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五節

「哎呦！」小D正看着手裏的娃娃，突然胸前一股不小的力量撞得她失去了重心，向後倒去。

「小心！」壹子眼疾手快的扶住小D，「你走路注意點！」壹子有些生氣的跟眼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冒失鬼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看到。」冒失鬼歪了歪自己本就歪斜帽子，一邊陪着笑一邊跑掉了。

「哎！別跑！」，小D被撞的生疼，剛緩過來口氣想開罵，結果那個人就不見了，頓時有些不爽。

「算啦，算啦，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沒受傷吧？」壹子大量了一下小D發現應該沒什麼大礙，「走吧。」

「我靠！再讓我撞見這傢伙，我捏爆他的蛋！」小D氣呼呼的說着。

「呵呵，我倒希望你別再碰見人家了。」壹子心想，你要是真用能力捏爆人家蛋，咱倆不被抓起來做研究才怪了。

而這時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一個jīng干、貪婪的目光從人群中shè向她們，又迅速的隱秘，消失不見了。

千聞廣場三樓，銀果子甜品店裏。

「媽媽！感謝你把我生出來！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吃着眼前的什錦雪糕杯，小D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比這更幸福的了，她滿眼星星的看着眼前的甜品，櫥窗里的蛋糕，全身上線彷彿充滿了力量，而且他在這裏，再沒有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小D幸福的舔著勺子，而壹子則淡定的喝着一杯柳橙汁，他和小D不一樣，對甜品沒有興趣，作為一個純爺們兒，他只喜歡吃肉和鹹的東西。就這一點上，兩個人曾經還有過不小的爭論，可結果誰都說服不了誰，於是慢慢造就了現在這種壹子習慣xìng的照顧小D的局面。

「當女的實在是太好了，我不想變回來了，我要每天來這吃蛋糕！」小D小聲的跟壹子說。

「好好，那請你務必跟那個怪老頭說一聲，把我自己變回來就好了，我也一樣陪你來吃行不？」壹子無奈的撐著下巴一邊咬吸管一邊從嘴縫裏說着。

「再說再說。」小D心情大好，她看着店裏面的各sè女子，或三五結對或兩兩對坐，說着悄悄話，臉上帶着洋溢的微笑，店內若有若無的香氣讓小D覺得分外愜意，這些讓小D突然覺得，當個女孩兒或許也不錯。

「這還是現實世界嗎？在咱們身上居然會發生這種事。」壹子放低了聲音，「老三，咱們是不是在做夢啊？」

「別傻了，真的，不信我掐你。」

「哎哎，疼疼疼！放手！」

「看吧，不是夢吧。」

「呵，不是夢就更難接受了。老三，實話說吧，我對未來真的充滿了擔憂。」

小D放下手裏的勺子，剛剛眼前一個山狀的雪糕現在已經見了底，連裏面的水果裝飾都沒有放過：「老四，放心吧，如果你覺得很困擾，今天晚上我就想辦法讓咱倆變回來。」

壹子笑了笑，小D發現壹子笑的時候眼睛居然會彎彎的，她一瞬間想起自己還是男的的時候就很喜歡這種女生，於是很好奇的想看看自己的眼睛笑起來會不會彎彎的，可惜又沒帶鏡子。

壹子說：「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走一步算一步，即使變不回來了，咱們也有變不回來的玩兒法，只不過，老三，你要記得，你永遠不光是你自己，你還有咱老爸老媽要照顧，所以，堅決不能做危險的事情。」

「我懂，老四，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了，而且，說句實在的，我也沒想過咱們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變個xìng別好說，可是那些琢磨不透的能力，就真的說不過去了，」小D也壓低了聲音說着，「總之無論如何，咱們靜觀其變吧。我也不覺得咱們會遇到多大的危險，畢竟還是法制社會嘛！」

「那倒也是，這大白天的，總不能突然來個jǐng察查咱倆身份證吧，哈哈。」

所謂無巧不成書，壹子這邊話音剛落，原本平靜的銀果子店門突然被很大聲的撞開，幾個身穿jǐng察制服的人闖了進來，直衝着壹子和小D走來。

壹子直衝着門口，小D因為背對着所以一時還沒有反應，壹子此時心裏覺得有點憋屈，怎麼說什麼好的不靈，壞的就靈啊？正趕上巡邏嗎？

「您好，女士，請您出示身份證，有人舉報您在娛樂場所販售非法物品，請配合我們調查。」一個年輕的瘦高民jǐng向小D說道，一副審視的模樣。

小D側頭看向自己桌邊站着的三個jǐng察，一瞬間心裏漏跳了一拍，這陣仗可是小D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的。

女士？他們是在說我嗎？小D還是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從褲兜里掏出自己的錢包找身份證，但是在找到的一霎那又啪的一聲把錢包合上了！因為小D突然想到自己沒法給jǐng察看身份證。

