭看向燈火通明的九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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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他用力拍了拍劉正義的肩膀，

「我要去誘惑面前體現我自己的意志力了！

你也快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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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的呼氣變成了他的笑聲。

他冷靜的消失在人間煙火中，打開的大門傳來喧囂的人聲。

應該是參加集會的嘉賓都到了，在大廳里互相寒暄，互相約定吃完飯之後去哪裏消遣。

他們在說了兩三句之後四散開來，這是個小包廂為主的飯店，客人們都安排在不同的包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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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徑直走了進去，外面的白袍男人眼睛包攬著這風景里的每一個細節。

他搖搖頭，浪費食物也是不對的，吃不完的菜估計會扔掉。

他也推開玻璃門，走進冷風呼嘯的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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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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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劉哥來啦……」

這些聲音此起彼伏絡繹不絕，好像是他剛剛來到酒館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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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低頭看着地板，他還是很少出席這樣的場合，顯得有些不自在。

他看到了服務生的制服的褲腿，他轉過頭來，粗壯的脖子顯得轉頭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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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廁所在哪裏不？」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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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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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在順着他的手看見洗手間的標誌之後，頭也不回，點了點頭，動身前往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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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愣住了，這年頭很少見到這樣的人物了，像是以前社會上的「大哥」，總是緊張著些什麼。

他想說一聲慢走，但是去洗手間慢走什麼呢？

最終只能搖搖頭，任憑劉正義一個人遠離人群。

然後他笑盈盈的迎接下面的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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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有嚴重的社交恐懼症，和孩子們交流的時候體現不出來，但是一旦出現在這美麗的、富饒的、快樂的、社交場合里，他就會變得有些窒息。

好像他是飛進這個地方的蒼蠅，躲避著大家的視線，害怕被發現之後突然飛舞的蒼蠅拍。

他或許知道是什麼原由導致他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是他不願意再回憶了，痛苦灌滿了他在這樣大型社交環境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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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出現在簡單裝飾的洗手間里，一面不錯乾淨的鏡子，鏡子前一個木桶做的洗臉盆，簡單的木門通往後面的區域。

金屬吊頂天花板也壓得很緊，好像每一個細節都想讓你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而不是像劉正義這樣，獃滯的站在這裏，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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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上最強的搏擊拳手面前，是世界上最悲傷的自我。

他為了變強孤獨了自我，為了勝利充耳不聞外界的聲音，睜開眼睛鏡中的自己早已傷痕纍纍，只留鏡子前這個強壯的身軀自己苦苦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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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又要練幾圈兒你才能滿意呢？」

他說，對着鏡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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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靈沒有回應，一時間像是掉進了冰窖里。

鏡中的自己不堪重負，緩緩地扶著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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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哥，酒局要開始啦，不去不給我面子啊！」

從最早就開始和他合作的老頭兒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對劉正義的情況諱莫如深，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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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拍了拍劉正義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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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理了一下和邁克爾傑克遜同款的白西裝，最近因為忙減了不少肥，確實挺像的。

他按下自己的帽子，他們還沒有給工人們付一分錢薪水，只是包着吃住。

他轉了轉脖子，緊張的情緒讓他的肩膀也有些酸痛。

落下台階的皮鞋踏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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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一會兒，他沒有理會，這個時候還接電話肯定有問題吧。

但是他決定接，低頭拿起手機，手就被按了下去。

隱約間看到是法務部的大叔給他打的電話，他的手輕易就能掙脫，但是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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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呢！」

耳朵里傳來熟悉的平緩的聲音，是那個一直陪伴着他的身影，

「人家都在吃飯了……，你不去大家就開始吃，顯得你地位多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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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鞋，亮片白絲，碎花裙子，泡泡袖，還有周純兒特點鮮明的並不符合網紅標準的臉。

她刷著亮片的臉蛋顯得她的眼睛更加閃亮，她瞪着眼睛笑容把臉頰擠得像是個包子。

劉正義把這些東西看在眼裏，最知道怎麼在全世界最變態的拳手旁邊吸走注意力的，也就只有周純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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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到來的安心，讓鏡子裏的人也有些動容，他的手放開了水盆，站起身來。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兒，感覺下一秒就能親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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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純兒好像看穿了他的這個心思，下巴一揚，轉頭就走。

她在劉正義面前誇張的扭動屁股，帶着亮片的公主裙在空中甩動。

她有些得意的端莊表情，和這個極度幼稚的穿着衝突著。

再加上後面的劉正義，感覺一切在他們倆這兒都有些混亂，不知道是誰成熟誰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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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他們就坐上了圓桌，桌子上的菜還沒動，坐在他這桌兒的人都是周純兒選的，她特地把所有的工頭還有模範工友都叫到這裏。

在這裏劉正義就是王，他深受中國的工人階級的喜愛，而且也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那自己不就是女王了嘛，雖然穿了個公主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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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王來了哎！」

她有些傻傻的把雙手攤開，對着劉正義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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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敬酒我替他喝了！」

周純兒臉上有些紅了，東倒西歪的，

「他不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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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玩笑的。」

劉正義把手臂環繞快要摔到桌子底下的周純兒，

「她也喝不了了……我有酒精過敏，對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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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也不用給他，我吃了……」

周純兒抓起一塊兒蛋糕就要往嘴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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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也要吃的！最後一塊兒了！你正餐不吃就是為了吃這裏的蛋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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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瓦阿（不是啦）」

她咀嚼著蛋糕，一兩杯白酒到不足以讓她醉倒，只是劉正義不知道喝多少人會不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