「舉報你就信吶？你有證據嗎？我憑什麼要給你看。」小D站起身來，很生氣的沖着這些jǐng察說道，剛才吃甜品的好心情被攪的一點不剩了。

「jǐng察先生，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們倆就住在附近，只是來這裏吃個下午茶的。」壹子也站起身來想要解釋一下，好幫小D打個圓場趕緊離開這裏，但是壹子兀的發現，在這個瘦高jǐng察後面的兩個人，眼神猥瑣，神態下作，雖然穿着民jǐng制服可是卻絲毫沒有民jǐng的樣子。

「證據？作為民jǐng，我們有權向任何可疑人員進行盤問和無條件拘留，所以，請你們配合調查！」

小D心裏有點慌，求助的看向壹子，壹子給力小D一個安慰的眼神，並且輕微的擺擺手，示意小D千萬別暴露了自己有特殊能力的事情。而小D竟也心領神會的知道了壹子的意思，微微的點點頭，不愧是相知多年的好基友。

壹子說：「那麼，jǐng察先生，作為民jǐng，您知不知道在出jǐng進行任務或者調查盤問的時候，您需要率先證明您的民jǐng身份也就是出示jǐng官證呢？」

「呵！小姑娘家家，懂得還不少。」瘦高的民jǐng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自己的jǐng官證，抵到壹子面前，「我是天順派出所民jǐng，王志。」

壹子仔細的看了看，看起來的確是真貨，不過這就更加麻煩了，那隻能說明這個人真的是jǐng察，而且因為某些事情找上了自己和小D。

「謝謝，您可以收回了。」壹子一直沒忘了自己的禮貌，「jǐng官先生，您剛才說懷疑我們售賣違法物品，可是我們身上除了錢包什麼都沒有啊。」壹子想把話題從身份證上移開。

「對啊！我們什麼都沒有，憑什麼說我們賣違法物品？」小D皺了皺眉頭，沖着王志說道。

「我們只是接到了舉報，懷疑而已，所以請配合調查！」王志凜凜然的說。

「反正就是什麼都沒有！不信你搜啊！」小D說着把手插進自己的口袋往外翻著，錢包手機，都放在了桌子上，可就在她想把口袋翻出來給jǐng察看的時候，卻意外的從口袋裏抓到了一小包東西，「咦？這是什麼？」小D拿起來看了看，是一包褐sè的粉末狀的東西。

名叫王志的jǐng察眼睛jīng光一閃，伸手奪過小D手裏的褐sè粉末，打開包裝，取出少量用鼻子嗅了嗅。這時，小D突然想起來，剛才從遊藝場里出來前，撞到自己的那個戴棒球帽的人。

「哼！銬起來！帶走！」王志對着後面的人吩咐道。

「幹嘛銬我，我靠！我自己會走，別推我！」王志身後的兩個人迅速行動，分別從后腰抽出手銬，抓住小D和壹子。兩個人的手勁兒非常大，抓的小D手腕生疼。壹子很配合的沒有動，只是抓住壹子的人手卻不幹凈的很，把壹子銬住之後又在壹子的腰和屁股摸來摸去，壹子皺了皺眉頭，依然沉默，而這個賊眉鼠眼的人彷彿得手了一樣神sè很是興奮，用力拍了拍壹子的屁股，讓壹子往前一個趔趄。

店裏的人議論紛紛，大多的話都是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姑娘居然是賣粉的，現在的人都怎麼了，這麼缺錢嗎？如此年輕貌美也做壞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小D和壹子被一路推搡著走出了千聞廣場，小D默默的低着頭不說話，壹子仍然冷靜的很，因為她越看越覺得這三個人里，除了王志以外，剩下的兩個人明顯不像是刑jǐng，倒像是某個地方的二流子，這很可能是針對她們二人設下的一個局。

要怎麼才能通知到老爸老媽呢？兩人的身上的物品剛才就被這幾個所謂的民jǐng強行拿走了，就連小D的墨鏡也沒放過，此時身上沒有任何能聯絡別人的方式，壹子想，自己可以用瞬移的能力逃跑，可是這樣一來就把小D自己置於險境，而且現在即使通知了老爸老媽，也無非是讓他們擔心而已。兩個人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說好天黑之前回家，壹子看了看太陽的方向，大概還有兩個小時太陽落山。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不說別的，現在的小D和自己的確是不折不扣的真女人，如果是有人圖謀不軌，那可就真不是鬧着玩兒的了，男人強上不說，現在的兩人都是黑戶一般的存在，如果沒有人來救她們，那兩人的下場……壹子想到這裏，瞬間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救小D脫離危險再說。

一行五個人上了jǐng車，王志開車，壹子和小D同一個民jǐng坐在後面，另一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壹子有意的讓小D先上了車，自己挨着這個賊眉鼠眼的民jǐng，不想讓這個噁心的傢伙碰小D。

「嘭！」這是關jǐng車門的聲音。

「給，自己帶上！」後面的民jǐng竟然從口袋中掏出兩個黑sè的眼罩扔給了兩個人。

看到手中的眼罩，小D和壹子互相看了一眼，壹子瞬間明白了這個人果然不是真的民jǐng，而小D也多少感覺到了這個人的奇怪，小D一瞬間放鬆了下來，因為她剛才很矛盾的感受着幾個人的血液，她想必要的時候要不要瞬間撐爆這三個人的心臟逃跑，但是很快自己就否決了這種想法，不說王志這個真民jǐng的身份，單是對於小D自己而言，殺人對她而言也是太難的事情，從小到大她殺的最多的，估計也就是蚊子了。而現在來看，讓她們二人帶上眼罩，那接下來的車程一定是不能讓她們看到的，也就是說，這三個人一定有問題。至於為什麼找上自己和壹子，小D心裏還不是很清楚，有句話講，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於是小D非常的想知道這個僅僅是一個下午，就敢如此公然冒充jǐng務人員擄人的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兩個人交換了一個肯定的眼神，之後就同時帶好了眼罩，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小D試了試左面的車門，是鎖死的打不開，之後，車子發動了。

很默契的，車上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而且，坐在後面的民jǐng居然也沒再動手動腳，坐的很規矩。

這時的小D和壹子都感覺到了危機的臨近，而兩個人都知道，此時唯一能保護自己的就只有今天莫名其妙出現的那不可思議的能力，所以，趁着眼前的黑暗，兩個人都靜靜的感受着。

首先是壹子想着對空間的掌握感，她摩挲着手上已經有點溫度的手銬，一種用語言都無法形容的通透感一下讓壹子明白了一點，自己的空間摺疊能力，遠不止瞬間移動這麼簡單，現在的她覺得空間就像是布丁、積木一樣，而自己可以在計算能力內任意的抽取，挪動。壹子集中jīng力的計算著一個手銬的空間佔有率，感受着它的形狀材質，最後，小心翼翼的發動了一次小範圍多角度的空間摺疊。

很遺憾的，如此奇迹的事情並沒有被車上的三個民jǐng察覺，他們其中兩個規矩的看向車外，有一個正在開車沒工夫注意後面的壹子和小D，而此時，壹子手腕上的手銬卻奇迹般的消失了幾秒鐘，而後又重新出現在壹子的手腕上。此時，壹子的嘴角浮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時的小D，也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沉思，閉起眼睛，小D彷彿更能感覺到周圍的水分，好像這是另外一個世界一般，由水組成的世界，不用眼睛，小D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旁邊的人，車外面其它經過車輛里的司機乘客，他們流動的血液，跳動的心臟，小D此時產生了一種舒適的掌控感，她感到只要自己想，就能隨時控制這些液體的流動，但是小D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那也是她不願去做的原因。空氣中的水分很稀少，可是也不是沒有，小D感覺著空氣中遊離的水分，想像著將他們凝聚到一起彙集到自己的手心，此時，一個BB彈大小的水球出現在小D的指尖，水球又漸漸拉伸，變成了一個迷你水箭的模樣，小D揮手一彈，水箭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拐著彎兒的shè向壹子身邊的傢伙，小D雖然剛才很慌亂，但是，這個壞傢伙摸壹子那兩下，都看在了小D眼裏。

「哎呦喂！」

「怎麼了？」

「嘶！沒事兒，沒事兒，好像被蟲子叮了一下。」後面坐着的傢伙捂著自己的左臉，感覺很疼的樣子，實際上，他的左臉也的確腫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小鼓包，那是小Dshè出的水箭一小部分埋在了皮下的原因，「媽的，真倒霉。」

小D感受着剛才的過程，她發現，如果將自己的力量集中於水箭的尖端，並且足夠細，的確是可以在水箭變形之前對人造成傷害。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幾分鐘又或許半個小時，jǐng車緩緩地停了。

「老鼠，告訴你家胡少，這種事兒還是少做的好。」王志從車上下來悄聲說道。

被叫做老鼠的人馬上從副駕駛上走下來，陪着笑，「王哥，您說的是，您說的是。胡少還老煩您多照顧。」說着，從兜里掏出一個黃sè信封，塞到王志手裏。

王志接過信封，在手裏掂量掂量，「趕緊滾蛋吧！」

「是是，小的這就滾，只不過……」

「沒有什麼只不過的，自己看！」王志說着，拿出兩個錢包和手機，「兩個男士錢包，手機估計也不是她倆的，裏面的身份證也不是本人，兩個人身上沒有一樣能證明身份的東西，車裏那倆就是兩條漂亮點兒的美女蛇而已。呵，常在河邊走，哪有不失鞋的，就算這倆女的罪有應得吧。」

老鼠聽到這個，心情大好，難得王志又說了這麼多話，老鼠變戲法似的又掏出一個黃sè信封遞給王志，「王哥，您真是神探再世！這點兒小心意，請您笑納。」

王志看到第二個信封，心情更是好了些，「去吧，回頭處理的乾淨點，別再給我出什麼亂子!」

「王哥，您一百個放心！胡少別的不行，這點，可是沒有一次出過紕漏哇，桀桀！」老鼠一回頭吼道，「虎子，出來吧，jǐng車沒做夠啊！王哥，回見，回見！嘿嘿。」

這時，坐在後面的虎子才下了車，順便把壹子和小D也給拉了下來。而此時，壹子和小D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因為自己的錢包被定義成「美女蛇」，並且被一名真正的jǐng員賣給了一個地下的做皮肉生意的組織。